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四章 養傷

住院養傷的生活雖然枯燥難捱,但是有美人陪伴,卻也並不是全無樂趣。

吳文姬出院之後並沒有立刻回市局上班,在那件事發生後,吳家就替她在局裏辦了手續暫離,因為吳家人知道,那個真正死了兒子,老婆被抓的人販頭子金大全並沒有落網,所以就以負傷為理由,暫時不去市局那邊上班了,反正副隊長這個職位空著也無礙,有事柳青河這個正隊長在前麵頂著。

吩咐給宋進和阿龍的事情段時間內不會有結果,夜色那裏有菲菲在替我籌備開業事宜,酒吧裏有李祚盛,我可以放心的好好休養幾天,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可以下地,最好可以趕到夜色開業的時候親自到場,至於吳文姬的父母回來見我的事情則是在一周之後,我覺得到時候我隻要不在**躺著不至於太不禮貌就夠了。

背部的槍傷的確是傷到了筋骨,但幸好不是打在脊椎上,所以四肢都能動,身體之所以不能動,隻是牽扯時的疼痛難忍罷了。

至於四肢上的刀傷除了看起來嚇人之外,倒並沒有那麽嚴重。

醒來後讓醫生做了兩天的物理治療,緩解了後背傷口處的疼痛,再加上身體本身的自愈功能,第三天開始我能坐直身子,吳文姬便用輪椅推著我到醫院裏見見太陽。

一周後,傷勢恢複明顯,四肢已經慢慢的生出力量,除了不能大幅度的動作,以免手臂上那兩條從小臂到三角肌的剛生新肉的傷口再次破裂之外,手上基本的行動已經沒有太大的問題,吃飯這件事已經從吳文姬跟我兩個人的事兒,變成了我們各自的事情。

而大腿上的傷勢有一刀紮得太深,到現在右腿仍然不能承受整個身體的重量,醫生說幸虧這一刀沒有傷到骨頭,否則恐怕再無康複的可能,而按照我現在的恢複進度,最多一個月,就可以正常走路了。

這天上午,外麵天空的雲朵難得的散開些許,讓太陽冒出了一點苗頭,給大地上的人們久違的淡淡暖意。

吳文姬看今天天氣好,便把輪椅推到床邊,說要帶我去外麵曬曬太陽,我笑著點點頭說好。

我們從高級護理病房乘坐電梯下到一樓,吳文姬推著我遠離車流的方向,來到了醫院側門,這裏正好有一處那種老年人的健身器材,不過我現在的狀況連老年人都不如,這些也用不上。

我們剛到這裏,就發現那兩個警察緊隨其後跟了過來,他們也不靠近,保持著二十米的距離遠遠的觀察者這邊,這兩人還是前幾天柳青河派過來的,他們都是吳文姬帶的弟子,本來第一天過來的時候還十分自然的,但是自從吳文姬過來了之後,看起來都特別拘謹。

“你說他們怎麽沒跟柳隊長說你晚上是在醫院裏休息的事情,這都一個星期了,還不見老爺子來問我要孫女?”我微微仰頭看著吳文姬,有些沒話找話地打趣道。

這一周吳文姬都在照顧我,晚上都會忙到很晚,再加上第一晚我有些不舍得她那麽晚還離去,出言挽留她,但沒想到之後的幾天不用我說,她都說太晚了不回去了,然後一臉害羞的鑽進被子裏。

幸好我房間的病床夠大,床被也夠大,否則兩個人還真睡不下。

但是,吳文姬從吳家出來時,對吳老爺子的交代卻是白天照顧我,晚上回自己的租房睡,否則的話吳老爺子是不打算放她出來的,因為老爺子跟翟青青一樣,都知道吳文姬那晚跟我睡在一張**了。

吳文姬聽到我的調侃,臉上一紅,假裝生氣的把臉一轉,故意不看我,哼聲道:“你要是希望我被爺爺帶回軍區大院裏,我的手機都交給你了,你自己給我爺爺打電話去。”

我轉過臉,伸手把她扶在輪椅把手上的小手拉著,溫柔的摩挲著,笑道:“哪裏,我隻是好奇老爺子到底是真不知道你是騙他的,還是明知道你騙他,卻又裝作不知道而已。”

吳文姬被我在大庭廣眾下這麽把玩著手,有些做賊心虛的私下看了一眼,躲閃了一下,然後小聲嘀咕了一句:“他當然知道……”

我其實聽清了,但有些不解和驚訝,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麽?”

吳文姬說吳老爺子明明知道,卻裝作不知道,我感到有些費解,老爺子如果在意的話,為什麽會明明知道卻裝作不知道?

