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他可以肯定的是我愛你

楊勳的腦袋嗡的一聲!他震驚地站在那裏,望著開了一條縫隙的門,這是什麽情況?他的指紋能打開門?

帶著這份震驚,楊勳走了進去,隨手開了牆壁上的燈,客廳驟然錚亮。大腦一片空白,踏入客廳一步步邁進,每個地方的擺設沒等看到,就能夠預想得到,楊勳呆呆地站在原地,被眼前的靈異驚呆了!

腦海中立刻像是在放映電影膠片,一幕幕過了在這個別墅中發生過的場景。

那個沙發上,他看到一個男人坐在那裏,肖掬月窩在他的懷裏看電視,他撥了財經頻道,她卻要看綜藝節目。他想逗她,於是把遙控器舉得高高的,肖掬月嘟著嘴伸著手去搶,卻怎麽也搶不著,整個身子都騎在他的身上,然後爬上他的手臂,兩個人哈哈笑著充斥了整個客廳。

“季總,你快點兒給我!”

“不給!”

“你快點兒,已經演了!”肖掬月急的就差跳腳了。

“那個節目有什麽好看的,男的有我帥嗎?”季宇凡竟然吃起醋來。

“你……”肖掬月搶不到,氣得杏眼圓睜。發絲淩亂地披散著,衣領斜斜地敞開著,然後,就在沙發上,他們兩個……

楊勳呆呆地“看”著,他踏入廚房,這是個開放廚房。“看”到了肖掬月背對著那個男人站在灶台前煮著什麽,然後,那個男人坐在餐桌前深情款款地看著。

“你別在那坐著,到客廳去。”肖掬月回頭看了他一眼,滿臉的嬌羞。

“怎麽?不喜歡我陪著?”那個男人的眼中滿是調侃。

“你這樣看著我,多別扭!”

然後,他“看”到那個男人站起身來,輕輕地靠近肖掬月,從她的身後擁住了她的身子,肖掬月被嚇到,啊得一聲。

楊勳轉身看向陽台,他“看”到了肖掬月在演奏那個架子鼓,原本靜如處子的女孩一下子閃亮起來。她的發隨著搖擺敲擊的動作飛揚起來,整個人煥發著神采,讓人挪不開視線。

於是,他“看”到那個男人走了過去,和肖掬月說了什麽,然後兩個人便坐在那個沙發上,她躺在他的懷裏,一起看著外麵的暮色,數星星。

肖掬月就坐在陽台上的躺椅上。那是藤條編的,坐上去很舒服。那兒有個秋千。他“看”到那個男人走過去,手裏拿了一杯牛奶。

肖掬月看了心中便是一暖,臉上原本有些怨氣的表情柔和了許多。

“來,喝點兒奶兒,壓壓驚。”他遞過去。說的竟然是兒化韻的奶,讓人聽了有些曖昧。

她接過杯子,湊上唇,喝了一小口,嘴角掛著淺淺的笑。

“怎麽不坐秋千?”那個男人雙手裹著睡衣,依舊是帥帥酷酷的模樣。

“不喜歡!”

“嗬!”他就笑出來。他一笑,她就知道他在笑她,有些急,扭過頭索性不理他。

“你不是說有星星嗎?在哪裏?”肖掬月指著那外麵的天空,埋怨著。

那個男人頓時像看怪物一樣看她:“漫天的星星,怎麽你沒看到嗎?”

肖掬月看他驚訝的樣子,連忙正襟危坐:“漫天的星星?”她湊到玻璃前,將整張臉都貼在了玻璃上,好像還是一顆星星都沒看到。

她連忙轉頭看他,就看到他戲謔的笑:“你!季宇凡,你無聊不無聊?”

她氣惱地坐回到躺椅上。

楊勳看著那個男人滿眼的愛意,原來他叫季宇凡!

他“看”到那個男人認真地說道:“這星星呢,不會因為你看不見它,而就消失不見。如果你用心去看,你就會看到滿天的繁星,它們眨呀眨呀的。”

肖掬月便再次下了椅子,站在玻璃窗前,看向那寧靜的夜空。

閉上眼,靜靜地用心凝視。於是,她笑了。男人的一雙手臂搭上她的肩,擁住她,左搖右晃。她也跟著左搖右晃。

接著,他便喃喃唱起:

“沒有星星的夜空,沒有話題能補充,太多承諾從指縫中溜走,不敢奢求什麽,回憶將我們扣留。一瞬間親吻的時候,一切就好像輪回般朦朧,心動漸漸的失控,是否兩個人足夠捕捉愛的鏡頭……”

楊勳跟著唱起來:“閉上了眼睛記得你的笑容,幸福的從容將靈魂都掏空。享受一分鍾的感動,是否愛上一個人不問明天過後……”

楊勳的眼眶濕潤了,他的心跳超出了常規,隆隆地自己都能聽到。他緩緩走向臥室,路過衛浴室,門關著,透過毛玻璃,他“看”到那個男人沮喪地一拳砸在了鏡子上,鏡子於是碎了一個口,猙獰地向周邊裂開了數道紋路……

