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笑的詭異
“怎麽了？昨晚又喝多了，沒睡好？”
“哪是。是……掬月。”方凱雙手揉著太陽穴。
楊勳夾菜的手一頓，不動聲色地問：“她怎麽了？”
“她回去了！”
“回去？回哪去？”楊勳皺著眉頭看著閉著眼揉著太陽穴的男人。
“陌城。”
方凱搖了搖頭，又歎了一口氣：“說是孩子那邊有點兒事，非要提前回去。今天早上給我打來電話，我急著就要去送，可沒想到她已經到機場了，說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她已經上飛機了。”
楊勳看了下腕表，現在已經是七點多了，如果按照方凱剛才說的，再有半個多小時，肖掬月就能飛回陌城了。他的心突然就有些煩躁。這個女人……還真是……
肖掬月趕了早班機飛過了陌城。江尚宇到機場去接的她。
一走出來，她就看到了江尚宇，她長發披肩，旁邊站著禦傑，俊男美女，煞是亮眼。
“月！在這邊！”江尚宇向她揮了揮手，禦傑不動聲色地接過了她手中的行李箱。
“江，麻煩了。”現在還叫她江，在禦傑聽來還是有些不舒服，他斜了肖掬月一眼。
江尚宇擁著肖掬月的肩頭，一笑之下百媚生：“說的什麽話！怎麽突然就回來了？不是說要十多天的學習嗎？”
肖掬月笑笑：“工作室那邊有個來訪者比較急。反正那邊的好多課程我在陌城也都有聽過，就回來了。”
“方教授沒有一起回來？”江尚宇看著她掖了掖耳後的發，沒有拆穿她。這五年來，她已經習慣了，主動的問候或者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方式對肖掬月是行不通的，反而會換來她的疏遠。
她已經習慣了在不遠處看著掬月。知道她好好的，自己就放心了。至於，她為什麽提前回來了，她會找個時間問問方凱。
“方凱他在那邊有一些業務往來，而且是他帶隊，怎麽能離開。”
“也是。早上沒吃飯吧，走，姐帶你去國府吃。”
禦傑把行李箱放進後備箱，替她們姐倆拉開了吉普車的後座。
肖掬月回絕了：“不用了，在飛機上吃過了。我想先去工作室那邊看一下。麻煩你和姐夫把我的行李送回去。”
“這樣呀……那中午一起吃？”江尚宇還是不死心，她總覺得肖掬月似乎心情不是很好。
“不用了。你和姐夫一起吃吧。你們也難得能夠這樣在一起，改天我請你們。”
江尚宇聽了，有些動容地看了一眼專心開車的禦傑。是的，盡管他們早就屬於彼此，可是，能夠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不過是最近的事情。
她恢複了女兒身，很多八卦中都說她變了性，還有說她本身就是的，禦傑的身份也一度遭到曝光。結果，禦傑去境外躲了兩年，兩個人很少見麵。而這一年沒人再拿江尚宇的事情炒作了。禦傑又公然出現在她的身邊了。
她那天催著禦傑跟她去辦登記，禦傑沒有答應。他說想等她爸爸出獄，正兒八經地娶她過門。江尚宇這幾年把江氏集團打理得井井有條，欠付的債務都差不多還清了。而這其中，給他幫助和支持最多的人就是禦傑。
她沒想到，原來禦傑比她還擅長管理。他別麵無私的作風，更適合做她的得力助手。要不是因為之前兩年他在國外，她早在一年前就可以東山再起了。現在他回來了，江尚宇軟磨硬泡地把他拉到了公司去做副總，他雖然嘴上不樂意，但是拗不過她，也隻得答應。
江尚宇覺得沒有比現在更讓她覺得幸福了的時候了。父親即將出獄，掬月走出了陰霾和思凡生活得很好，她也該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肖掬月從機場直接去了工作室。霍啟駿看到她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老師？不是說要一周之後才能回來嗎？”他連忙迎了過來，上上下下打量著她，似乎想看出些端倪。
