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嘴角的笑都僵了

肖掬月抬眼看著走進的他,她想,如果他像楊勳一樣也那麽湊近自己,她是不是也會有悸動的感覺?會不會也會有和季總的那份激動?

“你要吻我嗎?”肖掬月的眼直直地瞅著方凱。後者愣在那裏,嘴角的笑都僵了。

“算了,算我沒說!”肖掬月淡淡扯了下嘴角,拉開薄毯準備起身。

方凱這才反應過來,聲音有些急切:“你說真的?”

肖掬月頓住,抬眸的一刹那,方凱立刻就蹲在身子,雙手禁錮在沙發上,小心翼翼地湊近她的唇。

肖掬月看著他的臉慢慢靠近,他眼鏡下的那雙眼微微顫抖著,似乎在猶豫,又充滿驚喜。

“抱歉,我以為我會……”

方凱在那一瞬間眼裏劃過受傷,他頓在那裏,氣息就在她的鼻翼間流竄,然後,他推開身子,自嘲道:“我就知道是你在說夢話。”

他尷尬地轉身,用手撫了撫自己下巴,似乎是在後悔自己剛才為什麽那麽小心翼翼。

“對不起,方凱。”肖掬月看到他的背,心頭竟然有一絲不忍。她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是怎麽了,竟然會說出那樣的話來。也許,是他對自己太好了,讓她利用他的感情。想到這裏,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太過惡劣。

起身後,看到外麵的天色,她就知道方凱一定是沒吃飯,一直在這裏陪著她。

“走吧,去吃飯,我請。”肖掬月將馬尾重新紮了一下。

“不用了。”方凱突然就轉過身來,臉色很差,搪塞道,“我還得回學院一趟。改天。”

他的笑容很牽強,肖掬月於心不忍。她的眼跟著他轉身再邁步。

方凱向門口走去,突然想到自己的行李箱,又回頭來拿。

正在他打算再次拖著行李離開的時候,身後貼上了一個溫熱的身軀,方凱渾身一震,僵在那裏。

“方凱,對不起。”肖掬月從背後擁著他,雙手臂纏在他的腰間,牢牢環住。

“你不用說對不起,掬月,我懂。”方凱沒有轉過身來,任由她擁著他。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與他親近,這種肢體上的碰觸是他夢寐以求的。但是此時,他的心裏卻高興不起來。他不需要她的憐憫,這讓他更加的挫敗。

肖掬月將臉貼在方凱的背上,溫熱的感覺,寬厚的背,很有安全感。其實,她和季總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互動。是的,季總總是主動的那個人,不需要她做什麽。她這樣做,是在挽留他嗎?她累了,想找個人靠著,而這個人如果是方凱,她根本就沒有任何負累。

“方凱,帶我去見你的父母吧。”肖掬月的姿勢一直沒有變,臉還是貼在他的背上,眼睛閉上了。

她麵前的男人明顯的一震。他在懷疑自己的耳朵。她真的要跟自己去見自己的父母嗎?這意味著什麽?

其實,他從那天接到了肖掬月的電話之後,就覺得她好像有一些反常。而今天她的種種行為,更加說明了,她是經曆了什麽……或者說,她急於擺脫什麽。

方凱呆在肖掬月身邊這麽多年,又是研究心理的,他難道看不出來她對自己的感情嗎?即便是有多麽企盼,他也不能乘人之危呀

方凱深深吸了一口氣,他放下行李箱的拖杆,拉開肖掬月的手,轉過身來。推了推已經習慣了戴的平光眼鏡,他認真地看著肖掬月:“掬月,不急。我給你一周時間考慮,如果一周之後,你還是想見我的父母,那我來安排。你知道……這件事情我是求之不得,但是……”

他深深地看進她的眼:“我不是乘虛而入的人。我明天再來,給你做個督導。你今天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我先走了。”

