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毫無底氣
肖掬月在家裏一會兒躺一會兒立的，聽到玄關處開門聲的時候，她還沒想好要怎麽開口。
“怎麽？這麽快就想我了？”季宇凡的聲音裏似乎還帶著喜悅……
“嗯。”她的臉紅得很。不是因為他說的話，而是憋了挺長時間，沒想出來要怎麽說。
肖掬月中午看到江雨晴那個樣子，心裏別提有多麽難受了！她突然覺得自己所期許的愛情似乎是不太光彩的。再怎麽說，人家江雨晴和季總是夫妻，這是整個陌城都知道的事情。
看到了季總，那份沉重更甚。
季宇凡坐在了沙發上，伸出雙手來，肖掬月便坐在她的身旁。
“說吧，什麽事？”
接到她的電話，沒來由興奮。於是便早早地趕回來，隻是想聽聽她這古怪的腦袋瓜裏麵到底又想出了什麽有趣的概念來。
“嗯，”肖掬月實在是有些為難。
“哦？難道真的隻是想我了？”
“季總。”肖掬月鄭重其事地說，“我今天看到江雨晴了。”
她的表情有些瑟縮，不太敢看季總。
季宇凡將她的身子擁在懷裏，聽到她說，沒有太多的驚訝：“在學校？”
“是的。你知道她現在的狀態嗎？”肖掬月想，許是季總知道的。
“什麽狀態？”
季宇凡不動聲色，好像是在說一個跟自己沒有絲毫關係的人。
“她現在的狀態很不好。她今天找我去喝咖啡了。但是咖啡不醉人自醉。她哭了好長時間。”肖掬月沒有說太多的細節，仔仔細細地觀察著季總的臉色。
“哦？是嗎？那是不是可以說明，我們就快可以在一起了？”季宇凡笑得坦然。
這種效果正是他要的，但是這才是個開始。
“季總，我覺得，其實江雨晴她是很愛你的。你這樣，我擔心她的心理恐怕要崩潰的。”肖掬月說的很小聲。
她知道季總想要利用江雨晴打擊江德明。可是報仇的方法千千種，他為什麽要選擇去傷害一個隻有十八歲的女孩呢？
季宇凡深邃的眼看著她：“那麽我如果，你就不會崩潰？”
“月，以後別去見她了。我不希望你整天愁眉苦臉的。”他的眼變得很嚴肅，是讓她噤聲的意思。他可能是已經聽膩了她的說辭。
“季總，就不能裝一裝嗎？起碼不要讓她太難堪。”肖掬月退而求其次。哪怕他能夠給她一點兒安慰也好。起碼，她不會像現在這樣痛苦。
他認真地盯著她的眼睛瞧，他還是覺得她的單眼皮比較好看。
“我喜歡你的眼睛。”
“別打岔！”
“你就不能假裝對她好一些？沒讓你去愛她喜歡她，但是起碼別讓她太難過，行嗎？”
“好。”他敷衍道。
“我說正經的。季總，我從今天開始，就住在江尚宇那裏，你呢？也不要總回家來，把她一個人扔在家裏，那多孤單？你們畢竟是新婚。”
“你就不怕我和她？”
她溫婉地笑：“不怕！我對自己很有信心！”
“哈哈哈！”季宇凡笑得猖獗，真的嗎？
她還想央求著，季宇凡卻無心跟她談論這個事情。
她其實心裏也很掙紮，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應該把季總往外推呀還是往裏拽呀。這個困擾呀。
“季總，江雨晴現在心情很不好，你可不可以去安慰安慰她？”肖掬月想了想，還是說出了口。
“現在？”他凝視著她，忽然一笑，說道，“好。”
於是，她便跟著他上了車。
他們倆家距離不遠，開車不足十分鍾，不過是轉了幾道彎。當初季宇凡決定住在那裏的時候，就是已經想好了的。方便他回家。
越是臨近，肖掬月的心裏越是緊張。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不由得暗自嘲笑自己，難道這不是她求來的嗎？
