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不是有個好妹妹
“掬月！”季宇凡連忙喝住她，提防地瞅了眼孟菲的家人，給她遞了個眼色，“掬月，等孟菲醒了我們再來看她。”肖掬月還想說什麽，被季總拉著就往外走，他禮貌性地和悲痛中的孟菲的家人一一告別，臨走還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高鵬。
高鵬神情落寞，臉色蒼白，沒有言語。從他們進來，他一句話也沒有說，一直盯著躺在那裏的孟菲……
“季總，孟菲怎麽會……那天，明明是高導把她帶走了！我之前還給高導打過電話，他一定是跟孟菲在一起的。他還說，她身體不舒服，要休息幾天……”肖掬月的情緒有些激動，她不明白季總為什麽不讓她去質問高鵬。
“有些事情並不隻是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如果你想知道真相，隻有等孟菲醒了你才能知道。”他不得不說，掬月雖然在她這個年齡看來還算是比較成熟的，但是，還是比較單純的。一些事情，在她的眼中看得過於簡單了。
“孟菲醒了？季總，你知道嗎？有哪個自殺未遂的人會告訴別人她自殺的真正原因呢？我怎麽會在她的傷口上再去撒鹽巴？”肖掬月氣惱地說道。她曾經接觸過自殺未遂的人的案例，他們怎麽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恢複？再次去揭發他們的心理，就是讓他們重新去死一回！那是多麽殘忍的事情！
“所以我說，他們倆個人的事情，你不要摻和。感情的事情，誰也幫不上忙！”季宇凡強拉著她，上了車。
肖掬月也不再爭辯。季總說得對！感情的事，誰又能說得清楚？她隻是有些心疼孟菲。多麽傻的女孩。十八歲的青春年華，她怎麽舍得？未來的路有多長，她怎麽就舍得拋下一切，選擇傷害自己最深的一條路？
想到孟菲和自己同齡，她便又想到了自己。比起孟菲的情感，她又怎樣？如果真要是有那麽一天，她是否會有那個勇氣，像孟菲一樣去結束自己的生命呢？
人之所以想不開，無外乎走進了死胡同。孟菲是走進了死胡同，那她呢？她是在哪裏？
到了學校，一天都心神不寧的。很是為孟菲擔心，同時也對自己的行為後怕。
傍晚，聽說孟菲醒了。她便迫不及待地要去看孟菲，讓季宇凡製止了。
“我聽說她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不吵不鬧，卻也不吃不喝的，你還是先不要去。我已經讓高鵬轉告孟菲了，如果她想見你，會主動找你的。你就不要去給人家添亂了！”
季宇凡說得語重心長，她都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打的電話，就那樣給她安排妥當了。
“季總，高導和孟菲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她看向季總，想要從他的眼中探尋到什麽，好像季宇凡知道些什麽。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他們之間誰對誰錯，我們外人哪裏能看清楚。”
“可是，這都鬧出人命了！季總，我是孟菲的好朋友，我如果這個時候不站在她的身邊，那麽她的身邊還會有誰在？是那個宣布要跟自己親姐姐結婚的男人嗎？”肖掬月義正言辭地說著，眼中滿是正義，也滿是心疼。
看著她倔強的模樣，季宇凡心下一橫。
“掬月！”他突然抬高了音量，“你以為你是誰？救世主嗎？”
肖掬月一愣，她……
“我讓你去學心理谘詢師，是讓你調節自己的心情，不是讓你卻幹擾別人的生活的！”
這句話說的在理，卻大大地挫傷了她。她不過是關心好朋友罷了，哪裏來的幹擾這一說？
“無論你是出於什麽目的讓我學的，但是我既然學了，就要去履行這個職責，要幫助有困難的人。更何況是我的好朋友。當她遇到解不開的心結而選擇割腕自殺的時候，你知道我的心情是怎麽樣的嗎？
“季總！我覺得我簡直就是個廢物！枉為了谘詢師！而孟菲之前一定是找過我，我相信，她會在最痛苦最走投無路的時候想到要找我。可是，我呢？也許她找我的時候，我恰恰就在飛機上，十幾個小時無法接聽她的電話。一個人在選擇死亡的那一刻，是多麽的絕望，多麽的孤立無援，你能想象得到嗎？我能！我真的能！我的心現在很痛很痛！季總，你根本就無法理解我無能為力的心情！”
肖掬月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她可以肯定，孟菲一定是找過她的。可是，她卻不能在她最需要她的時候，出現在她的身邊。這種自責，不是她強加於自己的，而是她潛意識裏便認定的。
“好了好了！”季宇凡心一軟，連忙將她拉進懷中，滿臉歉意，“對不起，季總不該那麽說。對不起！好了，別哭了！”
“季總……”肖掬月在季總的懷中啜泣著。
“好了，洗洗睡吧。別哭了，哭著睡覺頭會疼的。孟菲會沒事的！放心吧！”季宇凡安慰道。
肖掬月心事重重，但還是乖乖地去洗了澡。
她走出浴室的時候，季總便在她的臥室裏了。躺在她的**，翻看著雜誌。
“季總？你都不用處理公司的事務嗎？”肖掬月好奇。季總這樣子跟她回國，美國的事務完全擱下了，難道管理那麽大的一個公司，都不需要花費時間嗎？
“怎麽？你是喬子健派來監督我的嗎？”季宇凡笑。她的妹妹自從知道了他的另一個身份，似乎很是關心他的工作。
盡管她很想嗤笑，但是還是笑不起來。淡淡地說道：“我隻是覺得作為那麽大的一個集團公司的董事長，你好像是太清閑了！”
“很好！你的評價我喜歡。如果我拚了命累得像狗一樣，就證明我做得很好嗎？”季宇凡笑。拍了拍身旁的床，示意她躺下來。
肖掬月看著他身邊的床，突然有一秒鍾的失神，連忙說道：“哦，那個，現在還早，我不太想睡。我想先……練練鼓！”
她隨口編了個理由。
季宇凡笑道：“也好，我也好久沒有聽到你在家裏打架子鼓了！”
說罷，他便起身，被子一掀開，她便連忙轉過身。
“啊？”季宇凡低頭看了看自己，詫異道，“我不是一直這樣子睡覺的嗎？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嗎？”
忽然意識到此時掬月的樣子，他探過頭盯著她紅紅的臉蛋，笑道：“呦，我的月知道害羞了！怎麽？季總這樣子，是不是？”
調侃的聲音，讓肖掬月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討厭啦！”肖掬月連忙推開他，便跑向客廳。
穿過榻榻米，她來到了自己的架子鼓旁，一張小臉熱騰騰的。
他真是……
突然想到，之前他們夜晚睡在一起的時候，季總不也是這樣子睡的嗎。他是不習慣穿得太多睡覺的。
可是，自從那一夜，她發現她再也無法平靜麵對了！看到他的胸膛，她的臉便紅得不像話，心髒會跳得很劇烈，手腳都不知道放在哪裏，很是緊張。
要瘋了！怎麽辦？
她掀開架子鼓的罩，拿起鼓槌，開始隨意地敲打著鼓點，宣泄自己內心的不平靜。
季宇凡倚在門口，偷偷看著妹妹的側影。她剛剛羞澀的樣子煞是迷人。
再次看向她，潛心音樂世界的掬月，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好像很細膩，又好像很粗獷，讓他移不開視線。
他情不自禁走過去，性感的聲音響起：“為我唱首歌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