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始末

我的身體在水底飛快地旋轉,眼看我就要堅持不住的時候,我的手腕就被一個人抓住了,我往側麵看了一下,是白櫟崖。

他的力氣很大,一口氣讓我從激流的旋轉中停了下來,接著他就拉著我從稍微靠近牆壁邊上的地方往外遊。

因為這激流極快,我們也沒有換簡易的吸氧裝置,在第一個還沒有用完之前,我們就出了水麵。

我們已從水裏出來,我就扔掉手中的吸氣管,然後拚命地大口呼吸。

我從來沒有覺得用鼻子呼吸是這麽的舒服。

這是一條大河的河邊,上了岸張海龍就道:“富水河邊,水流的速度真他喵的快,差點我都堅持不住了。”

白櫟崖也是道了一句:“今天的水流是有點反常,搞不好是因為那地下河的上遊某個地方正在下暴雨,雨水匯聚到地下河水中,才導致河流湍急。”

下暴雨?

我們這邊雖然有些陰,可卻一個雨點也沒有見到。

不過這雨有時候就是這樣,就算是一個城市有時候也是東邊下雨,西邊晴天,說不定隱水洞的北麵,真的正在下暴雨呢。

這個時候天已經快亮了,我們三個在洞裏正好折騰了一晚上。

張海龍休息了一會兒就說:“我們去路邊等著,我打個電話,讓我朋友開車來接咱們。”

白櫟崖也是點了點頭。

在往路邊走的時候,我就問白櫟崖:“現在能不能回答我的那些問題嗎?你們為什麽找上我,還有,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說著我看了看張海龍和白櫟崖。

張海龍連忙擺手道:“別看我,我是一個普通人,我跟你一樣,受雇來的。”

我去看白櫟崖。

他沒有說話,而是從自己的背包裏把那顆灰色的蛋取出欣賞了起來。

白櫟崖的態度讓我很不爽,就大怒道:“我是受雇於你和秦淑慧,可我對自己要做的什麽事兒,至少得有知情權吧?不是來抓屍猴子的嗎,屍猴子沒看到,怎麽又是水狼,又是大蜥蜴,還有人在背後想要趁機殺了我們的。”

白櫟崖這才把那顆蛋舉向我這邊道:“無悔,我們來這裏的目的有兩個,一個是屍猴子,另一個就是這顆蛋,我之所以沒有告訴你,是因為我們之前還不確定聶龍和許軍的傳說是真的。”

“現在我們確定了,聶龍吞下的那顆蛋,應該和我手中拿著的這顆蛋是同類,裏麵含有進化因子,在特定的情況下,可以催動人類產生變異。”

“聶龍大概就是變的太厲害,成了類似四腳蛇一樣的怪物,隻是被後人說成了龍而已。”

“許軍力大無窮是真的,可卻不是因為吃了龍蛋的皮。”

“我通過一份秘密資料得知,聶龍在變成了四腳龍後,殺了許軍,並把許軍埋在隱水洞的後山之中。”

“後來許軍屍變成了屍複活,這才力大無窮,因為生前是被聶龍所害,他複活的第一件事兒便是追殺聶龍。”

“再後來許軍把逆龍趕到了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之中,恰好有一個方士路過那裏,無論是變化後的聶龍,還是屍變後的許軍,都是極其危險的,所以那方士就召集各地的弟子在地下修建了一個巨大的工程,用來把聶龍和許軍關在其中。”

“也就是我們今天看到的洞室,以及地下河的一段。”

“聶龍和許軍打的熱火朝天,最後還是屍變後的許軍稍微弱一點,被聶龍給分屍吃了。”

“所以那山洞裏就剩下了聶龍一個人。”

“不過後來那個方士發現,產下聶龍吃的那顆蛋的怪物也在他修建的地下工事中,而且在聶龍打敗了許軍後,它出來把聶龍也給吃了。”

“隻不過它的身體還很虛弱,因為它剛產下一顆蛋。”

“方士帶著弟子,就把那隻產蛋的怪獸圈養起來,想要獲取更多的蛋,因為他們覺得吃了那些蛋可以讓人獲得力量。”

“隻可惜,方士和他的弟子,吃了那些蛋後,非但沒有獲取力量,反而被毒死了很多人。”

“最後那方士,就給那怪物留下一些食物,然後帶著剩餘的弟子離開了,讓那怪物自生自滅。”

“那方士離開這裏後,他的弟子也都像中了詛咒一樣,一個個離奇去世,那方士臨死的時候留下一本手劄,詳細記錄了這裏所有的事兒。”

“那手劄在那方士後人的手裏代代相傳。”

張海龍這個時候忍不住道了一句:“之前那個屍猴子墳裏麵,除了那個民國的報紙外,還有你說的手劄,就是在我去抽煙,燒掉報紙的時候,他們發現的?”

