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二章 跪就完了

“我信就夠了,你不服嗎?”雷耀陽趾高氣揚地說了一句,挑釁地看著炮仗。

“我他……”炮仗人如其名,一點就著,而且他也很清楚今天這條船的主人是誰,這一鬧大不了回去以後被莊飛揚責罵一頓,但至少眼前不吃虧,所以他大聲一喊,握著拳頭就準備來一場全武行。

正當莊飛揚以及金江華等四個闊少一起下來的時候,剛下到二層的樓梯,正好看見此時一層夾板的這一幕。

莊飛揚頓時一驚,其餘四人也都微微一怔,看這場麵,他們也都看出來了,遇到麻煩的似乎是莊飛揚的跟班,炮仗。

既然看不了莊飛揚隆重介紹的那個朋友的精彩戲份,這幾人也都沒有來時的興致。

“看樣子你們是沒戲看了,先下去給炮仗解圍吧,別把事情鬧大了。”莊飛揚回頭對四人說道。

但是金江華卻突然拉住了他,伸手指著徐遠說道:“別急,你看。”

正在這時,隻見徐遠突然出手,拽住炮仗的胳膊,把他往後按,自己走到前麵,對著雷耀陽說道:“服,我們當然服。”

雷耀陽剛才聽到了炮仗說徐遠是莊飛揚的朋友,但卻是他從來沒見過的,他挑眉道:“你又是誰?這件事你能做的了主嗎?”

炮仗以為徐遠是打算認慫,有些急了,低聲道:“徐哥,不關你的事,我惹得我來抗,大不了回頭被莊少訓一頓。”

徐遠並不搭理炮仗,依舊看著雷耀陽,臉上帶著一副雲淡風輕的笑容,一隻手慢慢的伸進西裝裏麵,說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雷少一口咬定你朋友腿受了傷,那依我看不如這樣,你朋友身驕肉貴的,千金難換,我今天出門匆忙沒什麽準備,這張卡裏有五千萬,雷少拿去,當作醫療費和調養費,要是不夠後麵可以再協商。”

雷耀陽剛才見徐遠把手往衣服裏伸還有些緊張,以為來了個愣頭青,結果沒想到徐遠居然掏出來一張銀行卡說要給自己,頓時笑了,“喲嗬,這是來了個什麽人物,張嘴就是五千萬,口氣夠大的啊,不過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以為我雷耀陽會看得上這麽點錢?”

一旁圍觀的數十人就笑,來參加這個晚會的,大部分都是本地人,對雷耀陽這個名字如雷貫耳,自然知道這五千萬對他來說的確不算什麽。

徐遠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從一旁的圍觀之人中,大致的了解了一點雷耀陽的實力,心裏略微有些發苦,這五千萬對他來說可是一筆大數目,但是他知道現在不能慫,現在要是慫了,基本上就完了。

徐遠腦筋一轉,迅速想到幾個法子,眼中陡然閃過一道銳利的鋒芒,迅速的逝去,並且臉上隻露出一副很和熙的笑容,道:“雷少當然看不上這點錢,所以我準備讓他當著所有人的麵給你和你女伴賠禮道歉,他道歉,我賠禮,你覺得滿意嗎?”

徐遠這話說的讓人大跌眼鏡,絕大部分人都覺得突然站出來的這個家夥,應該會有些本事,不然不可能衝出來替人擋災,可沒想到居然是給人認慫送錢去的。

躲在二層樓梯的四少都嘖了一下嘴,臉色有些難看。

“我說,飛揚,你確定那個就是你要介紹給我們認識的朋友?”沐林風心直口快,直接就問了出來。

“像是個凱子。”葉肖笑了一下,然後臉色露出了索然無味的表情。

“我了解他,他不是這種性格。”莊飛揚雖然嘴上繼續死撐徐遠,但是心裏也有些打鼓,同時也在琢磨著,如果場麵失控,自己得趕緊下去。

金江華和林凱都沒有參與討論,但是聽完莊飛揚的話,也都對那個即將認識的朋友,稍微多了一點點的信心。

甲板上,雷耀陽聽完徐遠的話,大笑起來,“哈哈,好,我今天就要看看,這莊二少的朋友,到底什麽來路,行,你先讓他的跟班跟我在這當著所有人的麵道歉,我們再……”

雷耀陽話還沒說完,徐遠就抬手打斷,自己有條不紊地說道:“別急,我話還沒說完,這隻是第一步,賠禮道歉完了以後,我還有幾個朋友正好是法醫鑒定專業的,現在在這兒跟你道了歉,回頭咱們去驗一下傷,是重是輕我們全力承擔責任,要是五千萬不夠,我會再加。”

“你小子什麽意思?玩我?”雷耀陽人是猖狂了點,但並不是傻子,對方突然打斷自己的話就已經很意外了,這後半句話更是讓人意外,找法醫鑒定,不就是為了留證據麽?他才不怕,但他很不爽這個家夥,於是他鬆開摟著的女人,向前一步,貼近徐遠說道。

徐遠絲毫不為對方的氣勢壓倒,無比冷靜的笑了笑,道:“雷少既要以女伴受傷的理由讓人賠禮道歉,這賠禮道歉都接了,後麵這一步哪怕是做做樣子也是好的吧。”

雷耀陽冷笑一聲,伸手點了點徐遠的胸口,道:“你以為我會怕你?別說是找幾個法醫鑒定,就是上了法院又怎麽樣,你知不知道我上法庭多少次了啊。”

徐遠眉頭微皺,隻聽一旁的人說道:“就是,這小子怕是外地來的吧,不知道雷少是省最高人民法院的熟客。”

雷耀陽看著徐遠皺眉的樣子,以為對方怕了,不屑冷笑了一下,道:“小子,聽清楚了嗎?你要玩,我陪你玩,賠禮道歉我都接,你敢做嗎?”

