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四章 妾身可以答應你任何要求

“臣見過太子妃!”陳易不敢失禮,上前對向他迎過來的韋氏作了揖,又馬上抬起頭,沒客套就直接問詢韋氏道:“不知太子妃傳臣到此來,是有何事要吩咐?”時間太匆忙了,沒來得及派手下打探是何人約他,要是知道韋氏約他,他肯定要布置一下,以免被什麽人打探到此情況,給自己帶來麻煩。沒有布置的情況下,就不要費那麽多的時間客套,直接說事,事說完就可以走了!

在認出來者是一名宮內的宦官後,陳易揣摩過約請他的人幾種可能,覺得最主要的可能還是東宮的人,今天受到驚嚇的太子李顯約他見麵,問詢他事兒,沒想到出場的卻是李顯的老婆韋氏!

陳易想到了李顯會出馬,向他討主意或者求救之類的,但沒想到的是來做這件事的竟然是韋氏這個女人,在見到了刹那間,陳易對這個年輕嬌美的女人再次刮目相看起來。

“陳大監,快快免禮,今日妾身尋你到此,是有一些事想讓你幫忙的?”一身男裝打扮的韋氏走到陳易麵前,矮身福了一禮,強顏歡笑說道:“陳大監不要驚奇,此是妾身自己想找你幫忙的,並不是太子吩咐的,與太子無關!我們……我們坐下說話吧!好不好?”

“一切尊太子妃的吩咐!”陳易也沒客套,順著韋氏的話坐了下來,端起麵前的茶,喝了口,再浮著淺淺的笑看著韋氏,等待她開口,並不主動問詢。今天的韋氏身著一身合體的男裝,雖然沒將凹凸有致的身體完全襯托出來,但也顯得挺英武,讓人看著非常的舒服。後世時候那些美麗的女人,若再有高挑的身材,穿那種製服式的衣裙,會顯得非常英武。吸引人眼球,如今這個時代雖然沒有製服的**,但女人身著緊身的男裝,如畫的眉眼將英氣顯現的淋漓盡致,至少陳易非常喜歡看。

陳易進門時,已經問詢過韋氏一句了,坐下後也不再問詢。韋氏原本還想等陳易和她說幾句話。問詢她此次約見有什麽事時再將自己的要求說出來,但等了一會後並沒看到陳易有此表示,隻顧著喝茶,有點著急之下隻得自己開口了:“陳大監,妾身今日約你到這裏來,實是有事想讓你幫忙的!”

聞聽此話。陳易並沒太多的吃驚,抬起頭,眉頭挑了挑,略帶戲謔地問道:“哦?!太子妃要臣幫你什麽忙?臣位卑官輕,恐怕幫不上太子妃什麽忙!”

屋內所有下人都屏退了,但韋氏在開口說正事之前,還是下意識地往邊上看了看。待看清裏麵真的沒人,這才壓低聲音說道:“陳大監,想必你也知道昨日朝會上發生的事,太子的表兄武尚書在朝堂上當場質詢太子處理朝事的能力,差點引起了一場紛爭,太子很是惶然,對自己處錯事也很內疚,回宮後茶飯不思。整天在那裏唉聲歎氣,又不敢去找皇後娘娘說明情況,怕被訓斥。妾身不忍看到太子如此,也知道陳大監一向得皇後娘娘賞識,又與太子一向交往,昨日朝會上也沒出來指責太子,對太子很有愛護之心。因此妾身也冒昧相求陳大監,請你在皇後娘娘麵前再替太子說一些好話……”

“上次妾身相求陳大監,想請你在皇後娘娘麵前說說太子的好話,陳大監也看在妾身薄麵上幫了這個忙。妾身不勝感激,隻是一直沒機會報答陳大監,還請別計較!這次事出突然,太子和妾身都不知怎麽辦,唯有再請求陳大監在皇後娘娘麵前陳情說幾句好話,妾身不勝感激!不知陳大監肯否幫忙?”

韋氏說完,在陳易不防間起身施了個禮,施禮完後站定,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直直地盯著陳易,一臉的楚楚可憐神色,讓人我見猶憐。

陳易起身還了禮後,與韋氏對視了一會,在韋氏吃不住他的眼神,側開頭後,才口氣淡淡地說道:“太子妃覺得我在皇後娘娘麵前說幾句好話有用嗎?”

