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平等的待遇

一句我和我的女人,讓肖掬月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夠了,即便那個新娘不是她,又何妨?她隻要做他的女人,足矣。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著了魔了!

在美國的六年,他的形象在自己的心目中徹底顛覆。她覺得他像她的守護神,比養父還像!隻要她需要,他都會第一時間出現。她曾經為有這樣的季總而幸福得睡不著覺。她也曾想,就這樣,直到永遠。

是什麽改變了他們的關係?又是從何時開始的?她真的說不清。也許是從回國之後?還是……

有人說,一個女人隻要能夠找到疼愛自己的男人,她的人生才是完美的。她還年輕,季總比她大很多,在她人老珠黃的時候,他也會是垂暮之年。他們兩個人攜手到老,那是多麽美妙的人生。

她仿佛看到了在海灘上並肩而坐的兩個老人,一個是他,那時候,也許已經是滿頭銀發了,另一個是她,那個時候也許已經是滿臉皺紋。但是他們一定是洋溢著燦爛的笑容,欣賞的海邊的美景,腳踩著溫暖的沙灘,許是要迎接下一個世紀初始的太陽……

“想什麽呢?不專心?”

剛剛她在想什麽呢?這麽不專心。他在想著她,她竟然還能夠神遊,真是服了她了。

已經是午後三點了。兩個人是被餓醒的。肖掬月還聽到了自己肚子咕咕的叫聲。

她便起身,簡單衝洗了下,想讓季總睡一會兒,她去煮麵。

季宇凡哪裏會這樣子享清福?她起來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

她於是進了廚房,給兩個人煮麵。

世界上最最溫馨的場麵,無外乎下廚了。她在做,他在看,和諧美滿。

“季總,要放些海參嗎?”她問。

家裏有很名貴的深海海參,據說很滋補的。

……

為什麽每次之後都是如此刻骨銘心,季宇凡也想知道。是不是老天在與他作對?他改日是不是該祭祭天了!向來不是個迷信的人,但是這一次次的,讓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這個時間,應該是傍晚七點,他們已經睡了兩個多小時了。

肖掬月這次不是痛,而是癢!癢得要命!

她不停地吟著,想要忍著卻怎麽也忍不住。

季宇凡也是在第一時間便睜開眼的。他慌忙把壁燈調亮!

天知道,他已經因為她每次的反應變得神經兮兮的了。

他的查看沒有一絲邪念,而是焦急而擔心的。

“不是那裏。是手臂好癢好癢!”她開始用指腹不停地摩挲雙手,還有胳膊,真的好癢。”

季宇凡連忙查看她的手臂,燈光映照下,斑斑點點的紅,密密麻麻的。應該不是他的吻,沒有那麽小。

“怎麽回事?”季宇凡慌亂地看著掬月的手臂,看得心驚肉跳,不知道這次又是什麽可怕的症狀。

她身體還沒有回複?

總不至於是海參過敏吧?天哪!他要瘋了。

“季總,好癢!”肖掬月的確是癢得受不了了,而她更多的是害怕。怕又像上次那樣出現什麽症狀。

“你等著,我馬上給醫生打電話!”季宇凡立碼掏出手機,

便撥打了於芮的手機號碼。她是他欽點的家庭醫生。

開始,她並不同意。但是,聽他說不會影響她的工作,她可以兼顧。又考慮到,他是為了他的妹妹,也是愛妹心切,她便也就答應了!這種給人家做家庭醫生的事情,她還是頭一回做。

電話鈴聲響了三聲,於芮便接聽了。她已經習慣了,經常有急診的電話。作為一個產科的主任,經她手九死一生的母親和嬰兒,有多少,她都不記得了。

然而,這一輩子,最讓她心痛的事情,就是沒能給老公生下個一男半女的。

她每天看著那肥嘟嘟的小孩子,親手減掉啼哭的嬰兒和媽媽相連的臍帶,她的心裏是多麽的渴望。

然而,那份渴望,見漸漸變成了對自己的自卑。

她是大夫,她知道自己的問題出在哪裏。根本就沒有治愈的可能性。雙側輸卵管先天閉塞。她是不可能懷孕的。

曾經,她看到那些個女人流產的時候,是多麽心疼。看著她們為了意外懷孕而要求打掉自己的孩子的時候,於芮的心便跟著疼。如果,她有機會懷孕,她是不會打掉自己的孩子的!

