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你快去忙吧
“炭火不行，換一個吧。來，服務生！”方凱招手。
肖掬月嚇得連忙低下頭斥道：“你小聲點兒！喊什麽喊？”
“我不喊，咱這頓飯還要不要吃了？你不會是要請我吃生肉吧！”方凱看她那滑稽的樣子，又是忍不住一頓笑。
季宇凡來到“稻香人家”，看到了江雨晴向他招手，他便走了過去，卻不見掬月的身影。
江尚宇見到他，率先伸出手：“宇凡，你好！”
“你好！”他也禮貌地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他坐在江雨晴的身旁，眼神看了看桌麵，似乎隻有三副餐具。看來今天的這頓飯，是沒有掬月了。不由得心裏有些不悅。這江雨晴是察覺了什麽還是怎麽的，竟然用掬月當幌子。
江雨晴開心地挽著他的胳膊，甜膩膩地說道：“本來是要和肖掬月一起出來吃的，可是她臨時有事情，我哥正好路過這裏，就和哥一起來了。你來得好快，正好我們還沒開始呢。”
季宇凡挑眉，她有事？什麽事情？心中所想，嘴上便問道：“她有沒有說什麽事情？”
“我也不知道啦。好了，不說她了。哥，今天宇凡請客，你盡管點你想吃的吧。這家‘稻香人家’是新開的，烤肉的味道還不錯了。”江雨晴獻寶一樣，一個響指，喊來了服務生。
“先生小姐，你們好，請問點餐嗎？”服務生疾走過來，口齒伶俐地說道。
“宇凡，你想吃什麽肉？”她的臉幾乎要貼上他的，十分親密。
江尚宇不由得哂然，他的妹妹他了解，她看上的男人，總是不會吝嗇，看這個宇凡，似乎也挺喜歡她的，她這樣子甜膩膩的行為，他隻管笑，笑得滿是寵溺。
“我不吃烤肉。來碗冷麵好了。”季宇凡笑著回答，男性充滿磁性的聲音，讓江雨晴聽了心馳**漾。
他其實不是不吃，而是隻吃掬月烤的。在外麵，也有吃過，總覺得沒有掬月烤的香。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個習慣。別人烤的肉他都不吃的。
“你不吃嗎？好可惜！那，哥你來點好了。”江雨晴半個身子掛在季宇凡的身上，絲毫不在乎她的上圍養他的眼。
江尚宇於是簡單點了幾道妹妹喜歡吃的菜，要了兩份羊肉，便合上菜單。江雨晴向來注意保持身材，吃菜隻吃固定的幾份，要營養，熱量又不高，還要爽口。而宇凡不吃肉，那麽他一個人吃兩份羊肉應該是足夠了。
“小晴，怎麽樣？學校生活還習慣吧？”在飯菜還沒有上來之前，江尚宇試著找話題。
江雨晴笑得得意：“當然習慣了。你妹妹是什麽人，隻要有我出場的地方，一定都是鎂光燈最強的場所。所有人的視線都會聚集我的身上。你說，是吧，凡？”
季宇凡笑，和江尚宇對看了眼，寵溺地劃了下她的鼻子：“當然！”
江尚宇不由得舉手投降：“我說小晴呀，你能不能低調一些呀。對了，宇凡，我有些事情不知道該問不該問。我聽說儒商集團有意進軍大陸保險領域，確有其事嗎？”
季宇凡不由得眯起眼，看向江尚宇，他不過是剛在董事會上提起，大陸這邊就知曉了？看來這消息傳得還真是挺快。江尚宇這個人物還真是不容小覷。
“怎麽？江氏也對這塊肥肉感興趣？”季宇凡反問。
“哦，那倒不是，隻是覺得我們似乎有合作的可能性。”江尚宇笑得毫無敵意。
他仔細觀察著季宇凡，心底一直對他的身份持懷疑態度。他怎麽也不敢相信，儒商集團會是由這個年輕男人接管的。他父親肯相信他，把小晴嫁給他，可是他這個做季總的，就是不放心。
“合作？你們江氏集團旗下的產業也不少，和儒商集團旗下的保險公司合作，似乎也沒有什麽利潤可言。江氏什麽時候會做這樣子虧本的生意？”以他對江德明的了解，這樣的事情他斷然是不會去做。這法子恐怕是江尚宇自己想出來的。
“嗬嗬，看來季先生對我們江氏很了解吧。”江尚宇不由得警惕起來，這個男人如果是儒商集團的總裁，他又怎麽會關注他們江氏嗎？難道，他隻是打著儒商集團的幌子，而刻意接近小晴，從而想要在江氏謀得個一官半職的？
“嗬嗬，哪裏。不過是有所耳聞罷了。”季宇凡直視江尚宇漂亮的眼，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沒曾想這個富二代公子倒還不是浪得虛名的種。這一點讓季宇凡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嗬嗬，對手強了，才有好戲看。做起來也過癮些。
