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赫然無奈地聳聳肩頭。

“瑩姐姐,你太狡猾了,你考慮得這麽仔細。我說不過你,好吧,有親總比沒親好。”

當然咯,這也肯定不是現在親。

因為,現在已經到了宴會廳門口了。

裏邊很熱鬧,足足擺了兩三十張大桌子,坐滿了人。看上去,比婚宴還要氣派。當然,這是壽宴,而且還是羅老將軍的壽宴,不比婚宴氣派才奇怪。

不過,看來還沒有正式開場,至少夏赫然最喜歡的那吃吃喝喝的,沒有開場。因為桌子上放著的都不是各類菜肴,而是各類水果糕點。

盡管是水果糕點,但也非常誘人,都是很高級的那種,像是舊社會供奉老佛爺的。

看來,組織這場壽宴的人,還挺認真也挺願意拿出血本來的。

要走進去的時候,皇甫瑩忽然被一個女孩子叫住了。這場壽宴,她好像也參與組織了,那個女孩子是這裏的餐飲部長,詢問她一些事情。

皇甫瑩先對夏赫然說:“你先進去吧,老將軍就在首席那裏等著你呢,我像處理一些事情。”

夏赫然依依不舍地跟她告別了,就朝裏頭走去。

“首席啊?首席應該是那張特別大的桌子了。雖然我不喜歡做首席,隻想跟瑩姐姐坐在一起。不過,還是聽她的話唄!”

夏赫然嘀咕著,忽然間,他臉色一厲,帶出隱隱的殺氣,朝著一張桌子那裏掠了過去。

嗖!

他的大巴掌,立刻抓住了一隻手腕!

這隻手腕並不大,但手上卻抓著大把大把的東西,正準備往兜裏放。

頓時,周圍的人被他嚇住了。

那個被他抓住手腕的人,更是嚇得眼淚汪汪,就要哭出來。

那是一個不到十歲大的男孩子,他抓著的是一把香噴噴的烤腰果,剛從桌上的盆子裏抓出來的。他吃了還不算,還想兜著走。

夏赫然還伸出另一隻手,強迫小男孩把烤腰果放進他的巴掌裏。

然後,他厲聲說:“小小孩子,就這麽不懂事,像話麽這是!這些東西是大家吃的,不是讓你裝進兜裏帶回去的。現在就這樣子連吃帶拿,以後還想成為社會的棟梁?哼!別的地方也就算了,這是老將軍的壽宴,你這樣子做,連帶著你爸爸媽媽,都失去了革命精神!”

一番義正詞嚴的話,說得周圍的人都連連點頭。

帶小孩子來的家人也很羞愧。

小孩子也含著淚花說他以後再也不敢了。

於是,夏赫然鬆了手,一邊高興地撿著手裏頭的烤腰果往嘴裏丟,一邊朝首席那裏走去。

他走到那裏一看,那麽大的桌子,已經坐著十幾個人了,不過沒有看到老將軍啊。但還有一個位置空著,這個位置跟大門遙遙相對。夏赫然沒有多想,走過去,一屁股就坐下去。

瑩姐姐說了,在首席給自己留著一個位置的,當然就是自己的。

他這一坐,周圍的人可都驚呆了。

這周圍的人,基本上都是男人,從中年的四十多歲到老年的七十多歲不等。他們身上都帶著一股氣勢,一股高高在上的氣

勢,都像是那種手握重權的人。

夏赫然這麽一坐,他們先是驚呆,然後就怒視著他,像是要用眼神把他給趕走似的。

赫然哥不以為意,他非常灑脫,沒有一點壓力,好像那些可怕的目光都不存在似的。

他巴掌裏的烤腰果吃光了,又伸手去盆子裏抓了一把。一顆一顆地往嘴巴裏丟,嚼得津津有味。

終於,坐在他右手邊的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喝斥道:“你是誰?哪來的?沒有一點規矩,怎麽敢坐在這裏?站起來,出去!”

一番喝斥,顯得相當有威勢,甚至帶著一絲淩厲的煞氣。

夏赫然扭頭看他,接著就微微一怔,然後笑了起來。

“嘿。你不就是那個瘦竹竿的老爸嗎?你也在這啊!”

夏赫然說的瘦竹竿,當然就是那個何東升。

夏赫然三下五除二就認出了這家夥。

如果不是瘦竹竿的老爸,怎麽會那麽像呢?起碼有七八分相像吧。當然,身材是不像的。瘦竹竿太瘦了,他老爸倒是要壯一些。

那個挺有氣勢的中年男子一怔,然後厲聲說道:“誰是瘦竹竿?瘦竹竿?你說話怎麽這麽沒禮貌!”

夏赫然說:“瘦竹竿就是你兒子嘛。你兒子不是叫做何東升嘛,你就是何日深咯。我跟你說,你兒子真的是非常不像話哦,打著你的幌子,口口聲聲說他是副司令員的兒子,欺壓百姓!這惹得天怨人怒的。你說,你到底是怎麽教兒子的?”

