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夏丞昕的話,華偉寧捂著心胸,繃著臉,哀嚎:“報應,真是報應!”

看著他誇張的表情跟動作,夏丞昕頓時懵了。

華偉寧繼續施展他的“戲子魔力”,雙手抱著頭,狂搖哭喊:“難道你不記得了?你說過,要是誰說你是剩貨,誰就是賣剩蔗,娶不到老婆。”

夏丞昕一頭霧水。她勉強地吞了吞口水,想:又關這事?扯哪裏去了?

他繼續裝悲哀,說:“你怎麽這麽狠心叫我去找一個名花有主,心有所屬的女人。”不過這的確是個事實。

“哦?那主不是你嗎?”夏丞昕問道。

“我的姑奶奶,我的小寶貝,你知道……知道……我去台北公幹前……我去看她的時候……人家是怎麽說嗎?”

“誰稀罕知道你跟舊夢依人的秘密。”夏丞昕倒嗆一句,似是帶刺,又似帶著讓人興奮的酸味。

華偉寧迫不及待把當天的情景全盤倒出:

蕾紫微笑著說:“其實偉寧你不必愧疚。實不相瞞,這陣子,有一個人對我的照顧也讓我移情別戀,或許從前是假戲,但現在一定是真做。”

“是洪世皓?”

傅蕾紫帶著善意的眼神點點頭。

述說完此情此景,華偉寧繼續哀嚎:“你又不要我,蕾紫又不要我,沒人要了。我都二十六剩男了,要頭腦沒頭腦,要誌氣沒誌氣,要力量沒力量。跑也跑不過人,打又打不過毛賊,哪有女人看得上啊。”他意圖博取夏丞昕的同情。

夏丞昕才不上當,她思考著,轉了一下眼球,說:“你不是要臉蛋有臉蛋,要錢有錢,要房子有房子,要車有車,要事業有事業嗎?很多女人都夢寐以求,隻要你征婚,來相親的人一定繞赤道兩個大圈子。”

華偉寧已經按耐不住了,這個女人臉相平凡,卻日益聰明,再不霸道一點,遏止一下她的神經元,恐怕不是自己討不到老婆這個問題那麽簡單。

他丟下那紮花,調整一下呼吸,深情看著她說:“對,我自認是個帥太子,不怕沒有女人上鉤,但天下難以上鉤的剩貨女友夏丞昕就隻有一個。喜歡上那些千金美貌,失去一個甘願每刻為自己付出的人,有什麽驕傲可言。”

“學偶像劇對白,幼稚!”夏丞昕確實被感

動,卻撇頭不看他。

“當你看到我對你幼稚時,真愛就出現在你身上。請遵守二十多年前的約定,不要再為一個記憶混亂的人嘔氣。”說罷,拿出褲袋裏的戒指,抱起她的腰,蜻蜓點水般親吻她的嘴唇一下。

親得她臉蛋浮紅,心裏小鹿亂撞。被親得傻乎乎。趁她思維淩亂,華偉寧便誘導說:“以前是我不對,但後來你說解除那個約定,我的心比你還痛還要傷。成伯父跟成伯母不是教過你不能傷害任何人嗎?你把我傷害了,知錯不?”

夏丞昕考量了一陣子,抿唇點點頭。但突然又覺得不對,說:“不對,那是你先提出的要求,不成立。”

華偉寧霎那無言,心想:她也清醒得太快了吧……

唯有發動認錯攻勢。他放開她,望著天花板歎氣,說:“你那個籮底橙與賣剩蔗的故事,我看過了。賣剩蔗一直站著走,高高在上,穩穩當當,從來看不見籮底橙逃避傷心時,滾過每一段路在身上留下一處處淤痕。”

夏丞昕總在他感性的話中停住一切動作。見狀,他繼續說:“而且,賣剩蔗永遠追不上一個籮底橙的速度,所以他根本看不見,又怎麽會在意?當有一天,籮底橙傷得無法再躲時,賣剩蔗趕上了,看到了籮底橙的傷,願意用躺下來滾的方式追逐她,與她同步。”他歎息,“一直以來,都錯了,不是你追著我來跑,是我這個田徑隊員也高攀不起你的力量。如果你願意,請停下腳步,等等我。別跑太快自殘了。”

聽著心酸,夏丞昕微微低頭,眼珠子上翹,顰眉看著他,說:“誰讓你這樣理解的。這麽幽默的故事變得這麽悲哀。笑話都變成了悲慘世界。”

他撥撥她的長發,說:“故事悲,總比你悲好啊。你看看,在醫院的時候,你雙腿能走路了,又不來看我。回家了,又不告訴我,自己在家踱來踱去,害得家人心煩,有事,問清楚嘛。憋在心裏又病了怎麽辦?你是不是想害我被世皓哥的大軍群毆才開心。”

她咬著下唇狂搖頭。突然發現她這個表情很可愛。

“其實你那天在醫院打我那一下,打中心肝真的很痛,不清醒才怪。還有,誰叫你這麽多事去簽合約的,那個瞿董跟我說有興趣跟你會麵我都有點害怕,萬一他們都人非善類的怎麽辦,你知不知道什

麽叫心疼的啊。”他輕輕捏了她的鼻子一下。

“爭分奪秒嘛。”她有她的理由。

“還駁嘴?”是時候治理一下她強烈的自主性了。

“喂!為什麽你能去做的事我不能?還有,你今天晚上好像不是追究這件事的吧,扯那邊幹嘛?”結果,不成功。

“好,我離題,我不對!但下次公事要我陪你進行。”他摟著她的肩,坐在沙發上談。

“為什麽?我覺得智斌哥挺好的啊。”夏丞昕偷笑著說。

華偉寧的臉突然嚴肅起來,見狀,她又裝無知,問:“有問題嗎?討論公事嘛。”

“夏丞昕……”

“真是個醋缸!”夏丞昕得意洋洋地笑道。

“你別得意,我招個性感女秘書天天出雙入對你別哭。”華偉寧假要挾道。他又怎麽會?給一百個熊心豹子膽他都不會。他就思維因傷混亂說個“傅蕾紫”她都對他嘔氣,要是來真實的,把她氣壞了,他可要上刑場。

“你招就是了,我又不是你的誰,哭什麽。”她淡定說著。

“好了……籮底橙明明就很在乎賣剩蔗在不在身邊,怎麽就喜歡說些頹喪的話,常常說不理他?”華偉寧油嘴滑舌,緊抱著她的肩膀,一手把戒指塞在她手心,“扯太多了,你答不答應?”

“答應什麽啊?”夏丞昕明知故問。

“這是約定,今晚說得我心都麻了,毛孔也豎起來了,我怎麽好意思拒絕。”她閉眼抱緊他,“但你是返校觀察期,如有犯錯,我會把你開除的。”

突然,門鎖打開,禮花紛飛,一堆人衝進屋裏齊說:“恭喜恭喜,雨過天晴,什麽時候請喝喜酒?”

“預謀?!”見是哥哥、未來嫂子跟一班豬朋狗友,夏丞昕睨眼看華偉寧。

“好了!從此不用煩了!不如這樣!”夏添穿過人群,“你哥哥成婚那天我順便把你嫁出去好了。”

“哈?”夏丞昕頓時無語,怎麽爸爸也跟著瘋了。

“怎麽樣,剩貨女友?是嶽父大人說的話,我不敢違背。”

“你不敢,我敢!”夏丞昕笑吟吟,站起身,一角踩下華偉寧的腳掌,“還沒返校觀察就預謀犯案,休想!”

頓時一聲痛叫:“這回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