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被偷襲

我有心想要作出行動,身體卻變得沉重無比,手腳如同被灌了鉛,連揮臂移腿的力氣都沒有,我整個人如同一隻失去了智能操作的機器,仿佛變成了一堆不能動彈的廢鐵,隻能任由那個藍衫工人奪走我手中的武器。

隨著他奪走我手中的武器,我整個人也已經徹底站不住了。

我倒在地上的一瞬間,意識也開始漸漸模糊,一股強烈的睡意洶湧的鑽進我的腦海之中,我隻能不甘心的合上雙眼,卻什麽都做不了。

而那個藍衫工人卻提著錘子,臉色猙獰凶惡,眼神偶爾閃爍的看向那個大漢的位置,慢慢的向我走來。

在這無助的一刻,我想到了李祚盛和盧剛他們,剛才那個電話肯定是盧剛打來的,這個家夥真是害人不淺!要不是提前暴露了目標,我也不至於毫無準備就應戰,更加不用說還要被另一人偷襲。

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將會麵臨什麽樣的災難,徹底昏迷了去。

我做了一個夢,在夢裏的場景很奇怪,我正站在一棟摩天大樓上,這樓特別高,一眼看不到地麵,天色很黑很暗,但天台上的燈光卻相當的刺眼,因為在我麵前站著不下十個黑衣大漢,肩膀上都有一個小型射燈,照的我眼睛都睜不開。

我唯一能看見的是他們穿著統一的服裝,手裏拿著統一的黑色鐵棍,至於樣子根本就看不清,不過夢裏的東西本來就看得不是很清楚,我也沒太在意。

對方看起來氣勢洶洶,已經把我逼到了天台邊角處,再往後退,就是萬丈深淵,這麽高的樓下去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

而我手裏竟然隻有一把短匕首,人數上的差距和武器上的差距讓我感到一種無力,但就在這時,我忽然看到了站在對方那群大漢後麵的一個身影,他個子很高大,長得有些小帥,頗有點電視裏那些明星般閃耀的氣質。

我很肯定這個人我不認識,可偏偏這張臉又讓我覺得有些熟悉。

正在我準備細想的時候,隻見那個有些小帥的男的嘴角微微上揚,吐出三個字:“動手吧。”

話音剛落,那十個手持鐵棍的黑衣人就舉起鐵棍衝了上來,他們步伐一致,看起來就是訓練有素的好手,一瞬間就將我圍的死死的。

我感覺身上不住的流汗,緊張的握緊了匕首,橫刀在前,防備的看著他們,現在我已經被逼到了絕境,退無可退隻能放手一搏,我找準其中一個看起來比較好欺負的家夥,出其不意的揮臂將匕首紮了過去,然而我這一招當場就被對方識破,那一人後退半步,然後高高舉起鐵棍,猛地砸落下來。

我感覺右臂一陣劇痛,仿佛斷掉了一般,匕首也掉在了地上。

我頓時咬著牙,再去撿起匕首,可是那人卻不給我任何機會,直接就掄起鐵棍朝著我腦袋砸下來。

但我在夢裏不知道怎麽想的,莫名其妙的就把盧剛給恨上了,好像我落到這副田地,被十人圍堵在摩天大樓的天台是這孫子害的,於是我在被人拿鐵棍砸腦袋之前還憤怒的破口大罵了一句:“盧剛,你個癟犢子要是再不出現,老子的頭就要被人砸成爛西瓜了。”

夢做到這個時候我突然就驚醒了,睜開眼一看,卻正好看到了四張熟悉的麵孔正在盯著我。

吳文姬正坐在床邊拿著濕毛巾給我擦汗,宋進站在窗戶邊上雙手抱臂,聽到我的動靜正好回頭看,阿龍站在門口,聽到動靜進來,手裏的煙還沒來得及掐滅。

最後一個,我口中大罵癟犢子的那位,坐在我旁邊的**正在吃蘋果,吃得那叫一個香,口水都快從蘋果上流下來了。

好像就隻有他特別心安理得,而其他人都在替我擔心一樣。

雖說我醒來應該是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事情,但是他們都露出同樣一副的表情,愕然!

