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都是因為心太軟

肖掬月突然很想知道:“季總怎麽知道我喜歡帝企鵝?”

“嗬,你還有什麽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季宇凡笑道。他那時候很激動,因為終於有能夠吸引她的事物了。但同時也很好奇,就那群白肚皮黃脖子的企鵝有什麽看頭?讓一個十二歲小女孩能看上一天,不吵不鬧,就差幫著孵蛋了!

“那你那天,是不是根本就沒有離開?”見季宇凡沒有否認,肖掬月笑了,原來是這樣呀!

“季總,你那時,有沒有討厭我?”肖掬月笑著看他,想要從他的眼神中看出點兒什麽。

“忘記了!”他才不會傻得說真話。不過,那時候,的確心裏不舒服,對於掬月的病情也想過要放棄。不過,還好,他堅持了下來。

他們首先便來到了極地世界。肖掬月看到了久違的帝企鵝。今天不是周末,遊客雖然多,但是分布廣,這裏往來有人,卻也不多。

肖掬月興奮地趴在玻璃上,向那些站立在冰麵上的企鵝招手。

“嗨,你們好呀,好久不見!”

帝企鵝們身披黑白分明的大禮服,赤橙色的喙,昂起頭,展示著它們脖子底下的一片橙黃色羽毛。它們的舉止從容,派君子風度。雌企鵝優雅迷人,雄企鵝帥氣如王子一般。多可愛的景觀呀!

“你確定它們聽得懂你說什麽?”季宇凡來到她的身後,被她的興奮感染,竟然也萌生一種喜愛。

“季總,你知道我為什麽喜歡帝企鵝嗎?”肖掬月笑得合不攏嘴。

“說來聽聽。”

“帝企鵝是企鵝家族的佼佼者。他們遵循一夫一妻製,而且是絕對忠誠,一旦找尋到伴侶,便是終身廝守。別看企鵝沒什麽思想,但是,相比人類朝三暮四,它們起碼能夠做到不離不棄。我小時候便看到雌企鵝在孵蛋的時候,雄企鵝就站在她的身旁一動不動,守護著。如果你要是敲擊玻璃窗,它們就會警惕地瞪著你。”

她豔羨的目光看著那群可愛的小家夥。

季宇凡聽得有些動容,他靠近她,將她嬌小的身子納入懷中……

她一驚,慌忙想要從他的懷中逃出,就聽他好聽的聲音說道:“別動。”簡短而有力,卻透著溫情。

她便罩在他的身前,傾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混合著自己快節奏的心跳,不知道哪個是先哪個是後,亦或是哪個追上了哪個。咚咚的聲響終是統一了節奏,亦步亦趨的,無比和諧。

“季總,你會這樣守護著我嗎?”她說的小聲,仿佛是說給自己聽的。隻有她自己知道守護的意思,遠遠不是愛護和守候那麽簡單。

他沒有言語,用行動證明,將她的身體圈得更緊。在他的心底早已經把守護變成了廝守,對!就是它,長相廝守。

她自嘲地想,季總許是怕傷了她,而不言語吧。豔羨的目光再次看向那高昂著頭的小家夥們。

動物的可愛之處,就是他們不是用語言來打動人們的。他們的眼神他們的憨態可掬,總是讓人們自我感觸。將他們幻化成人形,賦予他們人的思維和情感。便顯得那樣彌足珍貴。

肖掬月看著看著出了神。

一雌一雄兩個帝企鵝一前一後站立著。雌企鵝身子要小一些,偎依在雄企鵝的身前,是不是用小身子磨蹭雄企鵝身前的羽毛。

而雄企鵝呢,雄壯健碩一些,時不時用喙親吻雌企鵝,小翅膀呼扇著想要將它擁在懷中,可是圓滾滾的身子並不是那麽容易,顯得笨拙極了,可愛極了。

肖掬月不由得笑出聲。看他們多恩愛呀!

