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事情就是這麽巧

但是我仔細回憶了一下,吳文姬昨晚自從到了酒吧之後,基本上一直待在我辦公室裏,就連柳青河和宋進他們下去給我送賀詞她也沒下來,不大可能接觸到其他人。

我疑惑地盯著吳文姬,想要問個明白。

吳文姬把雙手繞到腦後紮著剛剛放下來的頭發,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嗯,昨天我去洗手間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他了。”

我的視線不小心瞟到她的胸膛上,隨著手臂抬起的動作,又是一陣驚心動魄。

好不容易才收回心神,我專注的盯著她的眼睛問道:“然後呢?”

吳文姬眼中閃過一絲慍怒,皺著眉頭咬緊牙道:“然後他就要欺負我。”

“什麽?王八蛋!”我聞言大吃一驚,接著一股怒意湧上心頭,頓時就想要把那個光頭給狠狠的揍一頓,現在我甚至希望那假酒就是我故意給他喝的,連吳文姬都敢欺負,活的不耐煩了簡直。

看到我異常生氣,吳文姬卻突然笑了起來,就像是一朵綻放在冰天雪地裏的梅花,無比的動人。

我看到吳文姬這個狡黠的笑容,似乎明白了什麽,吳文姬的身手可不簡單,普通人在她手上未必能討得到好處,那個光頭佬雖然身體看著還算不錯,但是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吳文姬怎麽會在他手上吃虧,他在吳文姬手上吃虧才是最有可能發生的。

吳文姬果然搖了搖頭解釋道:“我怎麽可能讓他占便宜,當時凶了他一句,他正好接了個電話離開了。”

我放下心來,點了點頭,同時又突然想到其中的蹊蹺之處,就連忙問道:“電話?這電話應該不簡單吧,居然放著你這麽一個大美人沒想法,跑去接電話?”

吳文姬見我問起這個,皺眉想了一下,大概也是覺得存在我說的這個可能性,我一臉期待的看著她,打算聽她說說後續還有什麽,但吳文姬卻無奈地衝我搖了搖頭道:“當時我也沒太關注他,所以不知道他那個電話是幹什麽的。”

我也知道這不能怪她,畢竟她也不能未卜先知,提早知道這個家夥就是今天來跟我唱對台戲的主角啊。

“好吧,那你剛才是在故意詐他?”我試探性的攬住了吳文姬的肩膀,一來是安慰她,對於電話的事情不知道就算了,不用太介意,二來則是我想知道吳文姬現在跟我的底線在哪。

這裏沒有攝像頭,屬於私底下了,要是吳文姬二話不說把我推開了,那就說明她心裏其實還對昨晚的事情耿耿於懷,隻是有些放不下,這才給了我一點機會。

但是,幸好吳文姬沒有這樣做,隻不過是身軀稍微顫抖了一下,像是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然後迅速平靜下來,任由我靠近她。

“也不全是。”吳文姬雖然沒有拒絕我,但是也沒有像以往那樣迎合我,心思也不在這個上麵,跟我談起正事。

我麵色一正,問道:“怎麽說?”

吳文姬目視前方,皺眉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我走的時候好像又看到他了,如果是喝了假酒之後開車,酒精如果在短時間起了作用的話,他幾乎沒命開到家,假酒中毒的症狀會伴隨著頭暈目眩,神誌模糊等症狀。”

我也在大腦裏開始分析,吳文姬給我提供的這個消息,有沒有更重要的東西可以挖掘。

吳文姬卻早就考慮好了,轉過頭看著我,認真地說道:“所以我猜測,他昨晚應該是沒喝酒,即便是喝了估計也沒喝多少,不管是去洗手間的路上遇到還是離開酒吧的時候遇到,他的狀態看起來都很清醒。”

我聽到這,頓時眼前一亮,吳文姬雖然說的是猜測,但並非是憑空猜測,胡亂捏造的,而是有那麽點依據,這一點要好好把握。

接著,吳文姬麵色嚴肅地說道:“這是個局,專門針對你的,包括昨晚的停電事件也是一樣,有人不希望你的酒吧能好好的營業。”

我無言的搖了搖頭,輕歎了口氣,自嘲的笑了笑,道:“我明白,不想我好的人很多。”

“現在你有什麽辦法嗎?僅僅隻是憑借猜測,恐怕不能讓局麵逆轉,而且既然是局,那這個所謂的受害者就不是一個無辜的路人,很有可能是對方的人,你給他的三分鍾時間,根本不可能考慮出什麽結果,反而會給他一些反應的時間。”

因為吳文姬目前所掌握的信息比我更多,而且又多次接觸過案件的另一位當事人,所以我認為她在對這個案子的處理上,肯定比我有方法。

但我沒想到,吳文姬卻把身子往後方側了一下,跟我拉開距離,白了我一眼,道:“我這三分鍾時間是給你的。”

她說完,還故意抖了一下肩膀,把我的手給抖了下來,那意思,好像是在說,三分鍾,夠了沒有?

