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是在癡人說夢嗎
肖掬月回到家的時候，才發現家裏多了個中年婦人。她忙裏忙外地在燉著什麽。
“季總？不用那麽誇張吧？我可以自己做一些的。”肖掬月有些不好意思。她不習慣讓別人伺候著。
在美國的時候，季總就要請保姆，可是都讓她回絕了。其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她不希望有外人破壞了她給季總燒菜做飯的機會。
“你是病號，要聽我的。這半個月，你什麽都不要做。你沒聽醫生說嗎，要注意休息。你記著，就在**躺著，不要到處亂走亂動的。尤其不能碰涼水。”季宇凡囑咐著。
“哎呀！你整得我像坐月子的似的，多丟人呀！”
她的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皺著眉撒嬌道：“你看，這是什麽味道，燉雞湯了呢！把我當成什麽了。”
“嗬嗬，你就享受一下吧！這可是於醫生的醫囑，乖，聽話。我去交代一下。”季宇凡將掬月安頓在沙發上坐好，便去了廚房。
“王姐，我妹妹回來了，要不要見個麵？”季宇凡招呼道，“記得我跟你說的嗎？”
“記得記得，放心吧，季先生。”王姐連忙放下手中的活兒，衝著季宇凡點頭。
她做這行已經七年多了，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她把握得很好。要不，怎麽能做上金牌保姆呢。
“行，王姐，跟我上樓去。”
王姐便跟著季宇凡上了樓。見到掬月，她笑得殷切：“小姐好，我姓王，大家都叫我王姐。您有什麽事情就吩咐。”
“哦，王姐，你好。別叫我小姐，叫我掬月就好，怎麽好意思麻煩。”
“說什麽呢，這就是我的工作。好了，先生小姐，你們先聊著，我去看看雞湯好沒好。”王姐人熱情，看走路也很勤快。
她下樓之後，肖掬月便有些不好意思：“季總，能不能別讓王姐在這裏，我不習慣……”
季宇凡沉了臉色：“不行！你現在需要人照顧。來，去臥室先躺著，等雞湯好了，我讓王姐給你端進去。”
“季總。”她還想說什麽，見季總變了臉色，便隻得作罷。
唉！她又不是得了什麽大病，哪裏還用得著請保姆呀！季總真是小題大做！
她便起身，誰知道也許是起得太急，頭便一陣眩暈，踉踉蹌蹌的。
季宇凡連忙扶住她：“你看你看，都虛成這樣了，還逞強。”
說著，他便打橫將她抱起來，往臥室送。
“先生，雞湯好了……”
王姐上樓便撞上了這一幕，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按理說，這季總抱著妹妹也沒什麽，隻是，她怎麽就覺得這兩的眼神有些不一樣呀。也許是自己想多了吧。再說，這女孩還叫他“季總”“季總”的。人家的事情，跟她又有什麽關係。她也不好八卦的。
“王姐，盛一碗，端進來吧。”季宇凡吩咐。
肖掬月便是尷尬得緊：“季總，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還逞強！你再這樣，我就把你綁**！”他厲聲警告，卻聽起來那麽窩心。
她撅起了嘴，任由他抱著。
王姐端了碗雞湯，走了進來，笑容滿麵：“來來來，小姐，雞湯好了，趁熱喝了，補補身子。”
季宇凡接過碗，說道：“行了，王姐，你去歇著吧，我來就好了。”
“哎，那我去把地擦一遍。”王姐識相地走出臥室，忙活去了。
於是，季宇凡便嚐了口雞湯，果然，沒有放鹽，不過雞肉自帶的鮮味夠好了。不愧是金牌保姆。
他吹了吹，還有些燙，他便喊道：“王姐？”
“哎！”王姐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進來，還是滿臉笑容。盡管這主家裏比較大，樓上樓下的，但是她自己練就了一番好耳力，加上自己懂得察言觀色，這金牌保姆可不是浪得虛名。
