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消失的目擊者

從跆拳道館出來這一路上,館內的學員看我的目光跟刀子一樣,連續挫敗他們的師兄,接著又把吳大警花給拐走,讓他們一個個的都充滿了憤怒,隻不過,他們再怎麽憤怒也是無濟於事,因為他們什麽都不能做。

我一直走出了跆拳道館,下了樓,快要到停車的地方,然後才裝作撐不下去的樣子,身子一軟就要倒在吳文姬身上。

吳文姬沒有看出任何破綻,眼睛裏布滿擔憂,駕著我的一條胳膊,攙扶著我道:“你不要緊吧。”

看到她非常認真的問我,我忍俊不禁的笑了一下,轉過身體與她對視,把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改為扶在腦後,左手突然有力的摟住她的腰。

吳文姬被我突然的用這種親密的姿勢抱住,頓時什麽都明白了,又羞又怒道:“你!你是裝的?混蛋!”

她盯著我看了兩秒鍾,怒意蹭蹭的往上竄,竟然舉起拳頭就要錘我胸口。

吳文姬的拳頭多麽有力量,我可不敢毫無防備的就硬挨這麽一下,我快速的拿手擋了一下,又開始裝出一副受傷的樣子,把她的手按在我胸口喊道:“家庭暴力了,警察打人了,還打的是個傷病人士。”

停車位這裏人來人往,我這麽一喊,立馬就有人看過來,都好奇這是怎麽回事,吳文姬更加覺得不好意思,左右看了兩眼,直接拉著我上車,然後把車門一關,什麽都聽不見了。

吳文姬跟我一起坐在後車廂的座位上,她眼神鄙夷地瞪了我一眼,麵色惱怒地說道:“哼,卑鄙,竟然利用我的同情心把我騙出來。”

我看到吳文姬沒有把我一個人扔到後麵的時候,我心裏就已經明白,她對我的態度沒有看起來那麽惡劣,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於是我沒有再約束自己什麽,就和平時跟她好的時候一樣,大膽的靠近了過去,把手放在她的腿上摸著,笑道:“那隻能說明你心地善良,要不然的話怎麽能利用,我隻是在檢驗一下你是否還在乎我而已。”

吳文姬一動不動,絲毫不受我手上動作的影響,像是直接無視了一樣,又像是根本不在乎了。

她沉默了一會兒,在我心裏剛剛產生焦慮感的時候,突然開口說道:“結果呢?”

“結果當然是和你剛才檢驗我一樣,非常滿意。”我看吳文姬還在乎結果,剛才的焦慮感頓時**然無存,手上的動作更加放肆起來,反正是在車裏,外麵的人也看不見,吳文姬也沒有反對。

吳文姬在聽到我這句話以後,神態輕蔑地道:“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了,被幾個不入流的學員都阻攔了那麽久,你比以前可差遠了,我現在要跟你打的話,絕對不會像當初那樣。”

見她提起我們兩人的曆史,我心裏一沉,手上也不再胡來,因為我不知道吳文姬這是什麽意思。

尤其是吳文姬在回顧我們兩人之間的曆史時,神色看起來很認真,像是在……反思?或者用反省更為確切。

我跟吳文姬能走到一起,絕對是一件非常低概率的事情,無論從出身,背景,家庭,甚至喜好來看,我們倆都非常的不登對。

正如柳青河所說,我跟吳文姬之間相差太多,就連最基本的發展道路都有些相反,想要走到一起實在太不現實。

然而誰又能想到,我跟吳文姬從結識到互生情愫,其實隻是因為我在這個女人自以為擅長的方麵擊敗過她,並且不小心找到了她最薄弱的一個點。至少以吳文姬的視角來看我們兩人的過去,她就是這麽莫名其妙的喜歡上我的。

但是,在那時我還尚未對她萌生其他想法,我沒有她在感情裏的那種衝動,真正心裏有吳文姬這個人,隻是因為四個字,日久生情罷了。

我在心裏胡思亂想了一通,十分謹慎地試探著問道:“絕對不會像當初那樣慘麽?那就還是會輸咯?”

吳文姬氣衝衝地橫了我一眼,就在我以為她會說出什麽驚人的大話時,沒想到她卻僅僅隻是賭氣地說了句:“那又怎樣!?”

特麽的,搞了半天是自己想太多。

我聽到這話頓時瞪圓了眼睛,楞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過來,笑了一下,道:“不怎麽樣,隻不過就是同樣結局而已,這說明一切還是沒有改變。”

我心有餘悸地出了口氣,左手將吳文姬摟的更緊了些,吳文姬生氣起來就像個孩子,用肩膀頂我,做無謂的反抗。

吳文姬的職業太特殊了,如果在戀愛中女人聽到男人撒謊會生氣,那麽吳文姬聽到我撒謊,大概就不僅僅是生氣,更是想把我給銬起來。

而不幸的是,有些時候我必須要撒謊。

我抓住吳文姬的一隻手,十指緊扣,深情說道:“文姬,我需要你,別生氣了,好嗎?”

