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愛在心頭口難開

肖掬月覺得這個季總今天白眼翻得過多了吧。她於是也試著翻了翻,有意思?她怎麽沒覺得。

回到家,他便將她推著坐到沙發上,一副要審問的樣子。

“季總?你怎麽了?一直悶悶不樂的。”肖掬月故作輕鬆地問。她還是真是捉摸不透他,一會兒歡喜一會兒憂的。

“你想起來多少?”他從口袋裏掏出煙來,把玩著,並沒有點燃。

“啊?”她的視線被他手上熟練把玩的煙吸引,他的手指修長靈活,那根細細的煙在他的手中就像一支靈活的筆,翻轉跳躍著。

“你記得多少以前的事情?”他看盡她的眼。

“哦,不多,斷斷續續的。”肖掬月幹笑兩聲,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她真的有想起一些,但是不多。她總不能告訴他,都是和你歡愛的片段吧?那多羞人!

“如果我說我根本就不想幫江家,你要怎麽做?”季宇凡深邃的眼直勾勾地盯著掬月,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的神色。

“不想幫?為什麽?”她有些吃驚,連忙從剛剛的思緒中回神,“你跟江家有過節?”

“不是我,而是我們!”季宇凡的眼中平淡無波,看得肖掬月渾身冰涼。

“我們?為什麽?”足以讓她吃驚,“難道我嫁給江,是另有企圖?”

季宇凡搖了搖頭:“你為什麽嫁給江,連我都想知道。好了,江家的事情以後你不要再管了。”

“可是,季總。我們和江家有怎麽樣的過節?”

“不是過節,是仇恨!”他冷冷地說著。

“好了,我餓了,想吃鹹味酥餅。”這破天荒的一句話說得很無厘頭。

“哦。”肖掬月乖乖去了廚房。她的腦袋還是不太靈光。怎麽的?仇恨?什麽仇恨?難道……腦中忽然就閃過一輛急速而馳的車子,似乎要撞上前麵的駛過來的卡車……她的手突然就一抖,心裏慌拉拉的,好像有什麽事情是她不願意想起來的似的。她有些恐懼,頭也跟著滋啦啦地疼。

“怎麽了?”季宇凡走過來,從她身後擁上她的腰身,俊臉靠上她的額頭。“哪裏不舒服?”

肖掬月真是佩服他,他的眼好像時時刻刻都在自己的身上打轉。她隻這一個微小的動作,他竟然都能夠發現。

“哦,沒有不舒服,剛剛心有些慌。”她沒有明說,不想他擔心。

“哦?那不要做了,去**躺一會兒吧。”他有些擔心,唇不由自主地親吻她的臉頰。

肖掬月避不開他的寵,連忙說道:“不用了,我還是做酥餅吧!我會做鹹味酥餅?”她嘟嚷著。

“當然!你不僅會做,還做得很好吃。記著,鹹味酥餅是我最喜歡吃的食物之一!”

“可是,季總,我真的忘記了怎麽做了。”她垮著一張臉,真的一點兒自信都沒有。

“沒事,我記得。我教你!”他大言不慚地說著。

過去,她做酥餅的時候,他無數次都在旁邊看著的。她的手法配料,他都十分清楚。

酥餅從烤箱中烤出來的時候,肖掬月看了很是驚奇,色澤倒是很好,酥酥脆脆的,很好吃的樣子。

“好吃嗎?是這個味道嗎?”肖掬月看著嚐了一口的季宇凡,滿是期待地問。

“是!還是這個味道!”季宇凡笑得很是帥氣,吃得美食能笑成這個樣子,肖掬月也跟著笑了。

雖然肖掬月幾乎是不記得了,但是她揉麵團的動作還是那麽純熟,這種酥餅在烤的時候,如果麵團沒有揉好,是不會好吃的。

“真的嗎?什麽味道,這麽神奇?”她也嚐了一口,有點兒脆脆的,鹹鹹的,還真是沒覺得有什麽特別之處。

“這種味道,知道是什麽嗎?是幸福的味道。”季宇凡的眼神暖暖的,看得肖掬月忙別開眼,一臉羞澀。

“季總?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肖掬月的臉染上兩朵紅,煞是可愛。

季宇凡盯著她的腦袋,她那顫抖的睫毛泄露了她的恐慌。“講!”

