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內外,雄渾的天地元氣,在彌漫可怕的波動,如浪濤翻滾,綿綿不絕。

在那山洞的中央,有一座玄青色的古樸大鼎聳立,好似那深海中的渦旋,卷動周遭的天地元氣,鯨吞牛飲,不斷的吞納進鼎身之內。

在那大鼎之中,有一道身影盤坐,那赫然是唐雲。

“呼……”

唐雲深深呼出一口氣,眼簾微微睜開,一抹精芒閃過,輕聲自語,道:“狀態已經恢複到巔峰,接下來便可以煉化金角裂天獸的精血!”

念及此,唐雲一拍‘須彌袋’,取出那枚金角裂天獸的灰白色精血。

精血落入手中,便有一股奇特的血脈力量波動彌漫開來,大鼎之內,皆是刺鼻的濃濃血腥味道,淡淡的紅芒閃爍,如火焰一樣,燒的唐雲的皮膚有些生痛。

唐雲皺了皺眉頭,這血腥味道別說吃下去,連聞一聞都有反胃嘔吐的衝動,畢竟他是人,不是飲毛茹血的野人。

不過,對於武者來說,忍受這點惡心的感覺,卻能換取到戰鬥力的極大提升,這是極為值得的事情。

唐雲強忍反胃嘔吐的衝動,將那滴灰白色的精血直接丟到嘴中。

那精血丟到嘴巴之中後,立刻便是融化,如一股水流般,迅速的順喉嚨流淌下去,流轉在四肢百骸之內。

頃刻間,唐雲隻覺得自己似乎是掉落血紅的海洋世界,皮膚變的血紅,眸子中也是有一抹詭異的血紅之色浮現,骨子裏,甚至是細胞,都充斥那濃濃的血腥味道。

“殺!殺!殺!!!”

突然之間,一股極為暴虐的殺意,陡然間由唐雲的內心深處浮現出來,如發狂的野牛一樣,不斷的在唐雲的四肢百骸之內衝擊,尤其是意誌,遭到極為猛烈攻擊。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使得唐雲忍不住發出一道淒厲的慘嚎聲,那狂猛的殺意,如一台碾壓的機器,碾壓他肉體的同時,精神也遭到碾壓,有一波波劇烈的疼痛,彌漫開來。

“一定要頂住!”唐雲知道,這是金角裂天獸精血之內蘊含的狂暴因子,自己吸收它的精血,自然是會受到其中狂暴因子的衝擊,如果能夠忍耐的住,那自然是極好的,可以成功控製精血的力量,如果不能忍耐的主,那麽精血的力量便會失去控製,從而擊潰唐雲的意誌,讓他成為一個隻知道殺戮的機器。

可見,吸收精血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縱然唐雲擁有上古秘法:變身之術,也不是一件輕鬆的活。好在,這金角裂天獸精血之內的殺意雖然凶猛,但是隻有一滴而已,加上唐雲先天大圓滿的精神力,雖然痛苦,但也可以抵禦,倒也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如果是吸收金角裂天獸體內的全部精血,那麽怕是會在頃刻之間,將唐雲的精神力給擊潰!

唐雲的精神力十分雄渾,將這可怕的殺意鎮壓下去,保持神智的清明,不敢有絲毫怠慢。

而在那可怕殺意侵襲唐雲的神智之時,那其中神奇的血脈力量,卻是在悄然改變唐雲的身體狀況,由內而外,改皮膚,改造經脈,改造筋骨,改造內腑等等一切需要改造的地方。

讓唐雲的身體素質提升的極快,而且沒有絲毫的副作用……

盤坐在“煉天鼎”之外的小貂,笑眯眯的道:“看來煉化的很成功!”

“唐雲的實力越來越強,看來我很難有逃跑的機會,既然如此,隻能繼續跟在他的身邊……”山洞之外的張芝魔,察覺到洞內那連他都覺得有些可怕的元氣波動,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笑容。

時間,一點一點的推移,金烏西墜,月兔東升,一天又一天的時間過去,唐雲依舊在吸收煉化金角裂天獸的精血。

金角裂天獸做為地煞妖獸,它的精血之中蘊含的血脈力量,自然是極為的奇特,不是輕易可以吸收的。雖然依靠“煉天鼎”和“變身之術”這兩樣寶物,將時間大大縮短,但最起碼也需要十天時光。

※※※

羅陰山脈,一座如劍一樣挺拔的山峰,聳立在這方天地,一抹淩厲的味道湧動,欲要撕裂蒼穹般。

這座山峰名為羅劍峰,在風雷州郡極為有名!

在羅劍峰之上的一處極為平坦的地帶,有密密麻麻的建築,不時有人影在其中穿梭,在那些建築之中,更是有一些極為強悍的氣息在蟄伏。

很顯然,這便是風雷州郡三大勢力之一大羅宗的駐地!

