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酒吧事件

第三天,我一直從早上醒來就在羈押室裏坐著,靜等著柳青河來審我,又或者老狼突然出現在我麵前。

這麽一等,就是半天時間。

下午三點,羈押室裏有人剛剛午休完了醒來,我依舊是坐在靠著門口的位置,注視著外麵通道的情況,有人來我就看一眼。

就在這時,走廊裏終於又有了動靜,我抬起眼看了過去。

來人雖然也是警察,但並非是柳青河,於是我又把頭低下,閉目養神。

但令我沒想到的是,這個陌生警察卻直接喊出了我的名字。

“徐遠。”

我抬起頭一看,隨後,那名警察也注意到了我,走了過來,站在門口盯著我看,狐疑地道:“你就是徐遠?”

我輕輕‘恩’了一聲。

接著,那名警察就讓看守把門打開,把我給帶了出去。

我一語不發的跟著,發現這名警察的目的地不再是辦公室,而是審訊室,我意識到,昨天柳青河說的事情,要來了,吳老爺子和林家似乎迫不及待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在這名警察的推搡下進了審訊室。

坐在冰冷的座椅上,倒是手上的手銬還有一些溫熱,隻是一放在身前禁錮住我的鐵板上,又是冰冷無比。

審訊室裏空****的,大約三十個平方左右,在上方,是三名身穿黑色警服的警察。

這裏當然不是法庭,但上麵那三人給我的感覺,卻有些像是法庭上的審判者。

“犯罪嫌疑人徐遠,半年前你參與到販賣毒品的事件中,不僅販賣毒品超過五十克,並且還指使他人幫你販毒,是否確有其事?”

開口的是一位年紀三十多歲的男子,坐在中間的位置上,臉圓圓的,額頭比較寬大,說話時中氣十足,眼神清明,一副剛正不阿的樣子。

柳青河也沒見到人影,我當即覺得有些古怪,辦案的事情,應該全程交由刑警隊的才對,突然插手的這幾個,到底是誰的人?

雖然有些懷疑這些人的來路,但別人現在穿著警服,此時我也不好不答,朗聲道:“我沒有販賣過毒品,更沒有指使別人販毒。”

“你說你沒有販賣毒品,那麽毒品是從哪來的?根據當時現場的民警反映,毒品是從你的口袋裏搜出來的。”

這次開口的是左邊的那位女警官,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不僅皮膚不好,而且沒什麽氣質,而且看起來凶巴巴的。

從我進來開始,這個女人就用一種厭惡的眼神瞪著我。

我心裏暗自腹誹了一句,這跟文姬比起來差得太遠了,長得不好看也就算了,這東西是天生的,關鍵脾氣比霸王龍還臭,好歹霸王龍還有溫柔的時候。

但實際上,我開口的時候還是很平靜溫和,解釋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毒品是從哪來的,反正我是絕對弄不到毒品的。”

我自以為耐心的表現,結果反而遭到那女警官的不屑鄙夷,道:“這種話你還是留著敷衍別人吧。”

我沒好氣地笑了一下,道:“這怎麽叫敷衍,我的確不知道毒品從哪來的,因為根本就不是我的,而是別人的栽贓嫁禍,既然如此,我怎麽會知道毒品是從哪的?”

那個女警官一聽,根本不相信的搖了搖頭,也不再開口審問,大概是覺得我這種人是不可能開口的吧。

就在這時,之前一直沒開口,坐在右邊的那位較為年輕的警官,忽然開口問道:“栽贓嫁禍?你有什麽證據證明?”

這位年輕警官,嘴角一直勾著,像是無時無刻都帶著冷笑,看起來不到三十歲,和我應該年紀相仿,頂多大我一兩歲,隻是他身上的銳氣,明顯比我更重。

雖然是在詢問,但說話時的嘴臉和態度,明顯是帶著一絲輕微的嘲諷。

我不太理解這種無緣無故的敵意,幹脆懶得搭理,本來也沒說非要回答不可,也是我自己之前自討沒趣。

但我不說,不代表別人就此罷休,那年輕警官嘴角勾起的弧度越發大了,眼中閃過一抹陰冷,喝道:“既然你無法提供證據證明你所說的,那就說明毒品就是你的,人贓並獲,你還敢狡辯,況且,你的手下已經指認是你提供的毒品。”

我知道他說的那個所謂手下是誰,就是被楊素當做棋子的楊威,之前夜色的領班。

我不屑的搖頭笑了一下,幹脆不看他們,也不說話。

而我這一表現,卻再次激怒了那個年輕警官,他直接斷喝一聲,道:“犯罪嫌疑人徐遠,你現在是在配合我們警方辦案!”

不僅是他,就連另外兩人,也都紛紛附和。

在三人一起施壓的情況下,我終於抬起頭來,卻不是他們想要的屈服。

我輕輕掃了他們一眼,若無其事地道:“三位警官,如果我不配合的話會怎麽樣?”

