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道:“我警告你,你趕快跟先生撇清關係,要不然有你好看!”

顧拾月哼了一聲:“我跟他沒關係,所以不用撇清!”

胡子道:“我不管你怎麽狡辯,反正你記著我的話就行了!”

顧拾月徹底無語了,胡子這個人真是能胡攪蠻纏。

胡子起身要走,手卻摁到一條帶子。

“這是什麽?”胡子把帶子拎起來,帶子的另一頭埋在顧拾月的枕頭下麵。

顧拾月看這帶子有些眼熟,一時也十分好奇:“是什麽?”

胡子拎著帶子往後扯,牽出來一塊梅紅色的布。胡子用雙手撐起來:“這是什麽東西,看起來好奇怪啊!”

顧拾月看著這塊布,眼睛放大了幾倍,趕緊摸了模自己的衣服,天哪!這是她的肚兜!

顧拾月趕緊去搶:“給我!”

胡子反應極快,忙把它舉得高高的:“你說,這是什麽?”

顧拾月一張臉紅的能滴出血來,誰來一巴掌拍死她算了,她自己把肚兜換下來,塞到枕頭底下,現在給忘得一幹二淨,還被胡子發現了!

顧拾月怒道:“你別管是什麽,給我就是了!”

胡子當然沒見過女子的肚兜長什麽樣子,但看樣子像是女孩用的東西,又讓顧拾月這麽著急,一時興起,道:“寨主肯定知道這是什麽,我去問他!”

顧拾月連忙拉住胡子的手臂:“好了好了,我告訴你那是什麽!”

胡子這才又坐下來,等著顧拾月公布答案。

顧拾月心裏把胡子的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個遍,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那是……肚兜……”

“是什麽?”胡子提高聲音,顧拾月的聲音實在太小,還模糊不清的,所以他根本沒聽清楚。

顧拾月深呼吸,強忍著怒火,飛快的重複一遍:“肚兜。”

胡子還是沒聽清楚,隻得又問:“是什麽?還是沒聽清。”

顧拾月把臉一沉:“那是你自己的事,我已經告訴你了,你到底給不給我!”

胡子耍起了無賴:“你不告訴我,我就不給你……”

胡子話沒說完,顧拾月一拳頭打在了他眼睛上,疼的胡子哎呦一聲,捂住眼睛叫喚個不停。

顧拾月下床把肚兜撿起來,故意氣胡子道:“呦呦呦,是有多疼啊,你當年被斧頭砍的露骨頭了還沒怎麽樣呢!”

胡子捂著眼睛,疼的眼淚嘩嘩流下來:“你這個該死的乞丐,你想死嗎?”

顧拾月一臉得意的笑:“你殺得了我麽,還是趕快去看看你的眼睛吧!”

胡子突然站起身,凶神惡煞的撲向顧拾月,顧拾月嚇得大叫一聲,躲閃開來。

胡子把茶壺茶杯朝著顧拾月亂扔一氣,嘴裏還念念有詞:“你這個死乞丐,你一進寨子,寨子就沒發生過什麽好事,現在還勾引先生,我今天殺了你這個不要臉的龍陽癖!”

龍陽癖?顧拾月蒙了,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女的?

胡子舉起凳子向顧拾月衝過去,嘴裏哇呀呀大叫著。

“媽呀!”顧拾月怪叫一聲,連忙跑開,“胡子,有話好好說,不就是打你一拳麽,給你打回來就是了!”

胡子道:“不行不行!”

胡子使勁把凳子扔出去,顧拾月一側身,凳子擦著她的胳膊飛了出去。

顧拾月跑到屏風旁邊,端起水盆,對胡子道:“你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

胡子哼笑了一聲:“那就別跟我可我客氣了,是個男人就好好跟我打!”

兩個人正打得不可開膠,簾子一掀,大古走了進來,見這情形,大吃了一驚,道:“你們幹什麽?”

恰巧顧拾月手臂一使勁,把手裏的水盆連盆帶水扔了出去,胡子連忙躲閃,盆子毫無阻力的向前飛去。

顧拾月急了:“快讓開!”

胡子也急了:“先生!”

水盆飛向大古,可憐大古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就被潑了一身的涼水,水盆哐哐咚咚落在地上。

大古抹了一把臉,抬眼看著顧拾月:“顧兄弟……”

顧拾月知道自己犯了錯,連忙雙手合十,給大古作揖。這個大古發起火來沒比胡子好到哪去。

“古大哥,我……我……我……對不起!”

大古濕漉漉的站在那裏,氣的快要著火了:“你們幹什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顧拾月連忙指著胡子道:“是他,他趁我生病,欺負我!我剛反抗,你就進來了,就變成這樣了……”

胡子急忙幫自己開脫:“你個臭乞丐,你說什麽!”

顧拾月衝胡子瞪瞪眼睛:“本來就是!你還想殺了我,幸好古大哥來了。”

大古問胡子:“你要殺顧兄弟?為什麽?”

胡子道:“我沒有要殺他!”

顧拾月見風使舵,質問胡子:“你敢對天發誓說你沒有!”

大古這才覺出問題的嚴重性:“胡子,到底怎麽回事?”

胡子負氣的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顧拾月也不想鬧得不可收拾,說:“算了,人一生氣還不是什麽事都能幹的出來,我不追究了,古大哥你也別問了,趕緊回去換衣服吧。”

聽了顧拾月這冤死人不償命的話,胡子氣的頭發都豎了起來:“你!”