“不好意思，王姐，能不能幫忙再拿個碗來？”他不無紳士地說道。
“好的。”
“不用了！王姐！”肖掬月連忙阻止，她哪裏讓人這麽伺候過，“季總，我自己來喝，沒事的！”
“不行，這麽燙，怎麽行！王姐……”
“好好好，小姐，沒事，您不要覺得不好意思，你這樣，我才會不好意思呢！我去拿碗。”王姐疾步走了出去。
肖掬月不由得埋怨：“季總，你幹什麽呢！不就喝個雞湯嗎？我又不是小孩子！”
“乖。我給你請的可是金牌保姆，花了錢的。你就隻管享受就好。人家也是要賺錢的，你就行行好，給人家一口飯吃不行嗎？”
肖掬月撲哧笑了。他還真逗！真是個資本家，剝削階級。
“你不信你問問王姐，她是願意讓我剝削呢，還是願意讓你同情呢？”
肖掬月不由得瞪眼，但見王姐走了進來，便連忙噤聲。
“先生，給，還是我來吧。”王姐見季宇凡在吹著雞湯，忙要伸手幫忙。
季宇凡搖頭，說道：“不用了，還是我來吧。她呀，可不讓我剝削你呢！”
“嗬嗬，這說得哪裏話，小姐，您不要不好意思，您就盡管吩咐吧。我就是幹這個工作的。你不讓我幹，我倒是來做什麽呢？”
肖掬月不要意思地笑：“我知道了。”她瞪了季宇凡一眼，“你看你，瞎說什麽。”
王姐笑了，說道：“你們感情真好，我看倒像是對小夫妻呢！”
一句話說得兩個人都一愣。王姐驚覺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連忙借口有活兒躲了出去。
出了門，她就給了自己個嘴巴子：“這張嘴，說錯了話了不是？”人家感情好關她什麽事？這似乎是有些得意忘形了。人家季先生給了她兩倍的錢，讓她伺候這妹子一個月，她是有些欣喜若狂了是不是。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得好好幹活，多多表現呢！
肖掬月尷尬地看著季總不停地倒弄著碗裏的雞湯。一會兒便涼了。
季宇凡滿臉壞壞的笑，他聽了王姐的話，很受用。而肖掬月卻是一臉的尷尬，被這句話噎得說不出話來。
“來，喝點兒。”
“不想喝。”
“怎麽了？我們像小夫妻，你不開心？”季宇凡看著她的眼，仿佛要將她看到心裏。
“我們……明明不是！”她說得有些酸澀。
“還說不是？”
“哦？怎麽？你這麽喜歡……我喂你？”他笑得邪魅，直勾勾地看著她的紅唇。
“你！我都病了，你還欺負我！”肖掬月使出撒嬌的殺手鐧。她真是被他吃得死死的。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把雞湯喝了吧。”季宇凡笑著拿過她手裏的碗，用手一口一口地喂她。
肖掬月乖乖地喝著，不敢再節外生枝。
肖掬月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如果是任何女人，見到自己的心愛的男人圍著自己一刻不離開，都會覺得很幸福吧。
她也是。季宇凡自從把她接回家來，除了噓寒問暖的，便是一刻也不離開她的身側。
“季總，你不要出去忙你的事情嗎？”肖掬月還是忍不住問道。
“那些事情，都沒有你來的重要。”他根本就是嗤之以鼻。
“那……婚禮呢？”她一直耿耿於懷的。
“掬月，你要知道，這個婚禮呢，形同虛設。季總最愛的人是你。”他認真地說給她聽，希望她能明白。
“季總，你不會傷害江雨晴吧？”肖掬月有些擔憂地問道。想到那個美麗的女孩，她總覺得有些虧欠。盡管她太囂張，太驕縱，但是畢竟人家也沒有做錯什麽是吧？
“傷害？為什麽不呢？”季宇凡突然笑了，笑得有些犀利。他不傷害她，怎麽報複江德明呢？他要把他的子女都傷個遍，讓他痛心疾首，然後再來收拾他。
“啊？季總……”肖掬月啞口無言。
“放心吧，我不會碰她的！季總的心裏隻有一個女人，從現在開始，即便是逢場作戲，我也不願意。”
肖掬月不由得直翻白眼，他這是哪跟哪兒呀。
“那季總，你到底要對江氏做什麽呢？那個，江……尚宇他們不會有事吧？”
