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轉移

林夫人三個字一出口,袁珊珊的身體明顯的輕輕顫抖了一下,她幾次張了張嘴又欲言又止,最終出口,也隻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楞了一下,道:“什麽?”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隻會給自己招惹麻煩。”袁珊珊臉色不大好看,白皙的臉蛋兒上,明顯神色一暗,語氣也重了幾分。

這是在教育我?

雖然我的確招惹到麻煩了,但有句話叫輸人不輸陣,更何況是被一個女人質疑。

我淡淡地點頭,輕笑道:“恩,我知道了,但是你們林家恐怕也不好受吧。”

“嗬嗬,誰不好受?你認為林家會有什麽損失嗎。”袁珊珊嘲諷的笑了一下,黯淡的眸子裏,閃爍著淡淡的光暈,最後一句肯定語氣的話,明顯是帶著不屑的口吻說的。

我冷笑道:“比如說林高峰永遠都當不成男人了。”

本以為我這句話就是抓住對方的死穴,但我沒想到,結果根本就不是這樣。

袁珊珊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別有深意地道:“他本來就當不成男人。”

這石破天驚的一句話,直接讓我怔住。

我感覺自己的喉嚨仿佛被無形大手給掐住,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話,不可置信地道:“你說什麽?”

袁珊珊在我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時,便失落的垂下頭,自嘲似得哼了一聲,搖頭道:“沒聽懂就算了吧,我不會說第三次了。”

我明顯的聽出來了這句話裏包含的失望。

第三次?難道這是第二次?那麽第一次是什麽時候說的?

袁珊珊曾經告訴過我這個事情嗎?

不可能,我根本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

但是袁珊珊說得那麽肯定,讓人難免有些懷疑,自己是否記憶出現了某一處空白,我有些焦急地道:“袁珊珊,你把話說清楚。”

袁珊珊滿臉悲傷地道:“林夫人……袁珊珊……”袁珊珊眼神中布滿失望,臉上露出慘笑,她這個樣子,我忽然感覺心口很堵,似乎一口氣被死死的壓抑住了一樣。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難過什麽。

我不是已經不愛她了嗎,那麽,言語上傷害她,我為什麽還會有做錯了事情的感覺。

我在茫然,但袁珊珊卻提前清醒過來,眼神變得陌生與冷漠,但是始終是遊離在外,沒有與我對視。

袁珊珊深吸了一口氣,盯著桌角,對我說道:“好,我把話說清楚,我告訴你,林高峰早就不具備當男人的資格,他是先天性*功能障礙,聽清楚了嗎?”

先天性**?

我大敢震驚,甚至問了一個很愚蠢的話,道:“你怎麽會知道?”

袁珊珊瞟了我一眼,眼神帶著一絲委屈,語氣有些賭氣,道:“我是林夫人,你說我怎麽會知道?”

這話的意思,明擺著就是說上過床了?

這個答案看似很合理,但是卻很不正常,如果林高峰是先天性**,那麽怎麽可能跟袁珊珊真的進行親密接觸?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一個男人在自知自己不舉的情況下,他絕對不會在**找羞辱,因為注定無法威風,則隻能被女人看不起,這種事情難道不是很傷自尊嗎?

不知我是真不信,還是希望袁珊珊說得是假話,我很嚴肅地問了一個問題,道:“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麽和他在一起?”

“為了錢。”袁珊珊笑的很燦爛,燦爛到令人覺得虛假。

“我不信。”我搖了搖頭,很肯定地說道。

袁珊珊撇過頭去,眼角似乎有晶瑩閃爍,但很快被手指給抹去,當轉過臉來時,神色又恢複冷漠,甚至還帶著一絲倨傲,道:“你為什麽不信?在你心裏,我不就是這樣的嗎?這不正是你討厭我的原因嗎?拜金、物質女。”

也許吧,這的確是我之前對袁珊珊的印象,但是,我現在在別人眼裏的印象難不成就是真實的嗎?

就在這時,我腦子裏忽然靈光一閃,似乎想起了很多,心跳不由得加快,看向袁珊珊的眼神也變得熾熱,雙拳不由自主的緊握。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我遲疑了很久,才把剛才腦子裏一瞬間閃過的畫麵重新抓住。

我想起了那個被我一直當成夢境的夜晚。

我想起了那個夢境中有個女人在耳邊低語。

我想起了那個夢境中女人對我所做的事情。

心中有了一個猜測,這個猜測讓人心慌。

然而,當我重新用目光審視著麵前的女人時,她卻搖搖頭告訴我:“別問了,我該走了。”

說罷,袁珊珊扭頭就走,十分果斷。

“袁珊珊,你回來!”我心中焦急,迫切的想要答案,忙對著袁珊珊的背影喊道。

袁珊珊身形一震,仿佛凝滯住,我眼中又燃起了希望,以為她會回頭,但她並沒有,她沒有理會我,反而走得更快。

我眼神逐漸黯淡下來,直到袁珊珊離開警局,那位叫做老謝的警察把我帶回羈押室,我仍然處於一種發懵的狀態。

腦海中還有袁珊珊聽到我最後準備問那個問題時的畫麵,她眼神很複雜。

喜悅、惆悵、猶豫、種種不一而足。

我靠著牆握了握拳,我敢肯定,袁珊珊知道我要問什麽。

“袁珊珊,你到底打算做什麽,如果林高峰不是男人,他為什麽要結婚?難道結婚不是最終目的?”

