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被驅逐

去超市買了點水果和點心,從超市出來又買了兩斤桃酥,這才去往殘疾人救助院。

到了門口,推開鐵柵欄門的時候,右邊籠子裏的大黃狗立馬警惕的坐了起來,盯著我看了兩秒,又趴下去歇著了。

順著樓梯上了二樓,剛剛在底下就看到李詩瑤的門是開著的,便直接埋著頭進去了。

但令我沒想到的是,一隻腳剛埋進去,就發現裏頭有兩道目光警惕的看著我。

兩道目光很冷漠,帶著狐疑,甚至有些敵意。

我屏息凝神,腳步一頓,同樣用疑惑的目光在他們臉上掃過。

一個是身高一米七幾的青年男人,正站的筆直,看起來像是保鏢之類的人物,但長得並不魁梧,隻比李鴻羽精壯一點,隻不過他臉上煞氣很重,眼神很銳利,像一把刀子,令人難以與其對視。

我匆匆看了一眼,便把目光看向了他旁邊的一個中年男人。

一眼看去,竟有些驚訝,這人坐在輪椅上。從大腿折中的位置往下看,褲腿裏麵很細,不像是人腿,如果猜得不錯,此人應該是雙腿盡失。

因為頭發白了一半,所以年齡有些難以猜測,大概四十到五十之間,長臉、丹鳳眼、厚嘴唇。

我心想,莫非這就是張伯?這間救助院的創辦者?

剛準備打招呼,輪椅上的中年男人就說話了,眼皮一抬,麵相不怒自威,道:“你是誰?為什麽來到這間院子?”

我眉頭一皺,這人敵意很嚴重,讓我感到莫名其妙。

這人剛說完,李詩瑤係著純色的圍裙從廚房裏頭出來了,看了輪椅上的那個人一眼,才朝著門口走來,說道:“徐大哥你來了,這位就是張伯。”

聽到李詩瑤確認了這人的身份,我眉頭稍微舒緩了一些。

李詩瑤目光在我們身上轉了一圈,又轉身對輪椅上的人介紹我的身份,道:“張伯,徐大哥是我的朋友,之前就來過,我一說您是這個院子的創立者,徐大哥還說要見你呢,特別崇拜您。”

李詩瑤故意這樣說,顯然是發現了張伯對我的敵意,希望能夠稍微緩和一下。

我也配合著走上前去,微微低頭道:“張伯您好,我是徐遠。”

張伯拉長著臉道:“你叫徐遠?”

我點了一下頭,算是默認,偷偷的用疑惑的眼神看了一眼李詩瑤,心說你們不是說張伯是個很和善的人麽?這看起來簡直就像是個老釘子。

張伯語氣淡漠的說道:“這裏不歡迎你,出去吧,以後也別來了。”

張伯說完,我一怔,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就連李詩瑤都是一臉驚訝的表情,我就知道這張伯的確是要趕我走了。

這時,李鴻羽也從臥室裏出來,摸著牆邊走邊說道:“張伯,為什麽呀?”

我若有所思的說道:“張伯,我們好像是初次見麵吧,我不記得什麽地方得罪過你。”

不說還好,我話一說出口,張伯直接用手拍了一下輪椅的扶手,疾言厲色的喝道:“剛子,送客。”

李詩瑤去扶著李鴻羽出來了,姐弟倆都在問張伯為何要趕我走,尤其是李詩瑤,覺得特對不起我,一雙清澈的眸子現在卻像是被攪渾了的水,滿含歉意的望著我。

我看著張伯旁邊那個家夥馬上就要過來,我搖了搖頭望著李詩瑤說道:“算了,我改天再來看你們吧。”

倒不如怕他跟我動手,雖然這家夥看起來應該有兩下子,但我是不怕的,關鍵是這裏當著李詩瑤和李鴻羽的麵,再去得罪他們姐弟倆的恩人,這事我幹不出來。

“徐大哥!”李詩瑤神情焦急的喊了一聲,我笑了一下,把手裏的桃酥和水果放在了沙發上,往門口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了一下,回頭說道:“這位張先生,雖然不知道我哪裏得罪你了,不過既然你不願意看見我,我走就是了,這次是我不請自來。”

說完,不理會李鴻羽和李詩瑤的呼喊,我就下了樓。

要說心裏一點不生氣,那是不會的,畢竟我一開始對這個張伯期望很高的,再加上李詩瑤常說這個張伯怎麽和善怎麽好,這回見了真人,倒是一點沒看出李詩瑤所說的那些優點。

而且莫名其妙的對我有敵意。

隻是提了個名字而已,難道徐遠這個名字很拉仇恨?

