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北上,老張並不需要前往洛陽,因為杜如晦決定“回家”之後,李皇帝也沒打算“回朝”,而是直接去“探望”杜WWw..lā

自古以來,“秀恩愛”不一定要是老夫老妻的……

就像某條工科狗非法穿越之前,被人“撒狗糧”秀一臉恩愛一樣。貞觀朝的各種奇形怪狀當朝重臣,也是心中幽怨十分酸楚,尋思著自己要是嗝屁了,大概是沒有皇帝老子來“以示恩寵”。

榮寵是可以換錢換江湖地位的,正常操作就算事涉謀反,也會保下來一支兩支,全麵撲街的概率不大。

可以說比什麽“丹書鐵券”實惠多了。

如今武漢前往洛陽,道路比以前強了許多。

地方上“鄉賢”路數也比較野,朝廷有“糧食換產本”,他們跟地方上的縣太爺刺史老大人,就來一個“路橋換名聲”。

小地主修小路,大土豪修大路,總之,修就完事兒了。反正修完了縣太爺得上表,說咱們xx縣有“鄉賢”如何如何,朝廷一般都會給表彰。

“名聲”到手,那麽本縣的土特產,包辦發賣什麽的,做起來也就容易了。以前是屯田放債吃卡拿要,現在這手段也不是說淘汰沒有了,而是“利潤”相比倒騰工商貿易,實在是不值一哂。

當然了,窮一點的地方,那是蚊子腿也不放過,誰還嫌棄錢咬手不成?

富餘一點的,就要臉了,地方百姓的日子,尤其是小農,反而會好過一些。

雖說在老張眼裏,這些地方新修的道路沒什麽卵用,但對朝廷來說,能夠往來交通騎個馬開個車,那就是相當不錯了。

天下要都是京洛板軌這模樣,不得百幾十萬裏程?把大唐賣了也修不起啊。

“姐夫……”

“閉嘴。”

沒有坐船,反而坐的是馬車。實際上一路北上,前往洛陽反而要近一些,隻不過老張也有意看看“湖北”境況。張叔叔相約要在長安東南碰頭,正好可以聊一聊這“湖北”該怎麽折騰。

李葭在馬車中小心翼翼地看著張德,一旁李月不聲不響,眼珠子盯著窗外,卻又時不時地偷瞄一下。

這倆公主就是二貨,但“才女”形象居然還維持著,實屬不易。

不過和大多數公主相比,這倆的運氣真心不錯。雖說不能夠經常拋頭露麵,但在報紙上寫點文字舞文弄墨,也堪稱開創貞觀女流之風氣。

至今在洛陽遺存的影響力,也還能引導一下輿論風氣,貞觀朝“舔狗”生涯可見也不是那麽好混的。

“姐夫你不要這樣……”

拉著老張的手,李葭眼睛忽閃忽閃的,盯著老張好久,才道,“皇兄這光景連洛陽都沒到呢,咱們到了長安,我就看一眼阿耶,之後就當沒去過。”

“你以甚麽身份進宮?”

“婢女?”

李葭瞄了一眼張德,“可好?”

