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 全都錯了

夏月嬋沒有搭理他,反倒是有些愧疚的看了我一眼,看的我也是有些莫名其妙。

但是我並不打算耗費時間在探索夏月嬋的身上,她就交給莊飛揚去關注就夠了,我起身說道:“我先走了。”

“你要去哪?”夏月嬋的反應有些過快了,讓我感覺到更加有些不正常。

莊飛揚又是愕然地看了自己的未婚妻一眼,然後才對我說道:“你不會真覺得這事兒可行吧?夠了兄弟,我真怕了你了,你冷靜下來好好想想,這件事壓根辦不成的,這純粹是在逼你走極端,我看那個女人沒安好心,一年時間……”

夏月嬋伸手推了莊飛揚一下,莊飛揚話沒說完就再次被打斷,一下子就火了:“你幹什麽?”

夏月嬋壓根就不害怕他,所以完全無視,倒是看著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說道:“徐遠,其實……”

我抬*聲道:“別勸我,她還在等我,難道要我放棄嗎?雖然一年……是有些困難,但是人有目標是好事,我現在充滿了動力。”

“不是,我是想說……”夏月嬋速來平靜的臉上露出幾分焦急之色。

我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剛剛吳叔來找我,也說過和你一樣的話,我猜他也是在提醒我,讓我繼續努力吧。”

夏月嬋默默翻了個白眼,似乎是放棄了,把要對我說的話全都咽了回去。

莊飛揚接過話問道:“那你準備下一步怎麽做,或者說眼下你要怎麽做?”

我把手放進口袋裏,嘴角掀起一抹淺笑:“我打算去找一個人,我可能已經知道他所說的破局關鍵是什麽了。”

……

……

如果僅僅隻是吳立人一個人的勸說,即便是他說的話對我造成的衝擊也很大,我也不會這麽輕易的動搖,可是夏月嬋後來的話,驗證了吳立人所言非虛,吳文姬和金含玉之間有著一個約定。

當我能夠和市局的王局長平起平坐時吳文姬才會回來,換言之,我有一個堂堂正正的身份,就算是獲得了被吳家正視的資格。

夏月嬋不會配合吳立人騙我,因為她不僅是吳文姬的閨蜜,更是莊飛揚的未婚妻,盡管我知道她對莊飛揚暫時還沒有好感,但是以她的情商,絕無可能做出讓莊飛揚憤怒的事情,比如說和吳立人合謀欺騙我。況且,吳文姬走之前也是夏月嬋放出的風聲,才讓我得知這一消息。雖然最後未能趕到,但是僅憑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夏月嬋和翟青青是有著明顯區別的,她的立場至少不在吳家那裏。

而莊飛揚之前對我苦口婆心的那一番話,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跟吳立人對我的忠告是有一些相似之處的。

體係中的人不好惹,商場中的人我鬥過也沒任何好處,更何況目前我還沒有真正接觸過正兒八經的實業生意,所以最後說起來,我竟然隻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從同類中獲勝。

莊飛揚顯然是不希望我一心向黑的,所以後來又說出了一個詞,白手套,如果可以成為某個大人物的白手套,雖然是一條狗,但地位也會直線上升,宰相門前七品官,更何況是掌握著許多齷齪內幕的白手套。

這的確不失為一個出路,我知道,如果當時我表現出意動的樣子,莊飛揚極有可能會為我想盡辦法替我引薦創造機會,所以還沒等他開口繼續說下去,我就直接出言拒絕了,盡管那一瞬間覺得有些可惜,但是很快就堅定了想法。

吳立人這次來跟我說了那麽多話,隻有最後那一句,是我覺得最有用的。

答案,就在我的腦子裏。

我開始拚命回想過去這半年的記憶,從遇到吳文姬開始,終於讓我記起一件被我遺忘許久的事情。

二十分鍾後,九點整,市公安局門口。

公安的工作人員早已經開始上班,淩晨發生的火災,讓各個部門都開始忙碌起來,我走進市局裏,直接穿過訪問大廳,來到刑偵部門。

“徐遠?你怎麽會來這裏。”

我打開一扇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看到正在伏案工作的柳青河,剛準備打聲招呼,他卻忽的抬頭瞥了過來,目光如電,可是看到是我之後眼神頓時變得詫異起來。

我笑著點了點頭,道:“是我,柳隊長難道不是正打算找我麽。”

“你是打算來自首嗎?”柳青河將麵前正在作的書寫工作推到一邊,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瞪著我。

我還以為柳青河是跟我開玩笑,全然沒當一回事,道:“自什麽首?當然不,我是有事來找柳隊長你的。”

誰知柳青河猛地一拍桌案,整個人騰地一下站起來,氣勢逼人地問道:“知道我正在找你,那你還自己過來,正好,就昨天晚上城西萬尊失火一案,你是不是該給我個回答?”

