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候鳥盼春終可還

嗬嗬,這個世界,美女就是會賺來如此的眼光:男人的欣賞和女人的妒嫉。

“我昨天晚上不在房間。你不睡覺找我做什麽?”楊勳的聲音不大,但是中氣十足。近處就餐的男人有的竟然響起了低沉的笑聲。

“哎呀!你不在房間,到哪裏去了?”餘淼兒嗲嗲的聲音,一雙貓眼看向坐在他身旁的肖掬月,“掬月姐,你看看他,竟然夜不歸宿!”

餘淼兒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在肖掬月和楊勳之間來來回回,想知道他的夜不歸宿跟肖掬月之間到底有多少淵源。

薛白打了餐湊過來,跟方凱打了聲招呼,坐到肖掬月的身旁,笑著道:“姐,我跟你說哈。這個淼兒呀,昨天晚上麵膜剛敷完,就去找楊大季總了。一直到我睡下,她出去找了不下五次!那我睡了之後,她再有沒有出去我就不曉得了!”

“你!薛小白!”餘淼兒掐著腰指著她的鼻子叫道,“你竟然出賣我!今天晚上你還想不想用我的麵膜了?”

薛白立馬用雙手食指交叉,在嘴上做了個封口的動作:“不說不說,不說就是了!唉呀!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呀!”

肖掬月好笑地看著這兩個女孩,看來隻一個晚上她們已經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了。

餘淼兒不急著吃飯,轉移話題問肖掬月:“掬月姐?你昨天晚上睡得怎麽樣?沒人打擾吧?”

肖掬月看了楊勳一眼,調侃地笑道:“淼兒,你是不是想問我楊先生昨天晚上有沒有在我房間睡?”

這句話問得餘淼兒一時語塞。倒是方凱急了:“怎麽可能?楊勳昨天在我房間裏睡的,我喝醉了,他照顧了我一夜。再說,掬月也不是這樣的人呀!”

“你的意思我是那樣的人了?”楊勳挑眉質問。

倒是方凱急了:“怎麽可能?楊勳昨天在我房間裏睡的,我喝醉了,他照顧了我一夜。再說,掬月也不是這樣的人呀!”

“你的意思我是那樣的人了?”楊勳挑眉質問。他手裏拿了一杯豆漿,喝了一大口,兩腮鼓鼓的。

方凱笑得無害:“嗬嗬,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哎呀,方教授臉紅了。”薛白跟著起哄。

肖掬月笑了笑,給方凱解圍:“好了好了,你們就別為難他了。”

她看向楊勳,這男人才將那口豆漿咽下,好像是故意咽給她看的。

餘淼兒因為聽到方凱的解釋,心裏的一塊大石頭才算放下來。

今天的課程,是華東師範大學著名的心理學教授沙盤治療專家的課。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學者。他戴著寬邊眼鏡,頭發略微有些花白,身體微胖,走路緩慢。典型的南方口音,但是中氣十足。

薛白和肖掬月坐在前排,便成了這位老專家提問的對象。對於像肖掬月這樣性子的人,是不願意在大庭廣眾之下發表自己的見解的。但是,既然老師問到,她還是出於尊重要回答的。

老學者從眼鏡上麵看著在座的各位,指著肖掬月問道:“同學,你對沙盤有哪些了解?”

這個問題問得大,一時不知道要從哪些方麵來回答。

肖掬月思忖片刻,欲起身作答。她想起了在A大的學習生活。有些教授就是這樣子,偶爾喜歡點學生回答問題。她總是低著頭,不與老師交換視線,這樣子被點到名字的可能性也比較小。不過這次,她坐的位置實在是太顯眼了。

她不是個張揚的人,要不是薛白拉著,她是真的不可能坐在這裏。

“不用起立,坐著說就好。”老教授和藹地說道,還衝著她擺了擺手。

“嗯。”肖掬月清了清喉嚨,“沙盤其實在常規概念上,就是根據地形圖航空像片或實地地形,按一定的比例關係,用泥沙兵棋和其它材料堆製的模型。我們比較常見的有地形沙盤建築沙盤電子沙盤等等。而我們心理學上所說的沙盤,其實應該叫做沙盤遊戲治療。它是多拉?卡爾夫發展創立的,一種以榮格心理學原理為基礎的心理治療方法……”

肖掬月盡量說的清楚明白一些,少用一些專用術語。

說到這裏的時候,她看到坐在前麵的老教授站了起來,頗為驚訝地看著她,毫無保留地豎起了大拇指:“厲害!看來我們這裏有行家呀!小同學?你是沙盤治療師?”

