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惡臭

這大半夜的,路上沒有什麽車,二虎的車開的飛快。

張海龍估計是真的喝多了,被白櫟崖訓斥了幾句後,就靠在副駕駛上睡著了,還打起了呼嚕。

這武漢市分布在長江兩岸,市內有很多的湖泊,大的湖泊就以方向來命名,比如東湖,南湖,西湖之類,小的湖泊名字就花樣多一些,而我們現在去的就是緊鄰西湖的一個叫小茶湖的湖泊旁邊。

二虎說秦教授常去的私人會所就在小茶湖的邊上。

一間不大的平房,但是應該有很大的地下空間,平房隻是為了掩人耳目。

車子開了三十多分鍾,我們才來到小茶湖這邊,這湖的周圍都是稻田,有很多的水,隨便往地下挖一點都是水,這種地方真的修地下空間嗎?

在距離湖麵遠一點的地方有兩個村子。

我們繞著小茶湖附近的幾個村子轉了幾圈,都沒有找到二虎說的那個平房,過了一會兒二虎把車子在路邊停下,然後自己下車站在馬路上來回觀望。

他的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見鬼了真是,我記得明明在這塊兒的,秦教授每次都讓我在附近停車,我明明看到這裏有一棟房子,怎麽會不見了?”

白櫟崖也是皺了皺眉頭然後問二虎:“你每次來這裏的時候,有沒有吃秦教授給你的什麽東西,或者喝他給你的什麽飲料。”

張二虎搖頭說:“沒,不過秦教授很討厭煙味的一個人,每次讓我帶他來這個會館的時候,都會給我一支煙,不過他說讓我不要抽,等我回去,一個人開車的時候再抽。”

說著張二虎就從車裏翻出一支他還沒抽的煙遞給白櫟崖問:“怎麽白老板,這煙有問題嗎?”

白櫟崖那煙放到嘴邊聞了聞,然後道:“這煙有中迷幻作用,可以讓你忘記差不多十五到二十分鍾的記憶,你不用抽,隻要把它在身上就會起作用,如果我沒猜錯,秦教授每次到這裏都會下一次車,然後再上車讓你拉著他去目的地!”

“到了這裏的時候,他就會給你這支煙,你回到這裏正好二十分鍾。”

“你的記憶就會斷片,你會覺得秦教授就是在這裏下的車,進了一個房間,隻不過那個房間並不在這裏,而是在距離這裏十五到二十分鍾車程的地方,不對,二虎開車需要往返,所以應該是七到十分鍾的車程的地方。”

我看著白櫟崖道:“你聞這煙這麽長時間,你沒事兒?”

白櫟崖道:“我對任何的毒素都免疫,更何況這煙裏的東西隻能持續二十分鍾左右,早就沒有功效,若是這煙一直有效,那二虎還能有記憶嗎?”

說著白櫟崖又聞了那香煙道:“根據這煙上的氣味推斷,秦教授讓你拉他去的地方,在南麵。”

說著,白櫟崖就讓二虎開車,然後指揮他把車子往南開。

我則是看著白櫟崖手裏的煙奇怪地問了一句:“剛在秦教授家裏見了幻蟲,你用奇怪的粉末殺了幻蟲,現在又是這讓人丟失記憶的煙,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白櫟崖說:“幻蟲是屍猴子喂出來的,我那粉末,還有這煙裏散發味道的東西,都是方士煉出來的,也就是你爺爺那樣的人。”

“將來或許你也會。”

我!?

我笑了笑說:“我爺爺可沒有教我煉丹、煉藥什麽的。”

白櫟崖把手裏的粉末瓶子又在我眼前晃了一下說:“我這瓶子裏的東西叫神岩粉,秦教授往煙裏夾的東西叫斷魂絲,形狀和煙絲差不多,在低溫下冷藏,一旦溫度達到五度以上,就會散發氣味,擾亂人的新連接和即將連接的神經末梢。”

“從而導致人忘記十五到二十分鍾內的大部分記憶,就算偶爾記得一些,也會因為片段太零碎,被人的大腦自動過濾掉,然後當成無用記憶儲存起來。”

“除非有厲害的讀心師引導,否則你自己很難去觸發那些記憶。”

白櫟崖這麽說的時候,二虎就道了一句:“我就說秦教授每次給我的煙冰涼的很。”

本來以為在隱水洞的時候,我遇到的事情就夠奇怪的了,沒想到出了隱水洞,回歸到現實的生活中,我遇到的事兒和東西反而更加的奇怪了。

不一會兒我們車子向南開進了一座山,二虎說,這裏是九真山,武漢當地的一個風景名勝。

車子到山下停下,白櫟崖就領著我們沿著一條小路往山頂爬去。

這九真山是一個森林公園,這裏的樹林茂密,我們沿著一條小路走了一會兒就看到了一個類似莊園的建築。

那建築周圍有鐵護欄圍著,院子裏布滿了雜草,歪斜的鐵門上掛著牌子,上麵寫著遊客止步。

白櫟崖也不管這些,邁步就往院子裏走去,我們自然也是跟了上去。

張海龍這個時候酒已經醒的差不多了,他一邊走,一邊問,我們怎麽跑上山來了。

二虎就道了一句:“龍哥,你喝斷片了,少說點話,不然一會兒白老板又該訓你了。”