我這才意識到柳青河並沒有在跟我說笑,他竟然是來真的,我心中的疑惑暫且壓下,臉上與熟人親近的笑臉也漸漸收斂,緩緩地道:“柳隊長要什麽回答,你們不是在新聞上說,因為意外發生的火災嗎?”

柳青河聽到這話,語氣為之一滯,低了低頭,然後再次瞪著虎目:“現在是我在問你,這件事,到底跟你有沒有關係。”

“我不知道。”我攤了攤手,態度相當隨意。

雖然不知道柳青河有沒有資格參加莊飛揚跟我說的那個緊急會議,但是他很顯然是應該最先知道內幕消息的,畢竟他就是刑偵的負責人,所以他現在這麽問,就等於是明知道上級的指使是要將案子壓下去,但他卻想要打抱不平一般,我心裏也有些惱火,但還沒到發作的邊緣。

但是柳青河卻指著我忿忿地低喝道:“徐遠,你簡直就是個瘋子,如果不是因為沒有人員傷亡,你現在一定被我親自抓起來審問。”

我冷著臉站了起來,走到辦公桌的對麵,不屑地冷哼了一聲:“柳青河,你跟我在這假惺惺的做戲有什麽勁兒?當初,夜色被人一把火燒了的時候,我怎麽沒見你這麽悲天憫人,現在萬尊失火了,你居然感慨沒燒死人。”

“夜色的火跟林家無關,你這麽做純粹是瘋子一般的報複行為。”柳青河毫不示弱,依舊狠狠地瞪著我。

“難道萬尊的火就跟我有關?你身為執法者,連這點法律常識都沒有,全憑主觀臆斷麽?”我不屑地笑了一下,心裏在這一刻感覺窩火到了極點,索性不管不顧的將一切怨怒發泄出來,“是不是吳家跟我的關係一切斷,你就馬上要跟我劃清界限?我真是看錯人了,你跟那些趨炎附勢的小人一路貨色,五十步笑百步。”

說完這話,我轉身直接離開。

柳青河在我身後低喝道:“你給我站住,今天你到這裏來,到底想說什麽?”

我停下腳步,緊了緊拳頭,背對著他說道:“沒什麽可說的,我本來是想找個答案,現在答案我已經知道了。”

說完這句話,我憋著一口氣走出辦公室才出。

怎麽會不對呢?到底哪裏不對?是我想錯了方向,還是吳立人根本就是在忽悠我?

而且柳青河這家夥也太翻臉無情了吧,文姬才走一天他就拿我當犯人看待!

我帶著滿腦子的疑問和滿腔的怒意往市公安局外麵走,但是沒想到走到大廳處,卻迎麵碰到一個人。

“咦,這不是徐哥麽?”吳文姬帶的兩個徒弟中的一個名叫趙正鵬的小子,戴著一頂略微歪斜的帽子進來,看到我之後眼露驚喜之色打著招呼。

我瞥了他一眼,然後直接無視他,與他擦肩而過。

趙正鵬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在我身後緊跟著喊道:“徐哥,徐哥,等等我啊。”

直到走出了市局,下了門口的台階,我發現趙正鵬還跟著我在往下走,我幹脆停下腳步說個明白:“趙正鵬,你跟著我幹什麽。”

趙正鵬腆著臉笑道:“徐哥,你來這兒幹什麽,難道是找我們頭兒了麽?”

“不該你問的不要問,你一個實習警員不去跟前輩學習,居然還有空出來閑逛。”我冷哼一聲,沒好氣地說道。

趙正鵬摘下警帽,撓了撓頭皮說道:“師傅已經兩天沒來局裏報道了,其他前輩都太忙,哪有時間管我。對了徐哥,你知道我師傅去哪了麽?”

我的眼角狠狠抽了兩下,道:“不知道,你想知道為什麽不去問你們隊長。”

趙正鵬伸出兩手,比出大拇指互相點頭的手勢,一臉賤笑的模樣道:“徐哥你就別裝了,你跟我師傅是那種關係還能不知道?”

在我住院的那一個月裏,趙正鵬曾經被柳青河派去給我當護衛,也好幾次見到吳文姬跟我親昵的舉動,更別說吳文姬晚上同床照顧我的事情整個樓層都知道,他縱然沒有親眼所見,也知道我跟吳文姬的關係那是板上釘釘跑不掉了。

想到這裏,我心裏有些隱隱作痛,冷眼看著眼前這個嬉皮笑臉沒個正行的家夥道:“趙正鵬,你也別裝了,誰派你來的我不管,總之現在立即給我從眼前消失,別跟著我。”

“哎,莫名其妙的說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