說完,他不顧她攢緊的手臂,硬是撥開她的手,拉著拖箱就離開了。

肖掬月傻傻地站在那裏,說是受傷吧也不是,說是失落吧也沒有。好像倒是鬆了一口氣似的。

楊勳出院了,餘淼兒鞍前馬後地伺候著,叮囑著注意這注意那的。

因為怕楊勳身體剛恢複,不適宜坐船返回。於是,餘淼兒就和他一起住進了賓館。他並沒有告訴餘淼兒自己在街心公園那裏買了一處房子。

楊勳在賓館呆的有些悶,傍晚便到街心公園去散步。其實,他可以到賓館附近的廣場去,但是卻隨著自己的心就來到這裏了。

餘淼兒拐著他的胳膊,實際上是在攙扶著他。楊勳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可是她卻不放心,總是把他當成病人一樣照看。

“勳,這裏有個街心花園,你怎麽會知道?”餘淼兒發現楊勳好像沒有四處張望,就直接來到了這裏。她看了看,這裏傍晚有很多人,大家有的聊天有的散步有的跳舞,很是寫意。

“隨便走走。”楊勳推開她的手臂,“這裏人多,拐著會堵著路。”說完,他就走進一道青石路。

說的違心,他那晚跟肖掬月一起不也是走的這條路,兩個人一路上都是黏在一起的,也沒見他如此替他人著想。

“勳?等等我。”餘淼兒蹬蹬蹬緊走了幾步,有些後悔自己穿了高跟鞋,放眼望去,每人來到這裏的人要麽穿了休閑服,要麽是一些簡便的家居服,哪裏像她?

楊勳走到那個涼亭,單手扶著那顆水泥柱子,思緒就飄到了那個晚上。他想知道肖掬月現在在做什麽?也許,她現在應該是窩在家裏的那個藤椅上吧。或者在沙發上看電視?

這麽多天沒有聯係了,她是不是已經恢複了自己平靜的生活?他想,如果明天沒什麽事,就回明珠島了,回到翡翠石。也許自己以後再也不會來這個公園了。是的,他想,也許自己當年是個癮君子,即便是自己現在他失憶了,也磨滅不了過去的恥辱。

肖掬月之前拒絕了自己,那麽在知道了自己的過往之後,恐怕更是唯恐避之不及吧。

“勳,我們在這裏坐一會兒吧。”餘淼兒很是新奇。她住在明珠島的時間多一些,在島上民風樸實,在這個時間點上,大家都睡了,很少有這麽熱鬧。她看到對麵的一對情侶,心裏也泛起了甜意。

楊勳跟著她坐下來,餘淼兒的身子便貼了過來,挽著他的手臂,頭枕在他的肩頭。她的心中小鹿亂跳,眼神一直瞄著對麵那對情侶。他們兩個人旁若無人地親昵著,一會兒親著臉頰,一會兒擁抱著,女孩嬌羞地躲在男孩的懷裏,男孩時不時地親吻著女孩,說著情意綿綿的話語,惹得女孩嬌笑連連。

餘淼兒豔羨地看著,嘟著嘴跟楊勳討要:“勳,你看看人家嘛。”

楊勳用眼角的餘光看了她一眼,沒心情理會她口中的那個什麽人家的。而坐在這裏,此情此景,他也是心情很鬱悶。腦子裏想的是一個女人,身旁偎依著另一個,他的心情很糟糕。

“走吧。”楊勳提議,然後便起身,不動聲色地甩開了餘淼兒。

“啊?去哪裏?”餘淼兒連忙跟上,是他說要走一走的。

“去吃飯,怎麽?你不餓?”楊勳隻顧著自己一個人走,餘淼兒在他身後嗒嗒嗒地跟著跑,就像個影子,甩也甩不掉。

國府,楊勳不知道怎麽的就去了那裏。一進門的那個奇特的水晶球讓他駐了足,他怎麽就好像見過一般。他可以肯定那水裏麵一定是一些錢幣,起伏用的。

好像曾經有個男人把一枚硬幣扔了進去,那個男人的手臂似乎是長在自己身上的。他低頭甩了甩頭。

“勳?怎麽了?頭痛?”餘淼兒關切地問。

“走吧。”他懷疑餘淼兒對他身世的解釋,但是現在,他不想記起來。如果他真的有吸毒史,那麽,他可能也不會是個善類。與其想起自己那些不堪的往事,倒不如像現在這樣“重新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