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幻想的假象

進了666豪華旗艦包房,袁姍姍讓小天把酒送到了開了就揮退,還讓他們別站在門口,小天摸不清楚狀況,但客人的這個要求倒也算不上過分,隻能點頭答應了。

我一個大男人確實吃不了虧,但我覺得很別扭,這種別扭的情緒讓我內心感到惶恐,我意識到自己雖然對這個女人不再有好感,但她依然會影響到我的情緒。

我隻能故作鎮定,並努力的應對著她一切的陰謀詭計。

三個六的房間很大,大約有一百個平方,沙發就有三種不同質地不同型號的,有可以足夠睡上兩三個人的真皮沙發,也有我現在坐的單人沙發,背後可以折疊變成躺姿。

袁姍姍確認了外麵無人之後,關上門朝我走了過來,走姿相當隨性,跟學校裏一般無二,與方才樓下那種端著的樣子截然相反。

“當公關怎麽沒點覺悟,去點歌呀,唱你最拿手的給我聽。”

“抱歉,不會唱歌,我這個公關隻會喝酒。”

“沒勁,那你陪我喝酒啊。”

“好。”

我端起酒杯,跟袁姍姍坐在真皮沙發上,我看著手裏的這一滿杯,心道這喝進去的都是真金白銀啊。

至尊裝的路易十三足足有,兩個人喝是不可能喝完的,最緊要的是袁姍姍居然不加兌,估計這一瓶兩人對半分,明天就得從醫院裏出來。

所以我隻是淺酌了一口,入口便感覺到這佳釀的醇厚香氣確實不凡,這酒的度數不低,有四十度,但這一口我卻喝出了六十度的感覺,整個鼻腔被灌滿了白蘭地的味道。

袁姍姍喝酒不行,在我的印象裏便是如此,但她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居然端著一滿杯猛地灌了進去。

我瞪大了眼睛,心說這女人是不是瘋了,但袁姍姍隻淡淡的瞥了我一眼,見我杯中還有大半便蔑視的看了我一眼,緊接著又給自己倒了一滿杯,抬手就要往嘴裏灌。

我連忙攔住,一臉吃驚的說道:“這可是烈酒,不是特調雞尾酒。”

袁姍姍眼神還很清明,動作也不慢,把我的手推開又大口的灌了一杯,這才對我說道:“難道你要讓我把這二十萬浪費麽?不喝豈不是可惜,你看看你喝那麽慢,什麽時候能喝完?”

說著,她還不屑地衝我翻了個白眼。

我冷笑一聲,把酒杯砰的一下放在桌子上,說道:“好,隨你便,我看你能喝多少。”

“哼。”袁姍姍端起我那杯酒,咕嚕一聲就倒進了肚子,但此時她已經感覺到酒勁上頭來,她還搖搖晃晃的伸手去拿酒瓶子準備繼續倒。

連著三杯烈酒,這在酒桌上就是不要命的喝法,基本上除了拚酒,沒有人會這麽喝,因為太傷身,袁姍姍不可能不知道這個道理。

所以袁姍姍今天的一反常態讓我完全的摸不清楚這個女人到底要做什麽,博同情?不可能,林家父子又是給她萬尊的總經理身份,又是配備三百多萬的豪車,手裏的卡更是千萬額度上限的,這種待遇不正是她夢寐以求的嗎?

那麽,她到底在耍什麽花招!

袁姍姍抓了三下酒瓶都沒抓到,已經漸漸的開始被醉意侵襲,她把手撐在我的大腿上,轉過來用一雙霧蒙蒙的眼睛看著我,楚楚動人的眨著眼睛說道:“你怎麽不攔我了?”