楊勳走進臥室,腦袋便嗡的一聲,仿佛是親身經曆一般……

他拾起床頭的一張相框,裏麵是肖掬月跟那個男人的合影,她的笑容很甜美,嘴角邊有兩個淺淺的酒窩,讓她的笑容變得十分燦爛,身後的男人深情款款地看著她,陽光帥氣,他的手搭在她的肩頭,額頭輕輕貼在她的肩頭,滿眼的愛意……

滾燙的淚流了下來,異樣的情緒湧上來,楊勳忽然就泣不成聲了……

肖掬月被方凱送了回來,方凱要等她回到家再離開,肖掬月卻站在他的車子前麵不動,非要等他離開才進屋。

看著她略顯憔悴的容顏,方凱於心不忍:“掬月,別想太多。明天早上我來接你上班。”

“好。”其實,她的工作室離家不過是十分鍾的路,但是,她為了尊重方凱,即便是他要繞到而來,她也不能不讓他行使這個權利。她想,既然想要跟方凱在一起,就必須要照顧他的感受。對待方凱,她是認真。

看著方凱的車子駛離,她才深深舒了一口氣,坐在別墅門口的台階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心情又變得那麽沉重。本來已經做好做好了和方凱攜手到老的思想準備,可是在跟方凱的父母見麵之後,他突然覺得事情不是想象的那麽簡單。方凱娶了她的確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季總,你有聽到我的心聲嗎?是你把我保護的太好了,以至於我都不會跟長輩相處,連說句安慰的話,都讓人家憤然離席。嗬嗬,這樣子,你很滿意嗎?

從來沒有過的空虛,在肖掬月的心中膨脹開來。她好像除了季宇凡,除了思凡什麽都沒有了。整天像個行屍走肉一般。

那天,季思凡的幼兒園老師打電話給她,說思凡在幼兒園的種種表現很出色,她卻連一句恭維的話都沒有。作為一名心理谘詢師,其實,她能夠感受到老師那種心情,或者也知道老師想聽到什麽樣的話語,但是,她已經疲於應付了。對待任何事情任何人都沒有了去恭維去了解的意願。

她的心理谘詢室雖然經營得還算不錯,大多數時間都是方凱在張羅,如果單單靠她,恐怕早就關門大吉了。

肖掬月突然覺得自己現在活得挺無趣的。季宇凡走了,帶走的還有她的心,她對生活的熱情。

在門外坐了足足有二十多分鍾,她仰頭看了眼夢幻般的別墅,那交替閃亮的彩燈裝點著整個別墅。還記得她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也是被它深深吸引,仿佛是走進了一個夢幻般的城堡一般。

突然就發現客廳的燈是亮著的,她走的時候忘記關了。肖掬月苦笑了一下。季宇凡走的時候,她一直都是把燈從早開到晚,方凱已經給她換過幾次了。那段時間,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過的。回憶起來的隻有一些零碎的片段。

肖掬月按了指紋,門開了。她疲憊地走了進去,換上了拖鞋,將手包扔在了門口的桌台上。

突然,客廳的燈一下子滅了。肖掬月似乎聽到了“吧嗒”一聲,好像是有人按了開關的聲音。眼前漆黑一片,還有著星星點點的火星閃耀,她瞪大了眼睛,渾身的汗毛都在顫栗,不祥的預感躥上來。家裏……招賊了!

一股氣流像自己靠近,肖掬月本能地後退,手已經按住了房門的把手,緊張得手心都開始冒汗,她在思考出了門往哪裏跑,還是應該出去之後就大喊……

聽到了輕微的呼吸聲,好像就在自己麵前不遠,肖掬月猛地推開門,剛想大聲喊叫,身後一隻手臂一把就扯住她的身子,另一隻手從後麵捂住了她的嘴,沙啞的聲音在她的耳後響起:“月,是我,別喊。”

肖掬月瞬間就脹紅了眼,激動得渾身都在顫抖,她聽到自己的心跳,那份狂喜讓她渾身的細胞都跟著跳躍!是他,季總回來了!

“月,你……受苦了!”他的聲音顫抖著,整個身子緊緊地貼在她的身後。

那是一個秋日的午後,金黃的沙灘上兩個孩子追逐打鬧,其中一個還太小,紮著兩個羊角辮,跑起來跌跌撞撞的,怎麽也追不上那個大男孩。也許是不忍心看著小家夥追得太辛苦,男孩停下來,故意讓小女孩追到。然後就聽到小女孩咯咯的笑聲。

不遠處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偎依在一起。

“季總,如果我們三年前沒有再相遇,你會跟餘淼兒在一起嗎?”肖掬月被他撩的心不在焉,整個身子都貼在了他的身上。

“不會。”他說的很輕,季宇凡想,冥冥之中是有種安排吧。如果那日他沒有去找她,第二日便回到了明珠島,可能他們不知又要多久才會相認。

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即便是他那日回到了明珠島,他還是會再次回到她的身邊,因為那顆愛她的心,會讓他找到回家的路。

“月,我愛你!”

“季總,我也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