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三日之期

柳清河端詳著我,似乎想分辨出我所說是真是假,有幾分可信度。

我一動不動的看著他,眼中滿是堅定的信念。

良久。

柳清河緊蹙的眉頭,悄然舒展,眼中閃過一絲訝然,忽然問道:“聽說,那天晚上幫你解圍的人,身邊還跟著一名持槍的男子?”

我楞了一下,反問道:“林家沒有上報這件事麽?”

話一說出口,我才想起,之前馮天翔似乎也沒有提起這件事,難道林國富想把這件事掩蓋下去?這又是什麽目的呢?

柳清河很幹脆的搖搖頭,道:“沒有,這些隻是我從別人口中聽來的。我想問一下,你想求助的那個人,是不是就是那晚幫你解圍的人?”

聽到柳清河的疑問,我心裏冷笑一聲,道:“柳隊長很在意這些麽?說起來,我也有一個問題想要問柳隊長,為什麽,你非要陳二飛,死!”

柳清河無奈的看了我一眼,低著頭道:“好吧,看來你現在不怎麽信任我。”

我板著臉,沉聲道:“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你剛才承認了你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讓我無法把一切對你和盤托出而已。”

柳清河對我的質疑搖頭無語,也不為自己辯解,隻是笑了笑,說道:“我不問你找誰救你,你也別問我原因。但是你現在想要打電話,似乎隻有我才能幫你辦到。”

一聽這話,我也隻好暫時服軟,道:“柳隊長有話直說。”

柳清河麵色頓時一肅,威嚴的氣息從身上散發出來,道:“我可以配合你,不過,如果你真的出去了,我們之前的約定不變,你必須要把陳二飛,弄倒。我也不和你繞彎子了,我不管過程,隻要結果。”

被柳清河那雙虎目瞪著,說實在沒幾個人受得了,我被看得很不自在。

而對於他的要求,我也沒多少抗拒的,本來陳二飛就不是什麽好鳥,再者說一山不容二虎,我和陳二飛早晚會有一戰。

所以,我隻是稍微思考了一下,便回答道:“可以,我答應你。現在,你可以讓我打電話了吧?”

“請便。對了,用這部手機吧,防監聽。”柳清河伸了伸手,讓我隨意,然後又想起來座機打電話不安全,直接從抽屜裏拿出一部老式的功能機。

我心說要不是知道柳清河是刑警隊隊長,我都要以為這家夥是個間諜了,行事作風非常的詭異。

不過我還是接過了那部功能機。

老式的手機我已經好多年沒用了,這時拿著的這一款,竟然有些忘了怎麽打電話,瞎摸索了一通。

大概一分鍾後才把號碼撥出去,是打的我自己的手機,因為我隻記得自己的手機。

幸好我來時沒帶手機,我相信現在手機應該在蓮姐手上拿著。

過了二十秒左右,電話接通,我忙對電話裏說道:“蓮姐,是我,徐遠。”

“徐遠,你……”蓮姐聽到我的聲音怔了一下,隨後聲音有些低落的對我說道:“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我一聽這聲音就覺得有些不對勁,臉色不由得一沉,對電話裏說道:“來市局吧,把手機帶過來。”

“好。”蓮姐應了一聲,便把電話掛了,聽聲音,感覺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不過一想我被抓了,蓮姐這個反應也很正常,我也沒多深思。

“完了?”柳清河見我把手機放回桌子上,楞了一下,疑惑的看著我。

我點了點頭,默然不語。

“那就先去審訊室吧,在這裏待久了會被人誤會。”柳清河說著,便站起身來。

我聞言,也沒反駁,直接跟了上去。

之前在馮天翔手裏,那是把身體固定在座椅裏麵動彈不得,柳清河倒是對我好了一些,隻是讓我坐在凳子上,沒給我加鎖,所以我還能站著活動一下。

等到蓮姐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六點,但來的人並非是她一個,就連李祚盛也來了。

柳清河為了掩人耳目,並沒有讓兩人同時進來,隻是讓蓮姐進來了。

蓮姐一看到我就朝著我奔跑過來,裙擺在隨風飄**,如一朵白色蓮花綻放開來,我手上仍然被手銬鎖住,蓮姐張開雙手卻不知該用何種姿勢擁抱。

但幸好我一抬手,就直接把蓮姐給緊緊的箍住了,她把頭埋在我的胸膛,臉上一副憂傷之色,本就白皙的臉上此刻更是現出了一些慘白。

我意識到可能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但還沒等我問出口,蓮姐就抬起頭來,咬著嘴唇用愧疚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去,自責地說道:“酒吧被陳二飛的人砸了,他又要入主裕豐路了。”

蓮姐挺了挺腰,抬起頭仔細的看著我的臉,眼中的憂慮暴露了她心中所想,大概是擔心我又被人揍了,不過我身上唯一還有些疼的就是胸口,那是看不見的地方。

“他下手倒是真快,人都沒事吧?”

