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滿含惡意的嗬嗬

當我再一次出現在二樓的時候,所看到的是一樓舞池中央擁擠的人潮,耳邊是dj播放的熱門電子音樂。

對於年輕人來說,這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妙,大家從未謀麵,聽著熟悉或陌生的電子音樂,扭著開始陌生繼而慢慢合拍的舞步。

他們通過眼神的交流來傳遞信號,是否可以共度一場春宵,僅僅隻是一個微妙的表情就能將想法傳達到位。

而經過了方才的熄燈活動,不少女性也早已春心萌動,打算找一隻精壯的青牛來開墾荒土。

過道上穿來走去,為客人送酒的也是身穿著短裙薄衣的美麗小姐姐。

雖然不時有某位客人色眯眯的伸出鹹豬手大膽揩油,卻在抽離時又留下幾張紅色印花紙。

一切看起來既混亂卻又有序。

“老板,”

……

……

這一覺我睡到中午才醒,並且是嚴秋打電話我才聽到動靜醒來。

我揉了揉眼睛,蜷曲著一條腿靠坐在**,慢悠悠地道:“喂,什麽事?”

昨天臨走之時我吩咐嚴秋今天早點去酒吧,因為今天要開始收費營業,各方各麵更加不允許出現紕漏,而且還得讓他弄一下門票的事情,順便安排一下值班的工作。

所以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自然是有什麽問題要請示。

但是即便我已經料到有什麽事情發生了,可嚴秋所說的事情仍舊遠遠出乎我的意料。

嚴秋十分惶恐地壓低聲音道:“老板,大事不好了,出事了,現在有一個人說自己喝了我們酒吧的酒之後中毒了,現在正在醫院施救,他的家屬都來酒吧堵門,說我們酒吧是賣假酒害人的,還叫來了很多記者,他們還報了警,警察馬上也來了。”

“你說什麽!?假酒中毒?”我頓時大吃一驚,立馬坐直了身子,反複問了一遍。

聽嚴秋所描述的情景,我很輕易的就能想到這個時候酒吧外麵的畫麵,所以嚴秋的聲音難免透著一絲驚慌,他惴惴不安地道:“是,他們是這麽說的,還說是在咱們酒吧喝的酒,回去就昏迷了,早上才送去醫院,現在還生死未卜,他們有很多人在我們酒吧門口都拉起橫幅來了。”

我聽到這番話裏多次重複‘他們’,還以為是很多人中毒,那問題就很嚴重,急忙問道:“就一個人中毒,還是很多人中毒,你把話說清楚了。”

嚴秋有些不確定地說道:“好像……就一個人。”

我聽後差點想打人,頓時怒吼道:“什麽叫好像,我問你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嚴秋被我一吼就更慌了,但總算把結果給確定了。

“就,就是一個人。”

我質疑道:“昨天酒吧客人有幾百號,就他一個人出問題了,說我酒吧賣假酒?其他人怎麽沒事?”

“我也不知道啊。”嚴秋表示他也很無辜。

我已經大概猜到了些什麽,想了一下,這件事還是得我去處理,就對嚴秋說道:“你讓酒吧的工作人員都冷靜下來,給他們辟謠,別好不容易湊齊了一班子,又給弄沒了,我馬上過來。”

嚴秋一聽我立馬要過去,頓時如蒙大赦,心情頓時好了許多:“好,好,工作人員都很理智,他們昨天也都喝過酒,都說沒問題,這不是假酒。”

我聽到這番廢話頓時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這是肯定的,要是假酒你現在還能跟我說話?”

嚴秋沒話說了,我再次叮囑了一聲,也掛了電話。

“行了,掛電話了,你讓弟兄們控製好現場,別讓那些鬧事的衝進去了。”

“好,我明白了。”

放下手機,我立馬從**爬起來,從衣櫃裏找出一套衣服穿上,心裏卻恨恨地想道:“他媽的,昨天拉閘的事兒還沒找你算賬,又給我來這一出,別讓我知道是誰在背後使壞,否則我非得讓你長點記性。”

這件事事發突然,和昨晚突然間停電的事情相隔不遠,所以我幾乎沒有多想就把這兩件事給串聯在一起。

而且,幾百人裏麵就一個人喝酒中毒,這說明我酒吧裏的酒應該是沒問題的,搞鬼的人又能在段時間內糾集眾多記者,甚至通知警察,這擺明了就是想把酒吧的名聲搞臭。

這和昨晚拉閘的事情所使用的手段雖然不同,但是目的卻是一樣,不得不讓人懷疑。

……

……

來不及吃飯,經過簡單的洗漱,我就開著車出門,在去往酒吧路上的時候,我還是不放心,先給酒商那邊打了個電話。

當初大量進酒的時候就留下過聯係方式,後來買高檔洋酒更是特意給我留了一張名片。

我在車上翻找了一下,找到那張名片,按照上麵的電話打了過去。

“是賈思遠賈經理嗎?”我念著名片上的名字。

“我是賈思遠,您是?”電話裏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嗓子有些尖。

我直接開門見山地談:“我是裕豐路g-d酒吧的老板,之前在你們這兒下過單。”

“噢,是徐總啊,您好。”賈思遠記憶裏非凡,居然還記得我姓徐,看來每一個行業的佼佼者都有其過人之處。

我忖度了一下,道:“是我,我今天找你是有個情況要告訴你。”

賈思遠問:“哦?不知徐總指的是什麽情況?”

