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這孩子又不是我的

“不好意思,我剛剛失態了。”柳青河不愧是老油條,情緒雖然有一瞬間的失控,但是很快又拉了回來。

“你跟陳二飛,有什麽私人恩怨嗎?”我試探著問道。其實我心裏想的是,他這不是私人恩怨,最起碼也該是仇恨的地步了吧,否則怎麽會突然變得暴怒?

柳青河垂著頭擺擺手道:“沒什麽,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我自討沒趣,雖然心裏有些感到好奇,但我對一個男人的秘密,還並不會有多麽強烈的探索欲望,況且他不是我的敵人,我沒必要把那麽多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又閑扯了幾句,我借助‘找文姬’的理由遁走。

……

……

兩樁麻煩的事情完美解決,第二天的時候,吳文姬告訴了我這個好消息,小蝶和蘇南的供認不諱,那邊的案子已經快速了結,已經沒我什麽事兒了。

而現在,離林家起訴我的日子,還有五天時間。

我必須要在這五天時間裏,把林家的問題給搞定,否則上了法庭,他們那些證據一股腦丟過來,我還真是招架不住。

於是我打算約袁珊珊出來見一麵,確認一下她之前跟我說的那個消息,是否屬實,就是林高峰是先天性*功能障礙的那個消息。

說來也是奇了,這林高峰得什麽毛病不好,得這個,那真是一輩子都當不成男人,他白生出一個男兒身了。

但是,就在我跟袁珊珊聯絡的時候,卻遭遇到了重重阻礙,為什麽說是重重阻礙,因為時間已經又過去了兩天,袁珊珊始終沒答應跟我見麵,拒絕的理由很多,總之就是見不了。

這一耽擱,離開庭就隻有兩天了。

我不能再坐以待斃下去了,到了這天晚上,我先是開著保時捷卡曼去了城東,往萬尊的方向去,然後路上給袁珊珊發短信。

“我已經到了萬尊樓下了,如果你不出來,今天晚上我就在樓底下凍死。”我用一副嘻嘻哈哈的口吻發過去,目的純粹是為了逗樂,這種小孩子玩鬧的威脅,我估計她也不會當真。

當然,最主要的是我不會真這麽傻,大不了我直接衝上去不就得了,但是考慮到現在和林家的關係緊張,我沒必要冒這麽大風險,而且也容易暴露袁珊珊,雖然說我跟她現在的關係有些複雜,但她幾次幫我度過難關,這份情我得記她的。

我把車停在了萬尊門口,下了車靠著車門站著,一邊拿出手機等回信。

結果短信沒等到,就看到從萬尊裏麵走出來一個女人,穿著一身黑色的大衣,經過門口那璀璨燈光時格外耀眼。

此人,正是袁珊珊。

她款款而來,但是剛走出沒幾步遠,就被寒風吹得緊了緊衣服,還打了個噴嚏,破壞了美感。

終於在淩亂的風中艱難的走到我麵前,她裹緊衣服抱著肚子問道:“徐遠,這麽晚了,你找我做什麽。”

聲音很平靜,像是跟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在說話。

我聽後眉頭一皺,道:“這麽晚了我就不能來找你嗎?你之前深更半夜找我,我不也是出來了。”

袁珊珊自嘲一笑,道:“如果不是我這裏有你需要的東西,你怎麽會出來。”

我突然感覺到袁珊珊的情緒有些不對勁,確切的說,是對我和之前的態度有些不大對勁,哪怕在警局裏頭都沒這樣用譏諷的語氣跟我交談,但現在和之前截然相反,和剛分手時有些相似。

但神奇的是,我壓根沒跟她好過呀。

就在我盯著她瞧的時候,她又打了個哆嗦,道:“有什麽話你快說,我好冷,不想在下麵站著吹冷風。”

哪有這麽冷?我穿得比她還少,也沒覺得冷,我壓下心中不快,開門見山道:“好了,咱們不繞彎子了,我今天來找你,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我問題都還沒說,袁珊珊就像是早就知道我要問什麽一樣,臉色一變,道:“我如果說不想配合你呢?”

我眉頭緊皺,盯著她,然而,我的目光並沒有對她造成什麽威懾力。

袁珊珊也盯著我,似乎是在等我回答,然而在長達一分鍾的注視後,我依舊沒有開口,袁珊珊直接扭頭就走。

我一看這情況有些不對勁,忙兩步跨出去一把拉住她把她拽回來,道:“喂,袁珊珊,你站住。”

袁珊珊臉上一副吃痛的表情,用力扒開我抓在她胳膊上的手,道:“還有事嗎?現在我們已經不是戀人了,我沒必要聽你的吧。”

我聽到這話頓時就不樂意了,道:“說的好像談戀愛的時候你聽過我的一樣,我不明白你的態度這麽反複無常是為什麽。”

不知道是那句話刺痛到她了,她忽然衝我發火道:“我樂意,我就是這麽一個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臉色一沉,也沒跟再好言相說了,道:“你這樣,咱們就沒必要談下去了吧?我現在隻想問你一個問題,你那天在警局裏跟我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袁珊珊打了個噴嚏,後道:“我有跟你說過話嗎?”

“你!”我被她這無所謂且輕蔑的態度給氣得說不出話來。

緩過來後,我才用手指著她道:“好,袁珊珊,我佩服你,你真是把睜眼說瞎話詮釋到了一定的境界。”

袁珊珊麵無表情的聽完,然後瞟了我一眼,道:“說完了嗎?”

