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人的東西舍不得占有,夏丞昕直到能走了還沒有簽那份讓渡書。

然而,開發東南亞業務的事情雖然得到唐沐俊的口頭幫忙,但不出華偉寧的意料,總有小人作怪。

掌握蘭亭語最多股權,從前除了華商百分之三十以外,就是跟華偉寧扯平的何董。一直野心勃勃。曾經挪用股資做風險投資虧損,幸得華商礙於友情,大人大量不揭發。

上次蘭亭語企劃造成的財政危機,就是想從中製造混亂,把華偉寧扯下台,聯合其他小股東,擁戴自己吞並華偉寧的股份,讓自己坐上董事長跟總裁這個首席位置。這樣他就不被華家人要挾,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想不到華家是走哪門子的運氣,事情竟然順利解決。現在不知不覺過了三個月,還讓華偉寧這個太子爺把根基越紮越穩,動心跟大敵競爭發展到東南亞。

當華偉寧還沒出發到台北時,何董就私下咧著嘴,心想:乳臭未幹的小子,爺爺我吃鹽比你吃米多,你以為跟你素未謀麵的東南亞駐台商跟你談幾句,吃幾頓飯就讓你過關?我不“施”點“風雨”來助陣,我就不叫何弈天了。

何弈天在華偉寧出發的一個星期前突然離職,借自己跟瞿董事長叔父的友誼關係,把蘭亭語必須靠借貸維持運作的資料賣給了瞿老先生。

所以,正當那天早上,華偉寧趕上那個會議室時,他做好的一切計劃都不被接納。在會議裏,瞿董還是實話挑明:“華總裁,瞿某是擔心,業務擴展下來,資金必須充盈,隻是擔心貴公司的財政……不堪重負。”

“瞿董的意思是?”

“其實華總裁有心發展,是年少出英雄。但是,我們經商的是步步為營,聽說貴公司因一次意外,欠下某財務公司一筆貸款,恐怕……”

“瞿董,這事我可要詳細給您說好。事實不是你想的那樣。”華偉寧緊張萬分,要是臨時敗在這個節骨眼上,唐沐俊的“棄權”就

白費了。

“華總裁,對不起。我們都是生意人,從來不做表麵上看起來已經是虧損的事情。”

“瞿董是不是有什麽誤會了?”華偉寧強顏微笑問。

“很遺憾,貴公司仍然靠財務公司貸款支撐營業。那就意味著貴公司再高的盈利也會被財政危機所分攤。華總裁,實話說吧,以貴公司這種情況看來,業務前景是有,但還是理好財政再發展海外計劃吧。”瞿董是個老實人。

華偉寧苦惱了,霎那沉思:為什麽瞿董事長會知道蘭亭語的財務狀況?唐沐俊?不對!瞿董事長既然說唐沐俊是推薦人,他又回家了,怎麽會……

他抿了抿嘴唇,說:“瞿董事長,您大概是聽說了蘭亭語跟夏添借貸的事情。但或許瞿董有很多關於背後的故事都不知道,”他看看手上的表,“咱們再約個時間,我一一跟您說清楚。我保證會給瞿董完全釋疑。”

“何不現在就說?”瞿董問。

“瞿董有所不知,今次除了來公幹,我還要來好好看穩我的未婚妻才行。”華偉寧表現出一副顧家的樣子。

“哦?難道華總裁的未婚妻……”瞿董腦海裏浮現了萬種可能想法。

“她就是好強了點,明知道不能霎那登天她都非想要做到。但不能說她衝動,說她無理說她笨,可以說她比我還聰明,我今天能自信站在瞿董麵前,因為有她。”華偉寧對夏丞昕充滿讚賞。因為有愛,所以看到的全是她的優點。

“華總裁這麽一說,我真的很希望能見這個女孩一麵。”

“可惜最近她雙腳不太適宜走動,不然我一定答應。”從前排斥她,害怕看見她,現在恨不得向世界宣示他對她的所有權。作為男人,他就是這麽霸道。

“嗬嗬,可見總裁誠意,不過接下來兩天我都沒時間,不如後天,咱們一起暢談。”

“見笑,咱們後天,早上10點見。”

而在病

房的夏丞昕卻十分不安。她不禁用漫遊打通了傅智斌的電話,問到了股權讓渡書的事情。

她聽到這番話:“夏小姐,我希望你明白偉寧做決定前的心。他……會在朋友麵前附和著,是因為他自覺還不夠了解你,還對你不夠好,男人束手無策的時候,隻能以為回到原點,維持曾有的狀態。他也沒想到他這種幼稚的保護會傷害你。偉寧也是因為愛你才變得幼稚。姑且勿論他的幼稚,就請你看看他現在危險的處境,股東何弈天要借故煽動其它股東篡奪華家人手上的股份,目前隻有夏小姐保護到偉寧。”

知道這除了是華偉寧的心意同時也是避免何弈天的串謀,掛上電話的夏丞昕握著筆思量了很久。自言自語說:“如果你不是華偉寧,你不是喊著金鑰匙出生的太子爺,我是成昕,不叫夏丞昕,是不是就不那麽辛苦了?”

當她在微風細拂下,簽下這份充滿愛與驚恐的股權讓渡書。手腕突然一抖,簽字筆滑落地上,她坐回輪椅,俯身去撿。回到放假,披著一件外套讀著自己最喜歡的《悲慘世界》。

她並不知道,她手腕一抖,仿佛不祥的一霎,華偉寧在走出會談的大廈後,為了救一個衝出馬路的小女孩,被醉駕者撞飛了三米,頭部先落地。當場路麵形成血泊。

瞿董事長立刻致電了蘭亭語的總監辦公室。他隻認識這兩個年輕人。

傅智斌接到電話也愣住了。前一秒才接到華偉寧的電話說案子還沒談妥,後一秒就出事了。當傅智斌有點手急無措的時候,竟然撥通了夏丞昕的電話。

一通電話,打破了夏丞昕霎那的寧靜——偉寧他出了交通意外,送往小姐療養的那家醫院。我先安撫一下董事長他們,把工作交代好立刻坐班機過來。

這個消息對於她更震驚。拉起**的外套披上,撥動輪椅,直奔出病房。她邊撥動著輪椅,每掠過一扇門都想:華偉寧,你也會恐懼,就不要把所有恐懼丟給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