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八章 再次確定

我沉默著沒有應答,吳立人二話不說,邁步走出去,我頓時驚醒,上去抓住吳立人的胳膊。

吳立人停下腳步,卻並未轉身,隻是背對著我,那極富威嚴的聲音響起:“你的手是在幹什麽?”

我還是緊緊抓住吳立人的胳膊,仿佛是救命稻草般牢牢抓住,由於緊張而有些嘶啞地聲音說道:“您說過,今天過後到文姬回來之前,你都不會再說像剛剛那樣的話,可是今天還沒過,也就是說,暫時我還可以把您當做文姬的父親看待。”

吳立人過了一會兒才笑了一下,道:“小聰明倒是不少,是這樣,那又如何。”

我微微鬆了一口氣,不知不覺,卻感覺到汗水從額頭滲了下來,我沒有去擦拭,任由著汗水滑落,問道:“您剛才說,我與林家為難,將不可能得到大部分人的支持,既然如此,我怎麽可能做到跟一個副廳級別的幹部平起平坐。所以我想請問吳叔,這局,我究竟該怎麽殺出來。”

“對不起,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你。”吳立人轉過身來,看著即將陷入絕望中的我,道:“但是我可以提醒你一點,破局的關鍵都在你的腦子裏,隻要你能想起來。”

這話說完,吳立人輕輕一抖胳膊,我的手便被輕易的甩開,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又看了莊飛揚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門砰地一聲被關上,我仿佛是憋了很久的一口氣終於才能得到釋放一般,長出了一口氣,身體感覺到有些虛弱,就近的在門口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他那番話到底什麽意思,答案就在我腦子裏?這是暗示什麽?

我伸出兩手插進自己的頭發裏,苦惱的想著。

“吳教官說的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到底什麽意思,他難道還能知道你經曆過什麽不成,說什麽關鍵在記憶裏之類的話,嗬,果然政客就沒一個說話直接的。”莊飛揚端著茶壺和茶杯從靠窗的座位那裏挪了過來,嘴上有些不滿地說道。

我卻把眼睛閉上,回想起他剛才說起的某句話,然後聲音低沉地道:“他很可能,真的知道。”

莊飛揚不可置信地搖頭笑道:“怎麽可能,難道他很早以前就找人跟蹤你不成?”

我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但是,文姬曾經的確勸過我讓我不要走這條路,他之前說早就有人勸阻過我,分明就是說的文姬,也就是說文姬很可能早就跟他提起過我。”

“靠,既然早就了解到了,為什麽到現在又話說一半故弄玄虛。”莊飛揚憤憤地說道。

我沒有去理會莊飛揚的抱怨,自己在回憶中一遍又一遍的翻找著,想要看看能否發現吳立人所說的答案。

莊飛揚也沒有再主動開口,但沒過一會兒,他的手機突然響起,他接起電話後說道:“喂,小嬋你找我?啊,我跟徐遠在一塊吃早茶。怎麽……你要來嗎?那我去接你。”

我雖然有聽到夏月嬋要來的消息,但卻無動於衷,也沒有跟莊飛揚問什麽,始終靠在沙發上,腦子裏像是幻燈片一樣回放著過去的畫麵。

不知道過了多久,莊飛揚出去了之後,再回來時身邊便跟著夏月嬋。

兩人走進來之後,夏月嬋看到一副頹廢樣倒在沙發上,頓時嚇了一跳,問著一旁的莊飛揚:“他怎麽了,還在難過嗎?”

“沒有,剛剛吳教官來過了,說了一番玄之又玄,莫名其妙的話他就變成這樣了。”莊飛揚聳了聳肩道。

夏月嬋臉上閃過一絲錯愕,接著有些緊張地問道:“吳叔見過他了?說了什麽話?”

莊飛揚敏感地察覺到夏月嬋的情緒變化,“你怎麽這麽感興趣,我的事情你都沒這麽起心哎。”

夏月嬋搖搖頭沒搭理他,反倒是走到我麵前,攥著粉拳像是跟我打氣一樣,鼓勵道:“徐遠,不管吳叔剛剛對你說了什麽影響到你的話,你一定要振作起來。”

“啊?”我剛剛眼睛雖然看到了他們,但是心神卻還是沉浸在自己的腦海中,被她忽然喊到名字這才回過神來。

然而我這幅樣子卻被理解為‘傷心過度’和‘失魂落魄’,夏月嬋說道:“我知道昨天文姬突然走了讓你很難過,但是我要告訴你,文姬並沒有拋棄你。”

這回我是真的愣住了,雖然從吳立人嘴裏得知吳文姬還有可能會會回來的消息,可是從夏月嬋嘴裏聽到的這句話又不一樣。

文姬,沒有拋棄我嗎?

