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翔殿外,司君行拿著劍的手握得緊緊的,看向秦皓的眼裏充滿了憤怒,那充斥著煞氣的劍尖直指秦皓麵門,如同即將呼嘯而出的巨龍想要把麵前的一切吞噬殆盡。

“朕等你可是等了好久。”秦皓無視近在咫尺的危險淡淡地對司君行說道。

“她是我的妻子。”司君行冷冷地說。

“不,她是我的人,她懷著我的孩子。”秦皓向後退了一步,看著他,“所以,我不會把她讓給你。”周圍的禁衛立刻就要衝上來,秦皓抬了抬手道:“退下。”

眼睛直盯著司君行,“今天朕就和你光明正大地比一場,朕要讓你知道,你能保護她,朕也能。”

司君行早已因為秦皓的話氣上正頭當下就扔掉了劍說道:“好。不過我告訴你,不管怎樣我今天都要帶她離開這裏。”

秦皓銳眼一眯,冷聲道:“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話未完,掌風便至,司君行措不及防騰起身向後退去,堪堪躲了開來,秦皓又抬一掌掃向司君行,司君行一個側身那掌風便從旁擦過擊中身後的樹幹,隻聽“轟”地一聲,那棵二人合抱粗的大樹便應聲倒塌。

司君行皺起了眉,這樣躲避總歸不是辦法,於是決定反攻為上,轉了身影便欺至秦皓身後,一掌揮去,秦皓似有所覺身形一退,抬手格擋,另一手則凝聚真氣從下擊去,司君行下盤後提,雙手就和秦皓交戰起來。

一時間,兩人強勁內力所帶動的氣流就像四散的暗器,以兩人為中心向周圍擴散開來,遠處待命的禁衛軍深受影響紛紛感覺胸悶難受,麵色蒼白,蕭令忙命所有人再後退一百步以免受重創。

四周花草盡毀。牆垣橫斷。激戰中的二人渾然投入其中,時見飛沙走石,青黃衣袂飄然。打鬥過程中,司君行發現秦皓的招式似乎在哪裏見過,細想卻不清其源,而秦皓此刻則想的是。司君行不愧為魔教教主,功夫確是了得。但是他的武功不是廢了麽?難道他以前隻是為了騙林蘇揚留在身邊?

司君行一心想要勝過秦皓所以下手難免厲了些,秦皓雖也有同樣的想法,無奈還是功力稍欠,和司君行交上三百招時便已有下風趨勢。

司君行瞧出了秦皓漸漸開始力不足。手上動作也慢了稍許。秦皓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卻隻一瞬便加快了攻擊地速度。司君行完全未料對方還有餘力強抗。因為剛才地一停而因此受了一掌。還好秦皓此刻不能盡全力。這一掌也讓秦皓頓了一頓。司君行見機不可失。強忍著身體地痛楚揮掌奮力向前一躍。秦皓卻在此時直直撞了上來。

司君行雙掌將秦皓擊了個正著。秦皓被打得向後飛了出去。司君行還未從剛才秦皓地神情中清醒便聽見了熟悉地聲音從人群中傳了出來。

“住手!”林蘇揚剛撥開守在外麵地禁衛就看見秦皓地身體向外飛去。蕭令立刻命人上前將司君行圍困住。然後匆匆大喊派人去請禦醫。

林蘇揚在雁子地攙扶下趕緊走到秦皓身邊。隻見他臉色蒼白地躺在地上。嘴角一股殷紅地血流了下來染透了明黃地龍袍。

一旁地禁衛軍欲上前扶起秦皓卻被蕭令用眼神阻止。

“你……你怎麽樣?”林蘇揚焦急地問道。拉著秦皓地手有些顫抖。

“我……沒事。”秦皓朝她笑道,“外麵風大,你……出來幹什麽……快回去。”

林蘇揚眼眶微紅。搖搖頭說:“不,我要你和我一起回去。”

很快,龍攆來了,宮侍將秦皓扶進攆中,林蘇揚跟著也坐了進去,自始自終都不曾看過站在對麵的司君行一眼。

司君行愣怔地看著匆匆來又匆匆離開的林蘇揚,心中一痛,張嘴便噴出一口鮮血。

若是在以往的時候,秦皓和司君行對戰根本就毫無勝算。後來司君行失了武功也失去了苦練了十多年的內力,雖然連叔將畢生所學全都傳授於他但畢竟不是自己地東西,要靈活運用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再加上一直以來因為林蘇揚的事情憂心不已則更是讓他無心鑽研提升。

所以實際上秦皓目前可以說是和司君行旗鼓相當,剛才司君行那一掌他完全有能力避開,隻是為什麽會成了這樣的結果就隻有某些真正看見地人知道了。

恰好,蕭令就是這某些人中的一個,剛才的情景他看得清清楚楚,當司君行掌力揮過來時。秦皓原本側身便可避開。但就在那時秦皓忽然向這邊掃了一眼,接著就見他停了停。那一瞬便讓司君行的掌力給擊中。

當時秦皓為什麽會向這邊看來,蕭令不用想也猜得到,未來的皇後娘娘剛好是在那時來到自己的身後。秦皓,是故意的。

這樣兩個優秀的男子,為何卻都如此癡情?蕭令想不明白,同情地看了一眼仍自沉默著的司君行後朝禁衛軍命令道:“將此人押下大牢。”

刺殺皇上,罪當問斬,他地命,危險了。

林蘇揚緊緊握著秦皓的手焦慮地問道:“怎麽樣,還有哪裏痛?”

