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彼此間較量著
兩個男人就這樣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肖掬月看了看方凱還在空氣中停駐的手，悄悄在後麵捏了捏他的手臂。
季宇凡從鼻子裏輕哧了聲，很小很輕，但是方凱聽到了。
季宇凡慢半拍地伸出手握住了方凱的手，笑道：“你好！鞠陽。”
“哦，方凱！”
兩個男人就這樣站著，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彼此間較量著。是電光火石，還是什麽湧動的力量。
“先生，您要買單嗎？”一個服務生走了過來。
方凱連忙收回了手，說道：“是的。”
季宇凡此時便回身，擁上了肖掬月的肩頭，依然笑著對方凱說道：“那就謝謝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方凱一邊掏錢夾，一邊思忖著，他怎麽就在鞠陽的眼中看到了危險的訊息呢？他什麽時候得罪了這個男人嗎？大腦迅速轉呀轉，還是沒有搜索到這個叫鞠陽的男人的信息。難道這家夥是對他這類的知識分子，天生排斥？
季宇凡占有性的擁著肖掬月，快步向校園內走去。
過馬路的時候，他甚至都不顧肖掬月淩亂的腳步，隻顧大踏步地往前走。
“季總，很急嗎？”肖掬月在他的腋下，有些地抬起頭，看向季宇凡的側臉。
很急嗎？虧她問得出？他又不是尿急！自己做了什麽難道不知道嗎？還這麽理直氣壯，好像他在無理取鬧似的。
季宇凡隱忍著怒氣，額上的青筋暴跳著。
大力打開車門，將肖掬月塞了進去，甚至有些粗暴。
肖掬月沒吭聲，隻瞪著無辜的眼睛看著有些憤怒的季宇凡。此時，無聲似乎勝於有聲。
季宇凡上了車，二話沒說，便發動了車子。
這是要上哪兒去？此時不問，便沒機會了。
“季總？到哪裏去？快上課了。”肖掬月提醒道。
一記肅殺的眼神，讓肖掬月禁了聲。
季總這是怎麽了？這麽怪！發生了什麽事情？
探尋的目光，企圖從季宇凡緊抿的唇鐵青的麵色中找尋到什麽。
“係上安全帶！”幾乎有些冷的聲音。
“啊？到哪裏……”
“我讓你係上安全帶！”是吼！絕對是吼！
肖掬月不敢置信地看著季總，他這是……在吼她嗎？她做錯了什麽？他幹嘛這樣陰陽怪氣的？
發生了什麽不好事情嗎？震驚擔憂委屈……一股腦地襲來，讓肖掬月呆呆地坐在那裏，可憐得像一隻剛剛被遺棄的小狗。
煩躁地爬刷了額前的發，季宇凡咬了咬牙，自己這是怎麽了？怎麽還對著掬月吼上了。該死的！
低咒了聲，季宇凡歎了口氣，傾身拉過肖掬月腰下的安全帶，扣了上去。
見不得她委屈的眼神，放柔聲音說道：“抱歉，我餓了。想吃你做的麵。”
然後，發動車子，走人。
現在是午後，正是上課的時間。而肖掬月則被綁在季總車子的副駕駛位置。
原因是，季總想吃麵了，想吃她親手做的麵了。
他今天很反常。不僅對著她大吼大叫，還莫名其妙地為了一碗麵，載著她逃課。多麽荒唐的借口！
她不說話，他也不說話。
車速不快，車子裏靜謐極了。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之久，他們終於到家了。
季宇凡先下了車，然後快步跑到另一側，打開肖掬月的門，幫她解下安全帶。
本想搭把手攙扶她一下，沒想到，肖掬月卻是故意沒看到他的手，徑自下了車。
越過他，肖掬月開了門，走了進去。
季宇凡雙手抄兜，有些頹廢地看著她的背影。深深舒了口氣，也跟了進去。
肖掬月換下了衣服，穿上了寬大的T恤，然後將圍裙係上，安靜地走進了廚房。
季宇凡就站在門口，看著肖掬月無聲的抗議。
脫了鞋，他走進客廳，隨手拾起一張報紙，瀏覽著大標題。
廚房裏傳來輕微的叮叮當當的聲音，掬月在做麵。甚至他都可以想象得到她在切什麽。