“那，之前小晴說要讓你在公司謀個差事的事情……”江尚宇在試探。
“嗬嗬，有嗎？”季宇凡佯裝不知，看向江雨晴。
江雨晴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更加偎緊他，說道：“人家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嘛！我哪裏知道你有那麽厲害呢！”
的確，她之前有跟他提起，可是真正跟哥哥說起，還是她一個人的主張。她本來以為在公司給他個副總什麽做做，一來可以幫幫爸爸和哥哥，二來也讓自己的臉上風光風光。沒想到，人家的身家可比她要強百倍。她這回更不能放手了！
“哦？”江尚宇狐疑地看著季宇凡，他真的不知情？
“好啦，哥！今天我們是來吃飯的，你總是說那些個公事做什麽。趕緊的，菜都上來了，一起吃吧！服務生！”她抬頭喊道。
一個男服務生快速跑來：“請問小姐，有什麽需要？”
“哦，給我們烤一下肉。”她笑得燦爛，嫵媚地揚了下她的波浪卷發。她這招向來都是所向披靡，屢試不爽的。
那個男服務生笑得靦腆，並不敢抬眼看她，畢竟人家手腕還搭在身旁的帥男臂彎裏。他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小姐，這周我們稻香主推烤肉係列，今天中午客人太多，我們這邊恐怕不能效勞了……”
被拒絕的感覺讓江雨晴很是不爽。
“怎麽回事？什麽叫不能效勞？我們是來吃肉的，不是來烤肉的！把你們經理叫來！”江雨晴頤指氣使地說道。
那個男服務生臉通紅，連忙抱歉道：“對不起，小姐，我們真的是忙不過來，您就包涵下。”
見她不好說話，他又滿是歉意地對這兩位帥哥說道：“大哥，幫幫忙，真的是沒有人手了！那邊的客人早就來了，可是到現在要換炭火，都還沒換成。新店，客人又多，您多包涵！”
“行了，你去忙吧。”江尚宇衝著小服務生笑了笑，然後，他白了眼江雨晴，“你就不能淑女點兒，這麽多人都沒有叫服務生烤，就你！”
“本來就是嘛，我是來吃飯的，要是烤也自己動手，那麽要服務生做什麽！凡，你說是不是？”江雨晴嘟著嘴，繼續維持她的歪理邪說。
季宇凡當然不會在此時駁了她的麵子，他笑道：“有理。”
邪氣的嘴角揚起，在她的臉頰上親吻了下，以示對她的支持。
江雨晴更是囂張得笑開了花。江尚宇隻得搖頭歎息。這一對哪裏是什麽善男信女，簡直就是邪男魔女。
季宇凡看向剛剛服務生指向的那桌，從外麵跑來一個送炭火的，給他們換了炭火，還一個勁地抱歉。看來剛剛那個小服務生，還真是老實。說的一點兒不假。
突然，他看到對麵的那個男人有些麵熟，似乎是在哪裏見過。眼角微微眯起，那個人分明就是掬月的心理學教授，那個叫方什麽的家夥。而他對麵坐著的女孩，盡管隻露出半個腦袋，他卻一眼便認出來了！她那他撫了六年的發，即便是燒焦了，他也能認出來！
這丫頭是在上演哪出？沒時間陪他吃飯，卻有時間陪男教授是吧？眼神眯得更緊，薄薄的唇已經抿得有些發青。
方凱的視線不由得看向前方，對上了季宇凡的視線，又是一番電光火石。肖掬月愣愣地看著他，似是有所察覺：“你在看誰？”
“哦，你哥！他好像看到我了！”方凱笑著和季宇凡點了點頭。盡管他對肖掬月的舉動很是好奇，但是他也不想做出賣她的人。可是，現在，他也沒辦法！
“什麽？你怎麽搞的。”肖掬月瞪著杏眼看著他，一出溜，滑下去半個身子，將自己的頭頂也沒在椅子裏。
“別藏了，他沒有看到你啦。這頓飯吃的。”方凱數落道。他這頓飯吃的還要做她的眼線，也太辛苦了。
季宇凡隻吃了幾口麵，麵裏的牛肉和蛋，他紋絲沒動。
“凡，怎麽吃這麽少？你不會也學我減肥吧。”江雨晴關心地問。
“嗬嗬，我中午向來吃得不多。你們吃，別管我。”玩味的眼神隻看著不遠處那把似乎是空著的椅子。實則那裏麵坐著一個女孩，就是他的寶貝妹妹，肖掬月，你玩夠了沒。
季宇凡突然有種衝動，要見她的衝動。見她跟他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他竟然產生了懷疑。她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是做了什麽虧心事，怕被他逮到？他又看了眼那個方凱，戴個眼鏡，一臉斯文“敗類”的樣子！他嘴角一扯，冷笑。