他的氣魄讓她很是緊張,欲言又止。

“什麽?說呀!跟季總還吞吞吐吐的。”

“你……為什麽會喜歡我?”她說完,頭低得更低了。一個勁地啃著那個酥餅。

他沒回答,隻是好笑地看著她。

見他不說話,肖掬月不禁有些尷尬。難道是自己先追求的他嗎?他不得已而喜歡之?

鴕鳥般地想要離開餐桌,被他長臂一伸,將她攬在懷裏,就勢就撈上他的膝蓋。

坐在他的懷裏,被他的氣息籠罩,肖掬月的一顆小心髒跳得突突突的,那種悸動是自己無法控製的,臉色更是紅上加紅。

季宇凡躲在浴室裏,開著換氣扇,在那裏吸煙。

手機放在耳旁,臉色陰沉。

“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老大,那個老三那裏撐不了多長時間的,很快就會被檢察官發現事情的真相。畢竟那個江德明是真的沒有涉獵交易這塊,丁點兒都沒有。”

“我知道。拖著他!找個人給老三帶話,就說他的家人安頓好了,他可以放心走了。”

“老大?好,明白。可是,那個老三真的是那個肇事司機嗎?”

“不是也得是!”季宇凡的嘴角微揚,邪魅的讓人看了都覺得恐怖!

什麽人可以有那麽可怕的眼神!

他們查到當年肖成峰夫婦開著的車子雖然是被動了手腳,但是不足以造成那場車禍。如果不是貨車車速過快,也不會釀成那個慘劇。

當年辦案的警察離奇死亡,如果他沒猜錯的話,當年的司機恐怕也早就不在人世了!現場就是一場意外交通事故。沒有證據?即便是製造證據,他也要做!

他要的是,還原當時的真相!

而老三年輕的時候正好做過貨車司機!他要移花接木,將江德明的罪行昭告天下,讓他把牢底坐穿!

老三涉及交易,本就是死刑。季宇凡如此照顧他的家人,那老三是感激涕零的。這點兒小事情,不過是多了一宗罪責罷了。而那件事情,他隻要說清楚是受江德明指使罷了!否則家長何故讓他來經營這個唱廳,他們可是沒有什麽親屬關係。

季宇凡的眼神裏透著徹骨的寒。江德明,殺人是要償命的!

肖掬月起來不見季總,便循著煙味來到了浴室門口,聽得季總在講電話,她倒是不太明白他在做什麽。但是聽得“老三”二字,她隻覺得耳熟,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

“怎麽不睡了?”看到肖掬月出現在浴室門口,季宇凡目光明顯一滯,隨即便不動聲色地說道。

“哦,你不在……”肖掬月回應,睡眼朦朧中顯得更加惹人憐愛。

季宇凡搖搖頭,將手機丟洗漱台上,走了過去。

“怎麽?這麽快就離不開我了?”

肖掬月啞然,他還真是自戀。

他一靠近,她便無意識地皺了皺眉,手指不由自主地捂上了鼻子。

他頓住腳,挑眉:“你先去**,我洗個澡就過去。”

說的好像她在等他似的,她的臉色嫣紅,連忙就跑回了臥室。其實,她剛剛是嗅到了他身上的煙味,一時有些不能適應。盡管他身上的煙草味道有著成熟男人的魅力,但是,她的鼻子似乎很敏感,聞起來嗆人。她不知道自己之前是不是也是這樣敏感,看他的態度還真是窩心。

第二天,江尚宇急著給季宇凡打電話,此時他們正在吃早點。

“喂?宇凡嗎?那邊的事情有些棘手!”江尚宇急得團團轉。

季宇凡不露聲色,語氣平靜,問道:“什麽事情?”