“有你在,我哪裏都不痛。”

接過雁子遞來的濕布,林蘇揚輕輕擦去秦皓嘴邊的血跡,責備地說道:“你也真是,都這樣子了還油嘴滑舌。”

秦皓輕輕笑了笑,一把拉下她伸到臉旁的手放在了胸口,“我很開心。因為,你會這麽在意我。”

雁子在一邊聽得臉紅,趕緊低著頭退了出去。

“幸好傷得不重,禦醫說隻要多休息休息堅持喝幾副藥就可以了。”林蘇揚抽回了手起身端過雁子剛才放在桌上的藥又轉了回來。

“來,把藥喝了。”林蘇揚扶起秦皓,把藥端到他的嘴邊。

秦皓就著林蘇揚的手一口氣就把藥喝了個幹淨,待她放好碗回來後就把她拉進懷裏,沾了藥汁的嘴便貼上了懷裏地粉唇。

“嚐嚐,是苦的。”

林蘇揚偏了偏頭,“你還有傷還不快躺下。”

秦皓放開她。真就聽從躺了下來。林蘇揚替他牽了牽被子,看著他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那個刺客……”

“咳咳咳。”秦皓猛然咳嗽起來嚇得林蘇揚趕緊問道:“怎麽了?很難受嗎,要不要叫禦醫?”

說著起身就要出去,秦皓趕忙拉住她的手說:“沒事,隻是胸口悶住了而已,我很累了。你也上床睡吧。”

向裏麵移了移**就空出一大片的位置,林蘇揚頓了頓,最後還是脫了鞋躺上去,剛躺好秦皓便抱住了她,頭埋在她的脖子裏。林蘇揚地身體瞬間僵硬了一下,好一會兒才慢慢軟下來,秦皓抱著她的手卻不自覺地緊了緊。

第二天,清翔殿遭了刺客的消息不脛而走,久未有所動靜的鳳湘太後破天荒跑到了禦書房找到宏帝詢問關於刺客地事情。

“太後不必驚慌。此刺客朕已親自派人將他捉住關進了大牢。”秦皓語氣冷然地對鳳湘太後說道。

鳳湘太後雖不滿宏帝地態度卻也不敢發泄隻好柔和地說道:“皇兒不知,我大央皇宮由來宮禁森嚴,這刺客究竟是如何進來地皇兒一定要弄個清楚明白。怕隻怕這歹人另有同黨,皇兒應當謹慎注意才是。”

見秦皓未置可否,她又試探著問道:“本宮還聽說皇上昨晚,受了傷,可是那歹人所為?”

秦皓眼神驟冷,寒聲問道:“是哪個狗奴才在太後麵前亂嚼舌根?太後身為後宮之長莫非也偏聽偏信?”

鳳湘太後心中冷笑,麵上卻不懂聲色地說道:“既無此事便好,皇兒還是要多注重自己地身體才是,我大央的江山可是肩負在皇兒身上啊。”

“朕省得。煩勞太後掛心,若無其他要事,太後就請回吧。”

鳳湘太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道:“那本宮就先回了,皇兒若有空還是多去西陽殿走走,小皇子和小公主可是想念父皇得緊。”

秦皓皺了皺眉看著鳳湘太後離去的背影思索良久,看來,計劃不得不提前了。

西陽殿裏,祁妃看了看宮女抱著的小公主和地上兀自玩耍的皇子。心裏沒來由地慌亂。最近深知皇宮的不平靜,她和鳳湘太後著手的計劃也在一步步實行,不管到時是成是敗她都不想自己的一雙兒女卷入這場風波。

宮中水深水淺她是知其更甚,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他們不是生在帝王之家,原本慶幸地是秦皓隻有這麽兩個孩子,為了後繼有人,他們的安全倒是保證了,隻要自己能夠順利坐上皇後的位置,到時就可以真正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誰料那寒竹園竟然在這時候來了一個賤人。還懷了孩子。一想到這個祁妃就咬牙切齒。

秦皓有多少妃子她都不擔心。因為她知道隻要他不動心,她地地位就有保障。雖然當時玄歌來時她確是著急了一段日子,後來從心腹那裏得知玄歌也並不像表麵那樣風光,心中的大石才放了下來。

可這次來的人不一樣,據說秦皓幾乎夜夜留宿在寒竹園,連玄歌的闕星宮也沒去過,整日在那裏流連忘返,她從來就沒有見秦皓幾時這樣對待一個妃子過。最近又聽到秦皓欲立皇後的消息,心下不禁一咯噔,那個讓她夢寐以求的位置極有可能要拱手讓人,如此一來她的付出和忍耐不是就要白費了嗎?她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雲風兒是吧,本宮就來會會你,看看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