“都這麽看著我做什麽?”我皺起眉頭納悶地說道,其實我看到吳文姬的那一瞬間也有些發呆,沒想到自己受個傷連她也知道了,想想自己被對方兩個人就給收拾了,其實挺沒有麵子的。

而且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後來應該是盧剛和李祚盛他們趕到,把我給送到醫院,就是不知道那兩個人抓不到了沒有,我現在特別想知道幕後主使是誰。

除此之外,宋進和阿龍能過來看我,也讓我心裏很感動,這倆盟友倒也沒我想得那麽不牢靠。

病房裏近乎死寂的氣氛隨著我問出的那句話,終於被打破,我看到宋進臉上的眉頭不再緊皺,緩緩的舒展開來,站在門口的阿龍也把消減寂寞的煙扔掉,笑著走進來。

盧剛那家夥被我看了一眼,連忙尷尬的把蘋果給扔垃圾桶裏了。

但是所有人都沒有開口說話,也沒人跟我打招呼問候,仿佛在等著誰先開口一般。

直到我把眼神對準吳文姬的目光,我才明白,原來大家並不是在等誰,而是都不好意思先開口。

吳文姬的眼眶一下子就濕潤起來,不到三秒鍾的時間就跟海水漲潮了一般,洶湧而出,她不顧及自己在外人麵前營造的冷麵女警官的形象,手裏還攥著毛巾就一下子撲到我的胸口抽泣起來,泣不成聲地喊道:“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嚇死我了。”

我心裏有些汗顏,不就是受了點小傷,至於這麽誇張嗎?

不過這種話我是不會說出口的,容易讓人寒心,畢竟這也是證明吳文姬很在乎我的一種體現,而且吳文姬的身子軟軟的,壓在身上不重,反而很舒服。

“那個,咱們先出去一會兒。”也不知是誰開了口,宋進和阿龍、盧剛三人一同走出了房間,他們想必也意識到這個場景不適合當電燈泡。

我也沒留他們,雖然不知道吳文姬是什麽時候來的,但是我相信以她對我的關心程度,在知道我受傷進醫院以後,肯定會把我身上發生的一切給問清楚,我待會想知道什麽可以直接問她。

病房的門隻是虛掩著,那仨人並肩坐在了走廊上的長凳上,吳文姬的抽泣聲仍舊不止,哭的很傷心。

“我睡了多久?”

我怎麽感覺我像是死而複生似得,否則吳文姬至於這麽傷心嘛?沒想到我隻是心裏隨便吐槽了一下,卻差點被我一語成箴。

吳文姬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盡管起身,卻還是依依不舍的握著我的手,深怕我離開似得,臉上除了深情就是依戀,她慶幸地說道:“整整兩天一夜,醫生說要是七十二小時還沒蘇醒,你這輩子就醒不過來了,即便是醒來,也很可能是植物人。”

我忍不住咧了咧嘴,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道:“不可能吧,我隻是頭上挨了一棍而已……”然後下意識的抬手去摸前額的傷,但是抬起的是右臂,剛抬起不到三公分的高度就因為劇痛而放下去,為此還讓我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吳文姬緊張的拿手按住我,眼角還掛著淚珠,道:“別動,醫生說你的右臂肌肉受損嚴重,至少要休息一周才能活動。”

“而且,你頭上也不止是挨了一棍,前麵的傷不是導致你昏迷這麽長時間的原因,後麵才是。”吳文姬大概是看穿了我剛才的動作,但她所說的話卻提醒了我,我的確感覺到後腦有些不舒服,而且脖子活動起來也不方便,感覺很是僵硬。

我心想,看來盧剛他們沒及時趕到,至少沒搶在那倆混蛋趁我昏迷,對我下悶棍的時候趕到,我還是挨了一下子。

但是看到吳文姬一直不開心的樣子,我也不想再抱怨什麽,擠出一個笑臉,故作輕鬆地道:“我說怎麽後腦勺那麽疼。”

“你還笑的出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吳文姬似嗔似怪的哼了一聲,眼淚花又落下來一滴,正好落在我手背上。

我捏了捏她的玉手,讓她安心,接著又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出事了?他們應該不會主動給你打電話吧?”

吳文姬正在拿紙巾擦眼淚,聽到這話,不禁轉過臉來看著我,嘴唇一抿,“你忘了答應我每天晚上陪我吃飯的事情麽?”

“沒忘,當然沒忘。”我異常肯定地說道。

吳文姬也沒計較什麽,想必是覺得我現在是個病號,不屑於跟我鬥嘴。

我沒話找話道:“這麽說你昨天晚上沒等我去找你,就主動找上我來了?”

“我打了你的手機十幾個電話沒人接,我就直接去酒吧找你了,結果去了以後他們說你不在,你手下我認識的幾個人也正好都不在酒吧裏,我就感覺出事了,果不其然被我猜到了,我找到宋進,他把我帶過來的。”吳文姬挪動了一下身子,翹美的臀兒往下麵移動了一些,這個距離看起來更清晰,更好看了。

我想起來自己的手機現在隻剩下殘軀留在夜色裏了,大概盧剛他們都沒注意到。

“手機當場就摔壞了,不然他們肯定會幫我接的。”我的手在吳文姬的玉手上輕輕地揉了一會兒,看著吳文姬臉上的那一絲怨氣,我歉意地說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