“有用,當然有用!”似乎感覺到了陳易願意幫忙的停息,韋氏一下子興奮了起來,下意識地將身子往陳易這邊靠了過來:“隻要陳大監願意在皇後娘娘麵前替太子美言幾句,肯定會有作用!上次不就是你在皇後娘娘麵前替太子說了一些好話,娘娘才讓你帶話給太子,讓他多讀書,沒再責罰,隻是……隻是妾身答應相謝的事,卻一直不得機會,還請陳大監見諒!妾身並不是食言,而是……”

“太子妃別說謝與不謝的,一些話原本就是該說的!”陳易打斷韋氏的話,依然不動聲色地說道:“隻是我弄不清楚,此次太子妃為何急匆匆地找臣說這件事,皇後娘娘不是沒有任何斥責太子殿下的話嗎?太子與太子妃又何必擔心?事兒都過去了啊?”

陳易這話讓韋氏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回答,看著陳易愣了一會,這才期期艾艾地說道:“陳大監,這件事……這件事……這……肯定是皇後娘娘想告誡太子殿下的意思,想必……想必陳大監也是明白這個理,所以……太子和妾身都很擔心,深怕皇後娘娘進一步斥責,因此想讓陳大監幫忙在皇後娘娘麵前說一些好話,待兩日,皇後娘娘的怒意小去了,太子也會親自過去請罪的!希望陳大監能幫這個忙,太子和妾身都不勝感激!”說著又施了一禮!

陳易躲過了韋氏的行禮,在一邊坐下,並沒馬上搭話,而是捧起了茶杯,再呷了口茶,讓溫潤的感覺充滿了喉嚨間後,這才將茶水咽下,衝韋氏一笑,輕聲說道:“依臣所了解,這次太子和太子妃是過於擔心了,娘娘並沒有想降罪太子的意思,隻是說太子還不太懂事,年少輕狂,一些事是借著年輕的熱情去做,並沒去想過是否做的好,因此希望太子多讀讀書,多聽從東宮屬官的教誨,而不是馬上出來做什麽事!如今皇帝陛下也在健在。朝事有皇後娘娘代為處置,太子可以放寬心,不要去想操持太多,待機會到了,皇後娘娘自然會將所有事都交由太子殿下負責的!太子妃是明白這話的意思的!”

陳易這番話是武則天所說,當然不是一字不差的原話,隻是意思相近。

這是昨日朝會散了後。武則天在和他說這事,表示對李顯的失望和憤怒時候陰陽怪氣說的,陳易當然知道,武則天是想借什麽人的口將這些話傳給李顯聽的。

想不到今日就有了將這些話傳給李顯聽的時機。當然陳易也想借此話表現自己的態度,那就是不想摻合到這件事裏麵。雖然武則天對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挺惱怒,也遷怒於李顯。但她這些話裏麵的意思並沒打算重責李顯,當然陳易是知道武則天肯定會對李顯采取措施,但他知道並不是現在,而且這件事自己並不適合參與進去,更沒有利益可得,所以韋氏一再的相求,也是無動於衷。

韋氏是個絕頂聰明之人。當然聽出了陳易話中想置身事外的打算,心下大急,不顧一切地上前拉住陳易的手,央求道:“陳大監,在這個世上,唯有你能幫太子這個忙,要是你都不願意幫這個忙,那太子可就危險了。妾身求你了,請你幫幫太子吧?!好不好?妾身會永遠感激你的!”

陳易不露聲色地將手掙脫出來,並馬上端起茶杯,以免韋氏再次來拉他的手,喝了口茶後,這才慢悠悠地說道:“太子妃剛才這話錯了,我位卑言輕。在皇後娘娘麵前最能說上話的並不是我,而是太子的表兄,我的那位大舅兄武敏之,要是太子和太子妃能讓武尚書幫你們的忙。在皇後娘娘麵前多說一些好話,會更有用的!嗬嗬!想必太子妃也知道前段時間發生的事,皇後娘娘自那以後對我冷淡了許多!”說完陳易用一副意味深長的神色看著韋氏!

“陳大監,今日妾身也不瞞你,太子是去央求過武尚書,期望他能給太子以更多的幫助,但武尚書他……”韋氏猶豫了一下,也和陳易說了“心裏話”,原來李顯最初是打算聯絡賀蘭敏之,期望賀蘭敏之這位表兄能盡心幫他,為他所用,至少能幫他在武則天麵前說一些好話,韋氏也出麵央求過賀蘭敏之,並許諾了很多好處,但賀蘭敏之卻閃爍其詞,最後不知什麽原因還對韋氏調戲了幾句,大概的情況說了後,韋氏露出一副可憐巴巴的神色,“陳大監,太子和妾身再也沒有臉麵去央求武尚書的幫忙了,還希望陳大監你能多多幫助太子,妾身……妾身會很感激你的!”

