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奔出幾步,後邊就傳來幽幽一歎:“好想喝酒,好想灌醉自己,也許……就不會有這些煩惱了。”

頓時,夏赫然就頓住了腳步。

他摸摸鼻子想了想,臉上就露出歡樂的笑容。

他忘記要去踹碎誰誰誰的蛋蛋了,扭身走了回去,湊近舒雅美的臉問道:“要不,咱們去喝酒唄?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好不好,比吃什麽西餐都過癮!”

舒雅美瞪著他:“你是不是想把我灌醉,然後欺負我?”

夏赫然老老實實地回答:“我不會欺負你的啊,最多吃點豆腐。”

“哼!”

舒雅美千嬌百媚地哼了一聲:“你要是敢欺負我,我切了你的丁丁!”

抬起一隻手,豎掌如刀,斜斜地劈了下去,還對著夏赫然的褲襠呢。

夏赫然說:“雅美姐,我覺得你會舍不得的,這可是你的性福啊。”

“啊呸!”

然後,兩個人就離開了這間豪華西餐廳。

去哪裏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呢?

夏赫然掏出手機,在美團上搜了一會兒,很快就鎖定了一個地方。

東坡酒館。

這個名字起得好像是路邊攤,但卻位於另外一棟綜合商業大廈的九樓。一進去,很有古代的江湖味兒,櫃台、凳子、椅子和其它擺設都像是《武林外傳》裏頭的。

還有亭台樓閣的那種卡座,看起來又有江湖味兒,又有莊園味兒,結合得挺好。

“客官,來啦?兩位嘛,吃點什麽?喝咱們這的女兒紅怎麽樣,保證醇厚甘香,絕對有味兒!”

小二打扮的服務員大聲吆喝。

夏赫然大大咧咧地點了三個肉菜,三個素菜,三個小菜,還有兩斤女兒紅。

“啊?還真是用碗喝啊?”

舒雅美一看,有點兒傻眼。

可不,用的是青瓷酒碗。

夏赫然說:“沒事,我三碗,你一碗!”

這麽一聽,舒雅美豪氣頓生:“憑什麽我三碗,你一碗?你以為我不會喝酒啊?告訴你,局子裏有什麽接待任務,要是我去的話,不管哪來的領導,都會被我灌醉!來,一人一碗!”

你一碗啊,我一碗,哥倆好啊,再來一碗。喝了這碗,還有一碗,還有三碗。

舒雅美真是借酒澆愁啊,她都不怎麽吃菜的。空腹喝酒容易醉,就算她酒量再好,喝了一斤之後,腦子也暈暈乎乎了,臉蛋一片酡紅。那豐盈而妖嬈的身子,都微微晃動。

夏赫然站起來,湊過去,坐在她身邊。

“你幹嘛?”舒雅美立刻挪開一點,喝問道。

“我怕你喝醉了,倒在地上啊,那還不如倒在我懷裏呢。雅美姐,來,我讓你靠,讓你靠,來我的懷抱。”夏赫然拍拍自己的肩膀,又拍拍自己的胸膛。

舒雅美嗬嗬一笑,果然朝夏赫然的懷裏倒了過去。

頓時,那是溫香暖玉在懷,還有滾滾波濤在懷啊。赫然哥被擠壓得回腸**氣,腎上腺素毫無節製地分泌中。忽然間,他嗷的一聲痛叫,痛苦萬分地一縮胸膛。

“雅美姐你屬狗的啊?怎麽又咬我?”

可不!又被狠狠地咬了一次。上次把被打了屁股的舒雅美送回家,被她在臂膀上咬了一口,現在還咬到胸膛上來了喂。這一口比一口咬得很,看看看看,衣服都咬破了,血頓時流了出來。

舒雅美狠狠咬了那麽一口,又挺起了身子,她很得意,嘟著小嘴兒朝夏赫然汪汪叫了兩聲,她說:“我就是小狗,我咬你,你咬我啊!”

她現在變成醉美人了,都不介意做小狗了,但那樣子特別嫵媚動人,任何人都不會把她跟小狗聯係在一起。她應該是狐狸精、蛇精、蜘蛛精什麽的,反正都是電影上的那種禍國殃民的絕色形象。

夏赫然看著看著,都看得心醉了,疼都好像不覺得了。

他說:“我不會咬你的,我就是想親你。不過,雅美姐,你咬了我膀子,現在又咬我胸膛,接下來你是不是要咬我的腰和肚子?再接著,我那個地方都會被你咬了。那個地方可不能咬,當然,你溫柔一些咬,那是會舒服的,所以我也不會介意,我……”

“吃你的!”

舒雅美嗔怒地抓起一隻雞腿,就塞進他嘴裏。

夏赫然啊啊嗚嗚地,他說不了話了,隻能專心致誌地啃雞腿。

“不管怎麽樣,赫然,我謝謝你。要不是你及時趕到,我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我會不會妥協,那時候,心亂得要命。對了……你是怎麽知道我的?”

夏赫然好不容易把最後一塊骨頭嚼碎並吞了進去,他說:“我聞著聞著,就聞到你身上的氣味了,嘿嘿!還聞到有惡狗想打你主意。可惜沒把惡狗的蛋蛋給踹碎!”