肖掬月跟著季總踏進了他們的家，一進門，將聽到江雨晴驚喜地跑來：“凡，你回來了！”
她果真，立刻就俯下身子來給季總遞上拖鞋，還殷勤地為他穿上。肖掬月的嘴角不由得抽筋。女人愛一個男人，真的可以做到如此卑微嗎？
季宇凡像是習慣了般，任由她穿著。
江雨晴連忙撫了撫雜亂的發，卻才發現掬月在他的身後。一愣，有些尷尬，但是隨即感激地看著她。果然，他妹妹一出馬，他就回來了。江雨晴不得不承認，比起自己來，宇凡更加關心他的妹妹。
這倒是無可厚非的。他們兩個人父母雙亡，相親相愛是理所應當的。
“肖掬月來了，快進來。”
她的聲音還有著中午的那份沙啞，肖掬月不知道江雨晴回來之後是否有再哭泣。但是她淩亂的發，足以說明她並不好過。
“江雨晴，我不請自來，不打擾你們吧。”
“不打擾不打擾。”江雨晴現在對她可是感恩戴德的。
季宇凡徑自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肖掬月也跟著坐下。她見江雨晴去準備茶水，也連忙過去幫忙。
“肖掬月，謝謝你！”江雨晴感激地說。
“謝什麽？是我哥……他自己要回來的。”
“嗬嗬。”江雨晴知道，肖掬月一定是使了什麽招數，否則以季宇凡的性子，怎麽可能在這個時間段回家來。
總之，江雨晴心想，肖掬月這個朋友，她是交定了！
肖掬月看著她笨拙的動作，這樣的一個千金小姐，讓別人伺候慣了的，沒想到結了婚，倒也學會了伺候別人。
肖掬月連忙幫忙。“江雨晴，你去跟季總聊聊天，我在這裏準備就好。”
推著江雨晴進了客廳，卻一下瞥見了季宇凡冷峻的眼。他是在埋怨她多管閑事了？
肖掬月低著頭，連忙又走回了茶水間。
唉！有什麽辦法？誰讓他們是合法夫妻呢！
她聽到了客廳談話的聲音，聲音不大，有些聽不真切。而她也沒有想要偷聽的意思。
磨磨蹭蹭地，就是想給他們多製造一些聊天的機會。
杯子已經洗了第七遍了。
“你是打算洗到晚上嗎？”季宇凡調侃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嚇了她一跳。
連忙就探頭客廳，江雨晴怎麽不見了呢？
“江雨晴呢？”肖掬月問。
“你就那麽關心她？”季宇凡不悅。
“說到底，她也是你的婚姻的犧牲品。我們是應該多關心她的。”肖掬月躲閃著他灼人的目光。
“是嗎。掬月，你知道嗎，你就是太善良了！”
這是什麽邏輯？她讓他來陪江雨晴的，又不是讓他來對她動手動腳的。
白了她一眼，端上茶水就要往客廳走，卻被他生生逼到了牆角。
肖掬月大驚失色，連忙低聲斥道：“你瘋了！江雨晴會看到的。”
他是故意的！肖掬月雙手還端著茶具，沒有手去推開他。而他呢，兩隻手就困在她身體兩側的牆上，她連躲閃的空間都沒有。
肖掬月匆匆端著茶具來到客廳，紅著臉整理自己的情緒。
平靜之後，才四下裏找尋江雨晴的身影，怎麽就是沒看到呢？
正納悶間，季宇凡悠哉地從茶水間晃出來，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江雨晴呢？”她不出聲，隻比劃著口型。
“嗬嗬，她出去了。”輕描淡寫地凝視她，想起了她剛剛那急得火燒火燎的樣子。
“什麽？出去了？幹什麽了去了？”好生納悶。
“哦，我隻說了句晚上在家裏吃飯，她就出去了。也許是去買菜了？”季宇凡壞壞地笑。
肖掬月一頭黑線。原來他一早就知道。
真是服了他了。肖掬月氣的不理他。
卻細心地將茶水沏好，為他倒了一杯。
“你為什麽不跟她一起去？”肖掬月避開他探尋的目光，對剛剛的事情耿耿於懷。