“哦，臨時有些事情就回來了。對了，那個隋斌這幾天怎麽樣？他媽媽有沒有打電話過來？”
霍啟駿立刻便嚴肅了些，一本正經地匯報工作：“他媽媽隻來過一次電話，知道你不在，簡單匯報了一些他這兩天的表現。情緒還可以，就是不喜歡學習。”
肖掬月點了點頭：“好了，沒什麽事，你先回去吧。今天我在這裏就好。”
霍啟駿愣了，這肖掬月第一次說這樣的話，要給他放假？說來這工作室工作雖然不是很忙碌，但是辦公室離不開人。今天下午是他值班。肖掬月平時冷冰冰的，跟他們交流得很少，今天突然的一句關心，讓他不吃驚都難。
“怎麽了？沒事？”肖掬月見他不說話，愣在那裏，不明所以地問。
“有事……有事！”霍啟駿立刻便齜著牙，吹著口哨去收拾東西了。
肖掬月獨自一個人來到了工作室，看著一組組的沙具，一個個沙箱，拾起一把白色的沙子，輕輕撒下，有種白駒過隙的驚慌。
是的，季宇凡離開已經有八年了。她撫上胸前的項鏈吊墜，每每抓住那戒指她才有一份安定。剛開始的兩年多，她幾乎是睜眼閉眼都是他，走到哪裏都是神情恍惚的。思凡那個時候小，她獨自照顧他的時候，靜謐的時候太多，有許多許多時間去想他……
可是，這一年多來，她有種擔憂，心慌地發現，那個季宇凡離自己越來越遠了。她甚至有時候有些驚慌失措。她擔心自己有哪一天想不起他的名字，想不起來他的樣貌！那種感覺太過可怕了！
就在昨天晚上，楊勳吻她的時候，她竟然體驗到了季宇凡帶給自己的那份悸動，那份炙熱……她害怕有人取代他的位置，害怕那種分不清是誰的感覺。那樣對待季宇凡是不公平的！是的，是不公平的！
她的心隨著自己的思緒波動著。
幼兒園放學了。
肖掬月準時出現在眾多家長之間。他們踮著腳聚集在幼兒園的門口，望著裏麵的某個窗戶，盡管看不到裏麵的人影。但是，他們都殷切地眺望著。
肖掬月也是一樣。她看著那段鐵質的樓梯。時間一到，大門就會打開，而他們這些家長就會魚貫而至，分不同的方向到自己班級的門口，去接自己的孩子。
而那段樓梯，就是肖掬月要走的。
下午四點半，保安準時把大門打開。肖掬月跟著人流走了進去。今天，她比較積極，排在隊伍的前麵。和一些爺爺奶奶們一起。上樓梯時，她已經是第一個了。第一次有些激動，因為從來都不會排在前麵。今天好像格外想要這個機會，早一些見到思凡。
“季思凡！媽媽來了。”老師衝著走廊裏麵喊了一聲。
肖掬月就看到季宇凡很快便從一個教室裏跑了出來，臉上是驚喜的神情。走到門口，還不忘畢恭畢敬地跟老師說再見。然後，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笑出了一個大酒窩，便撲過來拉著肖掬月的手：“媽媽？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還有家長陸續上樓，肖掬月連忙拉著他的小手往下走，邊走邊說：“媽媽想你了，就回來了唄。”
到了操場，思凡突然就甩掉了肖掬月的手，轉過身子一本正經地背著手看著她：“媽媽，你怎麽能這麽用感情？你不是到上海學習了嗎？怎麽能說回來就回來呢？”
肖掬月被他批評得笑了起來，她知道他想說“感情用事”這個詞：“嗬嗬，思凡批評得是。下次媽媽絕對不會感情用事了！一定好好學習，思凡就原諒媽媽一回好不好？”
小家夥一聽，點了點頭，嚴肅地說道：“好吧。”
然後又趕緊扯過肖掬月得手，抑製不住開心，一邊跳著一邊往校外走。
上海。
餘淼兒和薛白下了課，跟著楊勳去朱家角。楊勳本來不想去，但是一看到餘淼兒那質問的眼神，想到自己昨天晚上對她的承諾，於是便答應了。
三個人打了一輛車，去了朱家角。朱家角比較遠，他們三個人也是到了傍晚才到。
沒有肖掬月在，楊勳好像也沒什麽心思，步伐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