舒雅美忍不住伸手,在他臉上揉了一把。

“雖然你有時候很討厭,但有時候又很可愛。”

“別說一個男人可愛,那是一種侮辱!”

夏赫然強烈抗議:“你應該說我高大英俊,充滿男人魅力,俠骨柔腸,充滿英雄氣魄什麽的。”

舒雅美噗嗤一樂,帶著點輕佻地拍打他的臉:“就你?就你?”

繼續喝酒,她越來越醉了,完全就是借酒澆愁嘛,於是愁更愁。夏赫然不動聲色地把她摟在懷裏,她都好像不知道了。她帶著哭腔嘀咕了起來,說起了一些她在清醒的時候是絕對不會說的事。

在她十一二歲的時候,她的家庭還是挺美滿的。舒家在洪廣市雖然算不上名門望族,但也算是一個大家族。她父親舒天旺和母親陳嵐也挺相愛的。但日子一長,問題慢慢凸顯出來了。

陳嵐事業心很強,總想在仕途上有所發展,而舒家是一個比較傳統的家族,雖然會大力扶持家族裏的女子成才,但對嫁進來的媳婦,卻希望她能夠安分守己,做賢妻良母家庭主婦就得了。舒天旺也不希望陳嵐在外邊拋頭露麵,何況還是去做官?

矛盾漸漸激化,終於鬧到了離婚的地步,陳嵐丟下女兒,跑到雷光縣去做一個二級單位的局長。這幾年也算她有點本事,慢慢地爬到了副縣長的地位。她也有回來看女兒,但舒雅美在父親的影響下,認定是母親拋棄了她,對她有怨恨,才不理她呢。

於是,到了現在,倆母女簡直就是形同陌路。

“我……我真不敢

相信,她會做出那樣子的事,她跟我說過……她會一輩子都做一個好官的,好好為老百姓做事。我雖然不理睬她,但心裏頭……還是有點驕傲。可是,她為什麽要索賄,為什麽?為什麽?她怎麽就變得……這麽壞,這麽蠢?夏赫然,你告訴我……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夏赫然摸摸鼻子,為難地說:“我也不知道啊。我去問問她,然後告訴你,好不好?”

“你告訴我……她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啊!嗚嗚!”

本來妖媚得不可方物,好像就算蒙娜麗莎掉眼淚,她也不會掉的舒雅美,這會兒說著說著,忽然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哭了還不算,還把夏赫然當作發泄的物品,掄起拳頭就朝他的腦袋上、肩膀上、胸膛上砸。然後,又抬手往臉上一抹,再往他的臉上擦去。

夏赫然抬手抹了抹臉,頓時愁眉苦臉。

滿巴掌的眼淚,居然還有黏糊糊的……鼻涕!

看著舒雅美一把鼻涕一把淚,夏赫然心裏頭也不好受。

真是的,你喝醉就喝醉了唄,哭成這樣子,多讓人不適啊。

雖然是卡座式的座位,但周圍都有不少人站起來,探著脖子看了。而且,一邊嘀嘀咕咕,一邊用鄙夷的眼光看夏赫然。好像他做了什麽對不起人家的事。

夏赫然朝他們揮起拳頭,喝道:“看什麽看呢,一拳頭把你砸到西伯利亞!”

他太凶了,那幫人就縮了脖子。

在不遠處的一個卡座裏,三個人也在那喝酒,三個年輕的男人。

其中兩個的臉色帶著一絲恭謹,喝起酒來也顯得有些拘束。另外一個則很放得開,喝起酒來像是喝誰的血,吃起肉來像是在啃誰的肉。反正,就是惡狠狠地,不過,他臉上好像剛被誰打了一頓,歪瓜裂棗的,鼻子好像都歪了,貼著紗布,透著血跡。

這個家夥赫然就是剛才在那個豪華西餐廳裏,被夏赫然痛揍了一頓的詹天成。

他麵目陰森,帶著陰冷的煞氣。

這家夥也夠頑強的,被打得那麽慘,還跑來這喝酒吃肉。

不過他的那兩個豬朋狗友可就慘了,很長時間都沒辦法怎麽吃東西,因為長了三張嘴。

詹天成豎起耳朵,聽到了剛才夏赫然發出來的聲音。

他低聲嘀咕:“嗬嗬,等著吧。很快,就會讓你死得很慘。舒雅美啊舒雅美,你既然不答應我,就給我一起去死。得不到你,我就毀了你,你們……一起去地獄裏好好喝吧。”

另外兩個男的,聽著聽著,臉上也露出微微的猙獰之色。

“詹大少,放心!動這個手腳,我們有經驗,保管把他們弄死!”

“嘿嘿,除非他們待會兒走樓梯,我們沒轍。”

詹天成點點頭:“事成之後,再給你們十萬塊,記住,給我守口如瓶!”

“一定,一定!”

“放心,我們幹這行當,是有信譽的!”

一個陰謀,顯然在進行中。

這個詹天成夠毒的,剛被痛揍一頓,就立刻趕來報仇了。

不過,這找的可是夏赫然啊,不是別人,所以他應該是趕著過來送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