我把她的手挪到沙發上撐著,板著一張冷漠臉說道:“我沒必要攔你,而且你已經醉了。”

“嗬嗬,我醉了嗎?我沒醉,我才沒醉呢!”袁姍姍說著居然站起來翻身跨坐在我身上。

酒精的氣息和身上曾經無比熟悉的香氣撲鼻,袁姍姍緊緊地抱住我的頭,身體的挺拔之處滑過我的麵龐,並且正在慢慢的下降。

一瞬間的變化,來的太過於突然,令我措手不及,但直到袁姍姍下半張臉出現在我的視線中時,我才猛然驚醒,如果再不阻攔,下一刻她絕對會用嘴唇觸碰到我。

於是我兩手隔著微薄的蕾絲麵料打底衫托住她,迅速的將她從我身上甩到沙發上去,這一過程的手感如此的熟悉,熟悉到我的呼吸都跟著提速。

我看著躺在寬闊的沙發上的女人,她一頭瀑布般的頭發散落遮住了麵容,我大聲喊道:“你發什麽酒瘋!看清楚我是誰!”

袁姍姍扒開頭發揉著額頭,用迷離的眼神看著我,沾著白蘭地而變得愈發晶瑩的嘴唇勾起一個迷人的弧度,說道:“你是誰?你不是男公關嗎?這麽放不開,做什麽公關?”

我現在真的有些搞不懂這個女人究竟是真的醉了還是在假裝糊塗,她明明認得是我,可偏偏還要對我做出親密的舉動。

但我是絕對不可能讓她碰我,在我心裏她已經被別的男人玷汙過了,更何況現在我倆是仇人,她對我險些造成的傷害我不可能忘卻,一想到這,我心裏火氣升騰,鼻孔裏喘著大氣,聲音低沉地道:“你想男人是吧?可以,我去給你找。”

“不用了,我現在不想男人了。”袁姍姍神色忽然變得落寞,我把頭偏過去,不想再看,但腦海中還是會有那畫麵乍現,我頓時心煩意亂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猛灌。

這一次的感受就差太多了,淺酌的那一口還能品到酒香,但這一杯下肚,我除了大腦皮層發麻,喉嚨如火燒之外沒有喝出半點好滋味,這個女人卻連續三杯,真的是瘋了。

放下酒杯,我才發現袁姍姍已經閉上眼睛睡著了,她此刻的姿勢像一隻蝸牛,蜷縮著身子擠在一起。

我點了一支煙坐在一角,猜測不到有什麽原因讓袁姍姍如此自棄的酗酒,目光看著眼前的超大屏幕,裏頭正放著一首丟火車樂隊的歌曲《茶底世界》。

歌曲是袁姍姍自己點的,已經進行到副歌部分,熟悉的音符與回憶共鳴著,讓我差點唱了起來,這首歌我在大學時期多次唱給她聽,曾經多少甜美回憶現在聽起來,卻隻剩下世道蒼涼的嘲諷。

對我說永遠永遠

再次圍繞著我

對我說永遠永遠

是不一樣的生活

永遠你媽了個逼的,我狠狠的吸了一口香煙,翻身到沙發後麵關掉了音樂,目光掃過袁姍姍的臉,卻看見了順著眼角傾瀉的淚痕,瞬間感覺眼前的畫麵都恍惚起來。

“哭了就哭了吧,和我又有什麽關係。”我自嘲的笑了笑,想到蓮姐,立即堅定起來,翻身下來,朝著外麵走去。

一打開門,發現小天這家夥正在門外趴著,見我出來,臉上立即露出一絲討好的笑容解釋道:“徐總,我是擔心這女人心懷不軌。”

說的十分順溜,顯然是之前就想好的說辭,我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問道:“會開跑車嗎?”

小天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說道:“我隻會兩個輪和三個輪的。”

我不禁皺了皺眉,本想讓小天幫我把袁姍姍送回萬尊的,現在看來隻能找別人了,“沒事了,你去忙吧。”

“哎,徐總,我剛剛聽說她好像是您前女友吧,該不會是來跟您求複合的吧。”小天跟在我後麵八卦的問道。

我頓時停下來大吼道:“閉嘴,這件事不許再提,不然那路易十三至尊的提成就給別人。”

這還是我頭一回對下麵的人發火,小天看我沉著臉眼神凶煞,嚇得如小雞啄米似得連連點頭道:“哦哦。”