張海龍笑了笑,還是用很輕的聲音道:“咱們這次什麽裝備都沒帶,別一會兒再出點什麽事兒。”

白櫟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張海龍和二虎也就不說話了。

這院子裏的雜草裏有一條小路,我們踩著那小路就到了那二層樓小樓的前麵,這小樓裏麵黑漆漆的,小樓台階打掃的很幹淨,這裏麵應該住著人。

摸到門口之後,白櫟崖就輕輕地推了一下那門。

“咯吱!”

門沒上鎖,一下就被推開了。

這開門的聲音,在這大半夜裏聽著格外的滲人,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一股涼風也是從門裏灌了出來,那股氣還潮濕的很,還有一股極其難聞的味道,就好像一個口臭的人,對著自己的臉哈氣。

我捂著鼻子不由喃喃了一句:“好臭,這裏怎麽這麽惡心,比我們在隱水洞的時候,聞到的腥味還嗆人。”

這個時候張海龍身上的酒勁兒好像一下全醒了,他用極其認真的聲音道了一句:“是屍臭味兒!”

屍臭?

那豈不是說這裏麵有死人了。

我下意識道了一句:“咱們報警吧,別再把咱們弄成殺人犯了?”

張海龍道了一句:“有白老板在呢,警察不會抓我們。”

白櫟崖這次在門口用鼻子聞了一會兒,好像是在分析裏麵情況,過了五六分鍾,他就帶頭往裏走,同時道了一句:“二虎,海龍,你們兩個進來,然後把門封死,一會兒不管從樓上跑下來什麽東西都給我攔住了,不能讓它從這裏跑出去,明白嗎?”

張海龍和二虎同時點頭,二虎更是出去,從鐵柵欄上掘下來兩根鐵棍,一根自己拿著,一根扔給了張海龍。

然後倆人才關上門,守著門口。

白櫟崖在客廳裏站了一會兒,鼻子繼續嗅個不停,然後對著我說了一句:“無悔,你跟我來,一會兒就看你的了,這樓上可能有個屍猴子。”

我“啊”了一聲有點不相信道:“你們給秦老板找了那麽久沒有找到的屍猴子,秦教授經常來的這地有一個?”

我心裏也是不停地犯嘀咕,我接下來要怎麽對付那屍猴子啊。

用羅盤砸,還是輪著煙袋捶?

等等,如果有屍猴子,我的羅盤為什麽不響起呢?

我看了看手裏的羅盤,四角的啞鈴,沒有一個響起的。

同時我也想起在小時候和爺爺一起遇到屍猴子的事兒,我們路過那野墳的時候,那鈴鐺開始也沒有響,而是在那屍猴子快要從山墳的裂縫裏爬出來的時候,它才響的。

也就是說,屍猴子不動,我這羅盤的啞鈴是不響的,隻要屍猴子一動,我這羅盤就會預警。

想明白了這些,我就緊跟著白櫟崖往樓上走。

這樓梯上黏糊糊的,好像被人撒了一層黏糊糊的,半融化的糖,粘在腳底上讓人覺得十分的難受。

踩著那黏糊糊的**膠體,我們就上了樓,這樓梯裏同樣布滿了那些東西。

這樓上的臭味比樓下更重,白櫟崖依舊跟沒有嗅覺似的,不但不捂著鼻子,還在不停地聞味道,從氣味中尋找有用的信息。

就在這個時候,我那羅盤東北角的啞鈴忽然“叮鈴鈴”的響了起來。

接著我就聽到東北方向位置一個房間裏傳來“咚咚”的聲音,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敲擊櫃子。

那屍猴子,難不成在櫃子放著?

不對,也可能是棺材!

我下意識問了白櫟崖一句:“秦教授在這裏嗎?或者說,其實就是秦教授變成了屍猴子?”

白櫟崖道:“這裏的氣味破壞的很嚴重,我從中找不到有關秦教授和屍猴子來源的信息,不過我們聽到的聲音動靜,就是屍猴子弄出來的。”

說著白櫟崖就把鞭子握在手裏,而我這邊,一手握羅盤,一手握著爺爺留下的大長煙鬥。

同時我嘴裏也是不停地小聲念叨:“爺爺,如果你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我,你教我的那些本事兒,一定要有用啊。”

白櫟崖已經往那房間走去,我隻好硬著頭皮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