季宇凡看著她有些焦急的眼，冷冷地說道：“你關心他們做什麽？你就不擔心我嗎？”
“你有什麽好擔心的。你不是儒商集團的董事長嗎？你這麽了得，怎麽會有事呢？”
“哈哈哈！”她的馬屁拍得恰到好處。他笑得眉開眼笑。
“掬月，報仇的事情呢，跟你無關，你就不要摻和了。你放心，季總不會這麽快做了他們，不過是牢獄之災妻離子散的程度了。我要讓江德明在牢獄中呆上後半生。即便是將來去地下見到爸爸媽媽，他也是代罪之身！”季宇凡說得凜冽，一字一頓。
肖掬月頓時覺得脊背一陣涼意。這個男人的表情在這一刻竟然有些可怕。要是誰與他為敵，那定是件痛苦的事情。
突然，手機“滴”的一聲，來了條信息：“我回來了，今天有一節課，在谘詢室。你在忙什麽？”
肖掬月看著，知道是方凱。想要回信。
手機驀地就被季宇凡搶了去。
他手指一撥弄，就看到了他的信息，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怎麽了？季總？你那是什麽表情呀！”她知道，他定是因為她說初次給了方凱，對他看不順眼，可是，她怎麽就有點兒嗅到了血腥的味道呢？
“這個畜生還敢回來！”放下他的手機，他顯得有些激動。
“季總？你幹嘛呢？關他什麽事？”肖掬月想要解釋也解釋不清了。不由得覺得有些虧欠方凱的。她是不是連累他了？
“哼！”他冷哼了聲。
“王姐！”他喊道。
王姐果然不到三十秒又出現了。“先生？”
“我要出去一趟，我妹妹麻煩你多照看！”
王姐連忙拍胸脯保證：“放心吧，先生，交給我了。”
“季總？你去哪裏？”肖掬月急著喊住他。他不會是要去找方凱算賬吧？上次不是警告過人家了嗎？不會吧。不過，她怎麽就有種不祥的預感呢。
“怎麽？一刻都離不開我了？”聲音是冷的，言語卻是燙人的。
“什麽呀。”她連忙解釋。卻見他已經邁步走了出去。
王姐笑得眯縫著眼：“先生還真是疼你這個妹妹呢。小姐，你看，好到中午了，你要不要先吃點兒東西？”
肖掬月看了看腕表，忽然就想到季總也沒吃呢，不由得擔心他餓肚子。
“再等等吧，我現在還不餓。”
“那好，就再等一會兒。不過，到了12點，你可就得吃了，先生交代過的。”
肖掬月笑著點了點頭。
看著手機方凱的短信，她還是有些不放心，便發了條信息：“你怎麽不回家好好休息下？”冥冥之中，有種預感，季總不會去學校找他吧。
“哦，有點兒事情要處理。你在教室？”他回複。
“哦，不在，我這天不舒服，請假了。”
肖掬月短信剛過去，就返回來一條。
“怎麽了？”
“哦，沒事。對了，你還是趕緊回家休息吧。”
“嗬嗬，謝謝關心呦。我一會兒就回去。對了，你沒事吧？要不要我去看看你？”方凱的短信誠心誠意，她能感受到他的語氣。
“不用了。我可能要休息一段時間。什麽時候去，我會跟你聯係的。”
“那好吧，注意保重身體。那這段時間我們還要每天報備嗎？”
“不用了！以後都不用了。”肖掬月笑了笑，手指飛快地在手機屏幕上滑動。她不能告訴他原因，但是，她知道，他不需要再偽裝了。
“哦？真的嗎？來人了，我出去看一下，不聊了。”
這是方凱發來的最後一條短信。肖掬月的心怎麽就跳得那麽厲害呢？
她發了兩個“誰來了？”都不見他回複。
也許是去做谘詢的人吧。她在安慰著自己。
A大的心理谘詢室。
方凱一開門，便被人迎麵揍了一拳，相當淩厲的。
“你這個畜生！”季宇凡上前一步，拎起方凱的衣領又是一拳！
方凱是真的被打懵了，眼鏡也飛了出去，嘴角頓時就流了血。他剛看清來人。
“宇凡！你發什麽瘋？”一句話剛吐出口，又是一拳砸在了他的顴骨上。
“我靠！你別以為你是肖掬月的哥哥，我就不敢還手！”說著，他也毫不客氣，回首還了一拳，季宇凡輕鬆躲過。
方凱的眼鏡掉了，一點兒也不影響他的好視力，他用手背擦了下嘴角的血，嚴肅地瞪著季宇凡：“你把話說清楚！否則，我不會客氣的！”
“不會客氣？我倒要看看你這個衣冠禽獸怎麽個不會客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