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約戰後街

我匆匆忙忙的把李祚盛拉上車,發動了汽車之後,李祚盛才一臉迷惑地看著我,問道:“出什麽事情了?”

“張超被人把腦袋給開了瓢,盧剛那小子被人給攆了。”我簡略地說了一下大致情況。

但是李祚盛卻刨根問底道:“怎麽回事?張超不是一心要跟咱們走麽,怎麽還被開了瓢。”

而且,聽這話的意思,李祚盛誤解了什麽,大概以為是咱們的人揍得張超,我搖了搖頭道:“壞就壞在一心跟咱們走上麵了,怪我沒說明白,打張超的和攆盧剛的是一撥人。”

一聽到這個回答,李祚盛也正色起來,問道:“誰?”

具體情況我現在也不太清楚,隻能搖搖頭道:“背後的還不知道,出手的是學院那幫學生,之前跟著鄭黑混的那幫人。”

李祚盛楞了一下,驚訝道:“學生?咱們倆去欺負一幫學生?這有些不好吧。”

“既然敢對我的人動手,管他是學生還是什麽,既然要牽扯到成年人的遊戲裏來,那我自然不會把他當孩子,況且下手這麽狠,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我冷哼了一聲,扭頭看了李祚盛一眼,道:“而且,什麽叫欺負?盧剛可是說他們有幾十號人,他們十個人才是被欺負的。”

李祚盛見我真的動了肝火,心意已決,隻能妥協道:“好吧,我聽你的,不過我就怕待會動起手來不小心把別人打壞了,那樣就很麻煩了。”

“不用擔心,我自有考慮。”我說了一句,就專心開車了。

李祚盛無非是擔心打了學生出事,但我卻不那麽認為,這幫學生要是好孩子,不沾這些道上的事兒,不跟瞎混,我也不會真的把他們怎麽樣,但是他們要是真的牽扯進來,那我隻能默認他們要幹涉。

既然決定了要混,那就要具備應有的覺悟。

……

……

一路無話,趕到學院的時候,我跟盧剛打了個電話,問他們在哪個地方,他們說了個地址,我帶著李祚盛找了過去。

見到盧剛等人,是在一家小餐館裏麵,他們每個人都沉著臉,一副很不痛快很憋屈的樣子,被一幫學生給攆著滿街跑,這的確很丟人。

見到我來了,這才心情有所好轉,一個個眼前一亮,如同看到了希望。

“遠哥,你總算來了。”盧剛也連忙迎接上來,給我拉開一個凳子讓我坐下。

我沒坐,就靠在桌子一邊,一邊點煙一邊問道:“把事情給我講清楚,對麵多少人,怎麽起得衝突,都說詳細點。”

“好,是這樣的……”

在盧剛的講述下,我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原本盧剛以及章魚他們這些人,在夜色聽我開完會之後就立刻回來了,還是和前幾天一樣,就住在便宜的學生旅館裏麵,不過大白天他們也沒在旅館裏麵呆著,除了去按照我吩咐的,跟張超接觸,以及查一下鄭黑當初借用放水(放貸)的名義,到底做了些什麽事情。

半天下來,依舊進展不大,沒有一個準確的目標和線路去查找,自然是如同大海撈針。

但是,就在他們晚上在外麵吃完便飯準備回學生旅館裏休息一會兒的時候,一上樓就發現了不對勁,盧剛他們剛剛一冒頭,裏頭就有至少十幾根棍子砸了過來,有些是拿的鋼管,有些拿的是椅子腿,還有些拿的是棒球棍,總之這些人手裏的家夥並不統一,一看就是很散,沒有秩序的一幫人。

盧剛等人被偷襲,並且被堵在了樓道裏麵,根本施展不開,打算離開旅館後再回頭反擊,但是沒想到一下來,就又看到了一幫人圍了過來,大約三十個左右,都是二十歲上下的年輕男孩。

這個時候盧剛才反應過來,他這是遭到了報複,而報廢他的這幫家夥就是學院裏的學生,因為他認出了其中一個領頭的,叫做羅恒,之前是跟著鄭黑混的。

我聽完之後,並沒有急著計劃反擊的事情,而是問道:“那張超是怎麽回事?什麽時候被人打的,你們又是怎麽知道的?”

這時,盧剛回頭看了一下,後麵走出來一個人,他叫陳鑫,綽號三金,我記得。

三金走出來說道:“老大,是我親眼看到的,我當時沒跟剛子哥在一塊,因為剛子哥讓我沒事去找張超嘮嘮嗑,然後下午吃完飯我就過去他們宿舍找他,但是剛到他們宿舍樓下,就看到張超被人抬了出來,滿腦袋是血,已經昏迷不醒了,很快救護車來了把張超送去醫院搶救,我就問那些學生這是怎麽回事,他們告訴我說這是被打了。”

我再次重複問了一句:“確定是同一幫學生幹的嗎?”