夏赫然越說越氣憤,還稍微抬起屁股,把椅子朝著那家夥拉近了一些。他的一雙眼睛,怒衝衝地盯著對麵那個家夥,絲毫不把他副司令員的身份給放在眼裏。

還擼了擼袖子,這是準備大加批判的節奏啊。

那家夥果然就是何日深。

其實,今晚本來沒有請他來的,軍區裏頭的,請的都是正的。正司令員,正政委什麽的。首席的座位都安排好了,坐不下副的了。請他來了吧,坐別的席位也不合適,幹脆不請。不過,他還是涎著臉來了。因為,能這麽跟羅老將軍套套近乎,那可是很有用的事。

他還讓兒子去追老將軍的孫女呢。

一來到,眼睛一亮,首席裏還有兩個位置呢。再一問,一個是老將軍的,他上洗手間了。還有一個呢,誰也不知道是誰的,隻說這是老將軍的保留位置,也不知道他要給誰。

既然不知道是誰的,何日深掃描了一周,也不覺得有什麽人比自己更重要,身份更顯赫的了,就坐了下來。想不到,屁股還沒有坐熱,就冒出來一個小子,大大咧咧地坐在老將軍的位置上。

這還把他給教訓起來啦?

作為老子,兒子是什麽樣的人,何日深當然清楚得不得了。這也是被他寵壞了的。可這個打哪來的臭小子,這麽不講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子教訓他?

他更是怒形於色地怒斥:“你胡說什麽?你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小家夥,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麽?趕緊給我離開這裏!再胡鬧,有你的好果子吃!”

他這能嚇住誰啊,能嚇住上帝也嚇不住夏赫然。

赫然哥得意洋洋地翹起來二郎

腿,還從桌子上抓起一罐紅牛來喝,喝得津津有味。他擦擦嘴巴說:“不過你放心好了,我已經幫你教訓你兒子了。他當街逼著一個大姐姐給一條狗磕頭道歉,我把他打了個半死,也讓他跪下來給摩托車磕頭道歉。哈哈,相信年的兒子以後不敢那麽囂張了。”

“你!”

何日深忍不住一拍桌子。

他想不相信這小子打自己兒子。

誰敢打我的兒子?找死啊!

可這小子這麽張狂,跑到這來耀武揚威,又說得煞有其事的樣子,讓人不信吧,又好像得相信相信。

“小夥子,不要胡鬧了,趕緊離開這裏!”

“真是不像話,你說打人就打人啊?你知道不知道打人是犯法的?何況打的還是……哼!別胡鬧了,立即離開!”

“保安呢,叫保安來把他帶出去!這是什麽人呢,這裏是你可以亂來的?”

“簡直就是不知所謂!”

砰!

忽然一聲大響,震得桌子上的盤子什麽的都跳了起來,瓜果點心什麽的滾了一桌子。周圍的首首腦腦們還嚇了一跳。有的人甚至嚇得差點跳起來。

原來,是夏赫然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一下子,他就露出了滿臉的煞氣。

周圍都是位高權重的人,平時積威很重,但都被夏赫然這一下子嚇得臉色有點白。幾個就要撲過來的保安,都嚇得哧一聲,趕緊頓住腳步。周圍的人都驚詫地扭頭看了過來,都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啊呀那個小夥子,他要大鬧羅老將軍的壽宴嗎?他居然對著那麽多大官拍桌子?!

剛才那個被赫然哥抓住手腕教訓了一頓的小男孩,還嘀咕說:

“哇!那麽多人把點心往口袋裏裝啊?”

夏赫然嗖地站了起來,他淩厲而凶狠的目光看得周圍那幫家夥都一陣陣不安,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樣。這個年輕人,最多也就是二十出頭,怎麽會有那麽可怕的眼光?

“一幫老混球!”

夏赫然厲聲嗬斥起來。

“我看你們也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一定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裏頭的上梁。看看你們,一個個坐得人五人六的,背地裏不知道怎麽不三不四呢!你們都有兒子女兒是吧,他們都是什麽官二代紅二代是吧?來,告訴你,你們!你們誰的兒子女兒是社會的棟梁、人民的希望?有幾個不像這個何日深的兒子何東升一樣,胡作非為欺壓百姓的?站出來,停止腰板,大聲地告訴我!”

這喊得,好像人家兒子女兒行為好不好,一定要向他匯報似的。

但周圍的這些大官都被喝得臉色更加白,竟然不敢聲張,甚至顯得心虛。

事實也是,有個兒子女兒的,多半寵著護著。辣麽有勢力,他們的兒子女兒基本上都會傍著這權勢,做一些不那麽光彩的事。至少,仗勢欺人和以權謀私的事一般逃不了。

雖然他們心裏頭覺得好笑,你小子憑什麽教訓我們?

但被夏赫然這氣勢一壓迫,他們竟然不敢說話。

赫然哥越說越得意了,他坐了回去,翹起了二郎腿。

他繼續教訓著。

(本章完)