在大羅宗駐地的中央位置,有一座恢弘的大殿聳立,彌漫尊貴的味道。

大殿的內部,裝修並不是很豪華,隻有幾張座椅,分成兩排,在大殿的兩側。此時,座椅之上皆是滿座,這些都是大羅宗的高層,唯獨右手側的第一首位,是空的,沒有人坐……

大殿的正首位,有一張淡金色的高大座椅擺放,其上有一道中年人的身形坐立。

中年人身穿金色長袍,約莫在三四十歲的年紀,麵容如刀削斧砍,剛毅至極,端坐在那高大座椅之上,有一股威壓的味道彌漫開來,好像這位身穿金色長袍的霸氣中年男人,掌握在場所有人的生死。

顯然,這金袍中年男人就是大羅宗地位最高之人——大羅宗主!

※※※

空氣中,彌漫一股凝重壓抑味道。

在大羅宗主坐在首座,彌漫出是氣勢,如同那深淵一樣,讓人猜不到喜怒。

這些大羅宗的高層都是心中犯嘀咕,不知道到底發生何事。

大羅宗主掃了一眼下方,嘴唇微動,語調平淡的道:“方才本宗主得到一個很不好的消息……”

大羅宗主發話,在場之人都是心神一顫,豎耳傾聽,不敢有絲毫怠慢。

“我大羅宗的分舵,被人滅了!”大羅宗主繼續平淡的道,那語氣冷漠的讓人心寒,似乎被滅掉的不是大羅宗的分舵,而是別人的勢力一樣。

“什麽?分舵被滅?”

“是誰幹的?誰敢跟我們大羅宗作對?”

“難道我大羅宗多年未出手,已經讓別人忘記我們的可怕了麽?”

“一定要抓出凶獸嚴懲,這事關大羅宗的名聲,不容玷汙!”

“……”

聽到大羅宗主的話,下方的大羅宗高層,立刻如同揭開鍋的沸水一樣,喧嘩起來,一個個義憤填膺的,恨不得將屠滅大羅宗分舵的高手,給立刻抓回來千刀萬剮,粉身碎骨。

“我記得咱們的大長老也前往分舵,有他在,分舵怎麽會被人滅掉?”突然有人疑惑的問道。

聞言,眾人的都是微微一愣,旋即心中“咯噔”一聲,心中有可怕的念頭升騰而起,但旋即便是打消,他們不信。

不過,大羅宗主很快便證實他們的猜想,淡淡的道:“顏老和天象,盡皆隕落在大羅宗分舵,有人已經發現他們的屍首,正運送回來!”

“怎麽可能?!”眾人大驚失色,“顏顧北長老可是半步元嬰的高手啊,風雷州郡誰能殺死他?就算是元嬰境的強者,頂多也隻能重傷顏顧北長老,極難殺死他的啊!而且天象也在大羅宗分舵,他是大羅宗的天才,可是先天大圓滿的實力,也擁有極為不錯的戰鬥力,再聯合分舵的高手,足以形成對抗元嬰高手的戰鬥力?誰有本事將他們二人盡數斬殺?”

“看來對手很強,不過,到底是圍攻,還是一人為之?”有人分析道:“如果是一人為之,那麽這人的實力到底有多麽可怕,如果是圍攻的話,那麽在風雷州郡之內,應該隻有兩家……”

那人沒有明說,但卻清楚的將矛頭指向風雷侯府和陰魂閣。的確,在風雷州郡也隻有他們才有實力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們為什麽這麽做?沒有理由啊!”有人疑惑的問道。

“聽說是天象在上古宗派遺跡之內得到某種寶物,大長老才趕過去的。或許,這兩家勢力正是因為寶物,才下毒手的!”

眾人看向大羅宗主,後者冷漠的點點頭,道:“寶物已經失蹤,連天象在上古宗派遺跡內得到的王級武學,也是失去下落!”

“可惡,我大羅宗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大的虧!”

“一定要報複,去找風雷侯府和陰魂閣討個公道!”

“我們沒有證據,推測是這兩家做的,也不過是臆測而已。”

“那現在該怎麽辦?”

一群大羅宗高層暴怒無比,但卻不知道該怎麽辦,他們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隻好將目光望向大羅宗主。

大羅宗主如那平靜的海洋,表麵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冷漠至極,但是在場的人卻是可以察覺到,那冷漠的表情之下,蘊含何等可怕的風暴。

大羅宗主手指輕輕的擊打在座椅之上,眼中厲芒一閃,冷漠的道:“全力追查,不惜一切代價,調查一切和大羅宗有過衝突的勢力或高手,隻要有嫌疑,直接抓捕,如果敢反抗,就地格殺!”

血腥,血腥的命令,他們都知道,這個命令下去肯定會有許多無辜的人,死在大羅宗高手的手中,可是他們不在乎,他們在乎的是能不能抓到凶手,那些無辜之人的死活,他們沒必要去在意,反而這樣會為大羅宗的凶霸之名添上凝重色彩的一筆,讓別人更加懼怕大羅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