一大早,夏丞昕對著一碗清粥顰促著眉頭,有說不清的疑慮掛在臉上,她,不會說謊。

“丞昕,昨晚華偉寧突然跟你說那些話,你怎麽看?”她都告訴慧子了,其實不用說也知道。慧子很想知道她心底的想法。

慧子的聲音把她從深思中拉回來,說:“我想……隻要有一天,我還沒排斥一個疑慮,他昨天晚上說的都是自欺欺人的話。”

慧子耐心聽著。

“我跟他從來就界定於普通朋友跟陌生人的狀態,有時我甚至還看不慣他作為一個男人、蘭亭語的總監,行為怎麽如此不理智。”她舀了一湯匙的粥進嘴裏,“有時候連我自己也覺得,這所謂的朋友關係,是我一廂情願在維係。而他隻把我當成說服長輩成全他跟蕾紫的愛情的重要棋子。”

“連你都認為事有蹊蹺?”慧子奇怪,也想讚揚這兄妹倆,想法還真一致。

“當然,隻是婚禮無法逾期完成,但沒聽到他們因此過後分手的消息。”她又喝上一口清粥,“慧子,你想想,婚禮是因為我中途出了亂子,要是他們倆因此鬧翻,我現在還能安穩坐在這裏喝粥嗎?”

“那現在到底該怎麽辦才好?不可能任他們為所欲為吧?”慧子說。

“其實……正所謂,敵不動我不動,他還沒來下一步我也沒必要想太多,說不定日後的事情還不隻這些。都要看著辦。”她用湯匙攪拌著碗裏的粥,“或許……排除了所有疑慮,說不定我會相信他。”

“我知道,得到他的愛是你一直想要的。但要看情況,疑慮有時候不一定隻有一個。”

“在現成的角度就隻有一個。”夏丞昕執著自己的見地。

速戰速決,女人的自私可不想未婚夫被一個女人無聲無息的拖連著,不,不是被她拖連,而是兩個不應靠太近的人“粘係”的時間不該太長久。

翻著已接來電列表,尋找那天把自己“騙”出去“討醫藥費”的陌生電話……

正在洪世皓坐在債務公司的辦公桌前

,計劃著怎樣摸索、怎樣掀翻華偉寧真正的意圖時,既熟悉又陌生的來電在光亮的手機屏幕上顯示出來。

“喂?”洪世皓皺著眉頭詢問著對方來者何人?

“是我!”憔悴的女聲震撼了洪世皓的聽覺神經。

“傅大經理?”洪世皓疑惑她怎麽會找上他?

“不敢當,這些頭銜算什麽?”傅蕾紫在話筒另一邊柔作傷心說道。

“你到底想說什麽?”通話快有一分鍾,洪世皓聽不到步入正題的話語。

“下午三點有空嗎?我想見見你。”裝作憔悴,點點聲嘶的頻率正通過無線電波傳達到洪世皓的耳裏。

“可以!什麽地方?”他倒想知道隔著話筒的她想玩什麽把戲。

“港灣20號燈柱。”

“好吧,買定奶茶等你。”

不多言,掛上電話,等待妖女出招的時刻。

然而,那掛上電話的女子卻溫柔摟上身旁男子的腰,臉貼上他健碩的背部說:“我約了他出來……到時……有什麽過態,可不能吃醋。”

那男人轉身親上她的臉頰,道:“這話我還沒提醒你,反倒你來提醒我?”

辦公室彌漫著心計戀意。女子眯眸,心跟著那男人愛的節奏跳動,想:偉寧,你隻是這樣做太善良了,我還幫你做了很多,你都看不到。

港灣的秋風因為一通電話充滿迷疑的味道,手上兩杯熱奶茶融化不了男子心中的疑惑。正在深想著什麽,城市灰暗的陽光下,出現了約定的女子。不如上次纖麗誘人,一身職業裝的她臉泛憂傷與憔悴。但對妝容依然執著的她,讓人猜不透這臉憂傷的真假。

“傅小姐,又見了!”洪世皓靠在欄杆上給她打招呼。

“其實……我今天約您出來,是想向丞昕贖罪的。”她投入了一臉假裝的悔意。

“向我幹妹贖罪?你什麽時候得罪她了?我幹妹可不把仇怨放心上,也許你不說,她給忘了。”洪世皓裝作無關態度,輕鬆回話。

“洪世皓,你以為我真要向那剩貨女人下跪嗎?”蕾紫想,眼裏不禁閃過意思不忿。她用一腔憂鬱的調子,說:“我想這個她一定在意。”

洪世皓不看他,隻用耳聽。

蕾紫轉身,雙手趴在欄杆上,臉朝海港依然保持憂鬱說:“或許夏夫人設計的戒指是有靈性的吧,那顆戒指一直守著約定守著丞昕的幸福。其實,當初偉寧會自私到不把戒指的消息告訴夏伯父……是我,是我的主張。”

她抽泣一下,說:“原來……阻止一段命定的幸福,真會遭報應的。”她瞪大憔悴的眼,看著洪世皓,“你知道的,丞昕車禍那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其實……每每我跟偉寧談到結婚時,都會有壞事發生去阻止……雖然……”

“雖然什麽?”洪世皓給她遞來一包紙巾。

她結果紙巾說:“謝謝。”她繼續說:“雖然……眼看我跟偉寧力圖排除萬難,但事實……偉寧已經妥協在丞昕的善良之上。現在……上天讓丞昕在婚禮上出事,借給了他放棄我的理由。真是報應啊!”

聽完,洪世皓遞給她一杯安撫的奶茶,歎了口氣,說:“哎!你說了這麽久,是不是想說,上天已經對你的惡行提出控訴,把你跟愛人拆散了?”

“我知錯了,丞昕是天使,如果丞昕肯點頭原諒,我就可以重獲愛情了。”她聲嘶力竭,幾乎要跪求,“您說是不是?”

“錯了!你隻會求她原諒。你現在才求她原諒?其實她早就原諒了!但你還是遭到報應,是因為你的心得寸進尺。”洪世皓看不得女人的眼淚,隻要是眼淚,就會把他原有的理智溶解。他已經無法分析她說話的真實程度,隻能激動地給予她救贖的聲音。

驟然停止了抽泣、傾訴與求饒,蕾紫淡淡嚶嚀一句:“我明白了!”然後熱情扳過洪世皓的頭,軟軟印上一吻,“謝謝你!”

此舉讓世皓心頭一顫,人生在世20多載,心這樣顫動是第一次。

然而……另一個他卻在車廂裏看著好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