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哎呀,大江呀,你不知道,我們方家村的糧食有多出名,我們這裏呀,從今年開始成為貢品呀,專門種給皇帝吃的。";??我們方家村更要出名了呀,連皇帝都喜歡我們方家村的糧食,這說明什麽呀,說明我們方家村以後絕對要富得流油呀。可惜呀,就是沒有多餘的地了,要是有多的地,老,子肯定再去開個十畝八畝的,到時候不是雙賺翻了,那時候肯定吃香的喝辣的呀。”方大郎興奮得手腳都用上了,這個消息使得方家村的人感覺驕傲極了,畢竟這樣的榮耀那可真是百年難得一見。

“大伯,現在的生活也不錯呀,少種一點,大伯就當是多休息休息,好好養養身體吧。家裏也不缺吃,不缺喝的。”方大江淡淡道,心裏想著,要不是妹妹在這方家村布了陣法,還時不時弄靈雨啥的,那些糧食怎麽可能會那麽出名。

現在的方家已經不是以前的樣子了,不但房子蓋得又大又寬敞,家裏的孩子娶妻,嫁女都是搶著有人嫁進來,多的是人迎娶回去。以前方家村有牛都算是非常了不起的家庭,結果,現在方家村已經有大半的人家都已經有馬車了。方家也是有一輛馬車。

“嗬嗬,大侄子說得對,說得對。”

方大郎感覺同侄子說了幾句話也沒有那麽不自在了,嘴裏開始喊著了大侄子。

雖然方家在方家村那是不受人歡迎,甚至討厭的存在,不過在別的村,方家卻是好多都想要粘上來討好的人。

屋子裏一會就擺上了茶水,糕點,還有水果,小吃之類的,可惜兄妹幾人都沒有動,這些不帶一點靈氣的東西,他們基本不吃的,就是茶水也隻是沾沾唇角罷了。方大江又找了話題同方老頭聊了起來,屋子裏的氣氛倒是還算可以。方小花並不怎麽出聲,她同方家的人基本沒啥話題。"; 她和方家兄弟同方家的感情絕對不是一樣的。

爺孫倆倒是一個有意表現關心,一個乖乖回答,方小花看著自己的哥哥一副非常孝順孫子的模樣,眼睛裏閃過笑意。自己的哥哥居然越來越厲害了,演戲也是越來越逼真了。

至於方小江他是作為弟弟,有哥哥在前麵撐腰,他也並不喜歡方家的人,所以也最多是偶爾說兩句,語氣都是不冷不熱的。至於方大郎兄弟而是非常想要討好方家兄妹幾人,說話都含著獻媚的語氣,那笑容也是巴結的笑容,又假又難看,卻偏偏自己覺得非常不錯。

方氏醒來之後,自然兄妹幾人重新回到了方氏的房間,方氏躺在**,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看見兄妹幾人進來之後,嘴裏不停的叫著幾個人的名字,更是撐著身體從**坐起來。

“哎喲,我的娘呢,你要坐起來,叫媳婦一聲呀,媳婦好侍候你呀。”方張氏誇張的語氣叫喚道,手腳快速的扶想方氏靠著床。隻是她眼底深處卻露出的是厭惡的情緒。

畢竟年紀大了的老人,身上都會有異味,更何況這樣的農村,方氏這樣的老太太。再加上身體不行,躺在**多了,那異味更重了幾分。屋子裏都飄著那淡淡的不舒服的味道。

“奶奶,你身體還好嗎?”方大江坐在床邊。

“好,好,老了,就這樣了。大江,小江,小花,你們終於來了,奶奶終於見到你們了。”方氏流出渾濁的淚水,激動的一雙蒼老的手緊緊的抓住方大江的胳膊。

兄妹三人都偷偷的對看了一眼,覺得方氏表現得好奇怪。

“咳咳,大郎媳婦,你出去吧。我要跟幾個孩子說說話。”方氏趕人道。

“娘,有啥話媳婦不能聽的,媳婦出去了,娘,你有個啥事,誰侍候你呀。"; 娘,媳婦就留下來吧,你放心,媳婦絕對不多嘴,也就 有用得到媳婦的時候,媳婦好搭把手。”方張氏不想離開,她倒是不怕老家夥把銀子給了幾個孩子,畢竟那點銀子對幾個孩子來說完全不在意的。她隻是想聽聽會有啥有用的事情沒有。

“大伯娘,你先出去吧,你放心,奶奶這我們照顧得過來。”方大江說道。

“哦,好,好,有啥事大聲叫大伯娘,大伯娘就趕緊過來。”哎呀,媽呀,那眼神可真是嚇死人,方張氏腿有些軟的趕緊跑了出去。

看見狼狽的方張氏,方小花差點沒有笑出聲,不過還是忍住了。

她想到了,最開始穿越過來,方張氏那囂張,厲害的模樣,同剛剛相比,相信不會有人認為二人是同一個人。

“大江呀,奶奶知道沒有多少日子可活了,現在可以在死前看見你們最後一麵,奶奶這心願也算是完成了。”