被老教授稱讚得有些不好意思,肖掬月點了點頭:“隻是個人的一些拙見,教授見笑了!”

“哎呀呀,了不得!怎麽能是拙見呢?一看就是專家呀!我故意問大家:你對沙盤的了解。其實也是誤導大家。看看我們這些做心理學研究的人,是不是死腦筋,隻想到我們的沙盤遊戲,而脫離了社會大眾認知層麵。是的,你說的很對。如果沒有接觸到沙盤遊戲的人,一提到沙盤,想到最多的應該是樓盤戰爭地形圖吧?是不是?”老教授環視了全場,看到了很多人點頭迎合。

“小同學,你能不能再給我們說說你在實際工作中是如何運用沙盤遊戲進行治療的呢?”老教授站在了肖掬月的麵前,態度也謙和許多,“雖然在這個領域上我是做了很多的研究,可以稱得上是國內的專家,但是我隻能說,我的研究還停留在理論的層麵。像你們這些站在一線的沙盤治療師才是值得我們尊敬的。我每次做講座,最喜歡聽的就是我們一線的沙盤治療師實際操作過程中的實例,比較好的呢,我會記在本子上,到別的地方講課的時候,我會拿出來說,比如陌城的一位沙盤治療師她是怎麽做的。嗬嗬。”

老教授很坦誠,現場氣氛也漸漸融洽起來。

肖掬月有些為難,心理谘詢師在做心理治療的時候,來訪者的信息都是要保密的。她從來不會跟別人談論她的來訪者,除了方凱在給她做督導的時候,她會進行某些必要的排解和發泄。而方凱那邊也是要遵循保密原則的。

視線觸及到坐在後麵幾排的楊勳,這男人的眼一直盯著手機看,好像根本就不關心教授講了什麽。

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看這麽一眼,肖掬月覺得自己這一眼看得有些可笑。但是卻讓她放鬆了不少,不像先前那麽緊張。

“姐,說說,你就說說。”薛白對肖掬月更是崇拜了。

肖掬月看向老教授的眼,說道:“我很願意跟大家分享自己的實踐經驗和困惑,但是作為一名心理谘詢師也好,沙盤治療師也好,像在座的一部分人一樣,我還要為我的來訪者保密。盡管不說姓名,這樣的事情如果拿出來傳說的話,總有一天會傳到對方的耳朵裏。我覺得這就是對我的來訪者的背叛。我寧願守口如瓶。”

肖掬月說得不卑不亢。

本以為老教授會很沒麵子,可是這老人家竟然傾身跟肖掬月握手。

他露出崇拜的神色:“肅然起敬!肅然起敬!”

肖掬月連忙起身,冰涼的小手握住了老人家寬厚的掌心。

“很好!小同學!我對陌城的心理谘詢師刮目相看!你們到上海來學習,雖然稱為培訓,但是我們也是教學相長的過程。你們的經驗也可以拿過來我們共同分享。”老教授重新回到了講台上,“我今天非常激動,不僅看到了陌城對心理健康的重視,更看到了陌城的心理疏導事業已經初見端倪。你們的職業操守讓我肅然起敬!”

一番稱讚之後,老教授利用課件給學員們介紹了沙盤治療沙盤遊戲的內涵。

“沙盤治療遊戲是運用意象,就是我們說的積極想象,進行治療的創造形式,它是‘一種對身心生命能量的集中提煉’。它的特點,是在醫患關係和沙盤的‘自由與保護的空間’中,把沙子水和沙具運用於意象的創建。沙盤中所表現的係列沙盤意象,營造出沙盤遊戲者心靈深處意識和無意識之間的持續性對話,以及由此而激發的治愈過程和人格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