有些煩躁地將報紙扔在桌子上。他有些懊惱。是的，他今天這是怎麽了？掬月不過是跟教授一起吃了頓飯。而他也是順路去看看她罷了。
這個時間就快上課了，他向來很重視她的課程。
今天竟然還鬼使神差地將她帶回來。
最可悲的是，他中午明明已經吃過了！
有些煩躁地從口袋裏掏出了包煙，抽出一支來，在手心把玩著。
他也在問自己，為什麽要這樣！
今天，原本查到了月神的一些內部消息，心裏是很開心的。卻為什麽要這樣？
都是那個叫方凱的男人！
對！是的，掬月還小，他剛剛分明還抓著她的手來著。他作為一個……長輩，不能不管吧！
現在的教授，都和禽獸一個層次！季宇凡鄙視的眼眯了又眯。他絕對不能夠讓他染指掬月！
熱騰騰的一碗陽春麵出爐，端上了餐桌。
肖掬月一邊解下圍裙，一邊說道：“季總，吃吧。我去上學了！”
季宇凡立刻起身，走近餐桌：“一起吃吧。”
“我吃過了。”肖掬月頭也沒抬，就往臥室走，打算換掉身上的T恤。
季宇凡眼疾手快，驀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坐下陪我吃。”
停了三秒，肖掬月轉身，坐下來了。雙手支起下巴，好像很乖的樣子。
季宇凡一看她這個樣子有些氣惱。她就這麽不願意跟他吃飯嗎？關鍵是，她剛剛陪著方凱的時候，不是這個樣子的。
他終於坐下了。吃麵。盡管自己不餓。
“你和那個方教授都談什麽了？”問得理所當然。
“沒什麽。”答的心不在焉。
吃麵的嘴裏悶咳了一聲，又忍了下去，好像是嗆到了。
肖掬月連忙起身，倒了杯水遞了過去。
然後一隻手慢慢拍打著季宇凡的背，好像對待小孩子一樣，斥責道：“慢點兒，小心噎到。”
季宇凡喝了幾口水，又咳了幾聲，才將嘴裏的麵順了下去。
因為嗆到了，兩隻眼睛有些紅，還水汪汪的。
“撲哧”，肖掬月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兩隻眼睛彎成了月牙。
“很開心嗎？”有些不悅的聲音。
“恩？”
“看到我嗆到，你很開心？”
“哦，那倒不是……”肖掬月聳了聳肩，嘴角依然上揚。
誰讓他這個中午陰陽怪氣的，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
“掬月，我要跟你說多少次，不是每個陌生人都可以信任的！”季宇凡開始了一貫的說教。
“季總是說方凱教授嗎？他可是我們學院著名的心理學專家呢！在國內都是首屈一指的。你知道有多少人搶著跟他吃飯嗎？”肖掬月故作神秘地說道。
“你們很熟？”
“那倒不是……”
“既然不熟，怎麽能隨便答應跟他一起吃飯呢？掬月，你要知道，我送你來A大，可不是讓你去和什麽教授吃飯的！”季宇凡說得自己都有些聽不下去了。
“我知道季總是關心我，我以後會注意的！”肖掬月當然知道季宇凡擔心她，隻是有些意外他的反應罷了。
“真的？”狐疑地盯著她。
“是的！以後我要是再和哪個方教授呀李教授出去吃飯，一定會先問問季大人你，可以了吧？”肖掬月雙手作揖，十分滑稽。
季宇凡看著她，將筷子一扔，說道：“這樣最好不過了，我吃飽了。走，送你回去！”其實，他的目的也不過是如此。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過了。
什麽？吃飽了？肖掬月看了眼他那隻吃了幾口的麵，這就吃飽了？
這也不是他的飯量呀。
“好，我去換衣服。”肖掬月快步向臥室走去。先不管他了，下午還有課呢。
這時，季宇凡的手機響了，他一看來電，立刻便接聽起來：“怎麽樣？有什麽新的進展嗎？……好！很好！好，我馬上過去！”
掛了手機，季宇凡迫不及待地走進臥室，說道：“掬月，我馬上有個……”
聲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