我心裏搖了搖頭,顯然不是。

走到院門口的時候,李詩瑤像一隻燕子一般從樓上飛快的跑了下來,追在我身後把我的手拉住,有些六神無主的道:“徐大哥,對不起,我沒想到會這樣……你可不可不要生我的氣。”

我感受到右手被一隻小手捏住,轉過身,笑了笑,左手輕輕的在李詩瑤頭上揉了一下,道:“說什麽呢,我幹嘛生你的氣?”

李詩瑤臉上閃過一絲羞澀,迅速的低下頭,然後又感到慶幸一般吐了一口氣,抬頭認真的望著我說道:“我沒想到張伯會這樣對你,他在我們麵前其實很和藹的。”

“不知道為什麽,他會對你抱以那麽大的敵意。”

我聳了聳肩,不置可否的說道:“你問我我又該問誰呢?這個問題恐怕隻有他自己知道答案。”

李詩瑤臉上也一副為難的表情,想了想,眼珠一轉,道:“徐大哥,張伯一般不在這兒住,要不然他不在的時候我再叫你來吧。”

我看著她期待的目光笑了一下,打趣道:“怎麽聽起來像做賊一樣。”

李詩瑤被我逗了個大紅臉,我哈哈大笑,心情瞬間好了許多,李詩瑤嬌嗔的瞪了我一眼,我實在受不了這樣,便擺擺手說道:“好了,我走了,你回去吧。”

說著,我就把手抽了出來。

“我送送你吧。”

李詩瑤露出一副悵然若失的表情,看得我心頭一跳,忙說道:“不用,別把客人怠慢了,跟我就甭客氣了。”

……

……

遇到了李小軍、張伯,隻不過是一點小插曲,很快,我又投入到工作當中。

對於李小軍所說的,城中飛的手下虎哥打算報複我一事,我雖然記在心裏,但是也沒當回事,隻要這家夥不用違禁武器來幹,拿著鋼管棍子來再多也不夠李祚盛吃的,何況我也今非昔比,遇到那虎哥,說不定還能鬥上一鬥。

生意的事情我現在是捉襟見肘,有力沒地方使,因為在現有的基礎上很難創意,楊素一天不同意裝修,也隻能暫時跟她耗著。

這天早晨,我依舊跟李祚盛練完回來,我倆正準備去夜色對麵的餐廳吃早餐,結果一到門口,頓時大驚失色。

隻見餐廳最大的那一麵落地窗,直接被砸了個大窟窿,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而餐廳裏麵更加不堪,桌子都倒了,凳子也倒了,餐具摔了一地,地上全是白色的白瓷渣滓,收銀台後方的酒櫃直接被打爛了,昂貴的紅酒摔了滿地,猩紅的**在地上流淌,觸目驚心。

這餐廳也是夜色的產業,一直保持著收支平衡,但這麽砸一通下來,最起碼是二三十萬沒了。

一想到白白損失二三十萬,我整個人頓時就火了。

但我的火還沒發出來,就被另外一現象震驚到了。

李祚盛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看夜色大門。

我把目光轉了過去,隻見夜色那兩扇四米高的定製鎏金色大門,也破了倆窟窿。

那可是三萬一對,加厚的特殊材質玻璃,居然就這麽被砸了!

並且,遠遠的還能看到大廳裏人頭湧動,地上還躺著一些人。

“出事了。”李祚盛低聲說了一句。

顧不上看餐廳內部的損失,我們快速的穿越馬路,到了夜色門口,越往裏麵走,我的心就跟滴血一樣。

大廳頂上的意大利吊燈又他媽被砸了!

這等損失,讓我的眼睛都紅了,呼吸愈發粗重,把拳頭握得死死地,看著正在忙著抬人的保安們,地上躺著的也是保安,隻不過他們是早班,而出來抬人的,都是晚班的,一個個臉都沒洗,哈喇子還在嘴邊就出來了。

我怒吼道:“邱大成呢?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邱大成雖不是保安隊長了,但白天所有的事物都是交由他負責,出這麽大的事,居然到現在都沒看到他人!

見眾人都把腦袋轉動,我也順著看了過去。

邱大成坐在地上,背靠著沙發,麵色蒼白,冷汗直流,頭上也在流血,我一看,似乎就屬邱大成傷得最重,知道自己誤解他了。

邱大成道:“是,是城中飛的手下,虎哥,就在十五分鍾以前,當時我正在門口,一輛灰色的五菱宏光直接下來十幾個人,直接把店砸了,白班人手不夠,完全頂不住。”

果真是虎哥!我深吸了一口氣,牙齒咬的死死的,身上的肌肉更是緊繃狀態,恨不得現在就把虎哥給收拾了。

我走了過去,伸手拉他,但邱大成卻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我立馬看出來問題,“你腿不能動?”

邱大成咬著牙道:“被鐵棒弄了幾下。”

我一聽,覺得自己先前誤會他了,心中有些愧疚,轉頭吩咐後麵的保安道:“快,送到醫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