長期的治療已經讓她有些漸漸失望了。她甚至考慮要采取人工了。

老公對她的體諒,讓她更加自責。對於自己的身份,和自己的身體,真是讓她無地自容。

“喂?於醫生?我是季宇凡!是,現在休息嗎?好,馬上來一趟!玉潤別墅23號,在……”

於芮截斷他的話:“知道!十分鍾後到。先說說情況!”

“我妹妹雙手臂奇癢難耐,布滿了細小的紅斑點。”比起上一次,季宇凡這次要清醒鎮定得多。

“吃過什麽沒有?”於芮語速很快,像是在收拾東西。她既然答應了季宇凡做他的家庭醫生,就不能有絲毫懈怠。

“哦,下午吃了麵,裏麵有海參。還有,今天有過……”

“哦?好,具體情況還得等去了觀察下才知道。我先帶一些抗過敏的藥。去到再說!”

於芮收拾皮包,穿上衣服便要出門。

沈如鈞在沙發上看電視,見她要外出的樣子,便問:“於主任?這麽晚了,要去哪裏?”

他們夫妻倆這兩日因為孩子的事情,吵了幾句。不是他瞧不上她,而是她自己對自己太苛刻,他看不慣了。不想她整天背負著這個罪名。

“沈督查,我要去病人家去一趟。我最近被聘為私人家庭醫師。”其實,之前,她有跟他提起過。

他們倆個人一吵架,就是這種調調。他喊她於主任,她喊他沈督查。

她知道是她自己無理取鬧,可是自己心裏的那道坎,自己總也過不去。他們兩個人已經結婚五年了。二人世界也早就過得差不多了。現在,她迫切地希望有個孩子。可是,卻是因為自己……

其實沈如鈞並沒有強求。他甚至還說想要做丁克家庭。兩個人休假了去各地旅遊,走走。也不用為孩子的事情操心,不是挺好嘛!如果真想要,那麽他們就領養一個。

他越是這樣說,她心裏越不舒服,這明擺著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口吻嘛!

“住在哪裏?我送你!”沈如鈞連忙關了電視機,站了起來,“等我一下。”

他總是這樣貼心,她有時都有些惱,他對她這麽好做什麽?

“不用了!沈督查,他就住在我們這個別墅區。我走過去用不了十分鍾。”

“男人?”

“是。”

“於主任,等一下。我送你!”他堅持。讓自己的女人夜裏去見一個不太熟悉的男人,他委實不放心。

於芮也沒有矯情,愛送就送吧!

季宇凡掛了手機,連忙查看掬月的手臂,這一會兒工夫,雙手和胳膊已經被這丫頭撓得起了一層更大的紅包,像是被蚊蟲叮咬的樣子,有的還是一道一道的。

“月,家庭醫生馬上就來了,你再忍忍。不要亂撓!”季宇凡看在眼裏,急在心上。不停地吹著她的手臂。

想到於芮馬上要來,他連忙幫著掬月穿上了睡衣,係好扣子,而自己也穿著妥當。

不一會兒,門鈴響,他連忙去開門。

門口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女人自然是於芮醫生,而男人,季宇凡一愣,竟然是沈如鈞。

了然,他們倆個是夫妻?這世界小的可憐,轉身就可以見到。

“於醫生,快請進!”他連忙招呼,然後把手伸給了沈如鈞,“幸會!”

“是你!”沈如鈞也沒想到。他是擔心妻子去一個陌生男人的家裏,恐發生意外,便跟著來了。沒想到竟然遇到了季宇凡。

“快進來,添麻煩了。一會兒我們再敘舊。來,於醫生,快來看看我妹妹。沈季總隨便坐。”

於芮沒想到了她丈夫竟然跟這個男人相識,便也沒有過多的想法,趕緊跟著季宇凡去了裏間。

沈如鈞便有時間打量這個裝修考究的家。

季宇凡帶著於芮趕來的時候,肖掬月還在癢,她已經開始拚命甩著胳膊,想讓涼風緩解一下癢。

於芮立碼上前查看。

她皺了皺眉:“這是過敏了。對了,你是叫肖掬月是吧?”

