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四章 懦弱與勇敢

齊玉樓和李青蓮說的是去找金江華商量從遊輪下去的事情,但是實際上他走出來之後,在甲板上站了一會兒,在猶豫著究竟是去找金江華,還是不去找他的路上,他最終還是把目的地拐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齊玉樓當然不甘心就這樣放李青蓮下去,丟麵子是小,但是他好不容等來了這樣一個機會,可以接近李青蓮,正大光明的和她獨處,如果不牢牢把握,錯等機會流逝,日後再想有這種機會就更難了,更別說這個時候,正是她最傷心的時候,女人在這個時候最容易被趁虛而入。

雖然現在有徐遠這個麻煩擋在前麵,可是也未必不能夠解決掉,隻要把他這個麻煩解決掉,說不定這三天時間,就能讓李青蓮改變心意。

但是目前來看,他還缺少一個助力,現在畢竟是在別人的遊輪上,他打算先找一個幫手,免得在麵對徐遠以及莊飛揚時,顯得他孤立無援。

而這個幫手,正是之前和徐遠有過衝突的雷耀陽,齊玉樓在甲板上通過一番打聽,找到了雷耀陽的位置。

“雷少,原來你在這兒。”齊玉樓在大廳的正中央看見了被幾個人圍在一起閑聊的雷耀陽,除了雷耀陽之外,另外那幾人齊玉樓也都有些麵熟,雖然叫不上名字,但可以肯定在其他場合也見過,不是雷耀陽的手下,似乎是經常一起玩的狐朋狗友。

齊玉樓上去打了聲招呼,這邊雷耀陽聽見有人喊他的名字,有些意外的回過頭看了一眼,見到來人,微微楞了一下,然後驚訝地道:“噢,這不是齊大少嗎,怎麽不陪你的女伴,來找我來了。”

都是在省城上流圈子裏的人,雷耀陽怎麽可能不認識齊玉樓,溫蒂酒莊在省城還是相當有名氣的,是不少名人喜歡常駐的地方,當然了,對於雷耀陽這種人來說,去那種地方除非是有別的目的,否則一定不會閑的蛋疼去一個連音樂節拍都要比他的神經細胞慢半拍的地方。

所以雷耀陽隻是見過齊玉樓,認識他,也知道對方的身份,但是並不熟悉,不過他相信對方也一定知道自己的身份,他有這個自信,在省城,不知道他雷耀陽的人還真的不多。

“能不能借一步說話?”齊玉樓看了看雷耀陽周圍的幾個人,對雷耀陽悄悄使了個眼色,表示想要單獨聊聊。

雷耀陽故意打了個哈欠,然後搖著頭一臉沒興趣的樣子說道:“齊大少,我現在心情不是很好,不想談正經事,何況我來這裏是來玩的,要是你有什麽生意上的事情找我說,改天再談吧。”

站在雷耀陽身邊的幾個年輕人,麵麵相覷了一眼,紛紛應聲笑了一下。

齊玉樓視而不見,眼睛隻盯著雷耀陽,說道:“我知道雷少為什麽心情不好,如果我要談的不是正經事,而是跟你有關的事情,不知道你聽還是不聽?”

雷耀陽頓時嗖的一下站了起來,臉色陰沉地瞪著齊玉樓道:“你現在說的這句話讓我心情更加不好了,看來我丟的醜丟得夠大,整艘遊輪的人都知道我雷耀陽被一個外地人打了臉。”

雷耀陽突然間發怒,不僅齊玉樓有些驚訝,他身邊的幾個好友也都有些錯愕,下意識的讓開,仿佛是擔心這家夥突然暴起傷人似得。

但是突然間,雷耀陽跟變臉似得,露出一幅笑容,笑眯眯的看著齊玉樓,道:“不過你要是肯把你們酒莊珍藏了五十年的好酒送給我一件,我說不定心情會好很多。”

齊玉樓微微一怔,然後立即反應過來,點了點頭,道:“好說,我們到這邊來。”

齊玉樓伸手往旁邊一指,雷耀陽便借道走了出去,把那幾個好友留在了那裏,而齊玉樓則立即跟上。

雷耀陽和齊玉樓來到遊輪中大廳的後半段,這裏幾乎沒有人,但雷耀陽還是把齊玉樓拉到了一扇門後麵,然後才上下狐疑的打量著他,道:“齊玉樓,到底什麽事,鬼鬼祟祟的把我叫到這裏來才肯說。”

齊玉樓的開場白很是奇特,他說道:“今天讓你丟臉的那個小子我認識。”

“什麽?你叫我過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齊玉樓,你要是想護著那小子,我看你是別想了。”雷耀陽誤以為齊玉樓是來幫徐遠說話的,臉上頓時再次升起了怒氣,揮舉著拳頭高高揚起,然後變成豎起一根手指頭,指著齊玉樓的麵門。

齊玉樓伸手把雷耀陽的手指頭推開,說道:“你想錯了,我不是站在他那一邊的。”

雷耀陽不信,可是看齊玉樓並不像開玩笑,於是他不禁想到:“難不成,齊玉樓竟然跟那小子也有怨?不過齊玉樓這人平時很低調,而且為人比較謙和,那小子究竟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連這樣的人都能得罪?”