三金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勺,吞吞吐吐地道:“這個……我也不太確定,因為我回來的時候,就正好看到剛子哥被人攆著跑,我就下意識的聯想在一塊了。”

盧剛突然間插嘴說道:“是啊遠哥,沒有這麽巧的事兒,張超無緣無故被同學打破了頭,我們又正好被那幫小兔崽子給圍了,這絕對不是巧合啊。”

我又怎麽會不知道世界上沒那麽巧的事情,我這麽問隻是想確認是同一幫人之後,好對付他們罷了,免得到時候跑了主犯,卻逮著個替罪羊。

但盧剛這話說得就有些意氣用事了,我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笑道:“被一幫學生給攆得滿大街跑很丟臉吧?”

盧剛老臉一紅,硬著頭皮辯解道:“……遠哥,我可不是為了這個,我是真的覺得這就是同一幫人幹的。”

我擺了擺手表示不再計較,道:“好了,不管你是出於什麽,那幫學生敢動我的人,那就要付出代價,你現在就去聯係一下他們的人,就說八點鍾之前,我都在學院後街等他們。”

其餘人聽後精神大振,摩拳擦掌,就準備著待會報仇,一雪前恥。

盧剛反問了一句:“就說這麽簡單的一句?”

我盯了他一眼,盧剛訕訕地道:“我是說,不用放點狠話嗎?這個聽起來多沒氣勢。”

我輕笑了一下,淡淡地道:“這幫瞎胡鬧的小子我還沒放在眼裏。”

盧剛臉上一急,又問道:“那他們要是不來怎麽辦?”

我認真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你自己自由發揮吧。”

決定了由盧剛去傳話,我先帶他去後街走了一趟,免得他待會找不到我們人,等盧剛走了之後,我、李祚盛、章魚、三金等人就在後街這裏等著敵人的到來。

……

……

學院後街並非真的是一條街,這個話也隻有在學院裏念過書的人才會知道真正含義。

後街,其實是在學院裏麵,現在所看到的教學樓,圖書館,住宿樓等等其實都是新址,大概七八年前學院重新改建過,而學院的舊址正在現在宿舍的背麵,這也是取名後街的原因之一。

而第二個原因,則是後街很亂,曾經新學院建立起來的時候,有很多學生情侶幹柴烈火燒起來,不發泄念頭不通達之類的,為了節省房費開支,宿舍又被嚴加管理不讓進,所以偷偷摸摸的來到宿舍後麵的舊學院,在野外釋放著青春的荷爾蒙。

凡事都怕破例,有了第一個打破規矩的人,就有無數的人前赴後繼,就跟女人一樣,隻要給了你第一次,就不愁第二次第三次。

慢慢的,宿舍後麵的舊學院就有越來越多的情侶加入,而這個現象,又和某公園後街的現象十分吻合,據說那條後街每到夜晚,都有無數孤寡、單身女子站在街邊衝著路過的雄性們所以這個名字就流傳開來。

不僅如此,就連學生之間的恩怨,也大多選在這裏解決,後街越來越混亂和不堪,舊學院成了藏汙納垢的地方,成了罪惡的溫床。

後來到了我們那一屆,校方開始大力整頓,後街裏這種事情發生得相對較少了。

在等待的時候,大家都各自找了個地方或坐或蹲,我跟李祚盛就站在旁邊抽煙,突然,三金來到我後麵,小心謹慎地問了一句:

“老大,剛子哥一個人去傳話,不會出什麽問題吧?”

我笑著搖了搖頭,反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麽選在這個地方約戰嗎?”

“不知道。”三金耿直的搖了搖頭,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也不亂猜。

我放眼掃視了一圈,道:“因為這個地方,隻有在這個學院裏念過書的人才知道。”

“額,難怪我不知道,我沒讀過大學。”三金下意識的低下了頭。

我接著說道:“如果那幫學生裏頭有腦袋清醒的,聽到我提起後街大概就會明白很多事情,這裏,向來是解決校園恩怨的,我讓盧剛去傳話,就是想看看這幫學生到底想鬧到什麽地步,要是這幫學生不止是因為學院的事情對我的人下手,那我也不會留任何情麵,反之,如果隻是因為我把鄭黑趕走鳩占鵲巢而引起的話,倒是可以談一談。”

李祚盛突然雙眼放光,開口道:“原來你是這麽想的,要是能不動手最好不過了,萬一把他們打壞了,要賠錢還要吃官司,實在太麻煩。”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道:“做錯了事情肯定是要付出代價的,但是結果怎麽樣,並不取決於我,而是看他們自己怎麽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