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二章 雙麵

徐遠這兩局話一說完,其他桌子上的客人,都不約而同的笑了一下,甚至放下自己的手牌,饒有興致的盯著這邊,想要看雷耀陽作何反映。

一千萬是不少,可是對於在做的人來說,為了一千萬被人這樣羞辱,那是無法接受的。

雷耀陽自然更加不能接受,他緊握著拳頭,雙眼通紅的瞪著徐遠,他發誓,在這一刻,他十分想要把拳頭砸在對方的臉上,但他做不到,也不能。

雷耀陽粗喘了一口氣,臉上的神色突然間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緊握的拳頭鬆開,重重的拍在桌上,不屑的笑道:“你以為我雷耀陽會在乎這微不足道的一千萬?不就是兩千萬嗎?就在這張卡裏,拿去吧。”

雷耀陽把先前就準備好的一張卡拿了出來,放在自己手邊。

金江華衝荷官點了點頭,道:“去驗一下。”

隨後,雷耀陽越過鄭鴻橋,來到徐遠麵前,手指戳在徐遠的胸口,咬牙切齒地道:“小子,你給我記住了,好運也許能眷顧你一時,但絕不會眷顧你一輩子,咱們……走著瞧!”

說完這句話,雷耀陽直接離開,連那張卡都沒想過拿回來。

莊飛揚看見徐遠站在原地沒動,以為是雷耀陽的話對他造成了什麽壓力,走過去勾住他的肩膀說道:“別擔心,在省城有這哥幾個在,他動不了你。”

“沒錯,徐遠,今天你可是替我好好的出了一口惡氣,以後有事跟我說,不管什麽事,隻要用得上我,給我打聲招呼就行,我隨叫隨到。”沐臨風第一個說道,並且語氣那叫一個豪邁,可是這句話剛說完,他就自己打著哈欠道:“不行了,雷耀陽那混蛋一走玩不下去了,太困了,我要回去睡一覺。”

莊飛揚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忍不住吐槽:“就這幅懶樣子還叫人怎麽相信你隨叫隨到?”

然而沐臨風像是聽不見,也像是根本就不在意,繼續一口哈欠走一步慢慢的離開這裏。

林凱也走過來跟徐遠打招呼,說道:“我也不玩了,咱們就不贏自己人的錢,而且我現在手裏的籌碼可不多,得省著點花,我先走一步。”

徐遠點了點頭,沒有挽留,心裏卻道:“一下子都走了,真好,這樣我也可以回去了,這種場合還是不太適合我。”

莊飛揚不知道徐遠心中所想,還以為徐遠在因為這一把贏了大錢而高興,挑眉笑道:“最後一把一下贏了四千萬,是不是很爽?”

徐遠赧然道:“哪裏,可能是因為不是用自己的錢在玩,感覺沒什麽心理壓力吧,所以贏了也沒有太高興的感覺。”

莊飛揚仔細盯著徐遠看了一會兒,發現果然渾身是上下都沒有賭贏了之後的興奮勁,不禁搖了搖頭道:“這麽沒勁,嘖嘖,看來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染上毒癮了,因為你體會不了其中的快樂。”

“這不是一件好事嗎?”徐遠咧嘴笑了笑。

金江華身為東道主,對於剛才發生的事情,必須要給其他人一個解釋,所以在雷耀陽離席之後,他就也跟著離開,走訪每一個賭桌。

莊飛揚扭頭看了一眼,然後才對徐遠說道:“是好事,既然這一桌散了,你也不想繼續玩,那咱們走吧。”

“等等。”徐遠抬起手,然後從莊飛揚的手臂中脫身,來到鄭鴻橋身邊。

徐遠現在還不知道這個穿西裝的胖子叫什麽名字,隻能先問道:“還未請教,您貴姓?”

鄭鴻橋倒是一口就道出徐遠的姓氏,“啊,免貴姓鄭,鄭鴻橋,徐先生您好。”

徐遠看了看鄭鴻橋,見對方似乎很好說話的樣子,就直接問道:“鄭先生,我想問一下,最後一把,你為什麽要跟?”

鄭鴻橋倒是微微一愣,目光不著痕跡看了莊飛揚一眼,這才回答道:“徐先生,您還是第一個,問我這麽奇怪問題的人。”

徐遠也感覺有些不好意思,道:“可能有些冒昧,但我還是很好奇,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吧。”

鄭鴻橋和莊飛揚隱晦的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猶豫著說道:“嗯,倒不是不能告訴您,隻不過現在的確有一點不方便,如果您日後還有興趣的話,我們可以再聊一聊。”

徐遠略感遺憾,對於那個問題他的確有些在意,至少那是今晚讓他唯一提起興趣的東西,但對方不說,他也沒有繼續追問,“既然這樣,那打擾了,我現在也要離開,我們下次再見。”

“徐先生請慢走,莊少請慢走。”

……

……

雷耀陽從遊輪裏麵出來,來到甲板上抽了兩支煙,縱然涼涼的海風吹過他的身體,但他依然感覺心中怒火難消。

“一個外地佬,也敢來搞我,今天要是不給你點教訓讓你知道什麽叫天高地厚,我雷耀陽就是白混這麽多年。”