雷耀陽收起心思,認真的看了齊玉樓一眼,問道:“你說你不是站在那小子一邊的,要我怎麽信你?”

齊玉樓笑道:“你應該很想報複他吧,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現在不想知道他的資料嗎?我可以提供給你,很詳細的資料。”

雷耀陽也不回答,反而問了一句:“看來,你跟他很熟了?”

“那是自然,恐怕有一件事你絕對想象不到,那就是半年前我從z市回來的時候,他還是隻是個不入流的小混混,而且那個時候我還好心借給他兩百萬,不過現在我真的是有些悔不該當初了。”齊玉樓歎了一口氣,一幅後悔莫及的樣子。

雷耀陽當然有些心動,如果齊玉樓說的是真的,那麽有一個了解對手的人幫自己,他可以更好的擊垮他,而且沒準還能弄清楚,那小子究竟跟莊飛揚是怎麽勾搭上的。

但雷耀陽並沒有主動表明心跡,反而故意轉移對方的注意力,道:“原來如此,那麽,就算是這樣,你現在來找我想做什麽?總不能是讓我幫你討那兩百萬的債吧?雖然說這種業務我經常做,但是二百萬這個數目實在太少了,我提不起興趣。”

齊玉樓卻是因為心裏有些著急,不想跟雷耀陽再打嘴巴官司,直接說道:“如果我隻有這點願望,我又何必親自來找你?”

雷耀陽一聽這話,心裏頓時高興了,因為這句話就表明了齊玉樓並非是來幫他的,而是他本身有求於自己。

“那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這個人不像你們這些做生意的,喜歡藏著掖著,我習慣有一說一,欠錢就是欠錢,什麽理由都不能成為不還債的借口,那個叫徐遠的小子,我的確看他不爽,有機會我一定要收拾他,但我不會給人當槍使。”雷耀陽一挑眉,警示一般說道。

齊玉樓眯了眯眼睛,說道:“雷少果然快人快語,那我也直說了吧,我知道雷少不相信我找你的動機,我現在告訴你,徐遠正在把我的女人從我身邊奪走,我必須要製止這一切發生,但是我知道僅憑自己一個人是很難辦到的,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我才想到了雷少。”

“你是說那小子準備挖你的牆角?不對,我怎麽沒聽說齊大少你什麽時候有對象了?”雷耀陽臉上露出一幅很古怪的表情,像是在憋笑,又像是在懷疑對方故意說此話試探,不過緊接著他突然想到一個畫麵,立即說道:“該不會是,你今天帶過來的那個女人吧?”

雷耀陽今天自然是見到過齊玉樓的,當然還對他身邊的那個女人讚不絕口,隻是因為他認識齊玉樓,知道齊家實力非同小可,所以不想隨便招惹。

齊玉樓不去問雷耀陽是否見過李青蓮,隻是點了點頭道:“正是。”

雷耀陽聽後一笑,很八卦地道:“這就有點意思了,他是在之前就認識那個女人,還是上了遊輪之後第一次見?”

因為這個女人,讓雷耀陽也蠢蠢欲動,體內的荷爾蒙都忍不住躁動,而現在徐遠似乎也跟齊玉樓搶上了,這件事讓他感覺到有一種異樣的快感,所以忍不住多嘴把不該說的話說了出來。

雖然話說出口他就已經後悔,但是已經晚了,齊玉樓的臉上頓時笑意全無,道:“雷少,我來找你,並不是來尋求幫助的,隻是覺得我們或許可以在這件事情上小小的合作一下,如果雷少你現在沒興趣,可以當我沒說起這件事。”

雷耀陽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道:“看來是問到了你不想說的話,那就不問咯,不過這件事我現在很感興趣,我也覺得我們可以合作一下,想來你主動來找我,應該是有了什麽計劃吧,不如先說來聽聽。”

齊玉樓深吸了一口氣,打定主意現在不跟此人一般見識,接著說道:“這艘遊輪會在海上飄三天,這三天時間能發生很多事情,就算這艘遊輪是金江華的,莊二少也護著他,但是這麽多人在場,即便是他們也不能隨心所欲,隻要我們能夠製造一些讓別人看不出來的陷阱,那麽這個小子就算是神仙都救不了。”

雷耀陽皺眉道:“能詳細說說嗎?”

齊玉樓衝雷耀陽招了招手,雷耀陽稍微把耳朵湊過來一點,齊玉樓低聲道:“我們……可以這樣……”

兩人耳語了幾分鍾,最後雷耀陽忍不住拊掌稱讚道:“妙,妙,不過為什麽現在要我把他引到甲板上?”

齊玉樓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因為這是一個前提條件,沒有這個誘因,後麵的一切都可能不會發生,你做不做?”

“當然做,不過,要引他出來,未必需要我親自出麵。”

“那就無所謂了,隻要他出現在甲板上就好。”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動身吧。”

齊玉樓笑著點點頭,然而就在轉過身一瞬間,臉上驟然換上了一幅沉冷的表情,雙眼有些厭惡的往後瞥了一眼,但是頭沒有轉動,所以這一幕並沒有被雷耀陽所看見。

可是巧合的是,就在齊玉樓轉身離去的那一刹那,雷耀陽也無聲的衝著地麵啐了一口,一臉的嫌棄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