下了一樓,我直接去了保安部值班室,隨便拉了一個會開跑車的老司機上了樓,進了三個六包房,我讓保安去把袁姍姍抱走,我幫忙收拾了一下她的財物。

“老,老大,這不是你女朋友嗎?我哪敢抱啊!”那保安剛把袁姍姍翻過身來,立馬就嚇得鬆開了手,戰戰兢兢的看著我。

“老大,您是不是覺得我哪裏做的不好啊?以後您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我章魚在這發誓。”保安一張圓臉楞是被他癟成了倭瓜臉,眼中的害怕真真確確,似乎是以為我準備借此開除他。

我沒想到這個叫章魚的保安這麽好記性,居然還認得出袁姍姍,袁姍姍確實來過兩次夜色,倒也不少人見過,當下也隻能給他和顏悅色地解釋道:“沒有的事,她跟我早就沒關係了,現在是萬尊的老板娘。”

可我沒想到的是,我越表現的輕鬆寫意,章魚越恐懼,帽子都嚇掉了,大叫一聲:“什麽?萬尊的老板娘,我滴個娘咧,老大你饒了我吧,我哪裏敢抱啊。”

看著他一副窩囊樣子,雙手合十跟我祈求,就差沒下跪了,我皺著眉不耐煩的衝他擺了擺手道:“算了,你走吧。”

保安如蒙大赦,撿起帽子朝著外麵就是一通狂奔。

我低頭看著袁姍姍,她的姿勢又變得蜷縮著,剛才不小心翻動了一下打底衫的下擺已經上移了二十公分,腰間露出了一抹雪白的肌膚,在黑色光澤的皮褲與黑色的打底衫之間十分紮眼。

伸手幫她扯了下衣角,袁姍姍的身體有著輕微的顫動,我也沒當回事,剛準備把她扛起來送到四樓去暫時睡一晚,等她睡醒自己離去,偏偏這時她的手包裏麵電話鈴聲響起。

我直等到鈴聲停下,這才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未接來電顯示,上麵寫著老公兩個大字。

我莫名的笑了一下,三年都沒聽到過這昵稱,這才多久,還沒結婚就已經喊上了,倒也真是迅速,這個女人究竟是怎樣,此刻已經是一目了之。

至於小天的猜測,以及那一刹那的恍惚,不過是幻想泡沫罷了。

搖搖頭,我把手機放了回去,再也沒有任何顧忌的俯身抱起這個女客人。

下了樓,在盧剛的指引下找到了那輛白色賓利,把袁姍姍放進副駕,我坐進了正駕駛。

盧剛在車窗外說道:“遠哥,要不我代替你送?剛剛章魚說您好像有點顧忌,我不怕。”

“算了。”我擺擺手,啟動了跑車,心說剛才不想送的確有顧忌,現在沒了顧忌,倒是要跟林高峰聊兩句了。

晚上路上沒什麽交警,所以我也很幸運的躲過酒駕這一劫。

大約二十分鍾後,一道白色魅影在臨近十二點的夜晚,停在了本市最為火熱的娛樂會所門前。

在路上,林高峰已經打了無數個電話,但我都沒有接,直到兩分鍾前,我才接了電話。

“袁姍姍!你到底幹什麽去了,為什麽不接我電話!”林高峰有些陰冷的嗓音此時十分的狂暴。

我把手機拿開了一些,等到林高峰安靜下來這才淡淡的說道:“我是徐遠。”

電話那邊詭異的寂靜,然後傳來了林高峰咬牙切齒地怒吼聲:“居然跟你在一起,徐遠!你是在挑戰我的底線麽!?”

“神經病,你跟袁姍姍真是絕配啊,兩分鍾後,到門口來。”

萬尊的門口確實停了不少車輛,可謂是門庭若市,比之夜色實在是好了太多。

車子剛停下不到十秒,門口便有一隊人氣勢洶洶地出來,領頭的正是林高峰,左邊是周良,右邊是光頭凱哥,後麵跟著一幫身穿黑衣的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