夏月嬋還在努力的鼓勵著我:“你要振作起來,隻有你變得更加強大,才有資格跟吳家談條件,讓文姬回來,你明白嗎?”

我聽到這裏,頓時想起剛才吳立人提出的條件,急切地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什麽?”這下輪到夏月嬋發呆了。

我連忙追問道:“條件,文姬不可能這麽輕易的任由擺布直接去國外的,出國的條件是什麽,回國的條件又是什麽?告訴我。”

莊飛揚走過來,輕輕擺手道:“遠,你先別激動,小嬋要是知道肯定會告訴你的。”

夏月嬋低頭沉吟了一下,道:“出國的事情我也是昨天才知道,所以一些細節我不知道,我能告訴你的是,她什麽時候能回來。”

“告訴我。”

夏月嬋說道:“當你在z市擁有一定的話語權之後,能夠憑自己的本事和正處級別以上的官員平起平坐,她才能回來。”

這個條件,和吳立人提出的沒有多大的出入,我現在才徹底相信了吳立人,我接著又問道:“時限呢?她會等我多久?”

夏月嬋眼神有些恍惚,再次低下頭去,我站起來,緊緊盯著夏月嬋,她深吸了一口氣,道:“一年!”

我整個人頓時如遭雷擊,一年?這怎麽可能?

我尚還在震驚中沒有回過神來,莊飛揚便驚呼道:“什麽?!”

“小嬋,你沒開玩笑吧,一年時間?這怎麽可能呢,我就算靠我家老頭子的關係,一年之內都爬不上這個級別,吳家這不是在為難我兄弟嗎?”

“你說的是真的嗎?”我有些艱難地呼吸著空氣,看著夏月嬋一動不動。

夏月嬋的眼神比剛才堅定許多,但是聲音卻沒有了平時的平靜優雅,略微的有些急迫,“我沒開玩笑,一年時間,如果你能達到那個高度,文姬自然會回來。但是如果你覺得自己不行,那就趁早死了這條心放棄吧。”

“我問的是,如果我一年之內,能夠在z市堂堂正正的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文姬真的會回來嗎?她母親,真的會放她回來嗎?”我慢慢的收攏五指,隨著吳立人剛才的出現,我進一步確定,讓吳文姬承受這麽大壓力出國的人,就是她的母親金含玉。

夏月嬋肯定地點了下頭:“當然。”

我突然一掃陰霾地笑了起來,“嗬嗬,我就知道,她不是真的想離開我。我會證明給她母親看的,用一年時間。”

夏月嬋和莊飛揚都用看瘋子的眼神看著我,因為誰都知道,這個條件想要滿足是多麽的困難,莊飛揚更是直接大聲嗬斥,“喂,你不是瘋了吧?你知不知道這個條件多麽苛刻,你還笑的出來,跟正處以上的官員平起平坐,你知道這種人一般都是什麽人嗎?”

“你不是體製內的人,所以你隻有兩種可能坐到那個位置,要麽你的生意做得比林國富還大,成為本市的經濟增長主力,這還不夠,你至少得有政府都求著你的地方,你才能算是有資格平起平坐,否則頂多算是待宰的豬崽子。可是你的狀況是不可能發展到這個地步的,做夜場是不可能達到這種成就的,政府不限製你的發展就不錯了,怎麽可能任由你做大,所以你隻有第二種路可走。”

“什麽路?”我有些感興趣地問道。

莊飛揚低著頭,臉色有些陰沉地說道:“成為某個大人物的白手套,也就是古代的門客,所謂宰相門前七品官,充當白手套的人,地位至少也有著比為其做事的那人低兩品的等級。所以如果你想跟正處以上的人物談笑風生,至少也得是給省部級以上的人物辦事。”

我看到莊飛揚臉上的掙紮表情,早就對他頗為了解的我,知道他動了什麽心思,省部級的大人物,他家裏就有。

我搖了搖頭,道:“要求裏不是說了嗎?不能依靠外力,明擺著就是限製我依靠你的幫助吧。”

莊飛揚咬了咬牙,恨恨地道:“這女人的心思真是太狠了,一年時間,虧她也說得出來,叫她給我做一個看看?”

夏月嬋聽到這話卻轉頭惱怒的瞪了莊飛揚一眼,莊飛揚現在有些氣憤,直接就回了一句:“你看著我幹什麽?我又沒說你,我說吳教官他老婆。”

夏月嬋道:“那是長輩,你怎麽能背地裏這麽說話?”

莊飛揚不屑地道:“她再厲害,管天管地,還能管得了我吹牛打屁?”

夏月嬋臉上忽然浮現出一抹羞紅,惱羞成怒地把臉轉過去道:“你!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莊飛揚納悶地撓了撓頭:“怎麽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