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神兵天降

我這一拳,飽含怒火和屈辱,誰也沒想到,更無人可以阻攔。

林高峰根本就躲不了,我的拳頭直接砸在了一團形狀古怪的肉球上,林高峰像龍蝦一樣蜷曲著身體倒下,口中發出幾乎斷氣的聲音。

“啊…額……”

“林少!林少!”同一時間,呆滯了一瞬的保鏢們終於回過神來呼喊。

光頭凱先一步奔著林高峰去,其他九人準備幹我。

而我身後的姚濤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可能見勢不妙躲起來了,不過他走了也好,省的累贅。

我臉上帶著獰笑,一腳直接把光頭凱給踹開,然後又一拳砸在林高峰的襠下。

“哦——”林高峰無法躲避,擋在襠下的手也被我這一拳給打骨折,臉色慘白如紙,青筋暴起,汗如雨下。

袁珊珊這才反應過來,驚叫道:“徐遠,你住手!”

我身形一震,整個人如遭雷擊,憤怒地喝道:“住手?好啊!我住手!哈哈哈,叫老子住手!”

我開口的時候,已經把林高峰叢地上拎了起來,一邊往後退,躲開那九人的包夾,一邊把手指掐在林高峰的脖子上。

“放開林少,徐遠,你這是在找死。”光頭凱捂著胸口跟了上來,麵色鐵青的指著我喝道。

屈辱過後的報複,怒火發泄後的痛快,腎上腺素在急速的分泌,我獰笑道:“沒錯,我就是在找死,隻不過,有林少陪葬,我又不虧。”

那九個人不敢動了,我知道,我現在的樣子肯定像一個瘋子。

袁珊珊雙目微紅,向我祈求道:“徐遠,放了他好嗎?”

我聽到這句話真的很心痛,但我卻絲毫沒有心軟,道:“放了他?剛才為什麽不放了我?”

袁珊珊哭著喊道:“徐遠,放了他,我求求你放了他。”

“瘋子,你是個瘋子!”光頭凱指著我眼神驚恐的喊道。

隨後,他顫抖的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道:“林……林董,林少他,林少他被徐遠劫持了。”

我知道,一旦林國富來了,今天的這個局麵才有可能出現轉機,盡管林國富更危險,但他想必不會拿自己寶貝兒子來開玩笑。

我臉上露出一個邪惡的笑臉,對林高峰說道:“林少,你說我該不該放了你?”

林高峰斷斷續續地道:“徐……遠,放,了我,我不要股份了。”

我狠狠的瞪著他,聲音陡然提高,吼道:“還想要股份呢?你他媽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拿命來要啊!”

林高峰本來被我捏得漲紅的臉上又被我嚇的慘白一片,哭訴著哀求道:“我……不要了,放了我,求求你。”

我大口的喘息著,眼觀六路,謹防有人偷襲我,嘴上漫不經心地道:“現在知道求我了?早幹嘛去了?”

袁珊珊已經哭成了淚人,我覺得無比的譏諷,剛才我被逼到下跪,何曾見她為我難過一分?流下一滴眼淚?

果然,那天晚上的一切都是狗屁。

周良不知何時趕來,站在光頭凱一旁,眼神有些複雜,和光頭凱的焦急,袁珊珊的傷心有著明顯的區別,那就是我手上的人質對他來說似乎怎麽樣都無所謂。

賭場的客人已經被這裏所驚動,但可能是因為這裏是賭場,所以沒有人報警,隻是圍過來看戲,當然,大部分人都是對我進行指責。

而就在此時,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跑了過來,是姚濤。

“跑回來幹什麽,跑了就直接走啊,草。”我在心裏罵了一句。

同時,在姚濤出現的時候,又一個人擠了進來,是林高峰他父親,林國富。

林國富滿臉焦急的衝了進來,一看到林高峰睡袍底下的殷紅,當場愣在原地,虎目圓瞪,淒厲大喊道:“小峰——”

林高峰被我掐著脖子,說話很困難,父子倆隻能對望著用眼神交流。

林國富紅了雙眼,眼中滿是怨恨,咬著牙一字一頓的冷聲道:“徐!遠!不想死,你就快放了我兒子,他要是有什麽事,我要你的命!”

說到最後,林國富已經憤怒的咆哮起來,眼中殺意已決。

我知道,即便是今天能走,今後在z市,我也會猶如喪家之犬,過街老鼠。

但我現在隻求活著離開,然後拿上所有的錢和蓮姐離開z市,或者我自己跑路。

就在此時,姚濤也擠了進來。

我正準備嗬斥他讓他離開,卻怎料,一道極為憤怒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

“你要誰的命?”

我聽到這聲音的一瞬間就愣住了,看向姚濤,姚濤連連點頭,眼眶裏有激動的神色。

我還是不敢相信,但呼吸已經變得粗重起來。

心中五味雜陳,真的是他?

林國富頭也不回,直接斷喝道:“哪來的小子,滾。”

“我再問你一遍,你要誰的命。”那個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愈發的憤怒。

人群被擠開,隱約看到兩個高個子在賭客中穿梭。

那兩個人走了出來。

我看到領頭的那個家夥,不正是老狼,莊飛揚嗎?我感覺眼眶瞬間就紅了,吸了吸鼻子,抬頭看天。

這家夥,來的真是時候。

隻是,他就算背景很深,現在隻帶一個人來,又是在z市,頂用嗎?

