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不能瞎摻和,一個不小心,就是引火燒身。

玄武門不僅僅是政治謀殺,還是政治路線之爭。是關隴貴族被曆史車輪碾死的一個標誌,是山東那些耕讀傳家之輩登上曆史舞台唱戲的開幕式。

耕讀二字,深得聖人所言的微言大義。

如果張德不去朝教育權伸手,壓根不知道這倆字多麽的凶殘恐怖。所謂耕,就是地是我的。所謂讀,就是知識是我的。

田地代表糧食,知識改變命運。當一個階層既管著肚子,還管著腦子,然後說自個兒非常的仁義,而且道德高尚……誰信誰傻逼。

山東那些有良心的知識分子完全靠不住,但琢磨著重新上台的老貴族們就是好鳥?當年支持李建成失敗,他們不是沒有謀求從李淵這裏複辟,甚至還押注在了太子身上。

這時候,宮裏要是傳出李董成天做惡都是李建成和李元吉……

大唐帝國有限責任公司的宣傳部,和一千五百年後一樣不喜歡吃飯,這一點是不需要再求證的。

然而張德也相信,史大忠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才想從自己這裏聽聽建議。畢竟,自己雖然風風火火,但信譽良好,平康坊靠個名字就能免費的主兒。

再說了,好歹是長安歐巴兒歌天王,幾年前就是以“祥瑞”的身份登上外朝的。

“唉……這尼瑪,死太監陰陽人,竟然陰我!”

張德猛地拍了一巴掌桌子,薛招奴正在往嘴裏塞糖漬山裏紅,突然嚇了一跳,噎住了。

“嗚嗚嗚嗚嗚……”

包子臉大眼睛都鼓了出來,然後嗚咽直叫。

老張見狀,連忙給她撫背輕拍。

“咳!咳咳咳……”

小妞咳了出來,然而卻硬生生把嚼了一半的糖漬山裏紅用嘴唇吸住了。

臥槽,都這狀況了。特麽還舍不得吐了!

“吃死你!”

張德瞪了她一眼。

薛招奴先嚼了一會兒吞下去,然後道:“九嬸做了好久,阿郎又不吃,我要是吐了。多可惜……”

“你能別這麽惡心麽?”

“噢。”

包子臉突然紅撲撲地轉過頭看著張德:“阿郎,太子早上來過了,說是叫你去遊曲江池。”

“不去!”張德正煩著呢,然後突然一個激靈,“我去!”

猛地站起來。老張摩挲著下巴,轉過一個念頭:“一定要去!許久沒有見著太子殿下,怪想念的。”

“噫……”

啪!

一巴掌扇包子臉的屁股上,小妞揉著屁股一邊走一邊道:“阿郎,能不能帶我一起去?”

“你很想去嗎?”

“聽說有西域葡萄釀,還有好幾種新鮮梅子,我最喜歡吃梅子了。”

“你還有救嗎?吃!就知道吃!”

“能吃不好嗎?能吃才能長,姑母說的。太皇最喜歡胸大的……唔唔唔……”

趕緊把包子臉的嘴捂住,老張臉都綠了,這話也能亂說?

“你給我留在家裏。哪兒不許去!”

小圓臉頓時嘴嘟了起來:“那阿郎記得帶點梅子回來啊。”

老張放棄了治療。

既然特麽都兼職醫科生了,弄個心理醫生當當,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不過這事兒不能自己趕著送人頭,死道友不死貧道,怎麽地還是讓高個子頂杠。

反正望操秋水的太子殿下等著,老張捏著鼻子,忍忍就過去了。

“坦叔,我出去一趟。”

“郎君,可要留飯?”

“算了吧,就在外麵吃了。我去一趟太子府。”

言罷。張德騎著黑風騮,奔城東去了。

“哥哥,欲往何處?”

剛出普寧坊,就見安菩騎著一頭大紅馬候著。

“大郎啊。我正要去太子府,不如同往。”

安菩一聽大喜,最近他也是閑得慌,他爹本來在長安沒什麽朋友,朝廷又遲遲不說去打西突厥,這讓安係裏鬱鬱寡歡。喝酒都沒味道。於是安大郎就時常留在家裏陪他父親閑聊,講一講最近的趣事,倒是讓安係裏心裏好受了一些。

然後最近朝廷突然就給吐穀渾來個一發入魂,讓安係裏猛然哆嗦了一下,夜裏做夢都大叫:“西征!西征!西征”

這讓安菩多少有些激動,等打到西域,他們原先安姓國人,就算正經唐人,而不是雜胡了。

“大郎,那頭金山追風,還得等叔父回京,再還給你。那日匆忙,倒是忘了此事。你多擔待。”

“不敢不敢,寶馬配英雄,張公駕馭馬王,決勝千裏,菩何其榮幸。”

老張哈哈一笑,馬鞭指著他:“會說話!嘴最甜!”

“嘿嘿……”

“大郎,我估摸著,吐穀渾是死定了。屆時,安將軍必有重用。”老張眯著眼睛,“讓安將軍,莫要蹉跎下去了。”

成天喝酒逛街,哪裏像個男人幹的事情。

安菩臉色微紅:“家父雄心尚在!”

“好!有你這句話,我才能幫忙說項。否則,開不了這個口啊。”

張德言罷,又道,“記得多和震哥走動,他喜好馬球。”

安菩眼睛一亮:“多謝哥哥指點。”

現在隴右道黜陟大使是李勣,想要撈點好處,不抓緊跟李震打好關係等什麽呢。

不多時,到了太子府,左右春坊那群癟三一瞧是散財童子來了,頓時堆著笑:“小張公,殿下久候矣。”

“去去去,莫要作怪。”然後摸出一枚金豆子,拇指一彈,那廝接住後,嘿嘿一笑,便領著張德安菩進門去了。

初夏,正午也開始熱了。這會兒李承乾正在陰涼處讀書,宣紙新印的書籍還不多,都是調版印刷,印好了都是先存檔弘文館。

“殿下,梁豐縣男求見。”

“哎呀,操之來了!快快讓他進來!不用了,本王去迎他!”

太子把手裏的書一扔,踩著鞋子就往外走,過門檻還掉了一隻,卻是神采飛揚,老遠就喊道:“操之,想煞本王也。”

說罷,更是加快了步子。

張操之,還記得曲江池畔的李承乾麽?

有那麽一刹那,老張想轉身就走!然而繩命是如此的精彩,自從聽到史大忠的隱疾之後,老張整個人都不好了,為了活命,總得掙紮一下。

天底下,還有比太子更適合拿來出賣的嗎?

死道友不死貧道,死道友不死貧道,死道友不死貧道……因為很重要,所以張德默默地念了三遍。

“殿下垂青,臣受寵若驚。”

“莫要計較虛禮,本王備了茶水糕點,快與本王進去,說說操之在青海的見聞,實在是讓人心生向往!”

說著,毫無意外地抓住了張德的手,緊緊的。

忍住,一定要忍住!

張德內心在發毛,但不管怎麽說,為了以後更加精彩的繩命,被抓一抓手,又算得了什麽?(~^~)

ps:還有一更,順便書友群群號:499129940,社會全職業齊全,有鍵盤**,也有日天操地修仙人士。當然,他們大學專業大多都是工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