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兄台認識家師?”嚴木清問道。

“歸乾真人的大名誰人不知?今日能見到真人的愛徒實是三生有幸。”司君行虛晃著說道。

“哇,想不到咱家師傅有這麽大的名氣。”沈笑兩眼泛光。

“笑兒!”嚴木清很無奈,明明在山上都是一副乖乖的模樣,為什麽下了山後就像個猴子了?

“對了,不知二位除了去看武林大會外還要做什麽事嗎?”司君行問。

“其實我們這次下山是奉家師之命向一位武林前輩賀壽。”

“據我所知,武林大會前一天是武林盟主孔銘起的四十大壽,你們是去那裏吧?”

嚴木清雖不滿司君行對孔前輩的言辭不敬,但也不好多說,隻說道:“正是,司兄也要去嗎?”

司兄?怎麽聽怎麽怪,司君行擺擺手說:“別這樣叫,就叫我君行吧,我叫你木清。”嚴木清巴不得拉近兩方的距離,有機會一起上路能有個照應也好。

而司君行卻在心裏想著,他們去參加孔銘起的壽辰,正好蘇揚的傷急需九蓮冰,何不趁著這個機會混進孔家,盜得寶物?打定主意,他笑了起來,對嚴木清說:“是啊是啊,我們也是去賀壽,既然同路,大家便一起吧。好像木清也沒帶多少錢吧?”

嚴木清慚愧地說道:“本來下山之前已帶足了銀兩誰知這丫頭看到什麽就買什麽,現在的確是囊中羞澀。”和他們一起的目的也有一部分是因為這個。

“那倒無妨。我這裏還有足夠地銀兩到達炎城。不過。兩位今晚似乎還沒著落?”司君行問道。他們和小二地對話。他還記得。

“就是。成皋所有地客棧都住滿了。真不明白為什麽今天這麽多人。”沈笑憤憤地說道。

“大會將近。從成皋到炎城地路途最近又方便。人多也不奇怪。”司君行解釋道。

“要不笑兒今晚就和我睡。你們兩個大男人去露宿也沒什麽吧?”這時林蘇揚開口說道。

“好啊好啊。”沈笑立刻高興地點頭。

“這……怎麽好意思?”其實嚴木清早就不想再聽笑兒抱怨昨晚睡地草堆了。聽到林蘇揚這麽說。心裏不停地叫著好好。可又擔心司君行會反對。偷偷看了他一眼隻見他地臉色像吃了蒼蠅一樣難看。

司君行暗自咬了自己的舌頭,早知道提個什麽勁兒,剛要拒絕就看到林蘇揚那雙冷冽的眼睛正盯著他,於是悶悶地說:“好。”

嚴木清鬆了口氣,同時也下了個結論:這個看著冷酷的男人怕老婆!

晚上,林蘇揚和沈笑回房後,沈笑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脫掉縮進了被窩。林蘇揚看到她匆忙的樣子不由輕笑:還是個孩子啊。

林蘇揚取下麵紗,解開發帶,慢慢地脫了外衣,正準備上床卻看見沈笑睜大了眼睛望著她,“怎麽了?我臉上有花?”林蘇揚疑惑地摸了摸臉。

“素顏姐姐,你……好美啊……”沈笑呆呆地說著,還伸手去碰了碰,“是真的嗎?”林蘇揚很鬱悶,整容還沒普及到這裏來吧,頂多是個易容!

“噓,別說出去哦。”要是被沈笑那張小嘴傳出去,她林蘇揚的日子就沒法兒過了。

“我知道,紅顏禍水嘛。”沈笑認真地點點頭。林蘇揚更加鬱悶,這孩子是誰教的?一定是那個嚴木清,瞧著一個老老實實的人,骨子裏也不過是個酸材!看來沈笑和他師兄都是入世未深啊。

林蘇揚搖搖頭,替沈笑蓋好了被子,說:“所以千萬別說,這是屬於我們的秘密。”沈笑再一次鄭重地點頭,然後閉上了眼。吹燈,睡覺。

“素顏姐姐,我們現在就出發嗎?”沈笑從早上起來就一直拉著林蘇揚不放,嚴木清在一旁看得很是納悶。

“等司君行買了馬我們就可以出發了。”林蘇揚對她說。

“素顏姐姐,司君行大哥不是你丈夫嗎?為什麽你和我們一樣叫他的名字?”沈笑像個喜歡問十萬個為什麽的小孩一樣閉不上嘴,有時候林蘇揚會懷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呃……這個……”林蘇揚支吾著不知該怎麽回答。