“……”

……

……

回到病房,吳文姬又恢複了那種工作時才有的神態,給人一種難以接近,十分高冷,且無情的感覺。

“考慮好了麽?”吳文姬直接盯著病**的光頭佬胡耀來冷聲問道。

剛才在我跟吳文姬出去的幾分鍾裏,馮天翔不知道跟胡耀來說了些什麽,這家夥仿佛變得比剛才有底氣多了。

胡耀來全然不複剛才的惶恐,反而從容不迫,侃侃而談:“吳警官,我不知道你要讓我考慮什麽,但我剛才忽然想起來了,昨天既然你也去了酒吧玩,現在你又來辦我這案子,很讓人懷疑你跟這個酒吧老板的關係啊。”

聽到這話,那就明顯是在說,他不太相信吳文姬能夠秉公執法。

我幾乎是下意識的朝著馮天翔看過去,但他就站在床邊,仿佛沒事人一樣。

吳文姬也不笨,立即反應過來胡耀來的前後變化有些古怪,淡淡的看了馮天翔一眼之後,若有所指地說道:“如果這句話是有人教你說的,那你該去問問他有沒有常識,你更應該清楚,如果酒吧裏的酒我也喝過,為什麽我好端端的。”

吳文姬可不是一般的小女人能比的,工作上經常應付的就是潑皮無賴以及一些棘手的罪犯,氣場強大,而且態度強硬,一句話就把胡耀來給懟回去了,順便還點了一下背後指點他的人。

胡耀來畢竟是老百姓,哪敢跟吳文姬真的對著幹,一下子被問住了。

不得已,馮天翔隻好站出來,道:“吳隊長,酒吧裏的酒九成真,一成假,你運氣好沒喝到假酒,也是正常的,但是這位酒吧老板販賣假酒是事實,人贓並獲,還有受害者舉報,這已經構成了立案的條件。”

馮天翔的咄咄逼人,完全就是衝著我來的,但我現在的身份不太好,壓根沒什麽話語權。

而且他說的也是事實,令人無法反駁。

吳文姬幹脆反問一聲:“我有說過不立案嗎?”直接把馮天翔給問得不吭聲,一臉陰笑的表情看著我。

接下來,吳文姬卻立刻轉移話題,把矛頭指向光頭佬:“胡耀來,你真的不打算說實話嗎?”

“吳警官,我聽不懂你說的什麽意思,而且,我是受害人,犯法的人就在你旁邊,你不去審問他,你來問我幹嘛?”胡耀來臉上露出一絲不安,吳文姬的強大氣場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麵對胡耀來的矢口否認,吳文姬並不著急,拿出馮天翔之前做好的筆錄,一頁頁的翻看著,偶爾看一眼病**的胡耀來:“你在口供上聲稱你於昨晚八點左右到裕豐路g-d酒吧喝酒,期間玩了兩個多小時然後離開,回到家之後喝了假酒的後果發作,昏睡到第二天早上,是你的母親張翠蘭把你送到醫院去的。”

胡耀來點點頭:“是啊,沒錯。”

吳文姬放下材料,問道:“那你還記得昨晚的事情嗎?”

胡耀來一臉苦笑的表情道:“吳警官,您要是說我在廁所撞了你的事情,我現在給您賠罪,我真不是故意的,純粹是喝酒喝多了,要不然我哪那麽大膽兒啊,退一萬步說,當時我也不知道您是警察呀,不知者無罪,您不能就因為這個死揪著我不放吧?”

吳文姬皮笑肉不笑地問道:“你怎麽知道我要說這件事?”

胡耀來撇撇嘴,瞟了我一眼,道:“那不是都明擺著的,放著賣假酒的黑心老板不抓,對我那麽大敵意。”

馮天翔也在一旁跟著冷哼一聲,像是對吳文姬的工作態度不滿。

不過吳文姬哪裏會管他是什麽想法?直接不理會,繼續追著胡耀來一人窮追猛打,她陡然提聲道:“你錯了,我之所以問你,是想確認,你當時還很清醒,如果你是醉酒狀態調戲我,你現在又怎麽可能會記得,並且這麽肯定就是我。”

吳文姬突然提高音量,分明就是想起到一種震懾心神的作用,這一點我很清楚,因為剛才在安全通道那邊我跟她都已經交流過了,我們目前所掌握的一切信息,隻能通過猜測得出一些結論,而不是確鑿的證據,所以她想要詐一詐這個光頭佬,企圖從他嘴裏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