“你……”那年輕警官頓時氣得麵色張紅,但很快,他又壓下怒火,冷哼道:“就算你現在不配合也沒用,人證物證俱在,我們隻不過是想查清楚你背後的毒梟罷了,既然你不願意提供消息,那就先把你送進去吧,哼。”

我裝作害怕的樣子,露出一副驚恐的表情說道:“三位警官,可別嚇唬我。”

那個女警官說道:“嚇唬你?你的手下楊威早就被判刑了,已經在監獄了住了小半年,很快你也會步他的後塵。”

中間那個中年男警官說道:“想好了嗎?如果你考慮揭發背後的毒梟,你還可以從輕處理,否則的話,以那些毒品的份量,你至少也是七年的刑罰。”

“而且,你還有故意傷害他人致殘的案子在身,等到林家告你的時候,兩罪並罰恐怕是十幾年光陰。”

我有些意外的看了中間那人一眼,這警察倒是在好心提醒我,隻不過,我壓根不知道什麽毒梟,我背後也無人指使,如何能申請從輕發落?

所以,我仍然是沒說話。

就在此時,審訊室外麵,有人在給上麵三個人打著信號,然後中間那人就揮了揮手讓他進來。

進來以後,來者便直接說道:“魯警官,柳隊長回來了。”

“是嗎?你們稍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

我一聽到這話,還以為中間那人出去了,沒想到出去的並不是他,而是那個跟我年紀相仿的年輕警察,這才明白那警察姓魯。

過了大概五分鍾時間,出去的魯警官又回來了。

上麵的另外兩人都投去了詢問和關心的眼神,都想知道柳清河找他幹什麽。

但是,魯警官卻直接走到我前麵站著,嘴角噙著一絲笑意,道:“徐遠,你知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一件什麽事?”

我驚訝的抬起頭,道:“什麽事?”

魯警官搖搖頭不願過早透露,反而再次重複了一次剛才的話,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如果願意主動交代背後毒梟的身份和落點,還可以為自己爭取到從輕處理的機會。”

我搖了搖頭,道:“抱歉,我實在無法接受這個機會,我跟毒品毫無關係,也不曾販賣過毒品,更不認識什麽毒梟。”

魯警官冷笑一聲,壓低了身子,與我對望一眼,眼神極其輕蔑,道:“嗬嗬,徐遠,你這話騙騙別人可以,但是騙我,簡直是可笑。”

我揚了揚眉毛,十分不爽,也十分不解。

魯警官盯著我一動不動,自顧自地說道:“就在半個小時前,柳隊長接到報警電話,有民眾舉報裕豐路的某家酒吧涉嫌聚眾吸毒,柳隊長立即出警抵達現場,剛剛才回來。”

我聽到裕豐路,酒吧,吸毒這三個詞的時候,臉色頓時一變,心中有一絲不妙的預感。

魯警官眼中閃過一絲戲謔,道:“怎麽,害怕了嗎?意識到自己暴露了?”

我依舊一言不發,實際上我不知道現在該說什麽,貿然否認,無異於不打自招。

魯警官見我不說話,還以為是被嚇到了,臉上的笑容又多了幾分,道:“柳隊長剛才告訴我,那家酒吧裏,不下於二十人聚眾吸毒,並有多人發生性行為,整個場麵混亂不堪,而據稱,他們所吸食的毒品,都是從酒吧裏流出的。”

“你知不知道,那家酒吧老板的名字叫什麽?”

“那家酒吧的名字,叫做g-d,而老板的名字,就叫做,徐,遠。”

“現在,你還不承認嗎?說,貨到底是誰給你提供的?可供二十人吸食,並在酒吧裏找到不下一公斤的毒品,這已經足夠掉腦袋了。”

這家夥每說一句話,就好像是一記重錘敲打在我心上,到最後這句,我終於被打醒,我知道,這事,十有八九是陳二飛跟林家聯手做的。

這麽大量的毒品,絕對隻有陳二飛這個真正的毒梟才有。

我眼裏升起一絲怨恨,這個雜碎,居然在這時落井下石。

但麵對三位警察審視的眼神,我隻是搖了搖頭,道:“我不相信。”

魯警官冷哼一聲,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喝道:“你不相信?這可不是由你相不相信的,柳隊長親自帶隊,現在已經查封了酒吧,因為現場有兩名女性陷入重度昏迷,你可知道,你已經將要造成人命了?”

我嗤笑一聲,道:“真是草菅人命啊,好厲害的手段。”

那個女警察不屑的瞟了我一眼,道:“哼,分明是自己害了人,現在卻來悲天憫人的感慨?”

我已經懶得跟他們糾纏了,解釋不清,他們也不會信。

我看了他們一眼,對著中間那位比較公正的警察問道:“你們現在是什麽性質的工作,審問?如果是審問的話,我可以讓我的律師替我回答這些問題嗎?”

不等他回答,魯警官直接把話搶了過去,沉聲逼問道:“不行,現在還沒到起訴你的時候,我要你說出背後的毒梟是誰。”

我不屑的冷笑一聲,道:“背後的毒梟?我說林家你敢查麽?”

“徐遠,你別不識好歹的在這兒裝瘋賣傻,林家做的事清清白白的生意,又是地產巨頭,你卻說林家是毒梟?”魯警官臉色悄然一變,旋即恢複正常,但這一瞬間早已被我捕捉。

我既然已經知道這人是林家的人,便更加懶得去辯解,敷衍地道:“既然你不信,那就別問了,我不會承認的,因為我沒有販毒,更沒有接觸過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