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五章 認輸

而軟弱,在儈子手麵前並不會博得同情,雷耀陽一瞬間下定決心,狠狠地道:“好,我捅,為了證明我的清白,阿福,既然你敢做不敢當,那也別怪我心狠。”

雷耀陽從徐遠手裏接過匕首,一步步的邁向手下阿福,就像是冷血的屠夫,正在準備舉起屠刀向待宰的豬仔,豬仔通常都沒什麽靈智,隻知道吃和睡,對死亡的恐懼並不懂,但是這一隻卻對死亡的恐懼尤其敏銳,雷耀陽每走一步他都在後退。

“阿彪,抓住他。”雷耀陽看著逐步與自己拉開距離的阿福,禁不住對另一個手下下令喝道。

阿彪握緊的雙拳都顫了一下,但還是沒能反抗這個命令,轉身一個箭步撲向阿福,兩人手上過了幾招,阿福心慌意亂抵抗不得,幾下就被阿彪反手擒拿給扣住。

雷耀陽冷笑一聲,活動了一下雙臂,匕首在空中劃出一道銀亮的弧線,如月光一般冰冷。

看著雷耀陽毫不猶豫的步伐,阿福聲嘶力竭地發出求救,道:“放開我,放開我!阿彪,阿彪,救我!”

看到雷耀陽把自己的手下嚇成這個樣子,林凱、葉肖等人都忍不住搖了搖頭,如果不是雷耀陽平時在手下麵前都是一副心狠手辣的樣子,恐怕那個人也不會這麽害怕,他是怕這三刀直接要了他的命。

然而徐遠卻在這時走上前去拉住了雷耀陽的胳膊,“等等。”

雷耀陽臉上凶狠的表情愣了一瞬,暴戾的轉過頭,瞪著徐遠道:“你又怎麽了?讓我捅了他這事就完了,你還想怎麽樣。”

徐遠不言不語,低著頭從雷耀陽手裏把匕首硬拔了出來,在雷耀陽錯愕的表情下,慢慢轉身走到莊飛揚和四少身邊,一邊看著他們說道:“從我們到這裏來,你就裝出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既然你什麽都不知道,那你也不問問我究竟是為了什麽事情才要你捅自己的手下嗎?”

莊飛揚凝重的表情在聽到這番話後,立刻轉喜,他抬手一指雷耀陽義正辭嚴地大聲喝道:“雷耀陽,你還打算裝到什麽時候?敢做不敢當?”

林凱和葉肖等人雖然不知道在他們沒來之前發生過什麽,可是結合徐遠的話再加上莊飛揚此時底氣十足的一句話來看,他們立刻明白,徐遠剛剛那番舉動純粹是在給雷耀陽下套,而雷耀陽也因為徐遠逼真的演技沒有發現,直接鑽進了這個套。

秒啊!別說雷耀陽沒有發現徐遠是在演戲,就連他們幾個都以為徐遠是真的要讓雷耀陽去捅自己的手下。

林凱和葉肖還有沐臨風麵麵相覷了一眼,接著和莊飛揚一樣,對雷耀陽問出了同樣的話,來為徐遠撐腰。

雷耀陽自從徐遠背對著他問出那句話後開始,臉上的表情就僵硬了,此時看見莊飛揚和四少都在問自己,他感到毫無底氣,皮笑肉不笑地道:“嗬嗬,你們這是打算做什麽,四少一起來審判我啊?”

徐遠眯了眯眼睛,綁著紗布的右手攤開,道:“不需要把四少帶上,這是我和你的事情,你不是想對付我嗎?現在我就在你麵前。”

本來就在四少的主場上,如果四少決定幫徐遠出頭,他雷耀陽這一次在劫難逃,他可是很清楚,這四少既然稱作為紈絝,那麽自然不會是什麽良善之輩,落到他們手裏可沒什麽好果子吃。

但是現在徐遠竟然說不需要四少替他出頭,這讓雷耀陽不禁笑了一下,道:“徐遠,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別惹我,你的底細我已經打聽清楚了,就憑你還惹不起我。”

徐遠也不惱,“好,說啊,你是誰,我聽過之後再決定惹不惹你。”

雷耀陽頗有自信地道:“你今天要是敢動我一根汗毛,我保證你在省城毫無立足之地。”

“你為什麽以為我會來省城發展,我的根基不在這,也不想來這裏發展,拿這個你嚇唬不到我。”徐遠笑了一下,手裏的匕首忽然插進了一旁的木桌上,匕首直接插進去一公分有餘,刀尖都沒入不見,臉色忽然變得陰沉,抬眼看著雷耀陽聲音沉冷地道:

“今天我在這裏把你剮了扔海裏,明早我就離開了,還沒人知道,你信不信?”