吳文姬的眸子閃了兩下,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不決,道:“很多人都需要我。”

我微微眯了下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吳文姬,自信地道:“但隻有我能給你需要的。”

我抱住了吳文姬,視線慢慢的逼近,呼吸都是彼此的鼻息。

情侶間的問題,沒有什麽是一炮解決不了的,但很顯然,我這門大炮還不能對著吳文姬開火,所以我隻好繼續‘嘴炮’。

和吳文姬纏綿了一番,她的態度總算稍微有些好轉,我也趁機提問:“你詢問過胡耀來沒有,他有沒有說那個女人是誰?”

“問過了,他拒絕回答,隻是承認自己的確受到一筆錢來演一出戲,這份供詞很顯然也不是真的,因為連他自己都無法說明錢從哪裏來,但是不管怎麽說,一旦問到醫院裏發生的事情,他就不肯開口。”

吳文姬說完,又轉頭用詢問的眼神看我:“你看過視頻了對麽?是不是你認識的人?”

我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坐姿,抱著腦袋靠在座椅上,出了口氣,道:“不是,我確信不認識她。”

我扭頭看了吳文姬一眼,她正在整理黑色短袖裏的黑色bra,一不小心又露出了一些美好風光,不過她沒有在意,隻是皺著眉頭思考我說的話,隨後說道:

“連你都說不認識,那麽她究竟是敵是友就很難說了,無論如何,胡耀來突然改變供詞,絕對是因為那個女人去找過他,從他在市局昏迷過去到醫院的幾個小時,接觸過他的人寥寥無幾。”

吳文姬穿戴整齊,右手放到腦後,將頭發紮起來,轉臉看著我道:“或許我們可以去找那位小護士談一談。”

聽到這話,我眼前一亮,頓時也想起來:“對,她在護士麵前揭開過口罩,我們這就去醫院。”

我再次抱著吳文姬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吳文姬卻突然露出一絲不對勁的神色,按住我的胸口不讓我寸進一分:“等等,你是什麽時候和小夏認識的?”

我心裏一驚,莫不是說的夏月嬋?似乎也隻能是她了。

我內心還在嗚呼哀哉,但臉上卻裝傻充愣,企圖蒙混過關:“哪個小夏?誰啊?”

吳文姬眉頭一挑:“少跟我裝糊塗,夏月嬋。”

我見她把名字都說出來了,十有八九是已經確認了,隻好幹笑一下,道:“見過幾次麵,在醫院碰到了幾次。”

吳文姬狐疑地看了我一眼,道:“碰到了幾次?最好不要是故意去等她的,她可是我閨蜜。”

我一副了無生趣的樣子坐回之前的位置,道:“知道了吳警官,我哪有那閑工夫故意去等她,又不是很熟,等到了能幹嘛?”

吳文姬哼了一聲,轉過頭來冷冷地盯著我:“你還有別的想法?”

剛剛我才把她給哄好了,這會兒又翻臉不認人,我也上了火,豁出去了,眼神赤果果地表現出自己的欲望,盯著她惹人瘋狂的身體,說道:“對啊,我恨不得現在就把你衣服給扒了,這想法你覺得可不可行?”

“……”吳文姬聽到這話,頓時送了我一個白眼,沒再繼續之前的話題。

看著吳文姬扭著飽滿的臀兒走下車,我抬起了手,準備狠狠的抽她一巴掌,不過想了想還是放棄了,正事要緊,以後再收拾她。

到了醫院之後,我正準備下車,結果吳文姬把我按回車裏,一副不放心我的樣子。

“我去問,你就在車裏坐著。”

我抗議道:“你得讓我聽聽那個小護士怎麽形容的啊,不然我怎麽判斷到底有沒有見過?”

吳文姬安撫地說了一聲:“我會錄音的。”

我看她一副認真的樣子,想了想也不跟她計較,道:“好吧,我就在這裏等你的好消息。”

吳文姬點點頭,然後關上車門離去,我一個人獨自坐在車裏。

時間一分鍾一分鍾的流逝,車裏的音樂也不知道循環了幾遍,就在我有些坐不住打算下車走動一下的時候,就看到吳文姬從醫院裏麵走出來了。

吳文姬坐進了車後座,把門一關,坐在我身邊,我又坐過去一點,忙問道:“怎麽樣了?錄音了嗎?”

吳文姬轉過頭來,麵色有些疑惑:“很奇怪,醫院的工作人員說那個小護士前幾天辭職回家了,我跟她留在醫院裏的電話號碼打電話過去也無人接聽。”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驚呼一聲:“什麽?除了胡耀來之外唯一的目擊者居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