我一聽隻是這事,其實心裏還是鬆了一口氣,剛才電話裏蓮姐哪種失落的語氣讓我不禁往更壞的地方想,現在看來,倒沒多大的事情,畢竟酒吧的股份還在我手裏,別說陳二飛是砸了,再怎麽鬧騰,等我出去了,該怎麽還還得還過來。

聽到我的問話,蓮姐隻是搖了搖頭,道:“還好,李祚盛說隻有白班的幾個人傷到了。”

既然無礙,我也沒多想,而是把話題轉移到重點上來,低聲問道:“恩,你給老狼打電話了嗎?”

蓮姐神色一黯,低眉順眼不敢抬頭,道:“打了,隻不過,他似乎有些不太方便。”

我心裏一緊,道:“怎麽了?”

蓮姐輕輕地歎息一聲,道:“我跟他說了你的情況,他說隻是打人的話,他可以派人解決,言下之意就是他暫時不能來z市。”

我簡直急得想撓頭,但被手銬銬住顯然是做不到,卻是把懷中的女人抱得更緊。

蓮姐輕哼一聲,把胸膛緊緊的貼在我身上,卻抬起眼來十分困惑的看向我。

我臉上的表情一定是很焦急的,不然蓮姐也不會這麽看我,我解釋道:“現在可不隻是打人,我之前被栽贓販毒的事情舊事重提了。”

蓮姐一聽,臉色也變了,緊了緊放在我腰間的手,失神地道:“怎麽會這樣。”

“沒事,我來給老狼打電話,你把我手機帶來了嗎?”我安慰了一句,然後又問及正題。

“帶來了。”蓮姐一聽,便知道我要做什麽,一邊應著,一邊把手包打開,從裏麵拿出我的山寨手機。

我舉起胳膊,把蓮姐從我的身體牢籠裏解放出來,然後從蓮姐手上接過手機,便開始撥打老狼的電話。

“喂。”沒過多久,老狼就接起了電話。

我對電話裏說道:“是我。”

老狼驚異道:“你這麽快就出來了?不對啊,我的人應該還沒到吧。”

聽到老狼那副吊兒郎當的語氣,我壓抑著怒氣沉聲道:“我還在局子裏,這事情沒那麽簡單,你再不回來我就完了。”

說到最後,我已是嘶吼出來。

老狼無語地道:“什麽情況啊?打個人而已,有那麽嚴重嗎?你別激動行不行,慢慢說,有我在你慌什麽。”

我深吸了一口氣,稍微平靜了一下,道:“有一件事我沒告訴你,之前我被人栽贓販毒,當場被警察從口袋裏搜出粉,後來跟人做了筆交易才把我放出來,但現在這筆交易不作數了,要整我的人把我的特勤身份取消,現在是故意傷人加上販毒罪。”

老狼爆了句粗口,道:“靠,這麽嚴重?”

我說道:“所以,你到底能不能搞定,要整我的人,可能在z市很有官方背景,我現在無計可施了。”

老狼聽出了我話語中的無助,終於正經起來,嚴肅地道:“叫什麽,你把他名字給我,我查一查。”

我考慮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隻知道姓吳,七十多歲,到現在還住在軍區大院。”因為我的確不知道吳文姬她爺爺的名字,所以隻好說出一個大概情況。

本以為老狼會說我‘連名字都不知道怎麽查’之類的,但沒想到,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聲音凝重地道:“你確定姓吳?”

我心裏一沉,緊張地問道:“確定,怎麽了?”

老狼語氣認真地道:“你說的那位,我很可能知道,如果真的是他的話,這件事有點棘手。”

我聽到這兒,連老狼都說有點棘手,心裏已經有些絕望起來,畢竟老狼是那種有一說一的人,他也不可能是搪塞我,所以這隻能說明吳文姬她爺爺真的很難搞。

我歎了口氣,道:“搞不定嗎?哎,那就幫我請一個專業點的律師吧,那毒品絕對不是我的,打人我認了,大不了蹲幾年,但販毒我不認。”

我話剛說完,麵前的女人嬌軀一顫,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我剛準備放下手機,幫蓮姐擦一下眼淚,電話裏突然傳來一聲爆喝,道:“放屁!我隻是說有點棘手,誰說搞不定了。我才剛回國你就進去,那還有什麽玩的,等我回來,最多三天,我家裏最近有點事情必須處理,不過你別擔心,我派過去那人應該能爭取到幾天時間。”

老狼說能搞定,我就信了。

於是我也點點頭道:“行,我等你消息。”

掛電話之際,還聽到老狼在念叨:“姓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