“恩，你們慢些吃，我見到熟人，過去打聲招呼。”說罷，他起身，邁步向掬月那桌走去。
沈如生一眼便看到這個帥氣的男人是肖掬月的哥哥。他連忙起身攔住他，寒暄道：“你好，季先生，我是沈如生，還記得嗎？肖掬月的學長。”
“恩，你好！”季宇凡想起了他，兩人握手。他一不留神，赫然發現他的好妹妹不見了，隻剩下方凱一個人在那裏用餐。
沈如生見他看向方凱的餐桌，也很驚訝：“方教授，那是我們學院的方教授。怎麽？季先生認識？”
“算是吧！”季宇凡笑道，“改日再聊，失陪了！”
他依然向前邁步，一張臉變得陰沉，他似乎有些懷疑這個叫沈如生的，是不是串通好了要來攔著他。
沈如生坐回了座位。葉子湊過來問：“那個帥哥是誰呀？”
“帥吧。嗬嗬，是肖掬月同學的哥哥。”
“肖掬月？”
“哦，就是上次來我們文學社的大一新生。你不記得？”
哦，那個女孩呀，她怎麽會不記得？他那麽照顧她，照顧得她都有些吃味了，她怎麽能忘記？
“真的呀！還真不像！”葉子仔細回想了下，不僅僅是不像，簡直是差太多了。
沈如生笑了：“我也覺得不像！”
不由自主地看向季宇凡，好奇他和方教授的交集。他其實不是個愛八卦的人。但是凡是跟肖掬月有關聯的，他不自覺地想要了解。
季宇凡繼續走，終於來到了方凱的餐桌前。看著他對麵用過的餐具，還有一小蝶沒有動筷的烤肉。烤肉的工具都在她的桌子上擺著。他似乎能想象到她熟練的手法。嗬，還挺愜意。他在那邊吃著麵，而她呢？在這裏給這個男人烤肉是吧？
季宇凡越想越生氣，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方凱見人來了，不得不起身。
季宇凡先是禮貌地說道：“方教授，謝謝你那日對掬月的照顧，讓她能夠休息好。”
“舉手之勞。季先生不必放在心上。”方凱不知道季宇凡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季宇凡接著開門見山：“那丫頭在哪裏？”
“哦？你是說……”方凱想打太極，拖延時間，起碼讓肖掬月可以跑得遠一些。
“你知道的。掬月在哪裏？”季宇凡用下巴指了指方凱對麵的餐桌。
方凱笑道：“哦，你是說肖掬月呀！她剛剛去洗手間了。你找她？”
方凱隻想多說幾句話，讓肖掬月能夠從後門跑出去。他也不知道這個小丫頭為什麽要躲，但既然是人家要躲，但畢竟是有要躲的理由，他也沒權利過問不是嗎？不過，在季先生麵前，他儼然成了串通一氣的同夥了。
肖掬月在後麵轉了一圈，根本就沒有能出門的路。我的天！她不得不原路返回。
要命了，見到了季總在跟方凱說話，她趁機趕緊貓著腰往門口挪。還有五米，四米，三米……她的心撲哧撲哧地劇烈跳動著。
“肖掬月？真的是你？”一個聲音高叫著，嚇得肖掬月兩腿發軟，差點兒崴了腳脖子。
幾道熟識的目光向她射來，其中一道冷得她渾身一哆嗦。
沈如生連忙走過來，一臉驚喜：“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呢！你怎麽也在這裏？”
他的想法很單純，並沒有埋怨她的意思。
肖掬月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哦，那個，有點兒事情要談……”
“肖掬月！”江雨晴的聲音總是那麽惹人注明，“好呀，你！跟誰出來吃飯了？我的飯局不參加，我道你有什麽推不掉的大事，不還是來吃飯嗎？說！和誰來的？我倒要看看有什麽人物，比我還重要！”
她的數落是肖掬月意料之中的，也隻得不要意思地笑笑。
倒是江尚宇拉了他的妹妹一把，替肖掬月開脫道：“人家說有事情要談，你沒聽見呀！陪你吃飯充其量也就是吃個飯，能談什麽事情？解決什麽問題？給你當電燈泡呀！”
肖掬月哂然，還是這位“姐姐”懂得維護她。她現在站在這裏真的很尷尬，關鍵是還有一個人沒放聲呢！那目光早已經將她燒個幾百回了！
“江，你也來了。”肖掬月真心道。剛剛是想跟他打招呼來著，可是因為情況太複雜，她也沒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