雷耀陽嚇得眼皮都忍不住顫了兩下,背後出的冷汗已經讓浴袍和皮膚緊緊的貼在一起,但仍然強撐著道:“你不會的,嗬嗬,你這是在給你自己,不,給你兄弟找麻煩,就算你不在省城發展,但是你兄弟在省城。”

徐遠的眼神猶疑了一下,看了一眼莊飛揚,心裏的確有這種擔心。

然而林凱卻突然出聲:“你這種人渣,死在海裏都是一種汙染,什麽麻煩不麻煩,你們雷家又不是隻有你一個兒子,少你一個又不影響傳宗接代,你大哥沒準兒還會開幾天的party慶祝一下。”

“就是,你嚇唬誰呢?就算你沒了,你老爹要替你報仇,他到底是找誰好呢,是找我們其中一個?可他不知道該找誰,如果都找,你覺得是你老爹先把自己玩死,還是我們先死?”葉肖不屑的輕哼了一聲,翻了個白眼說道。

徐遠聽到二人對自己的聲援,心裏有些感激,雖然隻是一句話而已,但在這個時候發聲是要冒風險的,因為這兩句話,徐遠改變了對林凱和葉肖的看法。

雷耀陽也因為這兩句話而徹底裝不下去,連最後的底線都被對方給摸到了,他已經沒有什麽好裝的了,搖頭歎氣道:“好,我認了,這次我認栽了,把刀收回去,先把刀收回去好吧。”

徐遠麵無表情,冷冷的盯著雷耀陽,道:“我不是來聽你說無意義的懺悔的,給我一個不剮了你的理由。”

“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你絕對想知道,但是絕對想象不到的事情,就算我為之前的過錯彌補,怎麽樣?”雷耀陽已經用上了商量的語氣,代表著他這次是徹底沒想過再有機會翻盤,至少在遊輪上的這一局,他已經沒有任何底牌可以和徐遠加上四少這個組合拚了,這最後一張牌純粹是保命牌。

“什麽事情?”徐遠問道。

雷耀陽依舊是看著徐遠說道:“這次要對付你,我並不是主謀,可以這麽說,要不是那個家夥主動來找我,我絕對不會在遊輪上對你做什麽,這裏對我來說畢竟是客場,我不喜歡劣勢方。”

“又來這一套?別想著再找人頂罪。”不用徐遠開口,四少便代替他說道。

看見徐遠已經將匕首從桌子上拔了出來,雷耀陽舉起雙手,急忙道:“等等,你聽我說完你就會相信的,那個人叫齊玉樓,你應該認識的……”

“你說那個人叫什麽?”徐遠手上的動作停在半空,整個人微微愣了一瞬,大概三秒鍾後,才扭頭問雷耀陽。

雷耀陽看見徐遠臉上的表情,知道自己這張牌用對了時間,不禁露出一絲笑意,放慢語速一字一頓道:“齊……玉……樓,你認識的,對吧?”

然而下一秒,雷耀陽臉上的冷汗就冒了出來。

徐遠拎著匕首來到雷耀陽麵前,沉著臉道:“不可能,他不可能在船上。”

雷耀陽一副受了委屈的表情抬起雙手大聲道:“我說的是真話!”

徐遠搖了搖頭,表示仍不相信,同時握著匕首的手已經舉了起來。

雷耀陽緊張得都快要閉上眼睛,正在這時,莊飛揚忽然衝上來攔住徐遠,“遠,齊玉樓真的在遊輪上,我看見了。”

徐遠不可置信的轉頭看著莊飛揚,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確認了這個事實。

雷耀陽鬆了一口氣,後退到沙發上坐下,道:“哈哈,你聽到了吧,你兄弟為我作證了,齊玉樓真的在這裏,現在該相信我的話了吧。”

徐遠斜睨了雷耀陽一眼,道:“就算他在這裏,他也沒有理由陷害我,我跟他就算關係不親近,但也無仇無緣,雷耀陽,不知道你怎麽知道齊玉樓的,但是你的謊言錯漏百出。”

莊飛揚本想說什麽,可是看見徐遠十分篤定的樣子,又把話咽了回去。

而雷耀陽就沒那麽多顧忌,直接大笑出聲:“哈哈,無仇無緣?你真是自己心裏沒點數,你搶了他的女人,你居然說無仇無緣,奪愛之仇不共戴天,他這麽對你都算輕的了。”

“你說什麽?我什麽時候搶過他的女人,簡直胡說八道。”

徐遠聽到那句話,頓時生出一股無名火,衝動的上去一把拽起雷耀陽,唾沫橫飛的喝問道。

莊飛揚歎了一口氣,在一旁勸說道:“我們都知道他說的不是姍姍,你別激動。”

徐遠其實想說莊飛揚誤會了,但是想了想說出剛才自己心裏所想的未必能得到理解,索性就借著這個台階下了。

他之所以憤怒,正是因為他想起了在舞會開始時,他和莊飛揚在大廳裏走動看見的那兩個背影,很像兩個他所認識的人,這兩個人也和雷耀陽現在所說的話對得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