拿著筷子的手並沒有停下來,夾了根筍,送入口中,細細咀嚼,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宇凡,我父親那邊據說牽扯了一樁六年前的命案。你看能不能幫個忙,讓我見我父親一麵?”江尚宇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就說道。

季宇凡不由得對這個江尚宇刮目相看。昨天晚上才遞上話,他竟然今天早上就得到了風聲。他不得不佩服,在檢察院裏竟然都沒有什麽是秘密的,這風吹出來,那便是有目的的,樹大根深,這腐敗還真是入了膏肓。

“哦?命案?你父親嗎?”季宇凡故作驚訝。

肖掬月聽到也是一驚,手中的動作僵化,仔細聽著他的話。

“是呀,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要問過我父親才能知道。宇凡,你就幫幫忙,我真的很著急,要不是沒有辦法了,也不會找到你的。”江尚宇的急毫不掩飾地溢於言表。

“哦,那是什麽命案,你知道嗎?”季宇凡試探地問。

“不太清楚,據說好像是一起交通事故,檢察院那邊說,可能是那個叫‘老三’的供出來的。說是我父親導演了一場交通事故,當時車上的一對夫婦在事故中喪生。”江尚宇如實說著。

“這樣呀。有這個可能嗎?”季宇凡半真半假地問。

江尚宇一時無語。他也說不好。他一向很尊敬自己的父親。不論是在家庭中,還是在商場上。江德明在商場上是有名的狠角色,從來都是趨於利益最大化,他不會讓對手有任何可乘之機。這麽多年來,他將江氏集團打理得井井有條,成為陌城乃至國內行業內數一數二的集團公司。不過是在近一兩年,才將重任卸給了江尚宇,可是,卻害得他鋃鐺入獄。

不過,江尚宇可以肯定的是,在生意上,父親從來都不會做交易。那些個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他是很有原則的。他唯一對父親心存忌憚的便是他對待禦傑的態度上。他曾經就多次對禦傑下手,如果不是禦傑身手好,恐怕早已經身首異處了。

從這一點上來說,他也不敢肯定,父親在六年前到底做沒做過。如果沒做過,那個“老三”揭出這麽一個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又意欲為何呢?對他交易非法的事情沒有半點兒好處,他一樣是死路一條。這個疑慮讓他更加迫切地想要見父親一麵,他要親口聽父親說。

見江尚宇不說話,季宇凡冷哼了聲,說道:“難道……”

“不!我相信我父親!他不是那樣的人!”

“哦?是嘛!”季宇凡諷刺地說道,“行,那改日我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見上一麵。”

“宇凡,越快越好,我怕夜長夢多。”江尚宇真怕這件事情是父親做的,到時候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放心吧,我會盡快安排的。”

季宇凡放下手機,唇角微微彎起,一副狡詐的樣子,看得肖掬月渾身一哆嗦。

“季總,你不是說,我們跟江家有仇嗎?你還要幫忙?”盯著他的臉,她問,想要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幫忙?嗬嗬,是的,我當然要幫忙!好了,別管這些讓人不開心的事情了,快吃飯吧。這個筍很不錯!”他便又夾起了一塊,咯吱咯吱地嚼著。

“季總,我們跟江家到底有什麽仇呀?”肖掬月還是忍不住問道。她現在悶得很,這種什麽事情都被蒙在鼓裏的感覺真是難受。

“江德明害了我的父母,製造了一起車禍假象!”季宇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終於還是扔出了這顆炸彈,轟的一聲就在肖掬月的眼前炸開了……

車禍,火場,慘叫,鮮血……肖掬月的眼前立刻便出現了養父慘死的場景,那鮮血淋漓的場景讓她的臉色頓時煞白!

“掬月!”季宇凡連忙扶住有些暈眩的掬月,後悔自己說話如此直白。

肖掬月直覺得天旋地轉的,忽然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再次起來,她躺在**,微微頭痛,想要睜開眼來,眼皮太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