我沒做聲,袁珊珊轉身就走,這次我沒攔她,我壓根不想攔,她說的話實在太氣人。

但就在這時,變故突生,袁珊珊剛走三步,忽然間就停在了原地,然後身體搖搖欲墜,接著馬上就要摔倒。

我雖然生氣,但還不至於看到她摔倒還不去扶,但終究還是晚了一步,袁珊珊整個人直接倒在地上。

我頓時慌了,這一看就不像是腳崴了或者滑倒之類,她整個人都是毫無防備的倒地,也隻有意識昏迷的人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連忙跑過去把人給抱起來,臉上倒是沒摔壞,但人沒有動靜,臉色煞白,半點血色沒有,身上也是冰涼的,我拍打著她的臉頰連聲呼喊:“喂,喂,袁珊珊,你別嚇我,你醒醒。”

袁珊珊沒有任何反應,氣若遊絲,我把手指放到她的頸部動脈上,脈搏還有,應該隻是昏迷了。

我鬆了一口氣,但接著又有些擔心,能被一陣風給吹昏迷了,這說明袁珊珊身體情況很差,現在即使是把她送到萬尊樓上去,估計是沒用的,隻能去醫院了。

一念及此,我把袁珊珊抱上車,這是我和她分手後第二次抱她,這一次卻感覺她變得比以前更瘦了。

但我此時沒想太多,隻是覺得地主家應該不會虧待她才是,說不定是一時心血**又想減肥,這在女人的世界裏並非不可能發生。

啟動保時捷卡曼,我直接就近開往了城東這邊的一所醫院。

一路上十分鍾的路程,袁珊珊在車上一丁點反應都沒有,明顯不是小問題,我心裏多了一絲擔憂,但,也僅僅隻是出於她是在我麵前暈倒的,我擔心說不清楚,林家又給我扣帽子,是的,僅此而已。

將袁珊珊抱進醫院,立刻就有護士來迎接,我把袁珊珊交給他們,簡單的敘述了一下情況,就看到她們把袁珊珊推去檢查了。

過了一會兒,那護士告訴我袁珊珊被送到了婦產科,然後把住在哪個病房跟我一說,我找了過去,心裏還在嘀咕,婦產科?我沒聽錯吧?

但是到了哪個護士所說的病房時,我才看到袁珊珊果然躺在裏麵,不僅如此,還有一個女醫生剛從病床旁邊繞過來,往外麵走。

我趁機攔住這個女大夫,問道:“醫生,病人她怎麽樣了?到底是什麽情況?”

這女大夫大約四十多歲,戴著一副眼鏡,看著慈眉善目的,聽我問了這些話後,仔細看了我一陣,突然問道:“你是病人的丈夫嗎?”

我被這個問題給噎住了,支支吾吾了一陣,“我……醫生,你能不能先告訴我她生了什麽病?”

女大夫忽然麵色變得凝重起來,說道:“我不知道你和病人是什麽關係,可以讓她以一個剛剛流產不到兩天的身體狀況在大寒冬的夜裏跟你見麵,病人現在身體很虛弱,並且感染風寒,已經開始發燒,如果處理不當,將來很有可能留下後遺症,不管是生孩子還是流產,之後的這段時間都需要非常注意,這是她昨天離開時我叮囑過的,但我不知道病人為什麽不到兩天又被送到醫院了,如果你是病人的丈夫,那你真的讓人,無話可說。”

我沒有糾結女大夫非要當我是袁珊珊的丈夫這個問題,而是被她所說的‘流產’二字給震住了,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用手隔著玻璃指著病**的女人問道:“流產……你是說,她之前懷有身孕?”

女大夫很認真地點點頭,然後忽的皺眉,道:“是的,你不知道嗎?”

我當然不知道,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

如果她懷孕了,那就說明林高峰是個男人啊!這豈不是說她一直在騙我?

難怪!難怪她前後的態度這麽反複,差別這麽大,原來她一直是在騙我!

不對!在萬尊兩次給我遞紙條的,十有八九就是袁珊珊,因為我想不到整個萬尊除了她之外,還會有誰不是我的敵人。

而且!她為什麽要打掉孩子?如果是林高峰的,現在林高峰被我打廢了,她還把孩子打掉,這不是要林家絕了香火嗎?

這他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

隻是,這種內心的咆哮完全被我外表的故作淡定給掩蓋,我問出了一個十分無法理解的問題:“那她,為什麽要打掉?”

女大夫目光驟然變冷,還帶著一絲鄙夷,仿佛我就是那個讓袁珊珊墮胎的無情無義之徒,道:“那就要問你了。”

我有些崩潰,女大夫從我身邊走過,去了對麵的辦公室,我就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座椅上,一扭頭正好從窗戶看到裏麵還昏睡著的那個女人。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我抓著頭開始回憶一些片段,剛剛發生的事情最為印象深刻。

難怪袁珊珊下來的時候就有些氣虛,看著一陣風都能吹倒,原來是因為做了流產,但我還以為她在故意裝。

這麽說來,袁珊珊剛才生氣是因為這個?就因為我不理解跟她拌嘴?

也不對,她憑什麽會因此生氣啊,這孩子又不是我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