季宇凡擁著她,也把目光投向那兩隻帝企鵝,還真是可愛。難怪掬月看得入神。

“掬月,喜歡嗎?如果喜歡,我們認養兩隻?”季宇凡撫了撫掬月的發,指著幾隻鰭上沒有標牌的小家夥們。

“可以嗎?”肖掬月興奮極了。

“當然可以。走,跟我來。”季宇凡擁著她便往工作人員處谘詢。

果然,這個活動正在火熱承辦中。據說是明星藝人和陌城“海洋世界”水族館一起發起的,旨在倡導環保理念,發動愛心群眾共同飼養這些精貴的極地動物們。

一隻帝企鵝的認養費用隻需要幾千元一年,季宇凡簽了合同,認養了兩隻,一雌一雄。

肖掬月想了半天,添上了“太陽”和“月亮”兩個名字。

季宇凡差點兒笑場,他倒是以為她會想出什麽名字呢。看向那隻道貌岸然的雄企鵝,還真有點兒自己的架勢,蠻帥氣的。

工作人員把兩個號碼牌夾在了兩隻小企鵝的鰭上,它們還不太適應,總是用喙去啄,想要鬆開束縛,好可愛。

“太凡?月亮?”肖掬月開心地衝著它們揮著手,一個勁地呼喊著。

叫“月亮”的小家夥似乎是受到了驚嚇,撲通一聲跳進了水裏。雄企鵝一看伴侶跳了下去,也急忙跟著跳下去,追趕它去了。

工作人員說,這兩隻企鵝,才剛剛戀愛。它們熱戀時間很長,估計還要持續一個多月。兩隻企鵝可比人類甜蜜多了,成天膩在一起。

“嗬嗬嗬,”肖掬月開心地笑著,“季總,你看它們,好恩愛呀!”

看著掬月快樂的樣子,季宇凡心中一陣陣滿足。一直以來,他的信念中能博她一笑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會去嚐試。

一位工作人員走過來,遞上了一張照片:“小姐,您的照片。謝謝您對我們海洋生物保護的大力支持。”

“謝謝!”

肖掬月捧著這張照片,笑得眉眼彎彎。是她和季總跟認養的兩隻企鵝的合影。

她蹲在它們的身後,生怕驚動它們,而季總帥氣地站在她的身後,就像那隻雄企鵝守護著雌企鵝。

季宇凡也是看到了這張照片,才發現自己的眼神是那麽的炙熱,深情地凝視著掬月的臉龐。

“好啦好啦,照片我幫你收著,咱們是不是該換個地方了?”季宇凡企圖掩蓋證據。

“幹嘛呢!不要!”肖掬月連忙將照片藏到身後,“我才不要,我要自己收著。”

她趕緊將照片藏進了自己的包包裏麵,用手壓著,生怕季總搶了去。

“好了,滿意啦?走,季總帶你去看深海傳奇看看。”

肖掬月戀戀不舍地衝著她的“太陽”和“月亮”們揮了揮,告別。

深海傳奇,裏麵都是深海生物,還有奇幻的深水生物視頻,一個大型的穹廬形屏幕,深海生物會不停地在美妙的音樂聲中,遊過他們的頭頂,好不壯觀。

“哇,季總,好神奇呀!你看,那條魚好大!”肖掬月驚喜地又蹦又跳,和幾個小孩子一般,時不時會引得周遭探尋的目光。

“是,要怎麽會叫深海傳奇呢?”季宇凡趁著昏暗的燈光,將她擁在懷中,兩個人好不親密,似一對情侶。

她在看魚,他在看她。

突然,燈光一暗,四周隻剩下繁星點點,一條巨大的鯊魚籠罩著整個屏幕,四周便響起驚呼聲抽氣聲,還有孩子們的尖叫聲。

肖掬月瞪大了眼,完全驚呆了!

她小時候根本就沒有見過這麽壯觀的景象。簡直是美侖美奐!

季宇凡被她的快樂感染,魚群身上的亮光忽明忽暗,照在她的臉上,影射著她的笑容,那淺淺的酒窩,仿佛是邀請一般,魅惑著他的眼。

他便情不自禁俯下身子,倏地就罩住了她的眼。

肖掬月以為又是一條鯊魚,才讓她陷入了黑暗,剛要張嘴驚呼,便察覺唇上一熱,她被人吻了!

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緊緊擁著她的季總!

輕咳了聲,拉了絲的聲音說道:“對不起,我……逾越了。”

不說還好,一說,便從頭到腳澆透了她。

肖掬月澀澀地說道:“不是你,是我的錯!”

“說什麽呢!”季宇凡皺緊眉,連忙扳過她的身子,“月,我不許你詆毀你自己。是季總不好,季總不該這樣子對你!”

“季總,我想回家了。”肖掬月站直身子,撫了撫自己的衣衫。

他就那樣凝視著她通紅的臉,也沒說幫忙。

她忽然察覺到他走路的時候弓著身子,便詫異地側目,以為他哪裏不舒服。

上了車,她終究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怎麽了?”

他嘴角一扯,輕描淡寫地說道:“想你……想的!”

他們在幾年前的幹細胞捐贈的時候,進行了檢測,一年前他才注意到掬月跟一個叫江尚宇的男人似乎有著血緣關係。那件事情讓季宇凡的心情十分複雜。他想過要利用她來複仇,所以,他又重新找上了她。

可是,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深深地愛上了她,愛得無法自拔!

不過,這個消息他還不能告訴掬月。如果讓她知道這件事情,那麽她能夠承受這些嗎?她會不會再次把自己封閉起來呢?

更重要的是,如果他們變成了仇人了,她還會這樣依賴他,讓他守護嗎?以她倔強的性格,怎麽可能?