雖說她受封淮南公主,但以她出身,實際上是不夠資格的。隻是老董事長連續給加幾次福利,多少都是她生母是太穆皇後的“自己人”。

竇氏因為種種原因,在貞觀朝可以說很難施展能力。盡管“大義”上來講,李董上台之後,理應“厚賞”,但至今二十幾年,也就是流於表麵,吃點“低保”也就差不多了。

更何況,李董開了無敵,正要大殺特殺呢。竇氏也就處境更加尷尬,隻是天無絕人之路,萬幸老董事長特能活,續命有方,八十二歲還不死,可以說很頑強。

憑著老董事長的老本,竇氏怎麽地也不能夠混的太矬,吃香喝辣那是基本操作。比大多數太原老人那是強太多太多。

長期以來,竇氏都認為自己沒什麽吸唱,直到發現李葭這麽一個“銷聲匿跡”的“自己人”。

李葭生母出身低微,但怎麽說也是太穆皇後的人,竇氏自然也當作“自己人”來看待,至於是不是看得起,那就是話分兩說。

原本竇氏琢磨的,是通過“和親”的方式,看外甥皇帝李世民是不是給幫著說一門富貴的。

你看李蔻就很給力,結個婚當時就混了一個“富可敵國”,不但榻上把張公謹榨幹,財富上也是榨幹的所剩無幾。

當年定襄都督府都督也是日子過的憋屈,滿肚子的火,就專門往大洛泊一帶的蠻子身上撒了。

然而萬萬沒想到,竇氏原本以為很簡單的事情,結果背後的聯係很複雜,居然還有皇後插手其中。

沒幾年,李葭居然帶著大侄女李月一起混成了洛陽才女?

開什麽玩笑,李葭玩個紫橨槽金碮琵琶取悅她老子李淵倒是令人信服。才女?這不是鬧麽。

竇氏仔細一琢磨,發現事情不簡單……

後來吧,確實不簡單,反正竇氏當時就慫了。

長孫皇後作保,放話這倆女子是老娘的人,竇氏屁都不敢放。背地裏隻好念經一樣吐槽好你個觀音婢,當年做二郎媳婦的時候一副“與世無爭”白蓮花的模樣,沒想到你現在翻臉不認人,連婆婆家的娘家人都打擊。

可不管怎麽吐槽,長孫皇後的實力,一根手指摁死半個竇氏沒問題,而且保證名聲還不會太差,因為她老公也會伸出一根手指,摁死另外半個。

於是有好幾年,竇氏挺淡定的,就差學禪宗跟人聊天談人生談理想,就是不談錢。隻是日子太平淡,對太穆皇後的族人而言,實在是太憋屈了。好歹他們竇氏也算是幾百年風流,又不是土鱉,抖擻一下精神怎麽了?

然後又開始琢磨了,嘿,淮南那小娘還沒嫁人?搞什麽啊。咱是“娘家人”,是“自己人”,得給淮南撐腰。

本來想著說個給力一點中原世族,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也不是沒有竇氏小年輕準備告禦狀,說某條江南土狗亂搞公主,有損國朝威嚴,應當嚴懲不貸,當場查處,沒收財產。

想法是好的,可惜長孫皇後一巴掌呼過來都說了是老娘的人,你們他媽的聽不懂人話?!

竇氏捂著臉,仔細一想,發覺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於是又好幾年,竇氏在武漢也攢了個碼頭,開了十幾個鋪麵,還有一個繅絲廠一個並線廠,在長安還有兩個放債的錢鋪,東西兩市各有一家典當鋪,除此之外,在隆慶坊還攢了一棟樓,今年剛加蓋的。

放飛自我就是這麽容易,要啥自行車?

至於老董事長說張德算半個自己人,竇氏一直以為是因為淮南,於是腦子一熱,就差人跑去跟李葭說,你阿耶年紀大了,挺想你的。

於是老張上路的時候,車裏塞了一隻淮南公主李葭,又因為“才女”要需要公開刷才學,某條土狗那裏貢獻了一句“水國蒹葭夜有霜,月寒山色共蒼蒼”。然後……古有“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今有“葭不離月,月不離葭”。

美談啊美談,反正要死一塊死,要上一起上,要臉還玩啥私奔二女共侍一夫?

總之,李葭和李月之間的關係是相當緊密的,畢竟,一起撞破某條土狗拱公主的奸情,一起在洛陽“舞文弄墨”裝逼,一起在武漢的閨房沒羞沒臊……

要說老張要多硬心腸,也談不上,隻是一路行來,就這倆女郎的畫風是跟“死皮賴臉”搭界的,有點讓他蛋疼。

“罷了,由得你去吧。”

“謝謝姐夫!”

李葭大喜,一把撲倒張德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