“嗯。肖掬月。”她說實話,不想今後麵對自己的家庭醫生,還要藏著掖著。

她沒有過多的驚訝,他曾經給她的名片上就是季宇凡三個字。

奇怪,被於芮提著胳膊,肖掬月竟然覺得強了一些,不似先前那麽癢了。大夫就是大夫,一出場就有療效!

“我先給你抹些藥膏,緩解一下你的癢痛,另外再吃點兒撲爾敏吧。”於芮仔細觀察著,“季先生不必擔心,這次沒有關係。”

她無意中的一句話,讓兩個人都覺得尷尬。肖掬月偷偷看向季總,就見季總的眼神裏竟然有著笑意,她連忙又低下頭。

於芮還在認真為肖掬月查看著胳膊,絲毫沒有注意到二人暗通情款的樣子。

“你有沒有對什麽海鮮花粉過敏的曆史?”

“倒是沒有那麽嚴重,我隻是聞不得香氣,尤其是香水的味道。會一連打好幾個噴嚏。”她瞪了季總一眼。這可不是她之前故意矯揉造作,完全是因為她身體的原因。她也不知道有多少次讓他去洗掉身上的女人香水味了。

於芮搖了搖頭,她說的似乎不是。

“你今天去了什麽地方?”

“哦,我去了‘風之韻’,難道跟海水有關係?我回來洗澡了呀。”肖掬月回想著。

季宇凡補充道:“今天是她第一天出門,去海邊散心去了。有什麽問題嗎?”

“哦?”於芮突然笑了,“那就對了!你上次流產到現在應該有一個月了吧。你在屋子裏呆了一個月,身體又很虛弱,難怪了。這種現象很正常。是突然接觸到海風,引起的過敏反應。就像是溫室的花朵,突然拿到了室外,會打蔫一樣。”

“哦?”他二人一聽,果然很有道理。

於芮說話間已經為掬月的手臂塗抹上了藥膏,清清涼涼的,緩解了不少疼痛。

她從醫藥箱裏拿出一小瓶藥,遞給季宇凡:“按照說明書食用。今天晚上就吃,明天早上如果還沒有消腫,那麽再吃一次估計就可以了!”

“謝謝於醫生!”肖掬月連忙道謝。

真是虛驚一場。

季宇凡送於芮走出臥室,這才有心思跟沈如鈞寒暄。

“沈哥,添麻煩了!”季宇凡一臉的釋然,跟剛才那個表情凝重的人簡直是判若兩人。

“季老弟見外了不是。上次你給的消息,我可是沒少賺呀!嗬嗬!”沈如鈞笑著,兩個人坐在了沙發上。

於芮也有機會參觀了下季宇凡的家。中式家具,古香古色,品味極高。陶瓷燈罩,檀木屏風,藤條椅子,處處匠心獨具,讓人耳目一新。

肖掬月也起身,為他們衝茶。

端上來的時候,季宇凡眉目一挑,沒想到這小妮子還挺細心。他們家裏從來沒有招待過客人,他不知道她竟然如此懂事。她看起來真像個小媳婦,男人在談生意,她屈居一旁,恰到好處,不張不狂。

季宇凡頓時心生歡喜,朗聲笑道:“來!沈哥,這是上好的大紅袍,試試看喜歡不?掬月你陪於醫生說說話。”

“嗯。”她的一聲嗯讓他眼神微謹,就知道嗯!他聽得癢癢的。

他便想起適才自己是多麽恐慌,生怕她再有個好歹。他是讓她嚇怕了!

茶道,他手法熟練,一會兒便將茶水奉上。他的手指骨節分明,又是十分修長。拿著茶杯的手十分靈活。

“沈季總,上次還要謝你!”

他話語熱忱,似是對上次之事記憶猶新。沈如鈞是個世故的人,否則不會這個年齡就能做上二級警監。從他的這件事情來說,他的確是個很老道圓滑的人。

這個社會,是講人情世故的。如果什麽事情都按照刻板來,而不去看情麵,那麽將是多麽生硬,少了些許生動。

“哪裏話。肖老弟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你知道,我們夫妻倆這營生可是衙門飯,沒有油水的。平時隻能小打小鬧炒個股票什麽。沒想到,你這消息竟然讓我大賺一筆。我也不想太沉迷,賺了就抽身了。”沈如鈞一提起上次季宇凡給他提供的信息,便讚不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