吳文姬看起來有些不太想說,眼神有些閃躲,正好在這時,她看著醫院側門方向,眼前突然一亮,抬手一指,道:“你看是誰來了。”

我扭頭看向了那個不足兩米寬,隻供非機動車和行人通過的側門,一個身著白色長裙的女子,綽綽約約,娉娉婷婷的走了進來,竟然是夏月嬋。

夏月嬋在吳文姬抬手指著她的時候,也第一時間看過來,發現了我們兩人,衝我們笑了一下,然後朝著我們走來。

到了近前,吳文姬笑著從我身後走到前麵,親切地拉著夏月嬋的手,說道:“月嬋,你今天怎麽來這麽早?平時不都是中午才來嗎?”

“夏小姐。”我微笑著對夏月嬋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

夏月嬋雖然跟吳文姬是好閨蜜,但我並沒有自來熟的跟吳文姬一樣稱呼她為月嬋。

夏月嬋也衝我笑了笑,上下看了我一眼,道:“你的精神比前幾天看又好多了,恢複的真快。”

“這都是多虧了文姬。”我說道。

吳文姬嘻嘻一笑,對我這麽懂事的表現相當滿意。

而就在這時,我本以為會熱聊在一起的兩人,夏月嬋卻有些反常了,她看向好姐妹吳文姬說道:“文姬,我今天還有事,所以要提早給我媽帶藥回去,現在也不能跟你多說了。”

“什麽事這麽急?”吳文姬楞了一下,隨後說道:“月嬋,我記得你上次跟我說你好像是要去……相親?難道就是今天麽?”

吳文姬這句話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我剛剛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聽到夏月嬋對吳文姬說起過這件事,就是相親,他那個市長老爹為了仕途更進一步,似乎是要跟某個大家族的聯姻。

“沒錯,要在中午之前趕去,否則遲到的話,會給別人留下不好的印象,聽說是個大家族,應該對這些很重視吧。”夏月嬋麵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但這句話聽起來卻很諷刺。

一陣微風吹起,夏月嬋一塵不染的長裙卷起了浪花般的漣漪。

這個女人很美,但上天卻似乎並沒有給她一個十全十美的人生。

吳文姬聽後沉默了,但我卻突然不知哪裏來的衝動,開口道:“夏小姐,你真的就這麽妥協了?”

夏月嬋聞言,臉上閃過一絲錯愕,看看我。

我接著說道:“如果什麽事情都要聽別人的,沒有自己選擇的餘地,哪裏來的現在的新中國?現在這個時代還崇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幹脆都回到過去那種封建日子好了,成年人的生活本就充滿了身不由己,如果連選擇自己喜歡的人或事物的餘地都沒有,活著還有什麽意義可言。”

身旁的吳文姬聽到這話,情不自主的就拉起了我的手,握的緊緊的。

“徐遠,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對於我來說,沒有什麽喜歡或不喜歡。”夏月嬋聽後卻隻是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看了我跟吳文姬一眼,說道:“而且,如果說我喜歡你身邊的這位大美女,你就能把她讓給我嗎?”

我尷尬的笑了一下,聽的出來夏月嬋其實有些不高興了,不然為什麽要用這句話來堵我呢?

“文姬,不打擾你們倆了,我趕時間,等我回來再約你。”夏月嬋依舊麵色平靜,好似什麽都沒發生一樣說道。

而吳文姬似乎還未察覺到夏月嬋的情緒,傻乎乎地說道:“好吧,你放心,我永遠支持你,如果你看那個男人不滿意,可以叫我私底下收拾他,如果連我一個女人都打不過,看他怎麽有臉麵跟你在一起。”

“……謝謝了,我先走了。”夏月嬋臉上的表情滯了一瞬,然後才輕歎了一口氣,說道。

說完這話,夏月嬋跟我招呼都不打,直接就走了。

我跟吳文姬看著夏月嬋走進醫院,這才抬頭看著吳文姬說道:“文姬,我覺得我們倆要被夏月嬋拉進黑名單給隔離開了。”

“為什麽啊?”吳文姬皺眉問道。

我就把剛才夏月嬋的反應說給吳文姬聽,她聽後卻道:“就算你剛才說話那麽唐突,但是跟我有什麽關係。”

我滿頭黑線,一時間不知道怎麽開口了。

但吳文姬卻對我剛才說的話感興趣起來,“說起來,你怎麽突然要跟月嬋說那種話?聽起來像是在勸她不要去相親一樣。”

我又回頭看了夏月嬋離去的方向一眼,然後才轉過來說道:“我純粹是為了我哥們,看到她就要被迫接受政治婚姻了,想再為我哥們爭取一下機會啊,可憐我那哥們,恐怕還不知道自己看中的女人就要被人給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