我並不知道老狼的真正背景是什麽,隻知道他出國那天,排場很大,差不多二十輛超跑的主人為他送行,而且在z市念大學的時候他表現得很低調,也沒多少人認識他,隻是我知道他是省城人,所以我猜測他的背景在省城應該很了不得。

不過,我知道老狼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他既然出現了,肯定沒問題。

林國富看了一眼莊飛揚及他身後的一個板栗頭高個兒,不耐煩地道:“給我把他們轟走。”

莊飛揚看了旁邊那個板栗頭一眼,然後盯著林國富,惱火地吼了一句:“我他媽再問你最後一遍,你想要誰的命。”

剛開口的一瞬間,板栗頭以極快的速度把手摸到了腰後,一把黑漆漆的手槍直接頂在林國富的腦門上。

全場嘩然。

膽小的賭客已經開始往後跑了。

光頭凱的人也直接嚇傻了,一言不合就掏槍,周良的臉色就像吃了大便一樣,因為他認識莊飛揚,可能他根本就想不到莊飛揚這麽叼,在他眼裏,莊飛揚就是一個跟我一樣的窮吊。

袁珊珊用驚恐的眼神看著我,被我直接無視。

實際上,我也有些發懵。

老狼,該不會是黑色背景吧?

我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那個板栗頭,發現他的下盤很穩,站得筆直,臉上如刀削,膚色黃的發黑,扣槍的手指關節粗大。

但,眼中卻沒有多少殺意,反而還有些為難?

我心中瞬間明白,這家夥,不是道上的,八成是軍人。

林國富額上的汗水已經沾濕了西裝的領口,強作鎮定道:“你……你別拿玩具槍嚇唬我。”

莊飛揚眼角露出輕狂的笑,瞥了一眼板栗頭,道:“炮仗,點一炮讓他聽個響。”

“砰!”一聲巨響,那板栗頭舉起槍對著天花板扣動了扳機,金屬蛋殼彈出掉在地上發出‘叮當’聲。

全場死寂。

一瞬間後,爆發了尖叫聲。

賭客往樓下跑去。

林國富也被嚇得不輕,嘴唇發顫,道:“你,你究竟是什麽人。”

莊飛揚眼神傲慢,不回答。

林國富為自己壯膽道:“非法,非法持有槍支可是犯法的。”

莊飛揚冷笑一聲,用手拍著林國富的老臉,一下一下頗有節奏,厲聲道:“開賭場犯不犯法?我讓人把你這裏一鍋端了信不信?z市的市局有人很牛逼是吧?當我沒查過你的底子?”

林國富臉色變成醬紫色,不是被打的,而是羞臊的,幾乎要惱羞成怒。

但下一刻,林國富就徹底的變成慘白,眼神驚恐無比。

“林國富,1968年生,老爹參加過抗美援朝,死在戰場上,你從小就是個沒爹的孩子,年輕的時候是混子,長大了還是混,改革開放的時候跑去sz市和sh市撈了點金,回z市搞開發,慢慢的憑著你爹的戰友在官場上認識了點人,拿到了不少項目,發了幾筆橫財,結果前幾年房地產不景氣,國家政策變動,你裏麵虧空幾個億,雖然後來補全,但開始轉型搞娛樂行業,也就是這家,對嗎?”

莊飛揚如數家珍把林國富的履曆直接倒了出來,然後斜著眉毛看了我一眼,我笑著搖了搖頭,沒想到他竟然調查了林家,因為我?他又是什麽時候知道林家是我的對頭呢?

這些問題隻有離開後才有機會問他。

林國富連身體都開始微微的抖動,嘴唇發白,幹澀地道:“你……到底是誰?”

莊飛揚不悅的揚起眉毛,道:“你甭管我是誰,我現在要帶徐遠走,有沒有問題?”

林國富看了一眼依然頂在自己腦袋上的黑洞,頹然的垂下了頭,道:“沒……沒有問題。”

莊飛揚還不放心,道:“明天你還有沒有問題?明天你要是有問題,我現在就跟你把問題解決了。”

林國富搖了搖頭,道:“沒有……”

莊飛揚一副要幫我徹底解決問題的樣子,道:“那這件事怎麽說?我看你兒子好像傷的不輕。”

“算了,算了,你快讓我送他去醫院!”林國富的聲音已經是帶著乞求的意味了。

莊飛揚這才罷休,對那個叫炮仗的家夥使了個眼色,然後看著我,道:“走。”

我直接把林高峰往地上一扔,然後快步的跑了過去。

我跟莊飛揚什麽都沒說,姚濤跟著我,那個炮仗緊跟著他,我們四個人朝著電梯快步走去。

“我的兒啊!快叫救護車!”

“已經叫了。”

“你們這幫廢物,廢物,都是廢物,要是峰兒出了事,你們……你們!”

林國富已經快要崩潰,而他兒子林高峰,也半點聲音都沒有。

我不知道自己做的對與否,我隻知道當時,我沒有選擇,最壞的結果是跑路,所有智慧選項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都沒有用。

就像,力壓我一頭的林家,被如同神兵天降的老狼,給打得半點脾氣沒有。

拳、權,多麽美好的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