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天竺長達九年的軍事政治動**,使得唐朝勢力幾乎介入到了任何一個政治、軍事組織。..軍閥、土王、土公、戒日王朝重臣……甚至是山寨的酋長,部落的豪帥,爭相事唐的場景,讓“太昊天子”的威嚴已然碾壓天竺諸神。

諸神給不了的,“太昊天子”可以給。

諸神戰勝不了的,“太昊天子”依然可以戰勝!

“‘箇失蜜’現在有多少奴隸?”

“九萬,九萬七千多,都在‘般諾烏羅卜羅’。彌那悉多河有‘商屯’,健陀羅畢竟在‘西秦社’手裏,沒有糧食是不行的。”

孽多城,新修的“斬龍台”下,李淳風一身道袍,微風吹拂,極限高人姿態。

拂須片刻,手拂塵一揚,李淳風轉身道:“敦煌宮可有吩咐?”

“清場。”

站在一旁的衛士,隻說了兩個字。

“好。”

微微點頭,李淳風頓時了然。

北方西軍正在“圍剿”西突厥餘孽,至於雜胡諸部,原本自由自在追逐水草的好日子,也算是到頭了。

安菩自波悉山山北急行軍,先行打下“東曹”。略作休整,一日後直撲薩摩建,於臨時拚湊的“四國聯軍”交戰。唐軍隻衝了兩回,“四國聯軍”徹底瓦解。戰後米國、史國投降,安菩軍力數量,直接膨脹到了兩萬五千人。

“都尉,明日可要攻城?”

“不急。”

見麾下諸校尉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安菩知道他們想法。炸開城門,衝一次是順順當當接管康國故地都城。

但安菩並不想這麽做,因為有點冒險,除了他們本陣四千騎之外,新收的仆從數量高達兩萬,萬一受挫,亂戰之下,搞不好**溝翻船。

固然為一軍之長需要自信,但更需要負責。

程處弼分撥給他的後勤輜重兵不到,他是不會這樣行險的。

“我軍火藥不多,浪費在這裏,大可不必。”

“那……都尉之意?”

“圍三缺一,這幫喪家之犬,定會向西逃往‘何國’。”

“是,那我軍明日,可是要衝城內射箭?”

“能勸降幾個自然是最好,不能勸降,也不必急躁。一時半刻,也不會立刻逃竄,他們也是怕了埋伏的。算算時間,明日下午,輔兵也應該到了。”

見安菩目光閃爍,諸校尉都知道,這是有別的計較。

雖然安菩急行軍後勤有點追不,但對許多商人來說,這不是個事情。數也數不清的馬匹駱駝甚至是驢子,出現在了山原。

追逐利益的商人是什麽身份什麽來頭不重要,但隻要唐軍出征,他們能有利潤!

“入娘的,這安都尉跑的可真快!”

“‘河曲二號’馬當真有些名堂,漠北馬好用。”

“這一路行來,不拘沙海、隔壁、荒原、山地……跋山涉水,居然都能去得。是好畜生,可惜出圈太少,不然,也要買一些。”

“現在打仗,想來是買不到。如今買‘青海驄’還容易一些,‘河曲二號’算是一戰成名!那賈君鵬,居然連畜生也會操弄,將來怕不是要當大農卿。”

老辣的商人們在山原閑扯著,隊伍都在緩坡休整,他們護衛數量不少,這種唐軍出征跟著,也不怕流散出來的散兵遊勇。除非唐軍戰敗,但即便唐軍吃了敗仗,他們也能從容跑路,牲口數量大於人數,優勢非常明顯。

“你們說,安都尉是在等什麽?換以前,不是應該攻城嗎?”

“想來是有甚麽打算,否則,一個衝鋒的事情,那城內守軍,早喪膽,哪裏守得住。”

“莫不是要等輜重?”

“倘使糧秣,問我們先買不行了?定非糧秣。”

說話間,緩坡的一處圈欄,傳來了嗚咽聲,哭哭啼啼的女子有千幾百人。已經入秋,卻大多身隻是裹了一條薄薄的毯子,其餘布料是半點沒有的。時不時地,有別家商人過來打問行情,價錢不合適,看也不看那圈欄的女子,價錢合適了,才會去圈欄邊打量。

此時正好有個商賈過來挑揀,便見管事手拎著一條長長的鞭子,那鞭子當真是長的厲害,拖拽出去,怕不是有幾丈。

隻聽那邊商人說道:“乙字欄,18號。”

啪!

一聲鞭響,聽那管事用古怪的石國口音喊道:“出來!”

這裏的女子,沒有一個是知道數字的,隻能聽從管事的呼喊,鞭子抽到哪個女子方,哪個女子會周圍一片空地。

同伴們會情不自禁退散開來,將她突出在無數雙眼光。

“你們這些葫蘆河來的,便喜歡奶肥的娘們,能叫賣甚麽價錢出去?”

“攢錢的廝殺漢要的是生養,奶**水多,這才願意掏錢。你這甲字的再好,都是多大的小娘,要甚沒甚,也長安老爺們喜歡。”

“都是操弄起來的物事,何不跟著老爺學,偏要這等癖好,沒得被人瞧不。”

“小本買賣,隻能緊著客戶不是?俺要是能去長安開個酒肆,也用這甲字的,學個琵琶吹個葫蘆,萬一有個進士看,也是長久的買賣。”

“哈……”

管事正笑話著,卻見那乙字欄的18號,哭哭啼啼惶恐不安地走了出去,她並不想走出去,但卻被同伴們推了出去。

戰時的“律令”非常嚴苛,死的人多了,“律令”有人聽有人服從。

那商人也不催促,等18號到了跟前,便伸手在女子的頭發之見抓了抓:“發絲濃密,嗯,不錯。”

又扯開了女子的嘴巴,看到她嘴裏的牙齒,更是滿意:“居然有一口好牙,是個體麵人家養活的。”

說罷,他掀開套在女子身的毯子,那女子眼睛緊閉瑟瑟發抖,完全不敢動彈,任由商人在那裏揉捏按摸。甚至商人人吐了一點口水在手指,從女子的腋窩下劃過,然後湊到鼻子前聞了聞,更是連連點頭:“沒有狐臭,好!”

“一身的毛,好個娘的好!葫蘆河那些老兵,真他娘的重口味!”

管事撇撇嘴,商人倒是嗬嗬一笑:“管那許多,這18號要了。”

“交錢畫押……要紅白雙契麽?”

“要。”

“要還得加錢,十貫。”

“漲恁多?”

“打仗啊,打仗不漲甚麽時候漲?”

“成。”

留下乙字欄18號這個女子在原地瑟瑟發抖嗚咽不止,那邊商人和管事已經忙活開來,這邊能夠緊跟安菩,也不是阿貓阿狗,當真是有官印蓋章的。

一疊的空白契書,都是磧西磧南兩州出品,隻要有了這玩意兒,這女子徹徹底底成了唐朝內部的一件商品,而不再是戰俘戰利品或者外國人之類。

“走了。”

“好走不送。”

牽著一頭騾子,騾子坐著個女子,那商人自己,卻是騎著一匹毛驢,帶著騾子往前埋頭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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