“我為什麽要去？”季宇凡一副待人恨的模樣。
算了，還是不要跟他說了。他們倆根本就不是在一條軌道上。
肖掬月還是撥打了江雨晴的手機：“江雨晴，你去超市了嗎？需要幫忙吧？”
“哦，不用不用，我已經到門口了，幫我開下門就好。”江雨晴熱情洋溢的，跟中午那個失魂落魄的人判若兩人。
肖掬月連忙就走到了門口，為她開門。我的天！這丫頭是買了多少天的食材，整整兩大包！
“車上還有呢，肖掬月，麻煩把這些先拿去廚房。”
肖掬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還有？她還真是沒少買。
看著季宇凡倚在沙發上的看好戲的樣子，她便恨得牙癢癢。
肖掬月和江雨晴一同進廚房忙活，季宇凡就在客廳，一會兒喝茶，一會兒擺弄手機，還真是清閑。
說是兩個人一起做，可是江雨晴其實是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倒還是忙活得夠嗆。
肖掬月不由得心疼：“江雨晴，你為什麽那麽慣著他？”
“嗬嗬，肖掬月，你不懂。我這哪兒是慣著他？我這是愛他的表現。為了他，我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臉不要了都行！”
她顯然是說笑，可是卻讓肖掬月渾身一哆嗦。好一個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如果換做是她，她會這麽做嗎？
“肖掬月呀，今天你哥在家裏吃飯，所有的菜都要我來炒，你就給我打個下手就行。”江雨晴信誓旦旦地像是要大大露出一手似的！
“嗬嗬，好，那我切好菜，你來炒。”
“你先等一下哈。”江雨晴蹬蹬蹬地就跑到了客廳，在茶幾下麵翻找了下，拿出了一本書。然後便衝到正看著她的季宇凡麵前，就是一吻。
然後蹬蹬蹬地又跑回廚房。
肖掬月看到他們相吻的那幕，而季宇凡那刻意看過來的目光讓她一僵。這就是她下午求來的效果？
見江雨晴回來，肖掬月連忙轉身，繼續切菜，卻倏地一下切到了手指，指甲掉了一小條，然後，那慘白的手指頭漸漸泛紅，接連便湧出了鮮血。
“哎呀！肖掬月？你怎麽了？切到手了嗎？”
江雨晴手裏拿著菜譜，驚訝地喊叫。
肖掬月愣愣地看著左手的食指，那鮮紅的色彩那麽刺目，有些像江雨晴的紅唇。
季宇凡在幾秒後便出現在廚房，他連忙就抓過她的手遞到了水龍頭下麵，眼神裏透著焦急，慍色說道：“怎麽那麽不小心？”
“肖掬月呀，你要不和你哥去客廳包紮一下，這裏我一個人就可以。”江雨晴甚是擔心，連忙建議道。
肖掬月不好意思，要不是自己走神，怎麽會切到手。真是千年養蜂人，蜂蟄一口。
“不用了，我幫你吧。就是個小傷口，不礙事！是我自己不夠專心。”她要抽出手，卻讓季總抓的緊緊的。好在有他的身子擋著，江雨晴才沒有看到。
“哎呀！你這樣我會不好意思的！陽啊，趕緊帶肖掬月去包紮。那茶幾下麵有個醫藥箱，快去給她包紮一下。”
季宇凡拉著她的手就往客廳走。
幾乎是生氣地拿出了醫藥箱，見她的手指又淌出了血，他二話沒說，就將她的手指頭含在了嘴裏。
“哎？”她慌亂地看向廚房那邊，江雨晴沒有看過來，她便舒了一口氣。
接著，季宇凡為她清洗消毒，撒上了消炎藥末，又用紗布仔細包紮上。一張臉從頭到尾都是臭臭的！
他冷著聲音說道：“走！回家！”起身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