我以一種極其嚴肅地口吻問道:“前幾天我在你這裏進了大量的酒,今天有客人說酒是假酒喝出問題來了,你怎麽說?”

賈思遠大聲驚呼道:“什麽?這不可能!”

我冷哼一聲,語氣威嚴地道:“你在質疑我說假話?”

賈思遠以為我動了真怒,立馬低聲下氣地道歉道:“不是,徐總,您別生氣,我跟您說,咱們這邊的酒那絕對都是經過了安全檢查的,不敢吹牛說質量第一,但是咱們的酒絕對不會出現做假的問題,這一點我賈思遠敢以公司的名譽和我自己的名譽發誓,要是有一瓶過期酒,假酒,都叫我們公司做不下去。”

聽到他說得信誓旦旦,不似作假,那麽酒商那邊出問題的可能性就降低了一些。

“既然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

賈思遠驚異了一聲,反應過來問道:“嗯?徐總,您這是什麽意思……”

我鬆了口氣,語氣平緩而謙和地道:“先跟你道個歉,剛才隻是試一下你,你們的酒有沒有問題我還不確定,但是有客人鬧是真的,如果最後真的是酒有問題,我會再來找你的。”

賈思遠也十分通情達理,道:“原來是這樣,徐總您請放心,如果是酒出了問題,我們公司願意承擔應有的責任,但是我相信經由我們公司發出去的酒絕對不會出現質量問題。”

我輕輕嗯了一聲,說了句謝謝,然後就把電話掛了。

接著,我又想起來嚴秋跟我說那些人已經報警,不一會兒警察就會過去,我因為考慮到這幕後之人所具備的能量,不敢輕視。

於是再次拿起手機,準備做一下雙重保險,讓警方這邊也有我的聲音,剛準備給吳文姬打電話,一下子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按在撥打上麵的手指又抬起來。

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換一個人打,我打給了柳青河。

雖然他和我之間隻有臨時合作的關係,但是我有求他還是會幫忙的。

“柳隊長,在局裏嗎?”電話接通我先是寒暄了一句。

“正準備下班,怎麽,你有事找我?”柳青河卻知道我這個人無事不登三寶殿,一般也不會閑著沒事來找他,當然,這也側麵的反應出他知道自己是一個很無趣的人,沒事別人一般不會找他。

“還沒走就好,我的確有事找你,不過現在可能沒時間過去坐了,我在電話裏說吧。”

“就在剛才……”我把從嚴秋那裏聽到的一些事情經過轉述給柳青河,然後把剛才跟酒商的談話說了一遍。

到最後,我還提了一下昨晚柳青河親身經曆的酒吧突然跳閘的事情,總結道:“事情就是這樣的,我懷疑這兩次出手都是有人在幕後針對酒吧。”

柳青河沉默了好一會兒,大概是在思考,然後突然嗬嗬笑了一下,道:“你就直說是陳二飛吧,我也相信是他的可能性大一些,畢竟這麽短時間內能調動記者,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因為那些記者也不會聽到點風吹草動就去,他們既然去了,那就隻能說明,要麽假酒事情是真的,要麽就說明背後有一隻手在推,企圖擴大影響。”

柳青河不愧是老警察,一眼就看出了關鍵所在,這些記者才是這次事情中最麻煩的問題,他們雖然沒有長槍短炮,但是手中的麥克和筆杆子卻比長槍短炮更具有殺傷力,輿論,可以輕易改變一個人,一個企業的生死。

接著,柳青河又問道:“那你打算要我做什麽呢?既然他們已經報了警,治安隊那邊可能已經過去了,我是分管刑事的,又是幹部,恐怕不好插手,要不然你跟小吳打個電話吧,她出麵比我方便。”

我一聽他居然叫我跟吳文姬打電話,頓時嚇了一跳,我現在還真不知道怎麽跟她開口,但是柳青河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幹脆就順著話說:“你跟文姬說吧,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我現在趕去現場。”

說完這話,我趕忙掛掉了電話,在按下掛斷的前一秒,還聽到柳青河在那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