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土匪偷襲

晚上十一點,土匪正式偷襲。他們先分三路偷偷從東、西、北三方向摸來,每路有一百人,其中二十人端槍,其中六人抬三把梯子,七十四人背著泥袋。還有一路三十人繞向魚塘方向。

當土匪貓腰來近北城牆時,餘連長佯裝驚慌地大喊:“不好啦,別睡啦,土匪來啦,土匪來啦!別睡啦,別睡啦!快醒吧!”就砰砰砰地開了幾槍。

土匪聽了大喜,以為堡內的人都睡著了,就端著槍衝了上來。守城的人零零星星地放著槍。

在遠處的黃鼠狼見了以為得手了,一揮槍大喊:“給我衝啊!”

待命的三隊土匪約四百人馬上從東西北處一齊向前衝去。

這時,城牆裏的槍聲漸漸多了起來,但土匪不知道多起來的槍聲是他們的還是守城的,他們心急要攻城,也沒多想,就猛往前衝。

見土匪來多了,餘連長馬上打鍾叫預備隊上來。預備隊上來不久,土匪的大隊人馬來到,戰士和民兵一齊大喊:“打啊!”頓時,機槍、卡賓槍、步槍、駁殼槍齊開火,子彈下雨般射去!

土匪一下子給打蒙了,當他們回過神來發現中計了,嚇得抱頭鼠竄地驚叫著:“不好啦,中計啦,中計啦!”

土匪來得慢,逃得快,轉身飛快地向王麻子埋伏的地方逃去。

見到自己人哭喊著逃來,王麻子大怒:“慌慌慌,慌什麽?!快過來找地方趴下,準備打伏擊!準備打伏擊!!別慌!別慌!!”

見到一個手下驚慌地亂跑,王麻子一腳把他踢倒在地:“你娘的,叫你趴下,你亂跑什麽!”

當見到一個手下蹲著時,他上前一腳踹了過去:“叫你趴下,你蹲著屙屎嗎?”

“司令,我是撒尿……”手下吞吞吐吐著。

他不說尚好,一說出來,就讓王麻子氣得補上一腳:“娘的,你嚇得連自己是男的還是女的也弄不清了?!”說完,又補上一腳!

餘連長早已猜到土匪會留一些人在堡北五百米處一個小山包裏埋伏的,就令迫擊炮炮手向小山包裏轟它兩炮。

結果王麻子話剛落,炮彈就落地炸響了!埋伏的土匪和逃到的土匪被轟得像無頭蒼蠅,四處亂竄:“共軍打炮啦!共軍打炮啦!”

王麻子急喊:“撤!撤!給我撤!”

黃鼠狼驚問:“司令,我們不在這裏打一下伏擊戰哪?”

王麻子氣急敗壞:“還打個屁伏擊戰!逃命要緊,快撤!”

王麻子說完,就帶頭作用地先逃了。

一群土匪像受驚的鴨群,沒命似的向豬籠山連滾帶爬地逃去。

在豬籠山裏的血狐狸見他們狼狽不堪地逃來,知道失手了,忙指揮大家準備打伏擊。見到丈夫,她急問:“咋敗得這麽快的?”

王麻子氣得氣呼呼的:“媽的,我們以為可以去喝杯‘喜酒’,沒想到他們擺的不是喜酒,而是鴻門宴!”

血狐狸忙安慰著:“別怕!當他們追過來時,我們新仇舊恨一齊讓他們償還!”

“那當然!”一個灰土滿臉的人站在身邊喘著氣說。

“你是誰呀?”王麻子驚魂中驚叫著,不禁舉起駁殼槍來。

“司令,我是我呀!”黃鼠狼給嚇壞了,怕他會開槍,忙叫了起來。

見丈夫一時就是想不起來,血狐狸失笑起來:“當家的,他是你的副官啊!”然後衝著黃鼠狼說:“你還不去洗個臉!你不說話話,我也不知道你是誰呢!”

“是是!”黃鼠狼嚇得慌忙跑去洗臉了。

“他娘的,一臉土,我哪認得他是誰呀?!”王麻子回過神來,不禁失笑起來,“如果在混戰中,我早就一槍崩了他了!”

“你不是差點一槍崩了他嗎?”血狐狸也失笑起來。

但等到天亮,解放軍還沒來。一點人數,王麻子氣得幾乎吐血暈倒在地上!這一仗,土匪死傷兩百多人,槍支丟了兩百多支!真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天亮後,餘連長帶著解放軍兩個排和三個民兵小組才出來打掃戰場。見到有兩百多支槍和三十多個手榴彈,大家都興奮不已。

梁大輝忍不住對餘連長說:“妹夫,這一仗我們又發達了!”

餘連長也高興地說:“土匪也太有意思了,我結婚,他們就送來這麽多槍支彈藥來作賀禮!”

一個戰士在旁聽了,失笑起來:“連長,土匪也太客氣了,送了這麽多禮,連一酒也沒喝!”

餘連長一笑:“但他們喝了一夜西北風啊!”

大家大笑:“對呀!”

突然,一名戰士大叫起來:“連長,這裏有個活的!”

餘連長走過去一看,隻見受傷的土匪驚恐地顫抖著。

土匪見當官的來了,嚇得驚惶地叫著:“別別別……”他以為死定了。

餘連長問:“你叫什麽名字?”

土匪愣了好一會才回話:“長官,我叫楊大輝……”

梁大輝“呸”了一聲:“倒黴!黴氣!你這個土匪居然和我同名!”

一個民兵笑了起來:“輝哥,他姓楊,你姓梁。若他也姓梁,我們就笑爆肚了!”

梁大輝急了:“若他姓梁,我今天就非把他宰了不可!”

幾個民兵問:“連長,怎麽處理這個土匪?”

有些民兵說:“幹脆斃了算了!”

土匪嚇得跪地求饒:“饒命啊饒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老婆剛剛生下孩子……饒命啊饒命啊……”

餘連長忙對土匪說:“你放心吧,我們解放軍不殺俘虜的!”然後對梁大輝說:“我們的政策是優待俘虜。梁隊長,你帶他去審問室,讓譚指導員審問他和教育他,並叫衛生員來,幫他包紮好後,審問教育一番後,就放他回去。”

民兵不高興了:“連長,你這不是放虎歸山嗎?”

“這哪是放虎歸山!”餘連長解釋著:“這是我們解放軍的政策。我們必須無條件執行!”

民兵雖然恨死了土匪,但軍令如山,他們也隻得吞下這口不服之氣。隻是有兩個民兵趁連長不注意,偷偷踢了土匪幾腳來解氣。

打掃戰場後,把死去的土匪掩埋了。進入了堡裏,梁隊長把楊大輝押到審問室,見指導員不在,就把楊大輝押入牢裏。不久,譚指導員和李玲玲聞訊入來,一個幫土匪包紮,一人向土匪宣傳了我軍的政策。

一個小時,餘連長入來細細地問了土匪裏的情況後,就對楊大輝說:“我現在放你回去。但你一定要記住,你若還跟著王麻子為虎作倀,隻有死路一條!是走死路還是走活路,你自己選擇吧!”

“我一定走死路,哦不,我走活路……”楊大輝點頭哈腰抱拳著。

“那你走吧!”餘連長叫了聲,就把他放了。

楊大輝不知解放軍是真放他還是假放他,他在奔跑中不時回頭看,怕給人背後打槍了,結果摔了幾跤。

這讓城牆裏的民兵看了,哄堂大笑:“別跑得慌,別跑得急,免得地上的泥土都給你啃光了,我們沒泥怎麽種莊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