“嗬,小姑娘,夫妻間親密的稱呼當然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知道,這是秘密。”司君行牽著兩匹黑色健壯的馬朝這邊走了過來。

“怎麽又是秘密?”沈笑小聲地嘟囔著,“你說什麽,什麽秘密?”嚴木清聽到了沈笑的話。

“啊,沒,沒什麽。”沈笑搖著頭說,“現在可以走了吧?等得我都快累死了。”

司君行把一匹馬的韁繩交給嚴木清說:“你們倆一起。”

林蘇揚埋怨道:“為什麽不多買兩匹?”

“散碎銀兩隻夠買兩匹,給銀票馬販找不開。”司君行用手遮著頭心虛地說道。

“快走吧,不然又耽誤時間了。”林蘇揚翻身上了馬,看到沈笑從她師兄的懷裏探出頭來崇拜得眼冒星星地盯著她,無奈地朝她笑了笑。

司君行也騎上馬,雙手從林蘇揚的腰側伸過拉住了韁繩,暗暗使力,黑馬便長嘶一聲猛地抬起了兩隻前蹄,林蘇揚因為慣性向後倒去,剛好倒在了司君行敞開的懷裏,司君行得意得隻想笑,林蘇揚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手臂,把他痛得嗷嗷直叫。

林蘇揚冷冷地說道:“不會騎馬就給我。”

“不要。”司君行拒絕,手一揚,馬吃痛便發狂似的往前奔了起來。

沈笑看到他們的馬像離弦的箭衝了出去,著急地拍著她師兄的手大叫:“木清哥,快,快追上他們。”

“知道了。”瞬間,原地就隻剩下滿天飛舞的塵土和不遠處一雙閃亮的眼睛。

又是一番策馬疾馳,天黑的時候,林蘇揚幾人就已行了大約三分之一的路程。“今天先找個地方休息。”司君行放慢了速度對其餘三個人說。

嚴木清落在後麵不遠,沈笑聽到司君行的話立刻喊道:“好啊好啊,我都快疼死了,這馬背還真不是一般的硬。”

“好像那邊有一座破廟。”嚴木清望了望已經開始模糊的前方說道。

“就去那裏吧。”司君行催動馬向前麵走去。

拴好了馬,四人走進廟裏,沈笑被裏麵的灰塵嗆得直咳嗽,林蘇揚說:“你們去找些柴禾來,我和笑兒把這裏收拾一下。”分配好工作後林蘇揚稍稍瞧了一下這個破廟,不大,祭拜的泥像不知所蹤,雜亂的供品和罐瓦瓷片堆得滿地都是,抬頭看看屋頂,幸好沒有洞,四周也不透風,是個合適的歇腳地。

沈笑東看看西看看,感覺無從著地,想要撣撣地上的灰塵於是跑到供桌前一把扯下殘舊的布幔,頓時又把她咳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林蘇揚走過去拿過她手裏的布說道:“笑兒你就在這邊等著吧,我打掃好了你再過來。”沈笑捂著嘴點點頭。

林蘇揚找了幾根木棍把原本是大堂的中央清理出一塊空地,然後尋過四處散落的蒲墊堆在地上,抖了抖剛才從沈笑手裏拿來的布塊,再把它們鋪在了蒲墊上。做好這些,司君行已和嚴木清兩人抱著一大堆的木材回來了。

“附近林子裏有好多。”嚴木清放下木材,抹了抹額上微出的汗。

生好了火,林蘇揚從包袱裏拿出幹糧說道:“今天將就著吃吧。”說著每人分了一些。

嚴木清接過來三下兩下就吃光了,林蘇揚看了看他,是累得太餓了吧?把手裏的幹娘遞給他說:“給。”

嚴木清紅著臉看著她:“我……我不餓。”

“可是木清哥你為什麽吃得這麽快呢?以前都沒這樣。”沈笑一邊嚼著嘴裏的一邊很“可愛”地問。

嚴木清真想立刻撞牆算了,怎麽就攤上了這樣一個師妹?

林蘇揚笑道:“別不好意思,接著吧,反正我也吃不完。”這下他再推遲也不好了,況且他確實挺餓,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麽拚命趕路過,拿過幹糧又吃了起來。

林蘇揚幹脆把剩下的全都拿了出來對他說道:“別急,這裏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