“莫非,林高峰是為了林氏集團的股份?否則,怎麽解釋一個先天性*功能障礙的人會在一個女人麵前暴露自己的病症事實呢。”

“不對,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袁珊珊特意來見我,絕對不是平白無事來的,而且是獨自前來,這說明她想告訴我什麽。”

“先天性*功能障礙?”

“對了,既然林高峰本身就是不舉,那就不是我的毆打導致他不舉,這樣一來,我哪來的故意傷害罪呢?”

我的心情頓時欣喜起來,這一發現,至少會讓我少一項罪名,這個罪名原本隻要操作得當,會有十年的刑罰,但現在卻有機會把它變成零。

我決定明天無論老狼出不出現,我都要想辦法聯係律師,免得真要開庭的時候處於被動。

然而,心情剛剛好,我想到告知我這一消息的人兒,心情又無比複雜。

袁珊珊啊袁珊珊,為什麽你之前設計栽贓我販毒,現在又要來告訴我這一消息呢?

我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女人,在我每次要把她歸納到死敵時,她總會變好。

一次,她來夜色找我喝酒,明顯是在靠近我。

一次,林高峰約見,讓我去萬尊,要不是她的暗中幫忙和提示,那一次可能就栽進去了。

後麵還有一些暫時不太確定的例子,也都讓這個女人在我心裏的定位不斷的搖擺。

是愛?是恨?

我不知道。

……

……

這一覺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那名叫做老謝的警察已經下班了,又是一位警察來輪班。

已經是我進來的第五天了,老狼還沒來,我著實有些急了。

我打算跟柳青河談一談,最起碼他答應我的讓我通訊自由也要兌現給我吧?

就在我打算對那名警察呼喊的時候,走廊處已經走來幾人,領頭那人便是我要找的柳青河。

我心中一喜,正準備張口跟他交談,柳青河就揮了揮手,對身後兩名警察說道:“把他帶出來。”

柳青河嚴肅的樣子,讓我預感到不妙,而那兩名警察也是一臉煞氣,打開門就直接把我給拽出去了,根本不問我的意見。

出了羈押室,我剛才有些慌張的心情很快就被鎮壓下去,平靜地問道:“柳隊長,這是要帶我去哪?”

柳青河一臉嚴肅的表情,不苟言笑,仿佛不認識我一樣,道:“你現在會被轉移到看守所,在上法庭之前,你都會在看守所住著,在這段期間,你可以申請辯護律師,你也隻能和辯護律師見麵。”

我一邊被推著走,一邊問道:“什麽意思?我不能跟家人通電話?”

柳青河沉默了一下,而這時,我們已經走出來了,即將到達大廳,柳青河這才說道:“由於你的情況特殊,所以你暫時不能和家屬通信和見麵,如果你有需要轉達的,我們會替你代為轉達。”

我一聽這話頓時氣得不行,柳青河這個卑鄙小人,翻臉就不認人。

但這句話沒罵出來,因為我看到了王局長,於是我這才明白,恐怕柳青河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但我的心情還是很糟糕,我咬著牙沒好氣地道:“好一個情況特殊,那我想見一下我的律師總行了吧?”

“可以。”柳青河點點頭,抬手讓兩名刑警把我鬆開。

我們就站在大廳這裏,而王局長則朝著我們走來。

我對柳青河說道:“我見我的律師,總得打電話吧?不打電話他怎麽會知道我被轉移到了看守所。”

柳青河皺了皺眉,沒說話。

王局長挺著將軍肚在我麵前站著,昂首挺胸,一副高傲的樣子,道:“律師,可以幫你請,打電話就免了吧,你現在的身份不容許和外界聯係。”

我強壓心中怒火,道:“我不需要你們幫我請律師。”

王局長隨意地看了我一眼,淡淡地道:“把你請的律師報上名號來,自然有人通知。”

我看了柳青河一眼,柳青河垂下頭去,明顯已經做不了主。

我妥協道:“羅傑。”

王局長一聽這名字,看著柳青河,疑惑道:“羅傑?z市的律師行業,有這號人物嗎?”

“稍等,我問一下。”柳青河說完,立即拿出手機,撥打了幾個號碼,詢問羅傑這個人名,大概是在跟律師相關的行業在詢問。

而我知道,羅傑是省城的律師,在小小的z市又怎麽可能找得到?

幾通電話後,柳青河搖搖頭道:“沒有。”

王局長嗤笑了一下,道:“你是隨便說了個名字嗎?”

我也嗤笑了一聲,道:“你找不到,不代表沒有羅傑這個人。”

王局長的臉色頓時就變得難看許多,眼睛一眯,露出危險的光芒。

我置之不理,對柳青河說道:“羅傑,就是三天前過來找我的那個人,他就是一名律師。”

柳青河本來看到我跟王局長對頂還有些驚懼,這會兒聽到我的解釋,臉色立馬認真起來,道:“他就是你請的律師?是哪個律師事務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