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人稱地傑人靈的聖地。

杭州大街,人流攢動,叫賣聲此起彼伏,真一派繁榮景象。

隻可惜,除了坐落在西湖畔的煙雨樓,其他地方無熱鬧可言,不為別的,就為這更勝宮裏的美酒佳肴,這更似天上仙女的佳麗無數,這煙雨樓就可以稱得上是杭州的一大景觀;再者,就是令眾多男子心向往之的煙雨樓樓主虞焉。

煙雨樓虞焉,人稱“桃焉姬”,傳聞中的她膚如凝脂,麵如白玉,身邊唯獨少不了的便是一株桃花。可是傳聞終究是傳聞,不管多少人猜測,多少人想要一見芳容,都隻是徒勞。因為根本就沒有真正了解她的人,包括煙雨樓的當家花魁……媚錦兒。

媚錦兒姿色上等,雖稱不上傾國傾城,但也有魅惑的過人資本,本身又不像這青樓之人,素雅的讓人心疼,所以她在這煙雨樓裏名氣頗好,僅次於虞焉,排行第二,是煙雨樓裏的當家花魁,來這尋歡作樂的人爭相搶奪的花魁。

盡管每天來專門求見的人多的很,可是她每天都隻靜靜的坐在自己的錦色閣,拒絕接客,欣賞杭州西湖的美景。

“喲,康公子來了!快坐,快坐!”開口的是煙雨樓的朵函,一看穿著華麗衣服進門的康家大少爺趕忙上前。今天她破例化了個淡妝,平日裏是飛揚跋扈的主兒,憑著姣人的舞姿,諂媚的臉蛋在樓裏是作威作福,樓裏的人都很不喜歡她,當然除了這些來玩的公子哥兒。

“錦兒呢,又在樓上?”康督坐下,向樓上看去。

“一來就問錦兒錦兒的,沒有看見我麽?”朵函忍住脾氣。

“朵函今天這妝,挺不錯啊。”康督回過神看向她,眉目間閃現驚喜,還沒說完手就已經摸上她的臉,捏了兩

下。

“哎喲,康公子。”朵函打趣著把康督的手拉下,“函兒今天是專門為您化的呢!”

“哦?為我?朵函怎麽這麽乖。”康督湊近她諂媚的臉,在她耳垂處吹風,“不會有什麽陰謀吧?嗯?”

“嗬嗬。”朵函諂笑,絲毫沒有躲開,“陰謀啊,當然有了!”說著,玉手早已撫上他的胸口,精心化過的杏眼含情脈脈的看著康督。

“那,朵函告訴本少爺你有什麽陰謀啊?”康督又湊近一分,頗帶疑問的語氣,“不會想吃了我吧?”

“公子說笑了,嗬嗬。”朵函諂媚的躲在他的懷裏笑,玉手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隻是眼睛早已盯住二樓側麵一扇緊閉的門,上麵赫然寫著“錦色”兩個字,這便是媚錦兒所居住的錦色閣。

兩人本不和,這是全樓知道的事。

這下,康督可高興了,一下子色心大起,抱起朵函就往樓上走,直奔二樓“函漾閣”。

樓裏麵喧鬧無礙,一對對的男女卿卿我我,大談風月。

也許這就是媚錦兒不喜歡下來的原因吧,吵鬧,隨處可見的曖昧氣息。隻是,朵函說得對,本是風月場所之人,也不會有人認為你貞潔,本來就已被渲染的黑色,再怎麽費力氣澄清,黑色終是本質,白色根本就不屬於自己。

媚錦兒用手臂支在窗邊,撫著尖削的下巴苦笑。就像那個人,不管自己怎麽努力,他始終不曾看自己一眼;不管自己像那個人幾分,他都不會在自己麵前駐足,因為,他本就看不起自己。低賤麽。

“瓴兒。”媚錦兒回眸,掩飾起自己的悲傷,啟唇喚來丫鬟,嘴角露出好看的弧度。

“小姐,什麽事?”一個明眸皓齒的小丫頭出現

在眼前,一看就很機靈,當初選擇她做自己的丫鬟,也是看出她的機靈勁吧。

“今天什麽日子?”媚錦兒笑著轉身,在梳妝鏡前挑弄著自己的首飾。

“回小姐,今天是八月初五。”

“去看看為十天後甄選做的準備。”錦兒捏起一個鐲子,悠悠開口。

“是,小姐。”叫瓴兒的丫頭馬上會意,欠身離去。

錦兒撫著鐲子,一絲殤痕浮現眉頭,怎麽辦?總是會是不是想起你,你還會記得有個錦兒麽。

這邊的媚錦兒心緒難寧,對麵的“函漾閣”此時卻春風**漾,一派旖旎風光。

衣衫淩亂的癱在地上,康督倒是一心思鋪在上麵,稍有**的撩撥朵函,可是朵函卻不。

她心裏完全沒有身體的熱度,應付康督而已,本就風月之人,何必當真。隻是,她偏偏看不慣媚錦兒給自己立貞潔牌坊的樣子,明明是個妓女,卻裝的跟個千金大小姐,別人都碰不得似的,花魁?哼,遲早有一天,花魁這個稱號會是她朵函的!

沒錯,她要搶!憑什麽每個男人都是衝著她媚錦兒去的?總有一天,這個媚錦兒也好,那個不出現的虞焉也罷,她都要贏過她們,到時候這個煙雨樓就是她的天下。

這世上有很多美好的東西,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就好像我們在世上,享受這種甜蜜的時候,同時也要承受那種痛苦一樣,就好像明明知道蜜糖裏麵是砒霜,可是還有很多人願意把它吃下去。

人總是忍受不住平淡無奇的生活,在萬千世界的**之下,明明知道危險,但也許是為了那種讓人心跳的感覺,願意付出代價。朵函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隻是,這種代價,真的付得起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