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一個單位混,為什麽要互相傷害?

太可惡咧!

糧票是什麽鬼?張德給李思摩印製精美糧票的時候,整個人是崩潰的。雖然他之前已經崩潰了很多次,但這次崩潰是真的。

計劃配給製這麽高大上的玩意兒,你一個唐朝人也會玩?如果說你是管仲賈誼傳人也就罷了,但你之前特麽是草原上的蠻子啊。你是跟著小霸王劼利放羊的啊,難道孔夫子真的這麽牛叉,《論語》真能看出個花兒來?

於是張德想了想,讓人給李思摩帶個話,問丫到底是什麽狀況。

然後懷遠郡王就讓人回了信,說這都是操之你的功勞啊。

臥槽,這特麽跟老子有什麽關係?

思摩就說了,你還記得那個白糖牌票嗎?本王就是從那裏領悟出來的。完了李思摩還拽了一句:“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老張呆若木雞,你特麽真會玩!

老瘋狗是多麽誠實的一個人,他把自己從白糖牌票上的感悟,歸納了一下。覺得統一管理分區經營的理念很好嘛,草原那麽大,我想去試試。

然後鐵勒人的那些個小部落,全特麽跪了。

反正你不給老子賣命就沒飯吃,公平吧。本王在懷遠也這麽幹,別不服,大河工坊知道嗎?裏麵的工人不幹活還想拿工錢?本王抽人的鞭子都是泡了鹽水的!

鐵勒人紛紛表示服了,不服就要死人了。

就是有幾個小部落的頭子問思摩:“郡王,夷男若是回師,當如何?”

“此事易爾,本王當與諸位共進退!”

拍著胸脯震天響的李思摩給了保證,然後轉頭就對蘇烈道:“蘇將軍。西突厥和夷男分出勝負恐怕就在近期。咥力號令多出,必敗!屆時夷男得知此間之事,必要報複。本王和蘇將軍聯手。亦不是其對手,屆時我等要當機立斷。立刻撤出漠北,返回漠南。”

“郡王,那些投誠部族,當如何?”

“管他們去死,一群蠻子,死了是他們的榮幸!”

“……”

蘇烈覺得當年衝劼利可汗汗帳的時候,應該不顧一切剁了老瘋狗腦袋的,這種言而無信的禍害。皇帝陛下怎麽會讓他混到這個地位的?

長安,懷有身孕的琅琊公主親自監工,督造大明宮。李董聽說阿姊攬了這個差事,就隨便給了兩萬貫意思意思,等於是隨份子。反正這大明宮是給老董事長修的,李淵沒死他又享受不到。

不過最近因為多了不少收入,李董琢磨著是不是自己也修個行宮,夏天冬天也好度假。

“思摩何其忠心也,朕,甚為感動。甚為感動啊。”

李董拍了拍裝著金銀的箱子,看了看攤開來的白虎皮,瞧了瞧摞在一塊兒白狐白熊白鹿皮子。雙眼頓時濕潤了。

這都是懷遠郡王千裏迢迢送過來的進項,不歸國庫的,直接入內帑。

“當要厚賞。”

李董很是鄭重地說道,然後背著手緩緩踱步,“清點了入鹹陽和渭北的牛羊了嗎?”

“回陛下,有犍牛八萬頭,牛犢三萬五千,羊十三萬,羔七萬。駱駝三千,健馬兩萬七千。駑馬四萬一千,騾驢六萬……”

聽到這些數字。李董更加感動了,差點熱淚盈眶。

這麽忠心耿耿的臣子,上哪兒找去?

比起尉遲恭還要自己把整個齊王府塞過去才能喂飽,這李思摩,比親兄弟還親啊,太不可思議了。

“可有安置?”

“等陛下定奪。”

“嗯,朕要細細核算,再來分配。”

整個過程中,李董唯一出的本錢,就是沒蓋章的聖旨一份,外加禮部趕工製作的鼓纛幾套。

何止是一本萬利啊。

然後八月六十號的時候,大朝會,討論西突厥和鐵勒人的戰事。這事兒傳過來到朝廷,時間之後半個月以上,在尉遲恭叫囂要西征的時候,薛延陀已經一片狼藉。

最近還在堅持“剿匪”的蘇烈已經越走越遠,都跑到鬱督軍山剿匪了。鬼知道契丹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反正自己的職責是剿匪,別人也不會在意這些細節的。

“什麽?!定方剿匪至今還未返回大洛泊?!”

鄒國公一臉震驚,定襄都督府那邊少了張都督的頭號打手,而且杳無音訊,這事兒能瞞著?趕緊讓人來長安說一說。老大和老大的金牌打手都不在場子,萬一有些人鬧事怎麽辦?

“大賀窟哥可有異動?”

“回都督,沒有。隻是屬下前來時,他曾打聽都督歸期。”

“這蠻兒堅韌不拔能屈能伸,若在前隋,亦是一方梟雄。”張公謹沉吟了一番,然後眉頭微皺,“定方驍勇善戰,北地亂黨也剪除泰半,契丹白霫匪寇,當傷不得他。且其手下精騎數千,皆是老兵,便是盡起契丹精銳,也能從容退去。”

“可是都督,蘇將軍會去哪兒呢?”

“或許深入草原了。”張公謹深吸一口氣,“此事先壓著,不可透露給兵部的人知道!”

“屬下明白,都督放心,來長安前,都說蘇將軍乃是練兵去了。”

“好,就這樣說!”

言罷,張公謹連忙鋪開一張紙,簽了一張定襄都督府都督令,上麵寫的就是命令蘇定方帶著精騎去巡視漠北各部,順便剿匪練兵。

蓋上了都督大印,這才收好,遞給定襄來人。

“你留兩人在長安,自己帶人先回大洛泊。若有定方消息,我便讓人追上你,告之詳情。”

“是,都督。”

“拿著這枚玉子,去庫房領兩千貫,來去千裏之遙,當要厚待袍澤。”

“屬下代兄弟們多謝都督!”

等人走了之後,張公謹這才連忙叫道:“大郎,進來!”

張綠水進來後,躬身抱拳:“張公,是何吩咐?”

“去一趟懷遠,將此信交給操之。讓他看完信之後,趕緊回複。”

言罷,張公謹又鄭重道,“不可透露風聲半點。”

“醒的。”張綠水點點頭,然後將信奉揣在懷中,“張公,我這就去了。”

張綠水馬不停蹄前往懷遠城,而此時在懷遠城,老張麵癱臉地看著幾隻前來稟報的小瘋狗:“所以說,夷男贏了?”

“對,咥力戰敗,已經逃往金山南。”

小瘋狗說罷,接著道,“現在薛延陀諸部二十餘萬人馬,正在全力往渾義河趕,要圍堵郡王的隊伍。”

啥?!你特麽在逗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