雷耀陽狠狠的把還未燃燼的煙蒂摁在遊輪的側壁上,在白如雪的壁麵留下了一個漆黑的印記,然後轉身,兩手插進口袋走開。

雷耀陽回到自己的房間,兩個身材高大的保鏢正在椅子上坐著,看見雷耀陽一回來,立刻站的筆直。

雷耀陽坐到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臉色陰沉的對其中一個吩咐道:“去給我搞清楚那個家夥住在哪一層,哪個位置,順便去通知一下齊玉樓,今晚我會配合他,還有,把他要的東西也帶過去,讓他自己親自去做,你們別動手,如果出了事,你們也要矢口否認那東西是從你們身上拿出去的。”

“明白,二少爺。”保鏢回答道。

雷耀陽本就心情不好,聽到這個稱謂,更是憤怒,直接揮手將剛倒的那杯紅酒全部灑在保鏢的身上,大吼道:“叫我小爺,別叫我二少爺,尤其是那個二!”

保鏢渾身一震,冰冷的紅酒瞬間從頸部滑進體內,卻一動都不敢動。

雷耀陽仿佛想起了什麽更加讓他不快的事情,眉頭擰得緊巴巴的,麵目變得猙獰可怕,“我最討厭別人叫我二少爺,好像全天下的人都在提醒我還有個哥哥,你們要是還想繼續幹這份差事,最好給我把腦子放聰明點,聽到了嗎?”

“是,少爺。”被灑了一身紅酒的保鏢低頭道。

“別在我麵前礙眼,滾去辦事。”雷耀陽喝道。

其中一個保鏢離開之後,剩下那一個依舊站在原地不動,雷耀陽問道:“那個賤女人呢?”

“用了那個東西,現在發作了,在浴室裏不肯出來。”

聽到這個還算可以接受的答案,雷耀陽沒有再為難保鏢,起身擺了擺手道:“我知道了,你在門口站著吧,有重要消息再來通知我,否則的話不要隨便讓人來壞了我的心情。”

“是,少爺。”最後一個保鏢也離開房間。

雷耀陽彎腰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全都灌進嘴裏,然後來到了浴室門外,浴室的門被從裏麵鎖上了,雖然可以暴力破開,但雷耀陽覺得這樣就太沒意思。

他想到剛才手下人說的情況,笑了笑,趴在門口敲了三下,聲音溫柔地道:“小琪,開門,是我。”

裏麵傳來一個女人期期艾艾的聲音:“是雷少嗎?你,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雷耀陽心裏冷笑,嘴上卻說著甜蜜的話語,“我對你做了什麽?我們已經有幾個小時沒見麵了,難道你就不想我麽?”

“為什麽……我感覺身體這麽燙。”

“所以你就跑到浴室裏去了嗎?你在浴室裏幹什麽?”

“我好熱,我想衝一下冷水,可是這裏放出來的水也是熱的,我感覺自己好像快要炸開了,救救我……”

“你把門打開,我來救你。”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最喜歡你了,你現在這麽難受,我當然要救你。”

“可是我現在不能被人看見,不行。”

“你忘記了你父親還希望我們倆結婚不是嗎?既然以後要結婚,遲早也會坦誠相待,現在見到其實也沒什麽,快開門吧。”

“……好。”

雷耀陽看著一點點被拉開的門,在門背後那個小心翼翼的身影也慢慢的浮現出來,那個女人的身上雖然穿著兩件單薄的貼身衣物,卻因為滿身濕漉漉的,看起來與一絲不掛沒有兩樣,甚至更加具有視覺上的衝擊力,看的讓人血脈僨張。

但是這個女人雖然能夠勉強行動,可是整個人卻看起來神誌不清,身上被自己抓出了不少的血痕,一雙瞳孔也被血液充斥著,在暗影中看起來像是猩紅的血月。

雷耀陽嘴角上翹,露出一抹狂邪的笑,邁開大步走上浴室的台階,推開那扇半遮半掩的門,直接按住那個女人的肩頭,一直推著抵到後麵的牆上,在燈光下,那個女人一半蒼白,卻又在蒼白中透著潮紅的臉露了出來,正是先前在甲板上引發徐遠和雷耀陽之間矛盾的那個女人。

隻不過,之前那個女人似乎還在想著離開雷耀陽,但現在卻已經毫無反抗的餘地,完全成為了雷耀陽的俘虜,毫無尊嚴的存在。

“救我,救救我……我好難受。”女人已經站立不住,身體貼著牆壁滑落下去,兩腿癱軟的坐在地上,嘴上發出囈語般的聲音。

看著這個女人眼中的哀求和所剩不多的理智,雷耀陽心中反而感到快意十足,之前積鬱的怒火在這一刻全都轉移到小腹處,仿佛找到了發泄的途徑,正在裏麵橫衝直撞,它站了起來,雷耀陽嘴角勾勒出一絲殘忍的笑,反手關上浴室的大門,伸手探下身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