“奶奶,胡說啥呢,看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嘛。”

“你呀,也別說騙人的話給奶奶聽了。奶奶要死了,不知道怎麽就想到了從前,越是躺在**,以前的事情越是清晰起來。”

“奶奶悔呀,奶奶不該偏心呀,害了人呀。奶奶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你們的爹了,害得他居然走到了老婆子的前麵,害得白發人送黑發人。”

“更是害得你們好好的一家人,最後弄得差點沒有成仇人。奶奶知道錯了,可是已經晚了,奶奶害了你們的父親,更是害了你們兄妹幾人,更是害了你們的娘。這一切全是***錯。等奶奶到了地下,就跟你們的爹道歉。”

兄妹幾人都沒有插話,任由著方氏不停的訴說,兄妹幾人似乎也跟著那些話回憶起了以前那些艱難的日子點點滴滴。她們沒有想到,要強了一輩子,偏心了一輩子,狠心了一輩子的方氏,居然到了快到生命盡頭的時候,會悔恨!!

“奶,那些事都過去了還提來做什麽。爹是你的兒子,他孝順你是應該的,那些也是爹他自己願意的。奶,你自己保重身體就好。”

方大江語氣淡淡的說道,一雙眼睛裏卻有一絲傷痛劃過,那個早逝的父親,在他的心裏的感情是複雜的。

“大江呀,奶後悔呀,奶恨不得立刻就死了去見你爹。奶,錯了一輩子呀,奶對不起你們的娘。奶沒有臉麵見她呀,你們幫奶跟你娘認錯。是奶欠了你們的,奶隻希望下輩子可以做牛做馬的償還。”

方氏覺得這輩子她都白活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鬼迷了心竅,那時候不管別人怎麽勸說,不管兒子怎麽孝順,在她的眼裏一點也看不到三兒子的好,更看不到三兒一家任何一個人的好。偏偏心裏麵看大兒子和二兒子那就是怎麽看怎麽順眼。現在想想,她自己都沒有臉麵見人。

“奶,我娘早就沒有記著那些事情了,也沒有啥原諒不原諒的了。”

方小江在旁邊癟了癟嘴巴,用眼角瞄了自己哥哥一眼,哥哥真是說大謊話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自己娘哪裏忘了,經常有事沒事的拉著自己說以前的事情,還罵奶奶呢。

不過他還是挺佩服自己哥哥的,畢竟每次娘要嘮叨的時候,都是自己哥哥來解救自己,所以現在哥哥說謊話他是非常可以理解的。

“好孩子,好孩子,奶知道你們都是好孩子,心裏不恨奶,奶高興,高興呀,奶死了到地底下,一定跟閻王爺說你們的好。”

方小江瞪圓了眼睛,跟閻王說他們的好,怎麽感覺是想讓閻王把他們給拉進閻王殿的感覺,呸,呸,呸,自己胡思亂想什麽。

“老頭子,老頭子……”

“哎,啥事呀?”方老頭坐在門旁邊抽著煙,聽到喊聲急急的走進來。

“你快去叫張氏去買些好吃的準備做晚飯,多買一些,啥酒呀,啥點心呀,啥零食都不要忘了,一定要準備豐富。我留幾個好孩子吃晚飯,這是錢,你快拿去,讓張氏趕緊做。”隻見方氏從她睡的枕頭下麵摸出一個錢袋子遞了過去。

“奶,不用那麽麻煩了。”

“不,要的,要的,好孩子,就當是奶奶最後的願望。”她是真的感覺自己活不了多久了,現在她也不怕死了,反正都有那麽一天的。

“哎,是呀,大江,你奶留你們吃飯就留下吃一頓吧。”方老頭也勸道。

最後沒有辦法,隻能留了下來,方張氏這次可是非常聰明的不但拿著方氏的銀子買了許多好吃的,甚至還貼了自己的私房錢在裏麵,買了一大堆的東西回來,全是上好的,也不心疼花掉的銀子。甚至心情非常好的看見村裏的其它人還笑臉打招呼,弄得村裏的人都懷疑她是不是賺了好大的一筆銀子。

方家院子裏飄出濃濃的香味,隔得近的人家都朝著方家的院子望幾眼,嘴裏嘀咕幾句,方家的廚房更是熱鬧得很。人多力量大,方家還沒有分家,所以做飯的人也多,弄好了之後,大家坐了兩桌開始吃飯。方氏也從**起來,坐在了凳子上,當然有人幫助才成功的。

兄妹幾人都意思意思的用了一些,倒是方家用的是方家村出產含有靈氣的米做的,他們倒是多吃了一點。兄妹幾人離開方家,看著變化巨大的方家村,努力尋找記憶中那些熟悉的地方。

“哥,你說奶是不是真的悔過了,不過好像也太晚了吧。”方小江不滿意道。

“奶應該是真是悔過了,不是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看臉的麵相大限將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