看著韋氏說話間期期艾艾的神情,陳易有點往深處想了!這其中的事可能很複雜,李顯、韋氏和賀蘭敏之之間很可能發生了很大的不愉快,說不定賀蘭敏之在李顯和韋氏那裏遇到了不愉快,心生惱怒或者仇恨,才會想借武則天之手打擊李顯,在武則天想敲打李顯的時候,馬上自告奮勇地當了馬前卒。而李顯和韋氏也記恨賀蘭敏之,並知道賀蘭敏之可能還會再借機做點針對他們的事,怕武則天也挑動,因此韋氏才不惜私自出宮,找他這個深得武則天寵信的人,央求幫忙了。

或許李顯和韋氏認定,隻有他這個特別得武則天寵信的人,才能對抗賀蘭敏之。

自以為弄明白事了,陳易嗬嗬一笑,以玩味的口氣問韋氏道:“太子與太子妃既然與武尚書鬧過不愉快了,又為何要我去做這樣的事呢?你們不怕我和武尚書一樣,不答應嗎?你們也很清楚,我與武尚書是婿舅關係,我們一向關係非常好的,這次他站出來指責太子,我不在邊上幫襯已經算不錯了,你們如何還敢期望我與他唱對台戲?太子妃是找錯人了!”

看到陳易臉上帶著戲謔的神色,韋氏有點黯然,心下很是著急,鼓氣了勇氣將一些原本不想說的話也說了出來:“陳大監,今日一些事妾身也不瞞你了,妾身想在你麵前說幾句武尚書的壞話!也許陳大監還不知道,在上一年你自請除辭後,皇後娘娘打算複你職時候,武尚書他是一力阻止的,他希望娘娘不要複你所有的職務,甚至連軍器監大監的職務也不要再授以你,武尚書他是忌憚你得更多娘娘的寵信,威脅他的地位,陳大監,你要多提防武尚書啊!”

“哦?!”韋氏的話讓陳易吃了一驚,並不是說吃驚於他所說話的內容,而是震驚於這個女人竟然連這些事都知道。按理說這是武則天與賀蘭敏之之間的私下談話,武團兒能打探到已經不容易,韋氏又是從何知道的呢?難道這個女人也在武則天身邊安插了人嗎?要真是這樣,那太不簡單了!

還是這個女人隻是憑空猜測?

看到陳易一副似信非信的神色,也沒搭話,韋氏忍不住又再說道:“陳大監,這是千真萬確的事,並不是妾身故意挑撥你們的關係,武尚書他確實不願意看到你如此得皇後娘娘的寵信,他是害怕他因此而受到皇後娘娘的冷落,在各方麵都不如你!”韋氏說著咬了咬嘴巴,硬著頭皮說道:“這是上次妾身與武尚書說話間他自己透露的意思,也請陳大監相信,具體細節妾身不方便講了!”

“竟有此事?他親口與你講的?”陳易似自言自語地說道,心裏在飛快地想著事,當然並不是在腹誹賀蘭敏之為何這樣做,他已經清楚賀蘭敏之早就在武則天麵前說他不好的地方,要武則天不要太重用他,他在琢磨的是韋氏為何要說這些話,是想挑起他與賀蘭敏之之間的仇恨嗎?

“真的如此!”韋氏把頭點的像啄米蟲一樣,“陳大監,你可一定要提防武尚書,不能被親情蒙憋了!太子殿下知道此事後,也很憤憤,原本還想親自提醒一下陳大監,但太子不方便出宮,隻得遣妾身出來約請陳大監,讓你小心提防!”

“原來太子妃是想以此作為交換,提供了這樣的消息,讓我在皇後娘娘麵前多替太子美言,對嗎?”陳易似笑非笑地看著韋氏。

韋氏俏臉一紅,趕緊搖頭,“陳大監誤會了,並不是此意思!”

“如此就好,太子妃沒這個意思我就放心了,那就多謝太子妃的提醒了!”陳易說著站起了身,作了一禮:“太子妃,臣還有事要去處置,這就告辭了!”

韋氏大訝,想不到陳易這樣就想走了,還沒答應或者拒絕她的請求呢,心下大急,看到陳易往外麵走去,也跟著站起了身,不顧一切地上來拉住陳易的手:“陳大監,你還沒答應妾身今日所請呢!希望你能幫太子這個忙,多在皇後娘娘麵前替太子說幾句好話,妾身可以答應你任何要求!”

韋氏貼的緊,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飽滿的胸部完全貼在陳易的手臂上,柔軟有彈性的感覺清晰地從手臂上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