顧拾月衝他挑挑眉毛,好像在說,你是都不過我的。

大古覺得渾身上下涼颼颼的,又怕自己一走,胡子又找顧拾月的麻煩,於是道:“行了,都別鬧了,胡子,你跟我去換衣服。”

胡子隻得答應,顧拾月偷偷給他扮個鬼臉,心裏說不出的得意。

胡子跟大古來到他的帳篷。

大古把濕漉漉的外衣脫下來扔在地上,走到桌子旁邊給胡子倒了一杯茶,又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喝茶。”

胡子站在原地沒有動。

大古笑了:“你們潑了我一身水我都還沒生氣,你生的哪門子的氣?”

胡子心中有些愧疚,去仍然不說話。

大古了解胡子的性格,說道:“咱們兄弟之間可是從來都沒有秘密的。”

胡子有些動容,嘴唇動了動。

大古問:“你想說什麽?”

胡子將心一橫,道:“先生,既然你還當我胡子是兄弟,那有些話,作為兄弟我就不能不說。”

大古點點頭:“沒事,說吧。”

胡子說:“那個顧拾月,我不知道他什麽來頭,我也看不出來他哪點好,我隻知道他是個男的,既然是個男的,你們之間就不應該那麽近,其他兄弟會怎麽想,他們還以為你們都有不良嗜好呢!”

大古一愣,哈哈大笑起來:“恐怕是你有那樣的想法吧!”

胡子哼了一聲:“你不用陰我,沒錯,是我那樣想的,難道不是真的嗎?”

大古打了胡子一拳:“什麽東西真的假的,我怎麽會對男人有感覺,你哪根經搭錯了?”

胡子不相信:“顧拾月都承認了!”

輪到大古莫名其妙了:“她承認什麽了?”

胡子說:“承認你們的關係了。”

大古更加不知所雲:“我們的關係?”

胡子點頭:“他親口承認的,還能是我捏造的麽?”

大古有些混亂:“沒理由啊,顧兄弟不會無中生有啊。”

看著一臉疑惑的大古,胡子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肯定是那個小乞丐,他自己有不良嗜好,他心裏喜歡先生,所以才這樣說。”

“啊?”大古不能接受胡子這樣的解釋。

胡子氣憤的握緊拳頭:“好啊,這個臭小子,我就說他怎麽看怎麽都像個娘娘腔。原來他那麽惡心!”

“胡子!”大古道,“別亂說!”

胡子對大古說:“先生別擔心,我來解決。”

大古問:“你要怎麽解決?顧兄弟不會這樣的。”

胡子道:“不會才怪,就交給我吧,你不用掛心了。”

說完,胡子大步走了出去。大古無奈的歎了口氣,好不容易胡子跟顧拾月的關係才緩和,現在又變成這個樣子,真讓他頭疼。

顧拾月低著頭查看自己的傷口,經過幾天精心的調養,傷口已經開始愈合,也不再往外滲血了。這還多虧了大古和大夫了。

顧拾月把衣服扣好,起身轉了轉,這些天真是把她給憋壞了。棒槌臥在一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走來走去的顧拾月。

顧拾月回過頭來,對棒槌說:“你看什麽看,我已經好了。”

棒槌鼻子動了動,從地上站起來。

顧拾月覺得奇怪:“怎麽了?”

棒槌眼睛死死的盯著門簾,突然門簾掀開,一個人走了進來。

見是牛頭,棒槌這才鬆了一口氣,重新臥下來。顧拾月暗暗砸舌,這個棒槌可真是不一般。是頭好獸!

牛頭見顧拾月站著,說道:“顧公子大傷初愈,還是多多休息的好。”

顧拾月笑著說:“天天躺著,身上跟長了草似的,難受死了。”

牛頭理解的笑笑:“顧公子還真是好動之人啊。”

顧拾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突然覺得牛頭來的奇怪:“牛頭先生,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有什麽事啊?”

牛頭道:“哦,是這樣的,我今早去馬棚,見馬棚四周有好多很大的腳印,猜想是附近山上的黑熊跑下來了,想去查看一下,又恐黑熊厲害,所以希望神獸能跟我去一趟。”

顧拾月心無城府,道:“哦,原來是這樣,那好吧,棒槌,你跟牛頭先生去一趟。”

棒槌不滿的低吼了一聲,並沒有起身的意思。

顧拾月見狀,走到棒槌身邊,擰起它的耳朵:“呦嗬,翅膀硬了,不聽話了是不是?”

棒槌抖抖耳朵,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起身。

顧拾月心中甚是喜愛棒槌,撫了撫它的毛發,道:“跟牛頭先生去吧,小心點,早去早回。”

棒槌走到牛頭身邊,犀利的眼睛直逼牛頭的雙眼,牛頭打了個寒戰,心裏軟了三分。

牛頭對顧拾月鞠了個躬:“謝謝顧公子。”

顧拾月對牛頭說:“你小心點,如果野獸太多,就不要讓棒槌冒險。”

牛頭點頭道:“是,我知道了。”

顧拾月道:“嗯,你們快去快回。”

棒槌跟牛頭走了之後,顧拾月突然心跳加速,右眼皮跳個不停。顧拾月呆呆的坐在桌子旁邊,手裏緊緊握著茶杯,自言自語道:“早就聽張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難道我有災難了?”

可隨即顧拾月又覺得不可能,她坐在山寨裏能出什麽事,難道是棒槌出事了?想到這,顧拾月坐不住了,起身要出去尋棒槌。

可是胡子走了進來,把顧拾月堵了回去。

顧拾月見是胡子,沒好氣的說:“你來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