這話一出,場麵頓時哄然一亂,眾人議論紛紛,沒想到今晚的晚會還沒開始,好戲就已經上演了。

二層的樓梯口,莊飛揚和四少都為徐遠捏了一把汗,林凱道:“完了,你朋友怕是演不下去了,雖然他前麵演的很好,差點把雷耀陽唬住了,可是不清楚對方的底細,還是功虧一簣。”

幾人都沒搭理他,倒不是覺得他說的不對,而是場中局勢緊張,沒有多餘的時間回話。

隻見這時,徐遠低頭,把銀行卡從口袋裏再次拿出來,然後直接塞進雷耀陽的手裏,抬頭一笑,道:“當然敢做,五千萬給你了,密碼在背麵。”

雷耀陽麵色一怔,感覺事情似乎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在場圍觀之人,也都竊竊私語起來,對徐遠的反應感到十分疑惑,因為這已經不是先前他們以為的認慫,現在給錢,那就是為了事後的法醫鑒定等後續一係列程序,說白了就是跟雷耀陽杠上了。

但就在這時,徐遠突然後退一步,一手按在炮仗的肩膀上,用力一按,大聲道:“炮仗,跪下,道歉。”

炮仗措不及防之下,身體晃了一下,還是站住了。

可徐遠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把所有人都看傻眼了。

“什麽!?”

“真下跪道歉?”

“天啊,這麽恐怖的嗎?”

事情突然變得太過於刺激,以至於圍觀的人,也忘記了下意識的去壓低議論的聲音,直接喊了出來。

炮仗更是懵了,把徐遠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掰開,走開一步大聲道:“徐哥,你搞什麽……我不跪!”

男兒膝下有黃金,這一跪尊嚴就沒了,炮仗寧死不跪。

但是徐遠轉過身悄悄的給炮仗使眼色,一邊說道:“雷少的女伴被你撞傷了,你不跪,不足以表麵誠意,如果你不是莊少的人,現在沒準兒被扔到海裏喂魚了,現在讓你下跪道歉,已經是雷少看在莊少的麵子上了。”

炮仗沒聽明白,還是一臉倔強的搖頭,整張臉都憋得通紅。

徐遠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一隻手狠狠的朝著炮仗的肩膀抓過去,聲音森冷地道:“但是雷少給莊少麵子,莊少也得給人家麵子,這叫來而不往非禮也,你明白麽?今天你在這個場麵裏,代表的就是莊少,雷少現在要讓你道歉,那你就給我跪下。”

“小子,你胡說八道些什麽?!”雷耀陽如夢方醒,突然惱怒的大叱一聲。

讓莊飛揚的跟班道歉,和讓莊飛揚本人道歉是兩個概念,跟班代表的僅僅隻是莊飛揚,可是莊飛揚卻代表的整個莊家,雷耀陽不至於分不清楚這個。

徐遠現在壓根不搭理雷耀陽,瘋狂的給炮仗使眼色,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聲音冷漠中帶著一絲抑製不住的狂怒,大吼道:“記不記得你代表的是誰,給我跪下道歉!”

炮仗也不知是真明白了徐遠的意思,還是被吼懵了,兩腿一軟,嘴上就道:“對……”

周圍看戲的人已經都目瞪口呆了,但是雷耀陽這時候卻眼疾手快,立馬衝上去把炮仗的一隻手拽著往上提,同時怒喝道:“停!你他媽,你他媽不許跪。”

“你他媽不不許跪!”雷耀陽氣的肝膽欲裂,莊飛揚現在就在船上,這船上也都是上層社會的人,哪一個隻要把消息說出去了,莊家立馬就能得知今天在這裏發生的事情。

雷耀陽又把目光看向徐遠,到時候這個瘋子什麽結果自己管不著,可是自己真要把莊家得罪死了,後果可不是自己能承擔得起的,跟莊飛揚之間再怎麽有爭鬥,隻要不打了莊家的臉都沒事,但今天這事兒,被這個瘋子直接把莊家的臉給抬上來送給自己打,這就很嚴重了。

徐遠看著雷耀陽笑了笑,鬆開炮仗,說道:“怎麽了,雷少還有別的附加條件嗎?我都答應了,這位小姐長得這麽好看,撞壞了我也很心疼,說吧,什麽條件我都能答應。”

“不過話說在前頭,我在這裏呆不了多久,所以這件事我能負責的時間有限,希望雷少好好珍惜,等到莊少自己負責這件事,具體什麽章程,那就你們自己協商。”

最後這一句補刀,直接讓雷耀陽放棄了繼續這件事的希望,因為明擺著事後莊家的怒火首先就會對他發,他臉色陰沉的瞪著徐遠,直接把炮仗甩開,上去兩手抓著徐遠的西裝領子,道:“小子,算你有種,整個省城敢這麽玩我的,你是第一個,我記住你的樣子了。”

徐遠麵無表情,也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雷耀陽,目光中毫無怯意。

雷耀陽喘著粗氣後退兩步,揮手讓自己的兩個跟班讓道,“讓路,放他們走,你的五千萬,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