白櫟崖點頭道:“沒錯,他們沒告訴你,是因為老教授當時很生你的氣,還說以後再也不跟你合作了。”

張海龍撓撓頭道:“我又不知道那報紙那麽容易著!我當時也看到他們又挖出東西來,隻不過當時天太黑,沒看清楚,那教授又太凶,我也不敢去多問。”

白櫟崖點了點頭說:“那個女人有可能就是那方士的後人,她的丈夫參加紅軍,隨長征隊伍離開後,她一直關注著戰爭的狀態,後來她看到報道說,紅軍被全殲了,她就認為自己的丈夫死了,便自縊而死。”

“在自殺之前,她給了村裏人一大筆錢,讓村裏人把手劄和報紙將其埋在那孤山之中。”

“她想要屍變為自己的丈夫報仇。”

“隻可惜她起屍晚了七八十年了。”

我這邊也是道了一句:“不是所有的五害之地,都會起屍的,除了風水方麵的影響,還和很多自然條件有關,包括屍自身的素質。”

“所以起屍的條件十分的苛刻。”

說到這裏,我就問白櫟崖:“這些,你又是從哪裏聽來的?你之前就對這裏的所有事兒都清楚了,為什麽不告訴我和張海龍,讓我在那兒瞎捉摸。”

“更可氣的是,你也假裝跟著我們猜。”

白櫟崖把蛋收回來,然後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忘記我的鼻子了?那些事兒我當時也不知道,我是聞出來的,隻不過氣味太久,我需要更長的時間去解析氣味留下的信息。”

“而且有些氣味過了千年已經消失了,我還要靠推力去完善。”

“現在能有這麽一個大概的故事已經不易了,也得虧那是一個封閉的地下空間,若在室外,就算是我,也聞不出什麽有價值的信息來。”

我點了點頭,聽白櫟崖說到這裏,我總覺得自己被繞進去了,便又問白櫟崖:“我問的不是這些,我問的是我,你們為什麽找上我,我和這事兒有什麽關係?”

白櫟崖道:“找上你是因為你的能力,隻不過你自己還沒有發覺自己的能力罷了,等你發覺你自己能力的時候,你就知道,我們為什麽找上你了。”

我纏著白櫟崖問了很久,他也就不再理我。

我們在路邊等了一會兒,一輛麵包車就開了過來。

車在旁邊剛停下,玻璃就降下來,露出一個長發圓臉的男子,他咧著嘴對張海龍笑道:“龍哥,上車吧,看看咱這車,氣派不?”

張海龍看著那麵包車就罵道:“二虎,你他喵的故意的吧,我讓你開個好車來,你就給我整個這啊?”

說著張海龍就去揪住二虎的衣領。

不過他剛揪住,就鬆開了,因為他看到副駕駛上還坐著一個人,是一個老頭兒,戴著眼鏡兒,文質彬彬的。

張海龍一臉賠笑道:“老教授,你怎麽也跟著來了。”

老教授道了一句:“別廢話了,趕緊山車,我們其他的車都被監視起來,就這輛破車開出來,沒人跟著。”

我們也不廢話,全部上了那麵包車。

二虎開車,張海龍也就給我們簡單做了一下介紹,開車的人叫張虎,因為家裏排行第二,所以叫二虎,早年當過幾年武警,複原後就和張海龍混在一起,兩個人是同鄉。

那個老教授,據說是武漢某所大學的考古專業的教授,在學術界有一些聲望。

介紹到那教授的時候,他就自己說了一句:“我姓秦,和你們的那個秦老板有些親戚關係。”

張海龍點頭,然後把我介紹了一下。

他沒有介紹白櫟崖,張二虎、老教授,應該和白櫟崖都熟。

介紹完之後,秦教授就道:“白老板,能不能給我看下你們這次行動得到的東西。”

白櫟崖道:“抱歉秦教授,那東西我隻能交給秦老板,不能給您,你若是想看,等著秦老板來,她若同意,你可以看一下。”

秦教授也不生氣,而是笑了笑說:“好!”

我這邊小聲問張海龍:“這秦教授也沒有那麽凶啊,你好像很怕他的樣子。”

張海龍就道:“我從小就怕老師,從小到大,沒少被老師捶,秦教授是老師中的精英,我看到他,從骨子裏就感覺到害怕,和凶不凶沒啥關係。”

聽到張海龍這麽說,我也就笑了笑。

很快秦教授那邊也是道了一句:“二虎,開車往武漢那邊去吧,秦老板今天晚上應該就到了武漢了。”

秦淑慧也到武漢來了。

現在當著外人的麵,我不好多問,等晚上隻剩下秦淑慧和白櫟崖的時候,我一定要再問問他們,就算他們不告訴我,為什麽找上我,至少得讓我知道,他們的仇人是誰,脫不了身,我總得有個防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