所以,他想,一定要等到一個恰當的時機,再告訴她。

回到家,時間尚早。

她趕緊窩在搖椅上,拿起本他經常看的雜誌看了起來,眼神偷偷瞄著在客廳內輪著看電視節目的季總。眯著眼偷偷瞟著他的腰間,那裏似乎恢複了平靜。偷偷舒了口氣。她也不想這樣的,隻是,季總今天的舉動太反常了。她想這個問題想得都有些頭疼了!

他到底是把她當做什麽?

如果說那夜他的行為,是因為他醉酒他被人下了藥,那麽之後呢?今天,他險些在深海傳奇場館中要了自己,又是代表著什麽?他對自己的愛超出了嗎?他怎麽理解他們之間的種種行為?

頭好疼,這些個問題想得她頭痛欲裂。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夠撐多久。他們這種曖昧,讓她的心成天處在緊張的邊緣。她會猜測季總的言行,會自責會猜測會妒忌,這種感覺太痛苦了!

心不在焉地做了晚飯,有一口沒有口地吃著。

季宇凡吃了口淡得沒味的菜,皺著眉看著失魂落魄的肖掬月:“掬月,放鹽了嗎?”

“啊?沒放嗎?我嚐嚐……呀,不好意思!”她連忙起身去拿鹽,撒了些,攪拌了下。然後尷尬地笑了笑。繼續吃著自己碗裏的白飯。

季宇凡嚐了口,差點兒沒吐了!她……放的真的是鹽嗎?

“掬月,放的什麽?”

“啊?什麽?”她瞪著無辜的眼看著他。他剛才說了什麽,她沒有聽見。

“我是說,你確定你放的是鹽嗎?”季宇凡陰著一張臉,桌子上有一口他剛剛吐過的菜。

肖掬月嚐了口,連忙捂著嘴,衝進了水槽,一陣嘔吐。

我的天!她這是放了味精嗎?她平時很少放味精的,這次根本就沒注意,把白色的味精倒進了菜裏。我的天!她都在想什麽了?

背後一隻手臂在輕輕撫著,他笑道:“你放了味精嗎?”

“對不起!嘔!”肖掬月實在受不了這個味道,又吐了起來。

家裏雖然有味精,但是因為看過報道說味精對身體不好,所以她一般不會放的,今天,竟然放了一勺還多!

他連忙遞過紙巾,笑著看著她。

他知道她為什麽這樣,都是因為他這個罪魁禍首,他很清楚,但是介於這種影響力,讓他心中很是寫意,一陣陣暢快淋漓。

“怎麽了?吃頓飯心不在焉的?”他壞壞地扯著嘴角,眼神曖昧地看著她。

肖掬月一陣陣臉紅脖子粗的,她沒敢抬頭看他,總覺得有股灼熱的視線在盯著她,不知道是自己自作多情,還是他太狼性。

想要走回餐桌,就被他強勢拉住,攬在懷裏:“說,怎麽了?情緒這麽低落,不會是大姨媽來了吧?日子應該還沒到。”

她渾身一哆嗦,不由得抬起頭,就硬生生地落入他的眼,那眼中滿是戲謔。

“你……你又胡說!”肖掬月聲音軟得像小綿羊。

她哪天來事,他比誰都清楚。起初,她還把髒了的衛生紙衛生巾地到處藏,然後偷偷扔出去。後來又一次,她痛得難受,幾乎虛脫了,季總給她泡了紅糖水,於是,她的“日子”,他便更加了如指掌了。而且,她竟然每個月都很準時。想讓他忘掉都難。

“怎麽了?怕了?”

“掬月。你是不是覺得季總這樣對你,不合時宜是不是?”

肖掬月僵直著身子不敢動。她自己也無法解釋他們的曖昧,她想說是的,又想說不是,索性不回答。

“不該欺負你。可是,季總忍不住……而且,你也不是我的妹妹……”

“你怪季總嗎?”他的話像是充滿了魔力。

她輕輕嗯了聲。

“有經驗?”他壞壞地問。本是調侃,卻聽得她依舊一個嗯字,他的手便停在了她前。

她從十二歲開始就跟著他,他嗬護她怕她受到一丁點兒的傷害,他怎麽就不知道她哪裏來的經驗?

“什麽時候?和誰?”

他幾乎是有些惱!他守護了六年的女孩,怎麽就讓別人得了便宜?她怎麽就心甘情願地把自己給了別人?

“放開,好痛!”

“方凱?”他嗜血的眼咀嚼著這兩個字。是那天嗎?他們要飛美國的那一天?她和方凱呆了兩個小時?

“什麽?不是……”

他倏地就縮回手,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守護了六年的女孩,就成了別人的了!這種心慌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他明明可以早些得到她的。

“你愛他?”季宇凡僵在她的身後,問道。

“不……我……”她怎麽會愛他呢?他們才見過幾次麵,而且,他們隻是誌同道合的朋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